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特烦恼(重生 修真)——天痕壹月(38)
顾拥雪莫名有些脸热,道:你,你年纪小,若不愿的话,为师可以推迟
宋沉轩直接在被子下握住了他的手,道:我当然愿意。
顾拥雪怔了怔,又道:沉轩,你要做阴合方,还是阳合方?
那时和亓衡之结契,亓衡之先提出了要当阳合方的要求,如今和宋沉轩,却是顾拥雪认为宋沉轩年纪太小,他下不去手。
若宋沉轩要在上面,他绝不会拒绝。
男子与男子双修,本就有上下之分,他不会因为徒弟想在上面,便觉得他以下犯上。
我都可以。宋沉轩扣住顾拥雪的手掌,与他五指相合,师尊若下不了手,便让弟子在上,服侍师尊吧。他轻易便瞧出了顾拥雪的心事,道,在上在下,都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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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宋沉轩的眸子很温柔,语气也很温柔。
顾拥雪心头一松,先前对这婚事的迟疑都烟消云散了。
他早被小徒弟打动,但因身份、年纪的缘故,始终心存疑虑。
但宋沉轩显然比他想的要成熟的多,他们在一起,必然能长长久久,美满和顺。
夤夜更深,亓衡之跳到了折梅殿殿前的桂树上,吹响了一支骨哨。
骨哨轻盈小巧,凡人听不见的声音顷刻间便向四面八方传开,亓衡之坐在桂树上,黑眸幽幽地瞧着月色下的折梅殿。
两个多时辰后,天亮了。
顾拥雪睁开眼睛时尚还有些迷茫,小徒弟与他手牵着手,面庞近在咫尺,睡得正香。
这么近看,宋沉轩也不算太小,他面庞虽还有青涩,但少年人风华正茂,眼睫毛也很长。
顾拥雪情不自禁露出一丝笑意,轻轻将手抽出来,不欲吵醒他,轻身下床。
师尊顾拥雪洗漱完刚坐到梳妆台前,宋沉轩便醒了。
既醒了便起来吧。顾拥雪梳着自己的长发,道,床边还有热水。
一个引水诀、一个加热诀自然费不了什么真气,顾拥雪为他备好了这些,却叫宋沉轩心头火热。
师尊,我能帮你梳头么?
铜镜内小徒弟的目光灼灼,顾拥雪原本挽了额发,正准备绑上,听得此言,手一松便把发带递给了他。
宋沉轩捏起了木梳,极为细致地替顾拥雪梳头。
黄花梨的梳齿陷入柔软的发,慢慢地往下梳,鼻间清幽香味不绝,萦绕于心。
宋沉轩每寸头发丝都梳遍了,意犹未尽地将发带缠住额发,再以木簪插入。
顾拥雪刚想说什么,宋沉轩却从背后抱住了他,像只大猫似的在他颈边蹭了蹭:师尊,我真喜欢你~
顾拥雪失笑道:你怎么和你师兄一样
话音还未落,气氛登时凝滞了下来。
顾拥雪有些尴尬。
在他记忆里,亓衡之并没有抱着他这么蹭过,但不知怎么的,他方才那句话脱口而出!
宋沉轩幽幽地叹了口气,收紧了抱着顾拥雪的手臂:我以后,会比师兄对你好一千倍一万倍,师尊,你莫再想他了
顾拥雪更尴尬了,含糊地嗯了一声。
晨曦的柔光洒上了折梅殿。
亓衡之仍坐在树上,眼瞧着顾拥雪与宋沉轩一前一后地踏出殿门。
他从树上一跃而下,走到那两人的跟前:师尊这是要与小师弟去哪儿啊?
去与大师伯商量结契大典的事情。宋沉轩看了眼亓衡之身后的桂树,诧异道,师兄昨天晚上睡在树上吗?
亓衡之瞄了顾拥雪一眼,道:树上凉快。
北风呼啸而过,折梅殿上虽设了小型的取暖
阵,但顾拥雪从没有启动过。
顾拥雪神情平静,没吭声。
亓衡之没等到顾拥雪发表意见,心情非常不好:你们一大清早这么形影不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昨晚睡一个屋呢。
顾拥雪:
宋沉轩故作羞涩地垂眼,道:师兄,你,你可莫要说出去
亓衡之瞳孔微缩,震惊地看向顾拥雪:你们昨天真的睡在一起?!!
顾拥雪终于开口了,道:我与沉轩还有事要办。他示意宋沉轩道,走吧。
两人便直接越过他下山了。
亓衡之瞧着他们的背影,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绞碎了。
楚晏飞刚上离恨天,便瞧见亓衡之站在折梅殿外:师弟,你站在外面做什么?
亓衡之闭了闭眼,道:师兄怎么上来了?
楚晏飞道:是二师伯要定婚期的事。他扬了扬手上的卷轴,道,喜服亦要重新做,二师伯叫我替小师弟量身,争取在婚期之前做好。我想顺便替师尊也量一量身形,毕竟先前那一套是不能用的了
亓衡之冷笑一声,道:就算你新做一套,他们也未必用得上!
楚晏飞听出他话中的不善,道:师弟,你怎么了?
亓衡之目中晦暗难明,道:师兄相信他们俩的姻缘线是真的?
不论是真是假,只要师尊愿意,那就够了。楚晏飞忽然拍了拍亓衡之的肩膀,道,我知道你喜欢师尊,但你老是气他,师尊纵对你有心,也被你给气没了。
谁说我喜欢他!亓衡之仿佛炸了似的,道,我喜欢小师弟!!
行行行,你喜欢小师弟。楚晏飞面色有些古怪地道,反正师尊与小师弟的婚事已定下来了,不论你怎么想,木已成舟。他又拍了拍亓衡之的肩膀,目中带上了丝了然与怜悯,现在,不管你与师尊的姻缘线是真是假,都已经来不及了
亓衡之目中恍惚,竟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他又坐到了桂树上,一直坐到中午,顾拥雪与宋沉轩回山。
宋沉轩笑着和顾拥雪说婚期的事,顾拥雪虽然神色如常,可瞧着宋沉轩时却多有纵容。
这样的眼神,顾拥雪曾经经常用在他的身上
亓衡之又闯了顾拥雪私窖,把他的酒都给偷了出去。
他下了离恨天,在长华山脚找了一处地方窝起来喝酒。
黄昏日暗,红霞漫天。
亓衡之喝了五大坛子,靠在树下,便连眼睛都醉得朦胧。
夏与秋就在这时候,着一身白衣,轻飘飘地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君上。他唤亓衡之。
亓衡之眯着醉眼瞧他,低笑一声,又拿起一坛子酒,自顾自地灌着。
夏与秋皱眉,欲行阻拦。
没我允许
亓衡之却拂开他的手,道:让我喝!
夏与秋迟疑半晌,不再拦他。
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亓衡之低喃。
君上说什么?夏与秋没听清楚。
水面上秤锤浮,直待黄河彻底枯亓衡之又灌了一口,喃喃道,直待黄河彻底枯
夏与秋干脆坐到他身边,替他将空了的酒坛子都给收拾了。
亓衡之醉眼微眯,忽然一掌将那些空坛全都打碎。
骗子!!他勃然大怒地道,还说等我三年,还说不抛下我!!他直接将手中的坛子狠狠地摔到了地上,咬牙切齿地道,顾拥雪,没我的允许,你敢和别人成亲?!!!
夏与秋总算明白他这样发酒疯是为什么了:顾拥雪要和别人结契了?
亓衡之目利如刀,阴寒地射向他。
夏与秋挥袖,轻轻地将一地碎片扫开,道:君上既然叫我来,想必是不愿让他们称心如意
亓衡之森然一笑,道:他要和宋沉轩结契,我偏不许!
那君上是想破坏,还是想抢亲?
抢亲?亓衡之歪了歪头,舔了舔虎牙道,对,对,还能抢亲。他扭头道,你去把朝阳殿收拾出来,做一张大床,被褥和幔帐都要大红色。
夏与秋道:是否还要寒铁链或者是散功散?
他身受重伤,散功散会害死他。亓衡之眯眼道,寒铁链吧,最好能够多做几根。
夏与秋领命,便直接下去了。
亓衡之独自一人坐在树下,身旁只剩几坛子酒陪伴。夏与秋提出抢亲这个选项后,他就忽然兴奋了起来,眸子黑得发亮!
他想起当初在夏与秋山庄时透过阴阳玄镜看见的未来!
顾拥雪有如待宰羔羊地赤条。条地躺在床上,被关在满是大红颜色的魔宫中。
金屋藏娇,他能把他藏起来只给自己一个人看!
阴阳玄镜一定预示着这样的未来,顾拥雪与宋沉轩定然成不了亲,他终究还是他的!
晃悠悠地站起了身,把四周的酒坛子都收入了自己的储物袋里。
亓衡之带着满身酒气回到折梅殿,攀住顾拥雪屋外的窗,便要往里爬。
嘭地一声,重物落地的动静惊动了屋内的顾拥雪。
顾拥雪刚从马舟远他们那儿收到喜服的样衣,这样衣是用纸化出来的,摸起来和实物差不多,但是很容易就会被弄坏。
顾拥雪小心地将那些样衣都放在了床榻上,走到窗前,果然发现是亓衡之。
你又偷我的酒喝了?顾拥雪眉头拧得跟个疙瘩似的,又问,你怎么知道我的私窖在哪?
他的私窖便连他师兄弟们也进不去,亓衡之到底是怎么偷到的酒?
亓衡之从地上爬起来,攀住窗前的小塌,就爬到小塌上。
小塌上放着一个小几,小几上垒着一摞名单,是喜帖将要发去的对象。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和宋沉轩成亲?亓衡之扭头盯着顾拥雪,眼珠子转都不转。
顾拥雪知道他这徒弟的脾气,道:今天我要试衣服,很忙,你若是还想胡闹的话我不陪你!他抿了抿唇,又道,衡之,你都几岁了?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这么不懂事吗?
这话却捅到了亓衡之的心窝子里。
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道:你说我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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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是他要和别人成亲,竟然还说他不懂事!
亓衡之的眼中直接带上了控诉,如果不是顾拥雪随便就想和旁人成亲,他何必没事找事干的去联系夏与秋?
衡之,你若真对沉轩有心,为何总来向我质问?顾拥雪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头痛地道,你先前曾发下重誓不想与为师结契,现如今,又何必闹成这样,多生事端呢?
亓衡之心头一凉,道:你以为我闹,是为了你吗?
姻缘线所牵,兴许你身不由己。顾拥雪茶色眸出奇的冷静,竟带了说不出的洞察之色,人生在世,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我已说要与沉轩结契,便不可能会反悔。他又顿了顿,才道,为师会找到解开姻缘线的办法,你若难受,便且忍耐一段时间,等你我姻缘线断开,这样的感觉便会消失了。
亓衡之心口剧痛,比先前方得知他要与宋沉轩结契还更痛。
我不是为了你!他恶狠狠地瞪他道,你以为你长得好看些,便人人都要喜欢你吗?
顾拥雪神情不变,淡淡道:你若无心,自然更好。
亓衡之目中露出痛恨之色,道:我绝不会对你有心!说完,他再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直接又从窗户那头翻出去,七倒八歪地离开了。
顾拥雪虽然不精通风月,可到今日,却已看出亓衡之未必对他无心。
只是亓衡之错把有心当成了无心,将他们之间的缘分都消磨了干净。如今,他既要与小徒弟结契,自然不可能再给他机会。
又走回床边,将床上的样衣拾了起来。
顾拥雪这次试喜服要比和亓衡之结契那次心情好得多。
当初他是顺应天命,实也未存什么期待,而如今,他却对姻缘线牵住的另一个人,有比天命更多一点点的期待了
婚期定在立春,请帖提前了大半个月发出。
长华上下张灯结彩,便连折梅殿上都挂上和红灯笼与红绸缎。
亓衡之冷眼旁观,每日睡在殿外的桂树上,霍霍着顾拥雪私窖里珍藏的美酒。
等顾拥雪发现自己酒窖里的酒只剩下三分之二的时候,距离结契大典之日,只剩下不到七天了。
琰浮州对他和宋沉轩的婚事多有闲话,只因为他上一回和自己徒弟结契,这一回又是与自己徒弟结契。
两次结契都是因为姻缘线,琰浮州里的轻薄人尤其是在天机阁讨饭吃的书生,都认为这是长华的托词。
千百年来,一人系了两根姻缘线的着实少见,顾拥雪重伤在身,必是借姻缘线之名而行疗伤之实。如若他随便选一个人双修,天下人都怕要生出嫉恨之心来,选自己的徒弟,那就真正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肥水不流外人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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