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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升沉——落淮(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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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冬沉掩住口鼻,缓缓迈步出来,一脸嫌弃道:那灰尘是你自己荡起来的,跑的那样快,也不想想这屋子有多久没住人啊。嘴上这样说着,还是耐心地轻轻拍着年却升的后背,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呛成这样,有事没有?
    年却升连连摆手,姜冬沉又道:一会我们去镇上买些东西,这屋内日常用具还算齐全,趁未收市,我们得赶快些。
    这时年却升已经咳完,向屋内张望片刻,惊讶问道:哥哥才进去这么一会,就将屋中缺少什么全记下来了?
    是你在外面思考的时间太长,再说,这种事情有什么难记的,只有你自己粗心大意罢了。
    哥哥真贤惠。年却升感慨道。
    姜冬沉瞪他:你再说一遍。
    嘿嘿没事没事,我们走吧。年却升一面推搡着他,一面用赋神术点了几个小人,命令道,去打扫房间。
    姜冬沉无奈:你惯会投机取巧,以后要学着自己打扫,怎么能总依赖法术呢。
    年却升笑道:哥哥,不管是什么东西,能依赖的时候,就多少依赖一下嘛。
    到了镇上,年却升又开始蹦蹦跳跳四处乱跑,姜冬沉拉不住他,只好作罢,一个人买了毛笔砚台,书本纸张。年却升瞧见,忙跑来替他提在手里,问道:哥哥买这些做什么?
    我总不能每天被你拉着四处跑,一点书都不看,是不是?
    年却升挠挠头,哼道:我没有,那我也要看书的,陪你一起吧。
    姜冬沉笑笑:好。
    将需要的物品都准备齐全,两人掂着一众东西步履匆匆地赶回去,年却升埋怨物品太重,路又太远,苦着脸道:哥哥,我真不能用个赋神术让他们自己跑回去吗,我要累死了。
    我们回去要小半个时辰,他们跑了一炷香,然后呢?
    年却升垂头丧气:哦
    姜冬沉无可奈何,腾出一只手展开折扇,念了个诀使折扇变大,接过年却升手中掂着的东西,连同自己的一并放在折扇上,折扇就缓缓升起来,跟在两人身后缓慢前行。
    年却升道:能不能捎上我,我也好累。
    姜冬沉道:可以,上去吧。
    年却升往折扇处走了两步,忽然又回头道:哥哥不一起?
    姜冬沉摇摇头:不了,我想走走。
    年却升又折回来,并肩走在他身边道:好吧,那我陪哥哥一起走。
    姜冬沉看了他一眼:上去吧,你不是累了吗。
    我可没有,哥哥听错了。
    姜冬沉笑出声来:狡辩吧你。
    回到小房子,屋里屋外已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两人把买来的东西都安放进去,已是黄昏,天边晚霞沉沉,姜冬沉取下腰间木佩,挂在门上,冲年却升道:阿升,给这儿取个名。
    我取?哥哥你信得过我?
    那还是算了。姜冬沉跨进屋来,再说吧。
    年却升躺在床上,心里愉快得很。这儿不是荒凉的后院,也不是阴冷的禁闭室,而是个真真实实有模有样的家。有一方烛火,是他方才亲自点亮的,这家中柴米油盐样样俱全,姜冬沉正缓缓向他走来,坐在他的身边。未来不问是颠沛流离还是风光无限,他都不用再一个人醒来了。
    年却升心里暖洋洋的,极想把这种感觉传递给姜冬沉,于是从身边一把将姜冬沉抱住,欢叫道:哥哥!我真是太喜欢这儿了!
    姜冬沉冷不防被人抱住,手机端着的茶碗差点摔在地上,无可奈何地道:我知道你喜欢,但劳烦下次抱我告知一声,也不瞧我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要是摔了怎么办。
    年却升凑到他耳边:哥哥,我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什么?
    我好像不会做饭。
    姜冬沉笑笑:不会可以学。
    跟谁学?
    姜冬沉道:跟我啊。
    年却升闻言忽地松开手,坐在姜冬沉旁边道:哥哥!你还会做饭?
    小时候见我母亲做饭,觉得神奇得很,便学了不少,偶尔为之,潦潦草草,还算可以。
    姜冬沉一向谦虚,说是可以,就一定是很可以。年却升欢呼道:哥哥!我真是更佩服你了!
    姜冬沉听见他夸赞,很是开心,于是起身笑道:不过你不学也无妨,我又不会饿着你。好啦,你坐着,我去做饭。说着他站起身来,把桌上他泡好的茶往前推了推,向年却升道,另外,记得喝我泡的茶。
    用过晚饭,年却升抢着去洗了碗,随后心满意足地往床上一躺。姜冬沉坐在书案前笑他懒,手里捧着书,在暖橙的烛火下温声道:阿升,才吃过饭,先不要躺着,下来走走。
    年却升便赤脚下床来,绕到姜冬沉身后,歪头问道:哥哥在看什么?
    这声音从上方传来,沉沉酥酥,带着几分少年轻松恣意的慵懒味道。姜冬沉心中怦然一动,烛火映面更显温红,安声道:诗经。
    年却升俯身,手从姜冬沉左肩绕过去,翻动书页,在一页停住目光,片刻,轻轻笑道:这句不错。
    哪一句?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是。姜冬沉一笑,是极好的句子。
    年却升在姜冬沉身边盘腿坐下,姜冬沉问道:阿升,你可有什么喜欢的诗?
    诗吗?词是有的,只有一首,是我在白月祠堂门口罚跪的时候,听见一位女子吟诵的,或许是年家哪位女弟子夜间跑出来私会情人?不过我可不是故意偷听她讲话的,只是听她声音温柔,多留意了一下,这一听,就记住了。
    所以是哪一首?姜冬沉道,你若是喜欢,我就将它好好写下来,挂在墙上,如何?
    好!哥哥,以前我去你家,见你屋里的字都可好看了。都是你写的,是不是?
    是倒是的,只是那些时日都很早了。我自己觉得全是些涂鸦之作,我母亲偏说好的很,全要我挂在墙上,我反驳不成,只好挂上。但是心里还是觉得丢人,好些时间都不让别人进我屋门,现在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我自己,傻气得很。
    年却升极喜欢听姜冬沉将他小时候的事,于是笑得眉眼弯弯,明眸皓齿:才不傻气呢,哥哥小时候可爱极了。
    姜冬沉边研着墨,边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向年却升道:对了,方才我母亲传声过来,说叫我们有空回我家看看,还特意叮嘱我带上你,师妹说想我们了。
    咱们才出来一月不到呢,姜鹜那孩子就想我们了?
    她还是个小姑娘,哪知时日长短,想谁便是想了,也毫不隐瞒全讲出来。
    对了哥哥,我早就想问,为何姜鹜不是姜冬鹜?别家重男轻女,我知道你家肯定不是这样,她日日和你们生活在一起,为何不是冬字辈?
    姜冬沉啊了一声,道:姜鹜是我嫡母从街上捡来的弃女,那时她不过两三岁,问她名字,也只会说鹜儿鹜儿。我嫡母心觉她可怜,便留她在家里,和我们一同长大。虽胜似亲生,但毕竟不是。所以未随冬字。
    哦年却升道,那早知道我也该在小时候跑出去,叫你嫡母把我捡回你家,姜鹜过得可比我好多了,她可真有福气。
    姜冬沉一笑:都过去了,再说你现在不也过得很好?
    年却升笑道:自然是的,哥哥在这儿什么都好说。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还有两月便是新年,提前几日回去便是了。怎么说也是在外历练,动不动跑回家,算什么道理?
    年却升点头:好,听哥哥的。
    那,年家你还去不去?姜冬沉小心问道。
    去不去再议,看他们愿不愿意看见我了。毕竟叫我镇守白月祠堂我没守,现在情况又严峻得很,一群仙门要联名讨伐,想想头都大了。
    姜冬沉道:不去便不去,若是迫不得已,我陪你。
    年却升立刻笑得很甜:那我自然甘之如饴。
    好。姜冬沉也微微一笑,提起笔道,念诗吧。
    年却升单手托腮,歪着头望着姜冬沉一丝不苟的侧颜,轻声道:车遥遥,马憧憧,君游东山东复东,安得奋飞逐西风。
    姜冬沉笔下的楷书端端正正,字如其人,仿佛一介书生,温润如玉,坐怀不乱。年却升简直想在这温文尔雅的脸上落下一吻,但还是笑笑隐去,继而温声念道: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停顿片刻,又道:月暂晦,星常明。
    姜冬沉手下动作一滞,眨眨眼,顺着他接出下一句: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
    正是,哥哥,你也知道这首词?
    想不起在哪看过了,你念到愿我如星君如月,我才想起来。
    落款,收笔,墨迹未干,在烛光下映的明晃晃的。年却升迫不及待凑过头去看,占便宜地靠在姜冬沉肩头,夸赞一番:字如其人,好看好看。哥哥,能不能教教我?
    姜冬沉嘲笑道:字如其人是极有道理的,我可不敢教你,你写草书笔走龙蛇潇洒得很,我硬给你扳成正楷也没用。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年却升反驳:哥哥不许笑话我,我可是没人教的,若是小时候基础打好了,今日可不会写成这样。
    好了,其实你写字很好看的,自然洒脱,像你。
    当真?哥哥可不要哄我。
    姜冬沉笑道:当真,我何时骗过你。
    年却升心满意足站起身,踱回床上,扯过半边被子,指着对面的墙面道:哥哥把它挂在这儿,我要一睁眼就看见它。
    依他所言,姜冬沉把那幅字端端正正挂在墙上,熄了书案上的灯,除去外袍,躺在年却升身边。
    漆黑一片。
    但愿漂泊落拓的人安顿下来以后,这一晚能有一个好梦。
    姜冬沉道:好梦。
    第20章 许久未见
    或许是因为新年将近,邪祟都不愿出来作乱,年却升与姜冬沉每次出去都空手而归。就这么在家百无聊赖地过着,偶尔与安知俦侣相互拜访,一来二去,越发熟络,见面连寒暄都免了。有时也一同出去游荡,像知交多年的老友。安知仍然记不起从前,但俦侣还是开心的很,见到某些可能激起安知回忆的东西都不肯放过,讲个不停,然而每次都落空。看在年却升和姜冬沉眼里,实在心酸得很。
    日子松松散散,加之无所事事,年却升与姜冬沉商议决定,提前几日回去。
    腊月已至,两人收拾收拾屋子准备回姜家,该放置的东西都放置完毕,年却升道:我们的房子怎么办,我给它设个结界?
    不设也无妨,我们又没有什么贵重物品。
    年却升认真道:有呀哥哥,你写的字就很贵重。
    姜冬沉被年却升认真的样子惹得一笑:设吧设吧。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看来我们来的不太巧,你们要出远门吗?
    两人一起回头,年却升笑道:在这儿闲着也是闲着,快过年了,我们要去姜家了。俦侣,你和安知如何安排?
    当然是在凤城,以前也是这样的。年公子,你为何也要去姜家,不回年家吗?
    说来话长这个,以后再讲吧对了,你们来这儿可有什么事?没法让你们进去坐了,委屈一下,先在外面站会吧。
    前些天我和安知去了趟白安,以前在那平过乱,还碰见了当时的管事。人家说为报当年恩情送我们一对长命锁。我瞧这长命锁灵力很重,许是他们从什么神庙求来的,我和安知都已是妖,如今也用不上什么带灵力的东西了,所以拿来给你们。
    俦侣递去一个精致讲究的木盒子,打开以后,静静躺着一对银光熠熠的长命锁,花纹精细,泛着一层如同星光一般的银。
    年却升正设着结界,这会儿见姜冬沉将盒子打开了,探头去看,叫道:好漂亮,这肯定是从星神庙求来的,这样的光泽和星辉似的。
    姜冬沉温声道:这毕竟是人家送你们的,我们收下总不太好,还是拿回去吧,就算不戴,留作纪念也是好的。
    俦侣了然笑道:就知道你们会这样讲,所以我和安知对它动了点小手脚。
    年却升已然设完结界,转过来笑道:动了什么手脚,还让我们拒绝不了了?
    安知道:你看后面。
    年却升回头看,身后什么也没有,姜冬沉被年却升逗笑了,拍拍他的肩道:让你看长命锁的后面,谁让你往后看了。
    安知和俦侣也笑起来,年却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傻了傻了。
    说着,将长命锁反过来,两只冰凉的锁背上,正刻着端端正正的年却升和姜冬沉。
    年却升看到两只长命锁上写的是他和姜冬沉的名字,惊喜得不行,笑道:多谢多谢!安知俦侣,你们太用心了,正好我也有件东西要送给你们,等我一下。
    姜冬沉也不知道年却升有什么东西要送给安知和俦侣,看着他嗖地跑到屋后。再回来时,姜冬沉一看,脸登时黑了。
    阿升,你把它拿出来做什么,放回去。
    我送人呀哥哥。年却升将手里的篮子递给安知,这是我种的黄瓜。我们已经吃过了,死不了,我保证。
    姜冬沉扶额,安知哭笑不得地接过,俦侣惊讶道:现在可是冬天,你是怎么种出来这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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