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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脚踢飞男主(GL)——一角缎子(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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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26很知趣地安静下来。
    留给方芷阑权衡的空间。
    电光火石间,大约是被激发出了潜能,她迅速做出选择。
    楚清姝得罪了,还可以再解释。
    司马宸真翘辫子了,那就连楚清姝都不存在。
    方芷阑深吸一口气,无视掉楚清姝略带寒意的目光,扭头看向司马宸:若你还想我继续喜欢你,就先将刀放下。
    阿阑司马宸面露喜色,嗓音柔下来,我就知道。
    你知道个屁!方芷阑在心头咆哮,到底还是忍住了:嗯。
    楚清姝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指甲嵌入掌心也浑然未觉。
    她红唇抿紧,散发出从未有过的冰冷,猛地侧身,疾步走到守门的山匪身边,拔出他别在腰间的长剑。
    原来躲在角落听墙脚的山匪猝不及防,被她吓得一颤。
    剑端对准司马宸,寒光冷照,她低声道:阿阑,让开。
    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恳切与哀求。
    方芷阑身形一顿,背对着楚清姝,摇了摇头:对不起,楚姐姐,我必须
    她还未说完,司马宸却已经绕开方芷阑,缓步踱到楚清姝跟前,冷眸微眯:楚小姐若有怨气,冲着本王来便是了,不必对着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有如此大的情绪。
    态度傲然,恍惚间又如京城中那个不可一世的宸王,毫无在方芷阑面前的伏低做小。
    你算什么东西!楚清姝持剑的手握紧几分,眸色轻蔑。
    心底却有一股气在翻涌。
    明媒正娶四个字,如一根刺,扎在她心头。
    扎得她鲜血淋漓。
    方芷阑回过身,面带恳求之色:楚姐姐,你不能杀他。
    短短一句话,更如雪上加霜。
    楚清姝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喉头干涩:为何?你可知
    她的声音止住了,还用问什么呢。
    方芷阑明知,明知楚将军的被诬陷少不了司马宸在其中的暗中操作,明知是他害得自己如惊弓之鸟般四处逃亡,无家可归。
    她明明都知道,却还站在司马宸那一边。
    楚清姝的眸底,宛如化不开的千年寒冰。
    方芷阑心头咯噔一下,暗道不妙。
    自己显然是被误会了,但她没有办法,也没有机会解释。
    楚清姝眼底已升起腾腾黑雾,对着司马宸满是狠意。
    她不再犹豫,持剑的手,狠狠向前一推,直抵司马宸心脏。
    却不知司马宸再想什么,幽幽地看了她一眼,竟也不躲。
    不要!方芷阑下意识伸手,握住剑身,阻挡住楚清姝的动作。
    嗤地一声响,锋利的剑刃划破肌肤,剑端在距司马宸心脏半寸处止住。
    方芷阑咬牙吃痛,双手却将长剑握得更紧。
    阿阑!楚清姝持剑的手松开,你
    她忙不迭上前来,握住方芷阑鲜血淋漓的手。
    嘶方芷阑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笑意有些苍白,冲楚清姝摇摇头,我没事。
    鲜血却一滴滴地往下淌。
    你这叫没事?楚清姝一字一句,似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司马宸便值得她如此牺牲?
    她的手上沾满不是自己血,连指尖都在颤抖。
    司马宸眼底有几分得意,他赌对了
    他就知道,阿阑心里,是偏向自己的。
    他就知道
    得意过后,司马宸才手足无措:阿阑
    滚。方芷阑头也没抬,吐出一个字。
    司马宸恍若没有听到般,想要上前查看她的伤势。
    司马宸!方芷阑语气生硬,止住他向前的脚步,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我知道了见她似是真的动怒,司马宸这才止住脚步,声音闷闷的,阿阑你先好好养伤,等我有机会了,再来看你。
    楚清姝对二人的对话置若罔闻,飞快将裙摆外面一层布料扯成长条,一圈一圈地紧紧缠在方芷阑手上。
    不疼不疼她声音颤抖着,像是在安慰着方芷阑,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方芷阑觉得,自己的手指已经逐渐麻木,失去知觉。
    倒不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是她扎得实在太紧。
    方哆啦A梦芷伸出圆手阑:
    将伤口包扎好,楚清姝又飞速带着方芷阑上了一匹马,向镇子上的医馆飞奔而去。
    倚在她怀里,从未骑过马的方芷阑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差点快要吐出来。
    难,她真的太难了。
    方芷阑面色苍白,气若游丝:楚姐姐
    不要说话。楚清姝在她耳边道,等你好了,想说什么都可以。
    可她伤的是手,又不是嗓子,方芷阑抿了抿唇,抬起头,脖颈如天鹅般扬起,轻轻在楚清姝下颌处点了个吻。
    楚清姝身形一僵,恨不得将怀里的人丢下去。
    却又舍不得。
    于是她继续冷着脸,一言不发,直到将方芷阑送到医馆。
    原本清静的医馆里急匆匆闯进两名女客,其中一个还是由另一个打横抱着进来的,医馆的药童瞪大了眼,被楚清姝冷冷一扫:大夫呢?
    不巧,大夫出诊去了。药童低下头,不敢与她凌厉的目光直视,眼神落到方芷阑受伤的双手,我来替这位姑娘上药便是了。
    这个小镇上只有一家医馆,她们别无选择,楚清姝不做声,算是同意了。
    药童忙转身从货架里取出包扎用的白布,一圈一圈缠到方芷阑手腕处。
    这下,方芷阑感觉自己的双手都失去知觉了。
    不过血流果然减缓不少,药童将原本手上的布取下来,看了一眼:还好,这位姑娘只是皮外伤。
    楚清姝松了口气,依旧眸色冷凝:用最好的药,不要让她留下疤。
    没没关系。方芷阑小心翼翼地开口,笑着看向药童,面容和煦,你慢慢来便是了,不要着急。
    她看这孩子分明还是学徒的样子,生怕他被楚清姝吓到,便什么都做不好。
    楚清姝不言,低眸看向她手上的伤口。
    五指关节处皆皮肉绽开几分,露出白生生的肉。
    若她当时没有下意识缓下攻势,楚清姝深吸一口气,不敢想下去。
    敏锐地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方芷阑趁着药童转身取药的瞬间,飞快地,粉唇如蜻蜓点水般在楚清姝紧蹙的眉心蘸了下。
    随即便退回原位,眼皮跟着眨了眨。
    不要担心她。
    见她居然还能如此厚着脸皮来讨好自己,楚清姝眼神柔和了几分,却依旧是融不开的沉重。
    药童将药用药杵碾碎成粉末状,接着便倒入纸上,捧着到方芷阑跟前:劳烦姑娘摊开手。
    方芷阑闻言,乖乖地掌心向上摊开。
    因为失血,她的手腕有些虚弱无力。
    楚清姝伸手,垫在她的手底下,带着薄茧的手心与她柔软的手背相贴。
    药童眼观鼻口关心,老老实实敷药粉。
    药粉触到皮肤底下生肉的瞬间,如同被针扎一般疼,方芷阑生怕叫楚清姝听出来,死死咬住下唇,不肯发出声。
    在楚清姝的凝视下,药童出了一身冷汗,尽快将方芷阑的手包扎好,又给了两人几包药粉和一捆白布,细心嘱咐:姑娘记得每日换药和纱布,未结疤之前切忌碰水,结疤后再来配一次祛疤的药膏。
    方芷阑听得专心致志,时不时小鸡啄米般点点头。
    楚清姝付了银钱,接过药和纱布,将马从后舍牵出来。
    方芷阑看着这头比自己还要高的马,胃里不禁翻江倒海,小声道,楚姐姐,我们不骑马行不行?
    楚清姝最终还是没拗过她,答应了。
    两人并肩一齐走在马前,方芷阑特意张开手,任清风从指缝间划过,好减轻一些伤痛。
    阿阑。楚清姝牵着缰绳的手突然握紧,嗓音低下来,你愿意,同我回京城吗?
    啊?方芷阑侧头,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
    对啊,她若想要夺得皇权,最终还要回到京城去。
    那个充满尔虞我诈的地方。
    第66章 一更
    嗯。方芷阑思忖良久,声音轻不可闻。
    她还是决定解释一下:楚姐姐,我跟司马宸真不是你想象的那般
    罢了。楚清姝神色淡淡的,打断她的话,阿阑,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这些。
    方芷阑唇瓣张了张,最终紧紧闭上。
    楚清姝不想听她说话,方芷阑就老老实实地,直到回到寨子里也没出过声。
    将马系好,楚清姝回过头来,便见她跟在自己身后,耷拉着头,脚尖有意无意地玩弄着一块小石子。
    见楚清姝走过来,方芷阑忙将脚收回:楚姐姐你饿不饿,我今晚炖鸡汤给你喝好不
    突然想起自己手上的伤,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眸子黑雾雾的,像一只茫然无辜的小兽。
    楚清姝终究是狠不下心:你想喝的话,我来做便是了。
    转眼,山间炊烟袅袅升起,楚清姝在边关历练一场,杀起鸡来也有条不紊。
    山里的鸡都是散养,吃虫子长大,向来反应敏捷,有些翅膀挥一挥还能飞得老高,但依旧没有楚清姝的箭快。
    方芷阑屁颠屁颠地跟在楚清姝身后,看她割开鸡的气管,开水烫掉毛,然后把一整只鸡剁成小块。
    整个过程有条不紊,楚清姝眉眼低敛,不像是在杀鸡,反倒像是在制作一件精细的工艺品。
    方芷阑手虽得空,嘴却不能闲着,指指点点:这里这里,鸡毛没有拔干净。
    鸡屁股不能要,切到一边一会儿喂狗。
    等锅烧干了再放油,小心别被溅到。
    哗啦声响,鸡肉块加入油锅后翻炒至半熟,加入清水慢慢炖煮。
    夕阳欲颓,屋子里照进一地斜斜的金辉,颇有些暖洋洋的意味。
    楚清姝逐渐感受到这温度沁入她的心脾。
    鸡汤里加入泡发的干香菇小火慢煨,一锅汤咕嘟咕嘟地响,香气逐渐弥漫开。
    正在楚清姝盯着锅盖出神之际,身后突然依偎上一句温热的身躯。
    楚姐姐。方芷阑双手环抱在她腰间,小声嘟囔,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她今日的小意讨好,楚清姝不是没有感受到,却一直没有回应。
    讨好,即意味着问心有愧。
    沉默许久后,楚清姝终于开口:阿阑,你为何要骗我?
    我没想到她还是执著于这件事,方芷阑将脸贴到楚清姝清瘦的脊背上,隔着单薄的衣衫,甚至能感受到她肌肤的温度,方芷阑莫名生出一种委屈,楚姐姐,我也不想的。
    她不想做,难道还有人非要她做不成?
    楚清姝唇角扯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舍不得怪罪于她。
    但,心底也执意要一个答案。
    若有一日楚清姝开口,眸底是拂不开的远山轻雾,云烟若隐若现,我和司马宸之间,只能选一个,你会选谁?
    方芷阑一顿,抿唇不知如何作答。
    良久,她闷闷道:我不知道。
    连骗也懒得骗一下,楚清姝快要被方芷阑气笑了。
    她回过身,理了理方芷阑鬓间的长发:我知道了。
    届时,她来替她做选择。
    啊?方芷阑一头雾水。
    她知道什么了?
    但见楚清姝好似没那般生气了,方芷阑心里美滋滋的,无形的小尾巴摇了起来,踮脚在她脸庞上亲了下。
    她就知道,楚姐姐最好了。
    锅里的汤也快要炖好了,楚清姝还在方芷阑的指点下,在锅边贴了一圈面揉成的圆饼。
    鸡汤满满盛到大碗里,面饼也成了金黄色,方芷阑吸了吸口水,垂涎三尺。
    正在此时,门口响起一个雄浑的声音,高兴道:我说啥东西香出三里地,原来是你俩在这儿开小灶。
    方芷阑背对着门口,瘪了瘪嘴。
    能这般厚着脸皮上门蹭吃蹭喝,自然只有辉太郎。
    他是一点儿也不客气,帮忙把东西端到桌上,又殷勤地舀了三大碗白米饭:这要不说呢,两个人就是好,一个做饭,一个作伴,哪像大小姐你不在的时候,这小笨丫头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又是烧火又是炒菜,忙得团团转。
    楚清姝闻言,看了方芷阑一眼:以后不会了。
    这话,根本不像是说给辉太郎听,而像是专程说给她听的。
    三人围着桌子坐下,方芷阑双手都缠了纱布,只能两手捧着碗喝汤。
    楚清姝自己并不忙着吃东西,而是先剔干净鸡骨头,用筷子夹起软糯的鸡肉,递到方芷阑唇边。
    美食当前,方芷阑也不客气,嗷呜一口,十分满足地眯眼品味。
    两人一个负责投喂,一个负责吃,默契满分。
    辉太郎看见了也装作没看见,只管埋头吭哧吭哧大口吃泡了鸡汤的白米饭。
    大约是这具身体自幼被饿惯了,向来胃小,方芷阑吃了几口便饱了。
    吃饱喝足,今天又走了那么多路,自然是困意袭来。
    楚清姝放下筷子,眉眼柔和:饱了?
    嗯。方芷阑小鸡啄米般点头,一半是在回答她的话,一半是困的。
    先去睡吧。楚清姝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等我烧好热水你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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