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总裁辞职当了影帝——园有星(74)
照明的大灯正悬在餐桌正上方,四周没有射灯,使得周围看起来更加黑暗。这会儿温岳的保镖散落到周围,直接在黑暗中隐去身形。
加上始终不间断循环的爵士乐背景音,总体而言,非常的复古。
就连家具都是深色近黑的。
顾灼灼心中腹诽,不知道的还以为在什么民国片场呢。
还有那个这会儿还八爪鱼似的缠在覃存知怀里的女人怎么看都是樱花啊。最近刚刚得了奖,春风得意,出席了各个慈善晚宴,以玉女形象获得了大众认可的,樱花。
早该想到的。
顾灼灼暗自皱眉。
覃存知这个变态喜欢玩弄小明星,直到厌倦了扔掉,换下一个目标。
蓝粒是被他厌弃后才去的晨昏线,这么久过去了,他有个新欢也是很正常的。估计就是这个樱花了。
温岳敏锐察觉到他的情绪,轻轻拍了拍他后背。
顾灼灼放松肌肉,舒了口气。这时菜一道道端上来,众人寒暄着动筷。而原先要来伺候他们的女人,已经纷纷离席,应该是忌惮温岳,看到他的态度,不敢再拿平时那套出来。
除了覃存知,仍然让樱花坐在他腿上,还伸筷子喂她。
女人天使一样的面容十分平静,给了就吃,不给就不闹,半句话也不说。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物品。
顾灼灼不认识这个樱花,但他认识蓝粒。想象这个位子换一个人坐,蓝粒也乖乖靠着,一种不适的感觉自然而然泛上来。
顾灼灼收回视线,将一瓶到了眼前的酒拦下:温岳不能喝,我替他。
斟酒那人想再坚持一下,对上温岳的眼神,下意识应了。
温董啊,那人道:您大可不必不放心。咱们呢,虽然爱玩了点,但也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您带这些人来可不太给咱们面子啊。
冯有为老脸抽了抽。
说话的是个二代,在这桌里行事算比较嚣张的。他虽然长了一辈,却也管不住所有人,暗自叹口气,转移话题圆场。
这一说到生意上,大家都有不少话。倒到苦水,谈谈政策,仿佛一个普通的商场应酬。
只是覃存知作为这艘游轮的主人,一直没怎么说话。
酒过三巡,等顾灼灼慢慢把一杯酒喝完,他才开了口。
要我说,小顾最近才是大出风头。
顾灼灼:哦?
我这睁眼是你,闭眼也是你,你那些照片啊日日萦绕我心头。覃存知将眼镜摘下,拿纸擦拭,眼神失焦。
是,好看啊!冯有为道:我公司那些小姑娘天天看,都说你好看。
是好看。覃存知:要我说,二十多岁,正是男孩儿最好看的年纪。我以前认识一个小友,和小顾差不多大的时候,最叫人惊艳。骨骼未长成,青涩不够有味。上了三十,已然僵硬定型。唯有这中间,不缺定力,又尚有锐气,可以说是最好的时候。
他拖拖拉拉说完了这一长串暗示意味十足的话,嘴角法令纹微微加深,透过镜片看向温岳和顾灼灼:你们说呢?
顾灼灼只愣了半秒,眼神一闪,脱口而出:覃老板哪里老了!不要这么说自己。
心里暗暗骂了句变态。
他继续正色道:说什么僵硬定型的,没这规定,覃老板是不是最近缺乏锻炼?
整桌凝固。
温岳悄悄低头,忍住笑。
我给你推荐一个合适的运动,最适合身体僵硬的人,就是瑜伽。顾灼灼说:别小看瑜伽,促进血液循环,改善颈椎腰椎疾病,非常有效,多大年纪都能练的。
他甜甜一笑:我认识几个不错的老师,前段时间推荐给我爸,他最近跟我说,觉得身体好了不少。覃总要不要试试?
这是今晚顾灼灼说的最长一段话,可自此开始,后半场俨然成了他的锻炼身体宣讲会。
在座的不少整日沉迷酒色,身体自然发虚,顾灼灼把好多运动吹得神乎其神,让人不由自主地听了进去。
尤其他喝了点酒,介于有些兴奋和条理仍旧清晰之间,挨个听他们的生活习惯,推荐运动计划。
冯老板,你就别练什么瑜伽了,他笑道:先少吃点,把你肚子里的货卸了,早晚散步一小时。小眉要是想学倒可以让她来找我,到时候她学会,让她教你,你们父女也联络联络感情。
冯有为听得有点心痒。他倒是真想宠女儿,奈何实在说不上话,要是小顾说的有用
等等,我在干什么?
他先看了眼时间,二十三点十分。再看看他的狐朋狗友们,趴了好几个,很是失态。桌上剩下残羹冷炙,还有一个醒着的扒着温岳哭诉自家有多么倒霉哪里的房子突然怎么
冯有为头疼起来,给覃存知使了个眼色。
后者缓缓松开搂着樱花软腰的手,让她去叫人来收拾,眼中冷意稍散,说道:时候不早了,大家先回房休息吧。
这话是看着温岳和顾灼灼说的。
我的司机还等在外面,先回去
我有点晕,顾灼灼在桌子下面捏了捏温岳的手,说:外面下雨呢
温岳片刻后改口: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这些人在游轮里留宿,应该是例行环节了。顾灼灼都能想象到,要不是今天温岳带了人闯进来,他们跟美女们吃上一顿群魔乱舞的饭后,又会怎么回房继续群魔乱舞。
服务生将他们引到相邻两间舱房,说明了服务号码就离开了。
顾灼灼她走了,默数一分钟,迅速冲到隔壁。
温岳!他有些激动地说:你看见那个樱花的手了吗!
嘘,温岳让他先别说话,听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几名保镖来到这间房里,拿起工具开始坚持监听监控设备。
温先生,一人报告说:我们之前守在大厅,有一名服务生问我们要提供多少房间。
嗯。
我回答不用房间,我们可以在客舱走廊或者餐厅休息。对方态度正常地指出了位置,没有阻拦。保镖回答。
这时检查的人开始拆仪器,说:没有任何设备。
好,你们先出去。温岳说。
等门再次带上,顾灼灼才啪地坐回床上:他们不知道你会来,才没做准备。
即使是对他们自己人,也可能有这些。温岳松了松领带,坐下说:商场上,不择手段的人,超乎你想象的多。
顾灼灼默了默,心想是这个道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古财帛动人心。他只是没在这个圈里混,温岳比他有经验。
哦对,他想起来:我说樱花来着,她手上有红痕,绳子捆过的痕迹!虽然拿白毛毛的装饰挡了一下,还是有露出来的。
所以你要留下来?
我想找她,聊两句看看,他皱眉说:蓝粒那时候就很想脱离覃存知,但她说出来的时间太迟了,什么证据都没了,就剩个口供,根本不能拿覃什么什么样。但这个女人还新鲜着,要是她也不想这样下去,那咱们合作,互惠互利,取证简单多了。
温岳想了想,说:如果她不肯呢?
这么变态?顾灼灼苦着脸:都这样了还
温岳笑起来。
你不懂这些人的心理但我们可以试试。他说:有保镖在,码头还有警察值守。这里毕竟是国内,他们也不敢太明目张胆。
保镖绝对超出了这些人的预期,顾灼灼一想就要笑:你进来的时候,外面好像挺乱的,怎么回事?
自然是因为我只有一张请柬,却带了很多人。温岳说:几个小姑娘想拦,没拦住。
顾灼灼笑了半天,脸颊红红的。
温岳给他倒了杯茶,喂了一颗解酒药。
他喝的不多,但酒是烈酒,以防万一。
两人稍微收拾一下,换了身方便行动的衣服,直接召唤了四个保镖,出门逛起来。
樱花会在哪儿?顾灼灼转动手里的消防图:客房一共两层,这层是vip区,舷窗能看到江景。下面一层是普通舱,没有窗户。
往上一层操作间,底层仓库。温岳:都有可能。
覃家经营这么多年,今天来的一桌人里关系也是盘根错节,各自有各自的势力。因此,想要扳倒他们需要有力的证据。要不然,光是今天那一群美女出来陪酒的架势,就能报警搞个聚众嫖|娼了。有点可惜。
顾灼灼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半,还来得及。
因为今天这场酒局,他把本来准备在晚八点发的礼物定在了十二点。虽然有点晚,但心意到了就行,他觉得温岳也不会太在意。
半小时逛一圈,逛完回去拆礼物。
顾灼灼有点走神,跟在温岳后面走过了这一层所有的房间,又下了楼梯。
这样好像不太好找?顾灼灼恍然回神:要不要问问人?
他说完就笑了:我们这样真的好嚣张啊。
像两个土匪头子,带了一群打手去别人家里蹭饭,蹭完饭还要翻箱倒柜找人家压寨夫人,简直了。
来都来了。温岳对此无限纵容:你还可以每扇门都敲一敲。
顾灼灼笑了一路,不过还是没干这么夸张的事。在普通舱转了一个来回,他在继续往下的楼梯上遇到一个服务生。
小姑娘从仓库提了几个冰袋正上楼,见到他们一行吓了一跳,无措地停下脚步。
毕竟不提温岳和顾灼灼,光四个保镖就把楼梯堵死了。
正好,问你个问题。顾灼灼上前:别怕。
小姑娘看着有些紧张,不过也正常,面对好几个彪形大汉呢。她闻言点了点头。
你知道樱花吧,她现在在哪儿?
樱花小姐服务生似乎没想到会是这种问题,但她也没有刻意隐瞒的意思,非常坦荡地说:也许在她的房间,也许在布草间,也许在祈祷室,或者后厨画室茶室
停。顾灼灼头晕:她会去覃存知房间吗?
覃先生?不会的覃先生不准她进去。服务生有些愧疚:我一直在后厨,今晚都没有看见她,没办法告诉你们确切的答案,真的很对不起。要不我问问同事?
顾灼灼看了一眼温岳,回头说:那你问一下。
小姑娘拿起对讲机说了几句,三分钟后终于问出个答案:她刚刚离开布草间,可能还在那附近,你们可以去看看。
然而布草间并没有樱花的身影。
一位正在晾毛巾的服务生说:樱花?去后厨做甜汤去了。覃先生要喝。
后厨在这层的另一头,中间路不好走,有些弯弯绕绕的。花了五分钟才到,后厨里许多人在洗碗盘,还是没看到樱花。
不知道,她没来啊。
一个穿着白色厨师装的小学徒挠挠头:甜汤?哦那可能是覃先生要喝,平常她是会做的。这会儿在哪儿不知道。最经常去的地方?祈祷室吧我听人说她信教很厉害。
顾灼灼有些烦躁了,下楼去祈祷室也扑了个空。
这间舱室很小,人一站进去就感觉到逼仄。墙上镶嵌一个巨大的十字架,两旁有蜡烛架子,除此之外空空如也。
他拿出手机拍了好几张,气道:要是邪教就好了,我现在就举报。基督教还是他忽然嗅了嗅:觉不觉得,有什么味道?
什么?温岳正观察蜡烛。
有点奇怪的腥味。顾灼灼蹲下来,打开闪光灯拍照,神色冷然:地上有血。
深灰色长毛绒地毯,不仅能吸掉脚步声,还能藏住血液。
保镖过来接手,剪了一段带血的地毯毛,装进小袋子里揣上。
顾灼灼撑着下巴蹲着,深深叹气:人究竟哪儿去了?如果她不在姓覃的房里,又没人拦着我们找她,还能蒸发了?
温岳蹙眉思索,半晌说:外面还下着雨。
确实,他们在房间里时,近距离观察过江面,雨丝落下,打出成片的细小涟漪。他们看到,默认了没有人会在露天的甲板上。
顾灼灼啊了声。
上去看看。温岳拍板。
樱花竟然真的在甲板上。
推开门,江浪的声音清晰起来。另一边岸上的闪烁霓虹,乘着各种高楼往云里飞去,装饰出江城繁华的梦。
而女人就站在甲板中央,双手交叉合握,头微微仰起,仿佛在祈祷。
雨水连绵,在地面积起薄薄水镜,她没有撑伞,脚下就踏着一片细碎的光。
顾灼灼脸色微沉。
画面是很漂亮,甚至可以做个电影海报,但他现在没有兴趣看一个女人傻了吧唧的淋雨。
温岳的保镖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很快有人上来送伞。
撑起的黑色大伞挡住雨水,他俩走过去,撑在樱花头上。
樱花缓缓睁开眼睛,头发被水粘在脸上,面无表情地看他们。
为什么站在这儿?是姓覃的罚你淋雨?
怎么会这样问。樱花缓缓笑了,她穿着一件粉色的丝绸睡衣:是我想要更接近天空,这样祈祷,会让我感到平静。
覃存知没有虐待你?你直说就是,这里没别人。顾灼灼尽量让自己耐心,还特意放轻了声音。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樱花说:覃先生是我的恩人,是他带我进入了五光十色的世界。我永远感激他,敬爱他,他是我人生的引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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