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脚踢飞男主(GL)——一角缎子(70)
再不走,蓝逸阳就该追杀出来了。
幸好老张没有多言,脚踩油门,一路畅通无阻地将蓝漾意送到学校。
推开车门跳下来,蓝漾意一眼便看见等在校门口的方芷阑。
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唯独她亭亭直立,最为明亮耀眼,仿佛无形中有什么东西,将她与旁人隔绝开。
阿阑!蓝漾意兴冲冲喊道她,原本还在背单词的方芷阑抬头微笑回应,将口袋书收到包里,提步要走过去。
正在这时,蓝漾意的手机铃声,万分狂躁地响起。
除了蓝逸阳,没人敢在自己面前这么嚣张,蓝漾意想也不想,按了拒接。
谁知蓝逸阳锲而不舍,再次打过来,蓝漾意索性拒接之后,再将手机关机。
就算是挨骂,也要等到明天再说。
怎么了?方芷阑走到跟前来,看见她的小动作。
啊哈哈。蓝漾意笑着摆摆手,没事,就骚扰电话,也不知道是谁泄露的信息,真的太烦了。
嗯。方芷阑并未放在心上,学姐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蓝漾意扳着手指,报菜名般,蒸的煮的炖的炒的煎的炸的凉拌的没问题,甜的辣的荤的素的也都可以。
只要是和你在一起,什么都可以。
唔请人吃饭,方芷阑自是早有准备,她从自己刚才在网上看的附近几家菜馆里挑出一家合适的,那我们去吃涮羊肉?
这样的冬天,切得薄薄的羊肉片,在铜锅里涮一涮,再沾上麻酱,光是想想,就叫人暖和起来。
好呀!蓝漾意熟练的揽上她的手腕,你带路。
方芷阑这才注意到,她头发之间,还有细碎的小彩带在霓虹灯的照映下闪闪发光。
她伸手捋下一根来,仔细看了下,好像是庆祝时候用的。
不止头发上,蓝漾意衣服上也沾了许多,是在家时许多人对着自己开礼炮沾上的。
见状,她忙做贼心虚地拍了拍:咦,这是什么?
只可惜她演技拙劣,方芷阑一眼便看穿,联想到今天她的异常,方芷阑抿了抿唇角,装作没事人儿一般:可能是在哪里沾到的吧。
说着,又去帮她理净这些碎屑。
方芷阑选的这家涮羊肉店在学生中极为出名,来来往往好多人都是学校里的熟脸。
没有包间,服务员带着她们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热闹喧嚣的人群中,等汤锅开的工夫,还能听见隔壁桌传来的对话。
诶之前顾戚风撞人的事你们听说了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爸在法院工作,都知道他被抓了,我听他打电话时,就说什么他已经满了十六岁,已经可以承担刑事责任
顾家也不想办法捞他?
捞他,顾家现在被邵氏咬上,都已经自身难保了,哪里还顾得上他
方芷阑眼观鼻口关心,静静玩手机。
蓝漾意根本没注意他们在说什么,只盯着水咕嘟咕嘟冒开了,忙下了一块肉进去涮,转眼便烫熟了,她夹出来放到方芷阑碗里:你快尝尝好不好吃。
明明说好陪自己吃饭的,怎么就光顾着玩手机了。
谢谢。方芷阑关闭外卖软件,蘸着麻酱吃了一大口,双眼不自觉眯起,竖起大拇指,nice!
不愧是自己选的店。
两人食量都不大,点得并不多,你一口我一口,转眼几盘肉就吃完了。
说好了自己请客,方芷阑先去付完账,同蓝漾意一起回到寝室,忙劝她换掉衣服:先把身上换了吧,免得沾得床上都是彩带。
既然换了衣服,就顺便洗洗澡,从蓝漾意进了卫生间,方芷阑便竖起耳朵听动静,直到水声哗哗响起,她才拨通外卖软件上的电话:你好?
喂同学你好,你这边订的生日蛋糕马上就送到,你可以出门取了。
好的,谢谢。挂掉电话,方芷阑蹑手蹑脚出了门。
蓝漾意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便发现外面一片漆黑,她心头一紧,有点怕又有些慌:阿阑?
没有回声,正当她打算再叫一声时,啪嗒声响,似是打火机的声音,有蜡烛被点燃,将整间屋子照亮。
被点燃的那根蜡烛,明晃晃是18的数字。
烛火晃动中,倒映出方芷阑小巧白皙的脸,她笑着歪了歪头:生日快乐!
蓝漾意吸了吸鼻头,没好意思说自己刚才差点被吓得要哭出来,
愣着干什么?方芷阑朝她招手,快来许个愿吧。
嗯。蛋糕被放在凳子上,蓝漾意蹲身,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许了个愿望。
她希望阿阑能够永远这样陪自己过生日。
将这个愿望在心底默念无数次,她睁眼,一口气吹熄蜡烛。
方芷阑起身去把灯打开,想到她刚才闭眼时满脸虔诚,不禁好奇:许的什么愿望?
蓝漾意摇摇头,不告诉她。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第97章 一更
行叭。方芷阑把塑料小刀递到她手里,该你切蛋糕了。
她买的是一个水果蛋糕,不大,两个人吃绰绰有余,蓝漾意切下一大块放到盘子里,递给方芷阑:你的。
谢谢~方芷阑单手捧着蛋糕,用叉子挑下顶端的草莓送到嘴里,不由自主般满足地眯起双眼。
酸甜的草莓混合着绵软甜腻的奶油在口腔中化开,让人仿佛置身云端。
方芷阑看了一眼,发现蛋糕上仅有的两颗小草莓,都分到自己盘里,她想也不想,叉起另外一颗递到蓝漾意唇边:你尝尝,很甜的。
蓝漾意微愣,见她一本正经,自己的脸却不自觉烧了起来。
嗯。她吞下草莓,点了点头,真的很甜。
是吧?受到肯定,方芷阑大为欣喜,双眸弯成月牙,目光停住,指腹突然落到蓝漾意唇角处,别动。
她微凉的指尖擦着蓝漾意的脸庞,神情专注,抹净她唇角一小块奶油。
好啦。低头用纸巾将手上的奶油擦干净,方芷阑抬头时,目光却猝不及防与蓝漾意的浅褐色双瞳对上。
莫名地,她生出了要往后逃的冲动。
然而蓝漾意却并没有给自己机会,五指修长的手,已经轻轻搭上她的肩膀。
鬼使神差的,蓝漾意一点点凑近,目光紧紧盯着她柔软粉嫩的唇瓣。
双唇相贴,轻轻映下一个吻,带着奶油味,和水果清新的气息。
唔方芷阑瞪大眼,还没来得及将人推开,便感觉似乎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自己唇上舔了下,紧接着又是缱绻的啃噬。
一点一点,唇瓣极具耐心地碾过,像是要将她吞噬般。
在这不大的房间内,二人席地而坐,彼此呼吸交织。
脑子里轰地乱成一团,方芷阑长睫轻颤,下意识闭上眼。
思绪停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一把将蓝漾意推开,眼底雾气氤氲,欲言又止。
我我去上厕所。方芷阑先站起来,低着头不敢多看蓝漾意一眼,径直走进了洗手间。
徒留蓝漾意一个人在原地,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双颊瞬间发烫。
可是蓝漾意不自觉舔了舔唇。
真的好甜。
方芷阑打开水龙头,掬起一捧凉水,打在自己脸上,她抬头看向镜中,少女双眸雾气氤氲,唇上沾着水光,还有异样的痕迹。
白里透红的肌肤,暴露出方才所做的事。
稳了稳心神,方芷阑走出卫生间,她还没想好说什么,便见蓝漾意站起来:阿、阿阑
话说出口,蓝漾意又停下来,欲言又止。
该说什么呢,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吗?说是自己的无心之失?
不啊,她就是有意的,她就是顺心而为。
方芷阑无视掉她可怜巴巴的眼神,打开书包拉链,取出一样东西,你的生日礼物。
淡蓝色的盒子只有巴掌大,呈在方芷阑白皙掌心,蓝漾意眼睛亮了亮:我的?
不然呢,方芷阑忍不住要发笑,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她又将唇角那点笑意压下去。
蓝漾意接过礼盒,打开上面包装的丝绸,眼底倒映出其中闪闪发光的礼物:哇~~
静静躺在盒子中的,是一条水星手链。
细碎的银环链条上,缀着一串深蓝水晶,每一颗澄澈无瑕的珠子里,都倒映出整个宇宙。
试试看合不合适呢?方芷阑松了口气。
手链本就是上次蓝漾意打算出国时自己选的,之后一直没有机会拿出来,刚好今晚又来不及准备礼物,或许注定是她的。
好!蓝漾意高兴地取出手链,将它套到手腕上,又朝方芷阑伸出手,阿阑帮我扣一下嘛~
指腹摩擦过手背,如同将她的手捧在掌心,方芷阑系好链子:合适吗?
蓝漾意抬起手,在空中摇晃,恍惚间,她整个人仿佛都沉浸于这深蓝色的泡沫中。
比天空还要澄澈的蓝紧贴着她纤细白皙的手腕,举起来,她橘红的双马尾跟着晃动。
合适!蓝漾意重重点头,猝不及防又是一个熊抱,将方芷阑抱得紧紧的,阿阑,谢谢你。
双手搭在她肩上,方芷阑发现自己根本推不开,又听见蓝漾意美滋滋轻声道:所以阿阑也是喜欢我的对吧?
这哪儿扯到哪儿了,方芷阑头冒黑线,无言以对。
嗯?蓝漾意侧过头,蜻蜓点水般在她右脸颊处轻啄了下,依旧抱着不肯撒手。
我才十六岁。方芷阑绞尽脑汁找到借口,还不能早恋。
更何况方芷阑继续冷静想理由,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习。
没关系。蓝漾意想也不想,一口应道,我等你。
方芷阑哑然失笑,脑海里顿时冒出只怕是你等不到了的念头,摇了摇头:那要等到我高中毕业,整整三年呢。
三年算什么,蓝漾意满不在乎:就算是一辈子,我也等。
长睫轻颤,方芷阑垂下眼,想到了什么:到时候再说吧。
到时候,你可千万别等。
蓝漾意听出她突然的低落,还以为是自己追得过紧,松开手站直在方芷阑面前,向她伸出尾指:不信,我们拉钩?
方芷阑自是不打算做这种没有结果的承诺,谁知蓝漾意飞快拉起她的手,硬生生勾着方芷阑的尾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一气呵成,等方芷阑反应过来时,蓝漾意已经松开了手指,又在她左脸颊处啄了口:马上就熄灯了,我先去洗漱,阿阑晚安。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收拾东西冲进浴室。
徒留方芷阑一人,愣愣站在原地,伸手摸上自己的脸颊。
这三年的时间很长,希望她只是一时兴奋说出这些话,等时间一到,便自然会忘记。
过了今晚,寒假不能留在宿舍,方芷阑无处可去,提着箱子收拾回老家。
坐了整整两天一夜的火车,大巴又转客车,她循着原身的记忆,回到了小村庄。
说是乡下,却并不如想象中那般破败,也不在穷山恶水的地方,而是靠近海岸的小渔村。
唔蜷缩在各种交通工具间这么久,站在新修的沥青公路边上,对着蓝天白云,还有一望无际的海面,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然后提着箱子往不远处的两层小砖房走去。
说起来,原身父亲在大城市里打拼出本事后,原本想将家中老母亲一并接到城里,却被自己老婆义正言辞拒绝,之后还是良心未泯,在老家修了幢两层楼的小砖房。
只是房子里空荡荡,没什么贵重家具,甚至连院门都没锁,方芷阑提着箱子进去:奶奶?
没有人答应,她又提高嗓门喊了声。
直到院外有人经过,看见这细皮嫩肉的小姑娘,黝黑皮肤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哟,阿阑回来了?
啊?来人顶着草帽穿水鞋,手上还提着桶,一看就是本地人,方芷阑虽不认识,也大大方方道,对啊,放寒假,我回来看奶奶。
好在村里人热情,并不放在心上,继续道:马上就退潮了,你奶奶估计是赶海去了,要等天黑才能回来呢。
好的。方芷阑冲对方笑笑,客气道,谢谢啊。
这孩子,去城里半年,更秀气了那人提着桶走了,声音越来越小。
方芷阑提着箱子走到门前,并不打算现在去找人。
毕竟这茬自己还没混熟,得悠着点,更何况,坐车太久,她早就饿得头晕眼花
放下身上装满资料书的双肩包,即便是冬天,方芷阑也被这海边毫无遮挡的阳光晒出身汗。
她连羽绒服也一并脱下来,开了下门把手,果然被锁住了。
方芷阑又挪到旁边的窗户前,窗户没有锁,但有铁栅栏,人也钻不进去,她伸手,伴随着清脆声响,便摸到了藏在玻璃后面的钥匙串。
乡下地方,老人家出门不带钥匙,常是这样放的。
方芷阑试了两把钥匙,第三次便顺利进屋了。
然后又打开厨房门,准备随便做点什么填饱肚子。
水缸里虽然有一些鲜活的小虾小蟹,也不知道是不是老人家抓回来卖钱的,方芷阑没有动,从橱柜里摸出一把细面烧水煮面。
水开放面,再添一把青菜,就顺利煮好,方芷阑将面盛到碗里,心满意足地嗦了口,还没来得及喝汤呢,手机铃声就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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