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脚踢飞男主(GL)——一角缎子(86)
第118章 二更
方芷阑还未睁眼,便听见耳边嘤嘤的哭声:呜呜呜哥哥
是明珠的声音,她坐在床头哭得鼻头通红,脸蛋也是红红的,发现方芷阑醒来,便立马扑过来,眼珠眨巴:哥哥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方芷阑抬头,发现是熟悉的公主府属于自己的寝殿,她默了好一会儿,才想起究竟发生了什么。
千缕玉昏迷许久后,又下来了许多侍卫,将二人一齐救回去。
然后她们一路快马加鞭,赶回京城。
我没事。方芷阑想了想,就是有些饿。
有事的应该是在隔壁的景福,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方芷阑一动,脚腕处立马传来钻心的疼,她只得安安分分躺回原位。
明珠擦干眼泪,难得有些懂事的模样:那我去厨房给你端些吃的来。
她一走,屋子里便没有旁人,应该都是伺候景福去了。
方芷阑睡了太久,此刻毫无困意,躺在床上两眼发直,还是没忍住起身,一只脚穿上鞋,一蹦一跳地朝隔壁走去。
隔壁公主的寝殿果然都闹哄哄的,侍女医童转来转去,忙里忙外,床前还守着小声啜泣的皇后娘娘。
无人注意到方芷阑突然出现。
她站在门口,倚着门框,听见宫里来的太医正苦口婆心地宽慰皇后:公主只是连日骑马颠簸心肺,再加上怒火攻心,内郁累积,才会突然晕厥,不过殿下早已将这些积郁一口血吐了出来,只需静心修养,自是会安然痊愈
方芷阑听了一会儿,确定景福已经无恙,便一瘸一拐地,又回到自己房间。
不一会儿,明珠给她端来砂锅煮的青菜白粥。
方芷阑自那日坠崖便未曾吃过什么东西,她饥肠辘辘,将一碗白粥吃得干干净净,感觉到肠胃被暖暖地熨开,才手脚开始暖和起来。
吃饱喝足,她又有些犯困,盖上厚厚的被子就想睡觉。
明珠见她无事,替她将被子掖好:那我先回去了哥哥?娘还在家里等着你的消息呢。
嗯。方芷阑睡眼惺忪,替我安慰娘亲。
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双颊因被窝里太热而陀红,全然没有平日里兄长的样子,反而带了几分女子的娇媚,说话的语气软软的,犹如撒娇般。
明珠看得心头一跳,暗道难怪景福公主连夜奔波也要去救她,若哥哥平日在公主面前也是这幅德行
这小白兔的模样,谁把持得住啊!
待明月走后,方芷阑躲在被窝里舒坦地困了好一会儿,便听见外面闹哄哄的声音:公主慢些!公主当心!
似是有浩浩荡荡一群人,不知拥簇着谁朝自己所住的方向来。
方芷阑被扰了清梦,正欲将被子往上提捂住耳朵,便有一只冰冷的手臂紧握住她的腕骨。
方芷阑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便见床前千缕玉身形摇摇欲坠,布满血丝的双眼,直勾勾看着她,连眼珠子都不动一下。
掌心的纤腕柔弱无骨,还带着被窝里的热意,景福指头微颤。
她身上只穿着单薄的里衣,素琴忙道:公主,太医说过,您不可着凉的。
方芷阑这才如梦初醒,双眸瞪得圆圆的:公主醒了?
嗯。景福应了声,嗓音里的颤抖只有她自己能够察觉。
这
方芷阑坐在床上,看景福紧握住自己的手腕不肯撒手,她轻声安抚:公主还是先回去歇息吧,免得再加重病情。
景福却如同没听见她说话般,置若罔闻,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直到方芷阑将话说完,她似是理解了几分:对,歇息。
说罢,便脱掉本就是趿拉着的鞋,往方芷阑的床上躺。
不是刚才听太医说伤的是内脏吗?怎么看她这样子,像是脑子也出了问题?
方芷阑腹诽,还不等再说什么,千缕玉便已经跟她躺到同一个被窝里来。
原本温热的小床上,霎时间如同多了一具人形冰块。
方芷阑冷得一抖,想了想,还是贴身过去,搂住她的腰。
宫人早已识趣地离开,最后退出去的那个,还不忘关上门。
景福带着凉意的指尖,点上方芷阑光洁饱满的额头,顺着她挺直的鼻梁,直到柔软殷红的唇瓣。
她的目光,便随着指尖的动作游离。
方芷阑被她注视得浑身不自在,本想问景福这是在做什么,见她目光专注,终是忍住了。
如同孩童抚摸着爱不释手的玩具般,景福将她的脸摸了一遍又一遍,最终确认:不是梦。
合着你老摸半天,就是为了这个,方芷阑一脸纳闷,这自然不是梦,公主为何会如此想。
景福不回答,鼻尖埋在她颈间,深嗅了口气。
发丝清甜的气息混合着她肌肤自带的奶味,是如此的令人熟悉,安定心神。
在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景福总是重复做一个梦。
梦见她从那崖边下去,一直听见有人在喊自己,却始终也找不到方向,四周黑雾雾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无论她怎么走,怎么找寻,却也见不着人。
而眼前,梦中找不到的人便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躺在床上,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如一颗糯米团子。
景福没忍住,轻咬上白生生的糯米团子一口。
方芷阑颤着嗓子,终于忍无可忍:还睡不睡觉了?
景福默了片刻,将她紧紧抱住,无辜地在她脸颊上蹭了蹭。
被她这样一蹭,方芷阑火气瞬间笑了大半,她向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想到千缕玉为了找自己吃了这么多苦,决定还是投桃报李。
方芷阑突然探头,蜻蜓点水般,在千缕玉额头落下一吻:睡吧,我一直都在。
第119章 一更
床榻间早已被方芷阑煨得暖洋洋的,厚重的棉被,叫人如坠云端。
景福凑上前,冷得跟冰块般的双手揽紧她的脖颈。
方芷阑冻得哆嗦了下,终究还是一忍再忍。
梦中的虚景终于落到实处,如溺水的人挣脱无尽深渊,被阳光包围,景福脑海中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放松,鼻尖抵着方芷阑的脸颊,在她带着婴儿肥的腮帮子处戳出个软窝,终于气息沉稳的,陷入梦乡。
被她这样一个浑身都冷冰冰的人抱着,方芷阑哪睡得着?
她目不转睛地盯住千缕玉看,往常跋扈嚣张的人虽卸下防备,敛起周身凌厉气息,独属于天潢贵胄的尊雅却依旧带着几分高高在上。
仿佛是降尊纡贵般,来怜悯自己这个凡夫俗子。
幸好那双向来浸着寒意的眸子是紧闭着的,才让方芷阑忍住了下意识想要退缩的冲动。
午后的阳光顺着窗格丝丝缕缕透入室内,给她玉瓷般洁白无瑕的肌肤渡上一层金光。
方芷阑伸手,食指悄悄搭上景福细而长的眉头,一点一点划过。
许是感受到她指头带来的痒意,她纤细浓密的颤了下。
方芷阑吓得立马缩回手,在安静的床榻间,只听得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然后见景福没有多余的动静,她的心才逐渐静下来。
方芷阑抿了抿唇,轻轻侧头,在她侧颊处烙下一吻。
随后又如同小兔子般飞快躲回来,不安地在被窝中动了动,终于也乖乖闭上眼睡觉。
已经是晚膳的时间,素琴守在门外,不知是否该叫驸马与公主起床吃饭。
她伫立在门外,良久才对身边的小厨房端菜的丫鬟道:罢了,先去热着罢,等主子想吃的时候,自会唤你们。
话音刚落,却听见房间门被打开的声音,景福身上随意披了件雪白毛狐氅:传膳吧。
是。即便同为女子,素琴也忙低下头福礼,不敢多看她此刻的容颜。
灼灼艳艳,如指头迎着东方最近的那朵桃花,得占所有春光。
千缕玉将身上的狐氅拢紧,重新回到房间里,便见方芷阑还侧身向里,赌气般背对着自己。
她唇角不自觉微扬,走上前去,就着被子环住她的腰,在耳边轻声道:该起床吃饭了,刚才不是就喊着饿么?
虚伪!
方芷阑张牙舞爪,想要躲开她。
刚才自己喊饿的时候她怎么不知道停下来,反而还变本加厉,现在又装出这幅关心的样子?
少女抬眸,狠狠瞪了她一眼。
非但没有什么威慑力,眼底还有盈盈水光,盛在黑白分明的双瞳中,更诱得人口渴,景福眸底瞬间幽暗了几分。
方芷阑看出她的心思,立马伸手要将千缕玉推开:我起来,起来便是了。
然而此刻服软已经晚了,景福一把握住她的纤细手腕,重新贴身而上
饭桌上的菜热了一遍又一遍,隔壁的公主与驸马才终于姗姗来迟,一个浑身上下写满餍足,一个双颊通红,还泪汪汪的。
啧啧
素琴暗自记下,让小厨房为驸马准备些补身子的药膳,只要他将公主伺候好,她们这些下人自是能松口气。
天知道方芷阑失踪的那几日,府中的下人是如何战战兢兢,人人自危。
现在驸马回来了,公主只缠着他一人,哪还顾得上找这些下人的麻烦?
要素琴看,方芷阑就是这公主府里的镇府之宝。
然而此刻镇府之宝却不大高兴的样子,只管低着头吃软饭。
景福却依旧兴致盎然,伸手给她夹了个蝴蝶虾,递到方芷阑唇边:尝尝这个。
方芷阑本是决定誓死不吃,但千缕玉的手就这样一直抬起,不肯放下,紧盯着自己。
算了,她心虚地想,就小小地咬一口。
然而景福瞅准她张口的瞬间,整块虾就全部落入方芷阑口中。
她恨恨地,将油炸过的虾嚼得咔擦咔擦想,仿佛自己吃的不是美食,而是在啃谁的骨头般。
景福却单手撑腮,依旧面含浅笑,看她吃完一个,又夹了第二道菜。
一顿饭方芷阑吃得胃撑,千缕玉才终于肯放下筷子。
眼见着下人要收拾碗筷,方芷阑才想起什么:你不是还没吃吗?
太医说了,本宫现在不适合吃这些荤腥。雪白皓腕自广袖中探出,握住方芷阑的手,阿阑吃饱了?
方芷阑一颤,又想起这只手方才在床榻间是如何对自己胡作非为,下意识便要躲开,却已经被千缕玉死死握住。
她脑子一乱,决定找些正事来岔开话题:公主可知薄明琛怎么样了?
景福双眸微眯,不虞道:你还念着他?
没有!方芷阑忙矢口否认,她只是随口问问,再说自己身上还有生死蛊呢
不过见景福不乐意自己提起他,方芷阑决定不再说起此事。
反正她也在这个世界待不长久,这蛊解不解都一个样。
她话锋一转:七皇子意欲逼宫,公主可知道?
嗤说起七皇子,景福不耐地翻了个白眼,那白痴还真当自己做的事无人知晓呢,本宫的暗卫早将此探得一清二楚
原文中的七皇子,有薄明琛的协助,根本用不着逼宫,没想到眼下倒翻车得如此之快
那这样说起来,是不是意味着气运值已经流向了自己这边,方芷阑大喜,默念道:B126?
猜到她想问什么,系统很有默契地:当前气运值已经90了哦!宿主请再接再厉。
傻了?见她直愣愣的不说话,景福伸手,捏了下方芷阑颊边的软肉。
那太子那边方芷阑捂住自己的脸不让她有机会再下手,又问。
景福面色持续低沉,她在自己身边,想的尽全是旁人?
我不问我不问!求生欲让方芷阑立马开口,她站起来,意欲逃离现场,公主想吃些什么?我这就去给你做。
说起来景福随着她一齐缓缓起身,此前明珠在本宫面前夸口过,阿阑做的东西极具滋味,尤其是桂花糕,绵软可口,香软黏密?
什么明珠夸口?做桂花糕是八月末的事,明珠吃了就忘,哪还记得那么多,定是她在自己身边安排了暗卫,跟踪报备自己的一言一行!
方芷阑腹诽,面上却有些为难:这天寒地冻的,我该去哪儿找桂花?
无事。景福伸手薅了薅方芷阑耳边的碎发,本宫不过随口问问。
瞧瞧,都自称本宫了,还说无事?
自己要真信了她,不知又该是什么下场。
幸好早冬已有寒梅绽放于枝头,方芷阑目光往窗外一瞟:那不妨,我给公主做些梅花糕便是了?
嗯。景福颔首,算是应了。
方芷阑正欲出门摘些梅花,却被她一把拉住,圈入怀中:外面天冷,让下人们去摘便是了。
吩咐下人后,景福却伸手推开窗,将方芷阑拉到早已被火龙烧热的榻上,从她身后双手环抱住她,看宫人手提小篮子在梅树下采花。
她温热的鼻息拂在肩颈处,扰得方芷阑怪不舒服,她微微侧开身子,景福又贴上来。
方芷阑又躲,身后的人却紧追不舍。
一来二去,两人竟齐齐跌倒在榻上,滚作一团,衣裙下摆也相互纠缠到一起。
方芷阑看着面前眼也不眨的景福,不自觉吞了下口水,她下意识要舔唇瓣,却因为二人相距不过半寸,像是要刻意引诱千缕玉般
公主。素琴突然推门而入,手上还提着小篮子,梅花采好了。
见二人之间的姿势,素琴心头一跳,正要低头将东西放下便走,却见景福对她伸出手:拿过来。
是。
一小篮刚采下还带着露水的梅花瓣便放在榻边,方芷阑侧头,嗅出似有若无的淡淡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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