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脚踢飞男主(GL)——一角缎子(27)
那人一身丝绸月白长衫,身形如玉,微一仰头,便见到树枝间腮帮子鼓得像个小松鼠一样的苏朝暮。
正是前来丞相府拜访的六皇子。
电视播出的第一晚,尽管周应清扮演的男主白浔还没有出现,但观众纷纷沸腾了。
这真的是方芷阑吗,好灵动,我有点真香了。
hhhhh而且她嘟嘟嘴的样子还可爱哦,换我做的话就是个猪头。
真香+1
至于书粉,更是闹得不可开交。
所以这里是改动了吗?原文里苏朝暮女扮男装后才认识六皇子的,现在成了其实六皇子早就知道她?
更牛逼的是,明明早就知道,还装作不知道,故意跟苏朝暮走近,我拿你当兄弟,你居然拿我当老婆,呜呜呜我先嗑为敬。
天啦原文我就站六皇子跟苏朝暮这个北极圈,明明就是明媒正娶昭告天下娶来的正妻,居然不是官配,作者太残忍了,感谢编剧发糖,从此以后,陈导你就是我的爹!
虽然明知痴想妄想,但我求求结局这一对不要be,我跪下来磕头了!!!
至于周应清的粉丝,虽然男主的风头被这朵红玫瑰抢了,但人家都替正主挡刀了,哪敢有什么不满,跟着夸就完事儿了。
一时间,众人对《姽婳乱》的主要讨论,从开播前的男主白浔的官配到底是谁,变成开播后女主苏朝暮的官配到底是谁。
是男主白浔,还是六皇子,亦或是探花郎董赋?
并纷纷嗑得忘我,由戏里挖细节挖到戏外,就差衍生出三个学术门派。
有人觉得是白浔,毕竟人家是男主,更何况上元灯节这种浪漫的时刻都是两人共同渡过的,再加上戏外周应清将受伤的方芷阑抱起来的那个视频,不可能是假的。
也有人指出是董赋,祸国妖妃x风清骨正探花郎,多好嗑啊,而且吴白星跟方芷阑之前不也是传出过绯闻的吗?
但支持六皇子的人纷纷拿出两人在剧中夫妻对拜的截图:散了吧,你们那些都是假的,再真能有拜堂成过亲真?
最后终于有人残酷指出,别想了,方芷阑只能跟苏翊鹤是真的,纸鹤cp永远不倒。
前面三家加起来,也辩论不过这一家。
一时间,随着剧的热度,方芷阑和苏翊鹤两人间的关系,再次被放到大众面前讨论。
甚至还有不少小道消息传出,两人准备去国外登记结婚。
当事人方芷阑表示她并不知情,甚至还有些无动于衷,天气已经入秋,她只管晚上裹着毯子在电视机前边抠脚边追剧。
处理完工作的苏翊鹤推门,便看见方芷阑正在对着屏幕傻笑。
将暖气温度调高了些,她走过去,拿起遥控器摁下关机键:已经很晚了,快去睡觉。
这种模式,倒真是有点老夫老妻。
方芷阑没有反驳,乖乖起身朝楼上走。
反正b126也在追这个剧,到时候她也可以躺在床上跟它一起看。
谁知,刚刚躺下没多久,洗完澡后只穿着睡衣苏翊鹤也跟着进来了,还顶着一头湿发。
方芷阑坐在床边,轻车熟路地给她吹着头发。
苏翊鹤坐在厚重的地毯上,背靠床沿,神色淡淡的:阿阑,我跟慕廷曜解除婚约了。
第35章 三更
方芷阑拿着吹风机的手一顿,好半天才想出要说什么:恭喜。
只是口头恭喜吗?苏翊鹤侧过头来,眸色清浅,定定看向她。
床头放着一盏暗黄色的小灯,灯光映衬在她脸上,更显得苏翊鹤一张几近完美的脸精雕细琢。
方芷阑如何听不出来她说的话,却装作没听懂般,唇瓣飞快在她眉头点了下:这样呢,够不够?
不够。苏翊鹤缓缓站起来,挡住方芷阑面前的光线。
指头轻轻在方芷阑肩上一点,便将她推倒在床上。
乌发随之铺散开。
她靠上来,贴住方芷阑的耳畔,吐出温热的气息:你明知我想要的是什么。
知道又如何,方芷阑眼睫轻颤了下。
目光落到悬在头顶的吊灯上。
她给不了,也不能给。
在那个名为现实的世界里,她还有父母,还有朋友,还有一堆没看的书,没背的法条,没记的单词,在等着自己。
那个世界的自己现在还是植物人状态,还在等着属于自己的灵魂回去。
尽管她不得不承认,在与苏翊鹤朝夕相处的这段时间,她对自己而言,早已是与众不同。
但两者放在同一个天秤上,指针会倾向哪一端已经是不言而喻。
对不起。方芷阑只能无能为力地吐出这三个字。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苏翊鹤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她的脸,我只要你的一句愿意。
说啊。她低头逼近了几分,额头与方芷阑相抵,唇瓣轻轻擦过她的唇。
见方芷阑无动于衷,又似恳求般再次重复:你说啊。
向来柔和的声音,竟带上了一丝沙哑与颤抖。
方芷阑抿紧唇角,一言不发。
她要怎么说,难道告诉她,自己其实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根本不可能留在这里?
你不愿意?苏翊鹤突然起身,如同得到答案般缓缓开口。
方芷阑眼前暗影移开,重新恢复了光明。
她褐色瞳孔里没有往日飞扬的光彩,只是静静盯着苏翊鹤看。
我会等。显然苏翊鹤不会放弃,唇角勾起一个牵强的笑,我会等你愿意。
说着,又拉起方芷阑垂在身侧的手,轻轻吻了下:阿阑,不要让我等太久。
说罢,便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确定她走远,方芷阑有些无奈地坐起来:系统,那个情感脱离程序,真的不能给苏翊鹤用吗?
她真的怕,如果自己不存在这个世界了,真不敢想象苏翊鹤会是什么样子。
不能哦。系统又变成一只仓鼠,慢腾腾地爬到她的头顶,语气平静,宿主不用太担心,反正到时候你也看不见。
颇有一种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的无畏。
方芷阑逃避般地在床上滚了一圈,起身翻箱倒柜找出纸和笔。
然后坐在桌子前咬着笔杆开始静静思考,写点什么好。
无论如何,也得留点东西给苏翊鹤,让她不至于因为自己的突然消失而无措。
毕竟一夜那啥百日恩,拔腿就跑,实在非君子所为。
随后的日子里,因为新剧上映,方芷阑的基本排得满满当当。
为了新剧的宣传,原本已经如星星般四散的剧组成员们,再次聚到一起。
想到这是自己第一次拍戏,也很有可能是最有拍戏,方芷阑给佘娇和连青还有剧组其他女演员都准备了小礼物,每次见面时亲手交给她们。
至于男演员嘛,作为一个上升期小花,她跟他们最好的关系就是没有关系。
但偏偏有的人不这么想。
今天的采访结束后,方芷阑去卫生间补补妆,打开门拐出走廊,便见到出口处的墙上,靠着一个人。
他身长腿长,模特般的身材站在那里,犹如一幅画,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
啪嗒一下,火苗亮了,他修长的手指将其轻轻旋转,火苗又灭了。
这么亮眼的人,很难装作没看见。
但方芷阑还是决定装下去。
不过守在出口处的人显然不愿意轻易放过她,薄唇轻启,发出低沉的声音:方芷阑。
她的脚步顿住了:周前辈,好巧。
巧什么,周应清又好气又好笑。
他们本来就是来录制同一档节目的,自己又出现在女卫生间外,难道还能是意外不成。
你在躲我?他毫不迟疑地开口。
不好意思。知道在他面前也藏不住,方芷阑直截了当,公司有规定,不能跟男艺人走太近。
真的只是因为这个?周应清显然不信,唇角勾了下。
不然还能怎么说,方芷阑心中吐槽。
难道还能说自己一看见他,就会回想起当时她因为太入戏,还自以为暗恋他的丢人事。
那她还要不要面子了。
是的。于是方芷阑重重点头,脸上肯定的神情连自己都能骗过去。
周应清又将手中的打火机打响,火光下藏在鸭舌帽下的半张脸神色莫辨:那你们公司管理未免太严格,要不要考虑来我的公司?
作为影帝出身,又在娱乐圈有这么多年摸爬打滚的经验,周应清有自己的公司并不奇怪。
不用了。方芷阑头下意识摇得像拨浪鼓般。
反正她都是要走的人了,折腾那玩意儿干啥。
周应清一愣,没想到她会拒绝得如此干脆,唇线紧抿:你就这么喜欢她?
啊?方芷阑抬头,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呵。周应清将打火机熄火收回西装的内袋里,没有回答她,而是站起身,俯视向她,无论如何,多谢你上次相救。
不用谢不用谢。方芷阑满不在乎地摆摆手。
反正自己挂了,还有下一个世界。他挂了,可就是真的挂了。
周应清目不转睛地打量方芷阑,连一根头发丝都看得仔仔细细。
笨成这样,苏翊鹤那么精明的人到底看上她什么。
周应清既是演员,也是商人,自然在很早之前,就在各种场合无数次见过同为商人的苏翊鹤。
无论是谈生意,还是各种宴会,抑或是拍卖场,苏翊鹤就如一颗明珠般发光,凭借自己的冷静沉着吸引无数目光。
偏偏只有那一次,方芷阑因为替自己挡刀住院,他才见识到真正的苏翊鹤,哪里是众人口中的小白兔,分明是一头凶狼。
他在派出所录完口供后已经是半夜,便匆匆赶往医院。
意外地在病床前见到这个人。
她面色如常朝自己走过来,眼神里却蕴藏着无需掩饰的敌意。
病房的门被轻轻关上,周应清才是头一次见识到这位所谓苏家名媛的真面目。
她不由分说,在周应清还未反应过来时便将他压在墙上,猛一提膝,狠狠对着他腹部来了一下。
来势凶猛,即便有八块腹肌护体,周应清照样下意识因为疼痛而弯下腰。
随后她在他的耳边压低声音:她已经睡了,我不希望被你打扰。
当夜周应清在医院的花坛里抽了无数根烟,吓到无数路过的人。
没人知道黑暗中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就是对面摩天大楼上广告屏里聚满星光的周大影帝。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他估计方芷阑已经醒来,才重新上楼去。
却发现病房里一片狼藉,人早已被苏翊鹤带走。
方芷阑无心任由他盯着看,微微后退了半步:周老师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表面是征求的语气,脚步却毫不迟疑地离开。
在她身后,周应清低低笑了。
这么没心没肺,只怕有得那苏大小姐受的了。
金梨奖正式开幕逐渐逼近,方芷阑也难得与苏翊鹤见上几面。
她白天在外面跑通告,而苏翊鹤因为与慕氏解除婚约,不少项目都因此出现变化,公司事务繁忙,常常半夜才回来。
有些时候,方芷阑夜里睡得迷迷糊糊,却能感觉到床前似乎站了个人,将她细细打量,微凉的指尖抚过她的脸庞。
好在方芷阑朝管家打听到,今天她的工作似乎轻松些,可能会回来吃晚饭。
方芷阑决定,至少走之前,再做一顿饭给她吃。
为此,这天她特意准备好不少食材。
栗子烧鸡,苦瓜酿虾茸,番茄鳕鱼汤
都是两人爱吃的菜。
只是没想到苏翊鹤回来得比想象中还早,方芷阑正专心致志用小刀剥栗子外表的那一层薄膜时,面前突然落下一片阴影。
正是苏翊鹤。
你回来啦。方芷阑双眸弯出弧度,眼里星光闪闪,菜要等一会儿。
苏翊鹤的目光却落到她手中的小刀上,神色凝重:还是别用刀了吧,小心割到手。
也是。虽然方芷阑熟练得很,但还是决定顺着她,那就用水泡也行。
只不过速度慢些。
将栗子泡好,她又取出冬瓜,拿削皮刀直接在上面狠狠地瓜,瓜皮便被一层一层削掉,在苏翊鹤眼里,分外有几分削铁如泥的气势。
她眉头不自觉蹙到一起:我来吧。
她担心方芷阑削到自己的手。
也行。想着这事难度也不大,方芷阑将削皮刀递给苏翊鹤。
然后自己又起锅烧油,油温七成热时,开大火将鸡块全部倒进去。
哄地一声,锅里跟着烧起半米高的红色火焰,只不过转瞬即逝,热油与鸡块之间争得不死不休,发出噼里啪啦油花溅起的声音。
苏翊鹤唇角紧抿,放下手中的削皮刀,走过去关掉天然气的开关。
方芷阑一头雾水,满眼疑惑地看向她。
太危险了。苏翊鹤一本正经地理直气壮,还是不做了吧。
不知为何,她现在看方芷阑做任何事,最先在意的,都是她会不会伤到自己。
担心她会不会被刀切到手,怕她被火燎到头发,怕她被热油烫到。
苏翊鹤头一次发现,原来做饭是如此险象环生的一件事,无异于刀山火海。
第36章 一更
到最后,在苏翊鹤的强烈要求下,方芷阑只做了一道栗子烧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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