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被黑粉造谣是gay[娱乐圈]——宗臣(47)
而现在他眼底漆黑,寡淡地目光看向刘眉,他不想,也不愿意因为自己,玷污了符文州这个神圣的名字。
他正准备开口说话,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拉住,轻飘飘的,却不容置喙。
庄宴有些意外,偏过头看着他。
符文州脸色极为平静,只有一双浅淡的眸,死寂般朝刘眉看去一眼,嗓音冷淡:刘小姐还是踏实一点比较好,毕竟锦鲤还是要靠自己才能当,靠别人的话他嘴角弯了一个弧度,接了下半句:容易东窗事发。
刘眉浑身一僵,霎时手指冰凉。
东窗事发
她听懂了符文州这是在警告她!东窗事发难道他知道她背后的金主是谁?
不,就算他知道又怎么样?一个没什么靠山的影帝而已,在娱乐圈的名气就算再大又怎么样?只要不是商业大佬,就扳不倒她。
娱乐圈从来都是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地方,自己拼来的名气都是狗屁,哪怕是个花瓶,只要背后有人捧,一样能火。
这么一愣神,话题已经被带偏过去,她再把话题扯回来就会显得太过刻意,只好冷静下来让自己融入进去。
整个对话中,孟子豪跟谁都接得上话,气氛很融洽,唯独庄宴和符文州两个人仿佛遗世而独立,像不食人间烟火似的,反倒显得他们聒噪且庸俗。
关于三年前的选秀节目,洛川也有所耳闻,据说那是第一档选秀节目,因为庄宴这个冠军有了很高的话题度。
原因无他,因为庄宴实在是太好看了。
他只需要站在舞台中央,就会汇聚所有人的视线,明艳的,发光的。
*
天色渐渐黑沉,月亮挂在天上翘首以盼,这样心思各异的聚会显得滑稽又可笑,毫无意义。
符文州拉起庄宴的手首先起身,不咸不淡地打了声招呼:诸位继续,我们先回去休息了。
洛川像个跟班儿似的跟上去。
三个人一走,原本覆盖在周围的低气压有所回温,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孟子豪的目光跟着那两个人的身影,直到消失。
他被孟佳佳推了推胳膊,一声低低地提醒响在耳畔:人都走了,别看了。
他垂眸回看孟佳佳,目光里带着谴责,仿佛觉得她多嘴。
孟佳佳瞥了他一眼,她和孟子豪所属同一个公司,这次带他来录制节目,也是上面要求的。
孟子豪背后有金主,她不是不知道,公司里都传开了,金主是个男人,貌似有些财力,她倒不是对gay有什么歧视,但就是对孟子豪喜欢不起来,甚至还有点讨厌。
明明和男人在一起,却总是表现出一副清高自傲的样子对外声称自己恐同。
分明就是一个小心眼且嫉妒心很重的人,却非要装得自己大度有涵养。
孟子豪妒忌庄宴,这点陈年往事谁不知道,他还偏要在公共场合假意和庄宴关系好,甚至买过一些营销号炒作哪怕庄宴已经被黑得堕落,自己却还仍旧念及旧情的人设。
他嘴里说看不上庄宴,却总是捆绑庄宴来立自己的人设,踩着庄宴上位。
为人阴险到让人敬而远之。
这些事圈内人都知道,只是碍于面子和孟子豪背后的大佬,没人会当着他的面说。
孟佳佳松了一口气,好在庄宴和符文州走了,她也不用再提心吊胆害怕孟子豪做出点什么事惹恼符文州从而连累自己。
孟子豪背后有金主不怕被报复,她可是个没能耐的小可怜。
清晨的光透过窗子映亮了地上的雪,一条令人意外的热搜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榜上。
唉,今天刚把《无妄》看完,有点感慨,作为庄宴的中学同学我想说,庄宴不就是楽逍本人吗?
【博主解释一下?这话内涵谁?】
【宴宴只是一个努力的男孩而已,希望博主能解释清楚一些,不要引起大众和粉丝的胡乱猜测,谢谢。】
【这位空降热搜的中学同学,请问您是断网了吗?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别说你看不见自己的微博要炸了行吗?】
【操!不管你有没有实锤,说得是真是假,别装失踪行不行?你一双手敲几个字,让多少粉丝提心吊胆?】
【宴宴粉丝们理智一点!不说脏话!免得被人抓到小辫子说我们没有素质,记住我们在外面代表的是宴宴的形象,一定要好好说话!理智!】
清晨六点,一个空降而来的热搜引起轩然大波。
内容声称庄宴和楽逍经历非常相似,粉丝根据发微博的博主主页内容猜测,这应该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很普通的微博,粉丝没有几个,就连平时发微博的频率也非常低。
而这个空降的热搜,怎么看都透露着不平凡。
这条微博究竟意味着什么?是谁发的?又是谁把它买上了热搜?
这是无数吃瓜群众和粉丝都在议论的问题,甚至有许多吃瓜群众忍不住到庄宴微博下留言去问,粉丝们压评论都压不过来。
宴宴的圈外女友:我要气哭了!是谁在搞事情啊!宴宴现在还和州哥在参加节目录制呢!会不会被影响心情啊?背后搞事情的人真的讨厌死了!恶心!
庄州今天撒狗粮了吗:一大早就看见我们宴宴被人搞,看来真是火了遭人妒忌,红眼病就该一辈子扑街红不了!
宴宴的小宝贝:反黑组在不在?快去看营销号,那边已经开始发黑宴宴的文案了!!!
中午十一点左右,营销号大肆发布关于庄宴这则热搜的猜测,其中不乏有许多贬低庄宴的暗示,气得粉丝几乎住在微博反黑。
第65章 交代
庄宴翘着二郎腿,散漫地倚在沙发上, 一双黑眸慵懒地睁着, 他面前, 司南正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热搜已经在榜上待了整整八个小时, 所有人都在讨论。
办公室开着暖气, 比在那个小村子舒服得多,庄宴舒适得眯起眼睛劝他:别这么着急,着急也没用啊。
司南气不打一出来, 庄宴总是这样,无论发生什么大事, 永远不慌不忙,反倒显得皇帝不急太监急。
可偏偏司南的性格如此,为人正经严肃, 永远把工作放在第一位,十分有职业操守。
他皱着眉往庄宴身上看了一眼, 也不怪他着急, 实在是庄宴冷静地太过分了, 让人有点担心。
庄宴微微垂眸, 内心远不如表面那么平静。
事情已经逐渐发酵,发微博的女孩子持续发言, 几乎把庄宴锤得死死的。
先是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再爆出毕业照,然后就是一篇长文, 把庄宴从里到外扒了个干净。
庄宴没什么好解释的,因为她那些料的确是实情。
他握着手机想了半天,才从回忆里找出这个女生的名字。
杨艺。
初高中时候的语文课代表,一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女孩子。
存在感不高,如果不是从她爆出的毕业照上看见她的名字,可能庄宴都不会想起这个人来,话少,安静,甚至还有一些懦弱。
这么一回忆,似乎还有过几次仅有的交集。
那个初中分高中部和初中部,都是一样的混乱,其中什么肮脏的事情都不少。
那个年纪的学生最是需要被人纠正三观的时候,而学校又是管不住的,里面的学生几乎全都歪了。
只要家庭条件不是太差的,都不会为了少花钱送学生来这里上学。
路上堵截同学收保护费,欺负女同学,恶劣的玩笑恶作剧,数不胜数。
那时候庄宴是私生子的名声已经传开了,总有人拿这件事来取笑他,殊不知自己这些行为也没有高尚到哪里去,一开始他忍气吞声不跟他们计较,后来索性放开了性子,有人打他,他就想方设法还回去。
有一回他一个人跟四个男生打架,打到最后他浑身是伤,但也没有落了下风,庄宴打架有股不要命的劲儿,特别狠。
他跌跌撞撞从胡同巷子里出来,一眼就看见杨艺被几个男同学堵在墙角。
庄宴隐隐看她眼熟,也没有多想就冲几个男生骂了脏话:操你妈的!别碍老子眼,滚!
也许是他身上的血太吓人,几个男生居然看了他一眼就老老实实走了,庄宴冷冷地勾了勾唇角,转身往回家的路上走。
杨艺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红着眼睛不停道谢: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庄同学。
如果没有你在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真是个好人。
庄宴被逗乐了,浑身都是伤的情况下居然笑出声,他扭头冲杨艺呲牙一笑:我是个好人?
杨艺点头,特别认真:嗯!你是个好人!
你从哪儿看出我是个好人?就因为我帮了你?
杨艺没说话,看样子是默认了他的话。
庄宴冷嗤一声:少他妈幼稚了,我只是今天心情好,也许明天心情不好了,欺负你的人就是我了。
他一瘸一拐往前走,身后的女生再也没有跟过来。
后来在学校,杨艺偶尔会偷偷塞一些零食在他桌子里,有时候是几块糖,有时候是果冻。
庄宴一开始没逮到她,直到一天中午放学,他到教学楼下才发现自己忘带打火机,回教室刚好撞见杨艺在往他桌子里塞什么东西。
他嘴巴一咧:偷老子东西?
杨艺红着脸摇头:没没有。
庄宴斜看她一眼,走到自己课桌前,伸手在桌子里摸索了一番,没摸到自己的打火机,反而摸出几颗奶糖。
他眼皮子一掀,冷冷淡淡地:你放的?
不不是!
杨艺没承认,眼睛却不敢看他,执拗地望着另一个方向。
庄宴哦一声,把奶糖放在桌子上方,继续在桌兜里来回摸索。
摸到打火机,他塞进口袋离开教室,头也没回。
收回回忆,他皱了皱眉头,心情有些烦躁的站起来,对司南说道:我出去走走。
对于庄宴而言,大起大落已经不是什么能打击到他的事,他想不通的是,杨立居然真的找到了他以前的中学同学,把这些事拿出来炒作。
校园暴力,多么容易引起关注和公愤的话题,曾经发生在刚刚翻红的庄宴身上,励志又让人感动,很容易煽动粉丝情绪。
恐怕三年前他刚被签来的时候就已经把他从小到大查了个干净。
庄宴的身世和经历都不是秘密,只要花一些心力都能查得出来,庄家并不把他当回事,私生子只是一个名头,他真正的地位恐怕还不如庄家养的一条狗。
用这种方式来博同情,不是他想要的。
就好像承认自己输了一样,仿佛在庄家落了下乘。
经过练习室,听见里面有音乐声,打断了庄宴的思绪。
他停下脚步,目光静静地落在练习室的门口。
推门进去,庄宴随处坐下,掀着眼睛朝练习室中央满头热汗的男生看过去:不是给你们放假了吗?怎么没回去?
祁川停下脚步,大口喘气:我没地方去了。
怎么?
跟我爸妈吵了一架,他们也觉得我是个废物,在做春秋白日梦。
庄宴一愣,也这个字有些巧妙,想到洛川带来的消息,他大概猜到了什么,不动声色地垂了垂眉眼说:怎么跟父母吵起来的?
祁川别扭地移开眼睛,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在庄宴面前,他们都像一群孩子面对大人,有些在自己看来十分严重的大事,在庄宴面前反而羞于启齿。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他们喊我吃饭的时候我还在抠一个舞蹈,没有准时去吃饭,然后被骂了几句,我一时气不过
庄宴接了后半句:就连夜赶回来了?
嗯
庄宴:
他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平时觉得自己还是挺不靠谱的,没想到这群小崽子居然还能做出比他更不靠谱的事儿。
气得上头,庄宴把自己的鞋脱了朝祁川扔过去。
扔得特别准,祁川腿肚子抖了抖,没敢躲,鞋刚好砸在他大腿根,不疼。
他抿起嘴巴:宴哥,你再往上点可就得受伤了。
庄宴嘴角抽了抽:放你丫的屁!
祁川对庄宴还算了解,知道他不是真生气,急忙捡起鞋给他送过去。
他这么听话,倒让庄宴有点不好意思了。
祁川跟洛川不一样,洛川平时喜欢耍宝,哪怕在庄宴面前也是没个正形,而祁川在他面前就正经很多,甚至很多时候正经到庄宴开个玩笑都怕被他当真。
两个人坐在练习室的地板上,侧面是一块大大的落地镜,能看见整个练习室的全景。
庄宴侧头看向镜子,看见镜子里自己的脸,熟悉又陌生。
他叹气:祁川,你知不知道,有很多人想要父母的关心,都没有机会。
祁川还是年纪太小,心性不稳,加上失恋的事情导致他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他听话地嗯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只有在他们面前庄宴才像个大人,他眼睛弯了弯:明白什么了?
明白祁川吞咽了一下口水:我爸妈都是为我好,我不该跟他们生气?
庄宴眼皮子一抖,朝他横过去一眼:你怎么这么老实?
跟班主任训话似的,怪让人羞耻的。
他站起来准备走,拍了拍裤子,忽然听见祁川说:宴哥,谢谢你。
庄宴摆了摆手:谢个屁,老子只会说大道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好好休息休息吧,以后估计不会有这种假期给你们了。
不是估计,一定不会了。
庄宴自己也这么过来的,曾经付出的汗水和努力,都是不会被人看见的。
观众看到的只是你在荧幕前想让他们看见的东西,像什么人设,喜好,不过都是投其所好。
他从练习室一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司南还坐在办公桌上,面前放着笔记本电脑,正在敲敲打打。
看见他回来,司南说:准备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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