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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庭秀骨[修真]——落月无痕(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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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不晓很是担忧:我只怕容兄弟果真给你找个妖精鬼怪。他当然知道傅怀仁就算成亲,也一定不是自愿的。他怎么会娶一个不喜欢的女子呢。但容庭芳既然出此下策,说不得为了戏码更逼真一些,当真把傅怀仁塞给什么魔界的女子。魔界的女子美虽美,却也凶悍。并非傅怀仁的良配。
    容庭芳嘴角抽了抽,这小子,看来是没有上当。
    他道:你小心我真的送他一堆女人。
    晏不晓这才看向容庭芳,一脸真挚道:余真人说了,容兄弟爱好成人之美,不喜欢强迫别人。虽然此回不知为何出此幼儿之计,但大约是因为才吃过蓬莱的饭,觉得不好意思,又难于开口正大光明的邀请,故而借此机会,名为成亲,实则请回便饭罢了。
    何况外面张灯结彩,岂非是大洲不可见的风景?晏不晓说着,便笑起来,余真人正谢过容兄弟好意,与你手下魔将一同夜游四方城呢。
    容庭芳:
    下一秒大殿内就没了他的身影。
    傅怀仁自晏不晓来,心尖便都在颤。没见晏不晓时,他觉得呆在魔界尚可。见了晏不晓后,哪里都只是将就。他握着晏不晓的手,眼中带着笑意:你没上当。
    晏不晓道:没上当。
    没上当为何要来。
    晏不晓道:魔尊想办法请我来,我岂能不来。我不来,余真人怎么来。他二人明明互相挂念,却要打你的主意。君子好成人之美但他的请帖倒是提醒了我。毫无顾忌地将魔尊自以为人不知的小心思给戳了个透。
    话糙理不糙,若叫容庭芳听见这番话,大约是要气死的。傅怀仁不禁觉得心中快意。他想,容庭芳到底还是想错了晏不晓,他又岂是真的无知之辈呢。
    可说到底,我还是得谢他。晏不晓便从怀中掏出一个紫金木盒,微笑道,怀仁,我备了一份薄礼,不论你成不成亲,都是要给你的。
    盒子一打开,是一株翠色的草,扎根在一块深红色的土壤之中。
    幽幽透着一股生机。
    傅怀仁:
    晏不晓笑道:是我运气好。那回去炼狱谷没能将它取来。如今终于将它摘到手了。他将盒子盖上,珍而重之放到傅怀仁手中,送给你。我祝你一生长寿平安,如意喜乐。
    傅怀仁顿时心里像倒了一锅热油。
    噼里啪啦直响。
    你。
    傅怀仁欲开口说话,方觉喉间有些堵塞。
    他清了清嗓子,道:你怎么取来话却还是梗住了。
    傅怀仁知道这个草,容庭芳和他说过,它生于烈火,常人不能得。晏不晓为什么这么晚才来,他备这薄礼都做了什么,傅怀仁不敢去想。他去撸晏不晓的袖子,晏不晓原本是一身短打的,如今从脖子到脚腕都包了个严严实实。这么一撸上去,露出裸露在外的皮肤,叫傅怀仁手都在抖。
    身上多多少少,皆是灼烧的痕迹。三天不够晏不晓将伤痕处理完毕。
    我的剑,是天下第一快的剑。晏不晓不以为意,躲过傅怀仁的触碰,只将袖子放下来,伤痛抹不灭他话语中的自豪,就算是烈火,亦无法拦住我。
    见到请帖时,晏不晓没顾上此事真假,却只恍然大悟一件事,傅怀仁终究是要成亲的。傅怀仁对他如此之好,他应当替傅怀仁备一份天下最贵重的礼。他要傅怀仁,远离病痛,一生长久,享尽儿孙满堂的人间喜乐。
    之前就在炼狱谷边上等容庭芳他们的时候,晏不晓一个人就想了很久,想着如何才能避过这灼烧的火焰,将这生机短暂的草取来。可是容庭芳告诉他,就算取来也没有用,它离了那土,也活不过一刻钟,不能活就不能结果。结不了果,这草等于无用。
    但是用精血灌溉何其艰难啊,岂是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能够完成的。
    难道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生机就在眼前,却毫无办法吗?
    容庭芳降下的大雨平息了炼狱谷的火海,唯有原本的那一处尚在灼烧,但已不如先前那般热烈盛势,叫人连站也站不住。大火退去后,引绛草依然倔强地在这片焦红土地上,探出头来,冒出翠绿。
    离了蓬莱就直奔炼狱谷的晏不晓站在那里,望着这抹生机。他想,这世上,是否能有一个办法,令它长久生存直到它长够了时间,吸足了养份,从而结出果实呢?
    直到夕阳落幕,星星布满苍穹。这点星光,忽然令晏不晓想到了一样东西。容庭芳送给他的那根会在夜晚发光的羽毛。还有,当初装羽毛的紫金木盒。
    晏不晓想到这里,掏出那个紫金木盒。他还带在身边。
    这是容庭芳在无尽崖时出山洞时顺手塞给他的,说是报他以剑相载的恩情。这盒子原本容庭芳用来装龙骨,龙骨既归位,便无他用,倒不如送给晏不晓,作个顺水人情。
    那根羽毛是东极猎户几十年前所得,它早该干枯成叉枝,为什么能保留得如此完整,犹如刚拔下来的一样鲜活通亮?容庭芳的龙骨,离了龙身这么多年,也该干涸如枯柴,又为什么宛若新生。晏不晓想了想,他划破了指间,在盒中滴下一滴鲜血。隔了一柱香的功夫,那一滴血依然是深红一粒,晃之轻轻滚动,宛若实质,既未消散,亦未渗透。
    天不亡他。
    在它刚长出来时就连土取来,放入盒中,它便能活。这一路我左左右右看了许久了,它没有死。晏不晓宽慰道,只是火势毕竟又大又猛,会灼伤是必然的。没有烧死已经是晏不晓艺高胆大,不幸中的万幸。他说着旁人听来心惊胆战的事,自己倒像没事人,反而有些遗憾,可惜等它结果,尚需时日。
    说了半日,方没听傅怀仁说话,这么一察觉,方有些心虚。
    你不喜欢吗?
    傅怀仁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叫自己一颗心平静下来。可它现在晃晃悠悠,没个边际,愈发滚烫,烫得他眼眶都要发红了。直到这个时候,傅怀仁才觉得,容庭芳虽然无情无心,有些话却是说的对的。他堂堂望春楼傅老板,连个亲也成不起这么多年就算活着,也是白活了。
    傅怀仁深吸了一口气,方说:我不喜欢。
    但尚未等晏不晓愕然,便拉过他的手,细细看着对方清俊的眉眼。从前他只觉得这一是轮明月,只能在天上,若摘下来,只怕失于手心沉在水底,变成了镜中之花。但眼下却觉得,这手是温热的,亦是紧紧回握住他的。傅怀仁定了定神,方道:不过你既然将这世上最贵重的礼送来了,若不成个亲,好像对不住你。
    晏不晓:你不是不成亲吗?
    谁说我不成亲。傅怀仁笑吟吟地看着晏不晓,不成亲我和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彩灯挂了,宴席摆了,红毯也铺了我喜服也备了,就差一个新郎。
    他握着晏不晓的手,像是鼓足了一辈子的勇气只为说这一句话。
    不晓,我愿同你结永世之好,你愿意吗?
    隔着红尘灯远,余秋远忽然抬起头。远方安安静静,连朵云也无。
    他便又回过头去。
    随魔逐流。
    什么张灯结彩共十里,余秋远随便差两个魔问了就知道,果然不出他所料,全是容庭芳搞出来骗晏不晓的。四方城的人告诉他,尊上说为了庆贺魔界有了新上任的左右副使,也为了祷祝阿波额那永远守护魔界,他要大宴全城,但凡是个魔,都可来四方城一聚。
    于是红绸铺地,歌舞升平,黑漆漆的魔界点满了大红灯笼
    灯笼还是容庭芳自人界回来,现学现卖叫手下挂的。
    只是,这么一装点后,四方城虽说是魔界,但眼下看来除了黑了些暗了些,里面的人奇怪了些,铺子灯笼,倒同人间一个模样。连挤热闹的魔也一样。
    余秋远换了身衣裳,黑色的,融在这夜色之中。又戴了个面具,遮住了脸。在这里装扮地同这些狂歌狂舞的魔没什么区别,,就算是苏玄机也认不出来。手里还拿了个小玩意,兴起买的。一根不知道什么骨头,钻了个孔,据说能吹出声响,他还没试过。
    卖东西的是个妖艳的女人,冲他笑得欢,说这是如意笛,拿许愿鸟做的。只要你在圣湖吹一吹,便能心想事成。要什么都可以。说罢眨了眨眼:要意中人也行。
    眼下余秋远无聊,想到这事,便随意吹了一吹,一点声响都没有。他又吹了两遍,还是一点声音也无,别说是人,连只鸟也没有落下来。顿时哑然失笑,心想,不过是犀牛的骨头拿来骗人的,他竟信了。随后将那骨笛一扔
    东西没抛掉,手却叫人一把箍住。
    隔着万千灯火,容庭芳在一堆人中精准地找到了想找的人。他一点犹豫都没有,如同一阵风一样就要上前,突见对方着黑衣覆面具,心头一动,莫名也换了个模样。上前两步,玩心顿起,一把箍住对方的手。低声呵道:什么人敢大胆闯我魔界?
    作者有话要说:  芳芳:傅老板,我觉得你很想晏道长。不,不要你觉得,要我觉得。你是不是很想见他,是不是还很想和他结发同好啊?喜欢就说嘛不要害羞,你帮了我这么多忙,我还是很感激的。这样吧,我帮你一把,这事就这么定了,听我的,不需要商量。
    傅怀仁:**%%%¥
    第68章 人间真实
    什么人这么大胆, 敢闯他魔界?
    余秋远手被箍着,嘴被捂着,本来指尖一并就想动手, 可这声音着实熟悉。他悄然散去指间劲道。想了想, 说:你请来的仇人?
    呼吸轻轻软软喷在掌心。
    容庭芳松开手, 退后两步, 我请仇人干什么。
    余秋远道:我怎么知道你干什么。又毁他鱼池, 又耍诡计骗晏不晓。容庭芳的行径当真叫人看不透猜不懂。你觉得他似乎对你热络了一些,马上跑了个十万八千里。你觉得他对你冷漠如霜再不理会了, 却又主动叫他来。
    红灯悬两边, 长长的街道上,两个人隔着面具谁也看不清谁。边上的人开始还不以为意,后来就忍不住好奇地看过来了。圣湖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这里是用来走路的, 这两个人站在这里未免挡了路。
    喂, 走不走啊,不要给爷爷挡道。
    终于有人忍不住说话了。
    容庭芳看过去
    说话的小魔头只穿了一件马甲, 袒背露珠,大大咧咧的,见容庭芳看过来, 只觉一个寒战,音量都小了一些。这人虽然戴了面具, 不知为什么给人一种非常可怕的感觉。他瑟缩了一下,往后退了两步,撞到同伴身上, 嘴里却还有些不依不饶:看,看什么。你看上爷爷,爷爷也不会看上你的。再,再说你们就是挡道了。
    你们不看圣迹,我们还要看呢。
    若放在平时,容庭芳一定要治他一个大不敬之罪。但话又说回来,平时容庭芳所到之处旁人皆退避三舍,确实也没有需要教训人的时候。而且现在有一个厉姜,厉姜在治人这方面很有一套。
    先前总有人不服气厉姜的身份,觉得一个半人半魔的混种,凭什么在魔尊面前侍奉,还得了左使的地位。容庭芳不出面调解,是厉姜自己,当着四方城众人的面,约了不服气的那几个魔头,拿幽冥火和金蝶招魂术,叫这些人一个个闭了嘴。
    我的母亲,也算你们同族中人。她做了什么选择,是她自己的事。厉姜指尖拈着一只金蝶,它绕着掌心的幽冥火,似要扑又不敢扑,扑扇着翅膀,翩翩起舞。这么站在那里,明明风一吹就像要倒的瘦弱模样,却还能灿然一笑,但若叫我听见你们来帮她遇人不淑,也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将金蝶掐掉了翅膀,美丽的蝴蝶瞬间失去了生命。
    就算是我自己的东西,我也从不留情。
    其他站在那里的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等厉姜走了,方觉脖后出了一层的冷汗。从此再不在明面上说半个不字。魔界信奉强者为尊,没人再觉得厉姜是个小白脸。
    余秋远还在旁边看着,容庭芳若在这里动手,难免叫人认出来。先前的流言蜚语已经够多了,容庭芳不是没有听过,只是向来不在意而已。但如今不同,还是省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从来不考虑后果的容庭芳,竟然也有按捺住这双手的一天,真是叫人扼腕叹息。
    走吧。
    他移开视线,不再看那瑟瑟发抖的小魔头,手中力道改箍为松,轻轻握住余秋远的手。
    余秋远有些惊讶,瞄了眼自己的手,没有抽回来。
    四方城是魔界的主城,其实生活在这里的魔头,和外面的人也没什么不同。他们也要吃饭,也要喝水,甚至也会开铺子做生意,讨价还价骂个街。一逢盛日节气,也有出来挤热闹的人,就像今天一样走起路来摩肩接踵。
    余秋远问:圣迹是什么?
    是魔界始尊诞生之日。据说每逢那一天,圣湖便会现出始尊真身。所以容庭芳说今日要庆副使上任,祷祝阿波额那庇佑魔界并不是胡说。今天本来就是魔界的盛日。容庭芳虽然不是魔,但这么多年,也向来是与子民同乐。
    为什么是据说?余秋远道,莫非你没见过?
    容庭芳似笑非笑:心里虔诚的人才能见到。
    余秋远任他牵着,闻言若有所思:你为了这个才请我来的?
    谁请你来了。容庭芳轻哼一声,我写的是爱来不来。
    爱来不来。
    余秋远有些无语,他总觉得这是容庭芳在报复他先前对着魔将说过的话。这个人当真是很小气,连一个字眼也要讨个公道回来的。怪不得先前对被骗了这件事能发雷霆之怒。但发雷霆之怒又怎样,发完了,现在不还是请他过来了么?余秋远心里暗笑,有时候摸准容庭芳的脾气,这个人其实很好安抚。该生气生气,该打就打,完了又是没事人。倘若这话叫容庭芳听见,大约又能气得把鞭子扬起来。
    哦,不是你要请我的。余秋远一脸你说得对,下一句就道,那你为什么要把法器融在请帖上。那法器就藏在烫金的贴花下面,余秋远当时一摸就摸出来了。也是容庭芳胆大,这请帖若落在不怀好意的人手中,蓬莱和魔界千年来的平衡必然就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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