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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对,死不起——貳叁(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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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的梁拾维似乎是有些不同,也许是在异国他乡,也许是首尔街头的月色撩人,也许是甚久不曾见面,今晚的梁拾维竟让人有种温柔能亲近的感觉。
    肖笑琢磨着,没有留心脚下有两级台阶,一脚踩空要跌下去,被梁拾维一把捞住。肖笑慌张之下,一把抓住了梁拾维的手。
    梁拾维的手烫得吓人,像块烧热了的熟铁。肖笑这才惊觉,梁拾维是在发烧。
    难怪他的声音这样喑哑,难怪他的气色这样疲累,自己怎么一早竟没发觉。肖笑心里有些懊恼。
    顺着梁拾维手上的力度站稳了,肖笑仍没有放手的意思,梁拾维挣了挣,说:走个路也不专心。语气里有淡淡的斥责的意味。
    肖笑将握着梁拾维的手紧了紧,问他:叔叔,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肖笑要打车,梁拾维执意不肯,只说要踱回去。所幸,梁拾维的酒店并不远,没走多少路也就到了。
    开了房门,梁拾维旋亮了床头灯,仅一盏,光线也很昏暗。半明半昧的光照下,梁拾维眼底的青翳更加浓重明显了。
    肖笑问他:叔叔,你要泡个热水澡吗?我小时候不舒服,外公就给我泡澡,热腾腾得很舒服,烧也容易好。
    梁拾维半躺在沙发里,用手背遮着眼睛,似是那么一点亮光他都觉得晃眼,他低低地答:不用,我躺躺,你陪我会儿。
    许是累了,梁拾维的呼吸有些发沉,肖笑说他:你就不该走回来,扑了一身的凉,更要烧得厉害了。说着,伸手在梁拾维的额上探了探。
    梁拾维抓着他的手,并不放开。他闭着眼睛低语:汽车我是不坐的。
    肖笑愣了愣,回忆里似乎真没见到梁拾维坐过车,他总是一辆883来去如风,肖笑总认为那是梁拾维装逼耍酷的工具。
    此时梁拾维这么一句,肖笑忽然想起了方一哲曾说过的关于梁拾维家里的事。他默了默,迟疑地问出了口:因为家里人车祸吗?
    梁拾维似乎并不意外肖笑知道这段过往,他不接话,也不动弹,只是静默着。
    暗沉的光线下,梁拾维周身都浸在了一片黑影中,那么长的个子躺着不动,竟会让肖笑觉着可怜。
    你是想你姐姐了吗?肖笑脱口而出。
    梁拾维眉头蹙了蹙,过了会儿,才回:不想,想她干什么。声音低沉,显得鼻息凝重。
    ☆、第 30 章
    不想,想她干什么。梁拾维声音低沉,显得鼻息凝重。
    一哥和我说过你姐姐的事。叔叔,人走了也不是坏事,至少她是解脱的。我们念着念着,也该要放下的。肖笑停了停,又说,你看,外婆走的时候我闹得这样凶,现在不也是能云淡风轻地说起她了吗?
    方一哲知道什么?你又了解什么?梁拾维忽然暴躁。他从额上移开了手背,睁眼看着天花板,黑洞洞的,也不知他在看什么。
    我不想我姐,我从来就瞧不上她。她总会讨乖卖巧,仗着自己成绩好,在爸妈面前压制我。车祸?呵,车祸不是她自找的吗?原本一家都去游乐场,她非要拿出我藏在书包里的卷子,献宝一样的拿给爸妈看。很好啊,他们把我扔下了,他们一家出去玩,结果呢?哼,连新闻报道都是一家三口出的车祸,我从来都不是其中的一份子。
    梁拾维转眼看向肖笑,嘴边扯着冷硬的笑:没有人知道,那天我一个人在家,脑子里想的只有一件事,他们怎么不去死?结果,他们果真是死了。梁拾维的笑意越来越深,肖笑却觉得心疼。
    他们的死是车祸,和你无关。
    梁拾维笑,先是低低的,抑制的笑着。慢慢的,越来越不加控制,直笑得发抖。他重又将手背摁在了眼睛上:我也没觉得和我有关,死了就死了吧,车祸也好,自杀也好,我只当减了负担。
    肖笑不知如何接口,他瞧着梁拾维,好半天,只是说:叔叔,其实你是很好的。
    梁拾维移开手背,一把拉过肖笑,轻轻嗤笑了声:小孩儿,你不会安慰人。
    肖笑猝然被他一拉,跌进了梁拾维怀里,心里倏忽一紧,像是有什么炸开了似的,他在昏暗中蹭上了梁拾维的唇,小心翼翼地压了过去,含糊不清地低喃:这样呢?叔叔,你会不会好受些。
    梁拾维没想到肖笑会这么吻上来,先是一僵,想要推开肖笑,却被肖笑不管不顾地黏缠激起了反应。他反扑过去,将肖笑扣在身上,深深浅浅地吻了回去。
    唇齿相依,肖笑青涩地不知如何回应。梁拾维在他上唇轻咬了一口,低声说:张嘴,傻子。
    肖笑依言,一阵眩晕铺天盖地地砸下,模糊的意识里只留梁拾维越发的用力,掠夺般的,让肖笑舌间生疼。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了起来。
    直至腰间一凉,肖笑方才惊觉,除了被手覆盖游走的方寸间是热的,余下的皮肤却是一丝温度也没有了,只留一阵粟栗。
    肖笑隐约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脑中有畏怕,更多的却是满足的颤意。肖笑紧紧抓着梁拾维的肩臂,抖着声音喃喃说:叔叔,我已经没有一个亲人了,以后你要疼我
    梁拾维像是猛然惊醒了昏聩的神思,他停下了往下探的手掌,支起半边身子,看着肖笑:你不怕吗?你知道接下来我会做什么?
    肖笑微不可见的点头,似乎有些害羞,瑟缩地往梁拾维怀里躲,他打着轻颤说:知道。
    你能接受?梁拾维抚着肖笑光洁的肩头。
    作者有话要说:  锁了又锁,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开。
    ☆、第 31 章
    你能接受?梁拾维抚着肖笑光洁的肩头。
    肖笑仍旧点头,他看着梁拾维纹满了纵横交错的线条的那条手臂,隐约的灯光下,因为隔得近了,肖笑终于看清了。
    手臂上是一朵硕大的花,花瓣妖异,扭曲,藤蔓缠绕其上,枝条长长的垂了下来,直延至手腕。
    肖笑的手指顺着这些藤藤蔓蔓一路画下来,他盯着那朵花轻声说:我本就和你是一类人,叔叔,我从老家出来,不全是为了找妈妈。老家是座小城,那里的人思想老旧得很,他们的脑子里,
    肖笑停了口,侧着头思索片刻,方才找到了合适的说辞,他们脑子里住着怪物,却还以为我是怪物,他们肖笑的声音低了下去,他们将我说得很难听,所以,我逃了出来。
    梁拾维低低叹了口气,抚着肖笑的发顶,一下一下,很轻柔:你老家的人只是脑子里装了怪物,这里,梁拾维顿了顿,接着道,北京,这样大的城市,人心却都是怪物。你是不是去了更错的地方?
    肖笑低低地笑,他贴上梁拾维的胸膛:没有,我很庆幸会去北京。
    梁拾维抚着他的背,把头埋进肖笑的肩窝里,他又轻轻叹口气。
    肖笑的脸就贴在梁拾维的耳边,他搔刮着梁拾维的耳廓:叔叔,你今晚叹的气真多。
    梁拾维故意逗肖笑似的,又叹了口气,说话的声音里却是有浅薄的笑意:最近烦心的事太多,一哲几部电影接连出了问题,要是还解决不了,怕是你得继续听着呢。
    肖笑刚想问他方一哲出了什么事,梁拾维像是预料到了,他在肖笑的脑门上拍了拍,又顺了顺他的额发,耍赖似的说:别问,烦,不想说。
    低头在肖笑唇上啄了一下,问他:刚在录音室里听你唱歌,倒是没有听过,唱的什么?
    肖笑咯咯笑,问他:想听?
    梁拾维又低头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说:你唱,我听。说话的声音压得太低了,有些发哑。
    肖笑看着梁拾维的眼睛,那双薄薄的眼皮底下有暗影浮动,肖笑觉得那双眼像深井一般,自己不自觉就想沉进去。
    他低声唱:
    你眷恋的
    都已离去
    你问过自己无数次
    想放弃的
    眼前全在这里
    超脱和追求时常是混在一起
    你拥抱的
    并不总是也拥抱你
    而我想说的
    谁也不可惜
    去挥霍和珍惜是同一件事情
    我所有的何妨
    何必
    何其荣幸
    在必须发现我们终将一无所有前
    至少你可以说
    我懂
    活着的最寂寞
    我拥有的都是侥幸啊
    我失去的都是人生
    当你不遗忘也不想曾经
    我爱你
    肖笑不知道梁拾维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醒来睁开眼的时候,天已透亮,晨光从遮掩着的帘缝里探进来,是难得的放晴天。
    肖笑抻了抻胳膊,伸了个懒腰,糊成一团的脑子这才彻底清醒过来,发现自己仍是睡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条珊瑚绒的毯子,裸露的肩头也没觉得有多凉。
    肖笑抱着毯子坐起来,昨晚的一幕幕在眼前闪现,越来越清晰的画面在脑子里不断被放大。肖笑咬着下唇笑得将毯子捂住了脸,珊瑚绒毛乎乎的蹭在脸上,心里都会跟着发痒。
    ☆、第 32 章
    肖笑咬着下唇笑得将毯子捂住了脸,珊瑚绒毛乎乎的蹭在脸上,心里都会跟着发痒。
    梁拾维呢?肖笑放下毯子,在屋内环视着,发觉靠墙的行李箱不见了,他知道梁拾维是走了。
    想了想,肖笑还是拿过了手机,给梁拾维打过去。
    铃声刚响两下,梁拾维就接了过来:醒了?
    嗯。肖笑咬着嘴唇,叔叔,这么早就走了?
    赶着回去处理些事。梁拾维的声音听起来恢复如常了,又是那样冷硬的腔调,让人听了不敢亲近。
    肖笑原本雀跃的心有些沉了下去,恍惚间竟然怀疑起,昨夜的一切真不是自己做的一宵春梦吗?
    他咬着嘴角抿了抿:是一哥的事儿吗?
    嗯。梁拾维沉吟着,思索了会儿,他说,你如果愿意回来的话,就回来吧,一哲一直想你回去。
    那你呢?肖笑问,又急急地追了一句,你想吗?
    梁拾维没有管他,沉吟了片刻只是说:你自己决定就好。
    原来他并没有多希望自己能回去,原来昨夜真的只是自己的一宵春梦。这一晚,于梁拾维来说,也许只是无人派遣寂寞时找的一番慰籍罢了。
    肖笑握着手机,自嘲地笑了起来。
    回到宿舍,不免被长宇好一番盘问,得知这男人就是梁拾维,长宇一脸夸张地惊呼:笑笑,大老板是要来接你回去吗?你的演戏生涯是不是要回春啦?
    肖笑愣神,他要回去吗?
    再看看吧。肖笑低低说,随即又转眼瞧着长宇笑,我走了,你还怎么练好中文?你赶紧求我继续留着。
    长宇嘻嘻哈哈地揽着肖笑的肩:笑哥哥,你要罩我。
    肖笑笑着去推他的手:可别叫我哥,你年纪比我大,也不害臊。
    两个人你推我搡的,打闹之间都不再提肖笑要不要归国的事了。
    肖笑在笑着喘息的间隙,心里也在问自己,再等等,肖笑,你想要等什么?
    圣诞节后就是考核赛,赛制十分严苛,赛程时间短,内容却多,每轮都会淘汰掉排分榜末尾的三人。几轮下来,留在榜单上的也就十个不到了。
    长宇每天都绷着神经,吃饭走路都心不在焉,常常走着走着,就会停下来跳一段舞步,梦游一般,完全无视别人投去的眼光。
    肖笑在旁边只是陪着也觉得紧张,一颗心每天都惴惴地吊着。
    终于比赛全部走完,最后胜出的五人会直接组团出道,结果还没出来前,长宇除了倒头昏睡了两天,其余倒都如常地过,该吃吃,该闹闹,也不听他念叨一句和比赛有关的话,像是没有这件事一样。
    出结果那天,长宇没肯让肖笑陪他,自己一个人去了台里,大半天后才回来。开了门,径直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了下来,两眼直直地看着肖笑,也不说话。
    肖笑没敢问他,走过去拍拍他的背,思忖着怎么安慰他时,长宇幽幽地说:我进了,第四。
    说着,他瞧着肖笑的眼睛睁圆了些,自己也有点不相信似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忽然就爆出了一声喊:我进了!笑笑,我进了!
    肖笑真心替长宇高兴,这么些日子,他每天都看着长宇是怎样熬着过来的,他握着拳在长宇胸口捶了一下:以后宇哥罩我。
    ☆、第 33 章
    肖笑握着拳在长宇胸口捶了一下:以后宇哥罩我。
    长宇笑得开怀,眼里亮晶晶的,似有泪痕:好说好说,宇哥不罩你还罩谁?
    直到出了新年,长宇一直就处于极度的兴奋中,一张嘴活跃得跟上了发条一样,停都停不下来。因为年后就要回公司忙出道的行程了,所以长宇打算过年回家去和家人小聚几天,以后想再随时回来探亲,那是不可能的了。
    长宇执意肖笑和他一同回去,肖笑推拒不了,只得跟着长宇回家了。
    长宇的家在釜山的扎嘠其,一个有着美丽的海滩和美味的海鲜的海港小镇。可惜的是,此时正逢隆冬,海边除了一股又一股的夹着腥味的海风,其他也没有什么可看的了。
    但肖笑极喜欢长宇的家人。长宇家人口很多,爷爷辈的,叔伯辈的,兄弟姐妹辈的,全都住得相邻。每天一大家子的人总聚在一块儿,男的做工,女的晒洗,热闹得很。
    肖笑从来没有和那么一大群人一起生活的经历,他觉得新鲜,原来爸爸是这样的假装正经,原来妈妈可以是这样的唠叨不休。
    这样热热闹闹地围在一起,吵嘴也好,指摘也罢,哪怕长宇顶嘴顶得凶了,被他爸爸踹的那两脚,都让肖笑欢喜,羡慕。
    有家人,真好。
    这一年的新年,肖笑前所未有的觉得轻松。
    除夕夜,长宇说要带着小侄子去放炮,肖笑嫌炮的烟气味儿太大,不去。等长宇走后,他就一个人往海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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