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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雕先生——林嘉鲤(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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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两句马屁听着耳熟,我还蛮喜欢的。
    按照今天的日程安排,我先要去视察集团名下在安城的产业,翻翻账本。这一圈磨叽下来,怎么也得到晚上,所以去剧组这件事被放到了行程最后。
    小吴认真负责,给我定的凌晨三点的飞机。飞得快,还能赶上第二天上班。
    第二天上班......
    我太难了!
    我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孩子啊,救救孩子,孩子不想上班!
    我要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就好了,睡觉睡到自然醒,起床吃饭打lol,一玩一整天。到了晚上,再跟老伙伴们在广场跳支猛男版新宝岛。
    唉,还有三十多年就能过上理想生活,再坚持坚持算了。
    晚上八点左右,我才到影视城,正巧赶上剧组收工。制片人眼尖,老远就瞅见我,过来跟我打招呼:徐总!真是好久不见,您来怎么没提前通知一声?哎呀,要不一会儿我做东,咱们哥俩叙叙旧,安排安排?
    我生怕他给我安排到哪个装修妖艳的洗脚城、在辣妹面前叙旧,连忙拒绝:不了,我就是来看看进度。
    制片人笑容热情:进度一切正常,再有个六七天,咱们就可以杀青了。
    我一听这话,大喜过望,恨不得买一车大红袍鞭炮就地给制片人放了,以表达我的内心的愉悦。
    杀得好,赶紧把青杀了。
    杀了青,陈言这个狗日的就能在家里陪我一阵,让我也过几天新婚燕尔、蜜里调油的小日子。
    辛苦。我对制片人握了握手。
    不辛苦,不辛苦。制片人连忙说,要不留个联系方式吧,以后再有好的项目,我第一个告诉徐总!
    制片人姓黄,名文杰,在圈里名气不小。我怀着捧陈言的小心思,和他互换了联系方式。
    李导年纪大,一收工,就离开片场歇着了。黄制片陪着我在剧组简单逛了逛,认识了几名技术大佬和演员。然后就遇上了从化妆间出来的陈言和他的小助理。
    我看见他,顿觉和风拂面,神清气爽。
    陈言放慢脚步,脸上带着客气礼貌的笑容,向我走来。
    我心中惆怅,昨晚还跟他在一个被窝咬耳朵,今天就被迫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我不像是在谈恋爱,而像是在偷情。
    我的小情儿...这个称呼不太对,他不小,我得管他叫大情儿。
    我的大情儿跟我规矩地打了声招呼:徐总好,我是陈言,张钧的扮演者。
    张钧就是电影男一号的名字。
    按照甜瓜太太教材中的描写,遇到这种情况,首先,我应该将手抬起,搭在我大情儿的肩膀上,顺势一勾,叫他娇滴滴躺在我充满霸道气息的臂弯。
    在一众吃瓜群众的尖叫声中,我抬起他的下巴,语气不可一世:陈言是吗?你这个磨人的大妖精,从今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离开我的身边。
    然后,大妖精红着脸挣扎起来:徐霸天,你放开我!众目睽睽之下你想做什么!
    接着,我紧紧抱住他,力气一定要大,足以把他揉进我骨头里的那种,继而露出邪魅一笑:呵,男人,你是在拒绝我吗?众目睽睽怕什么,我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你这个人被我承包了。
    随后,整个片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称赞我徐霸天威武爷们,纷纷祝福我和陈言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我脑补得甚爽。
    徐总?小吴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我只看了陈言一眼,便低下头,礼貌回应:嗯。
    我加快脚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黄制片转头看了看陈言和小助理两人的背影,朝我挤眉弄眼,低声说:他叫陈言,上次在饭局徐总见过的,会吹唢呐的那个,不知徐总还记不记得?用不用今晚我给您安排一间社会主义兄弟情专用房?我认识老板,什么要求都能满足。
    社会主义兄弟情专用房间?
    我一听这个名字,深藏在脑海里的老司机之魂瞬间觉醒,上车锁门吞钥匙一气呵成,脚下猛踩油门驶向了城市边缘。
    我脸皮略烫,如果身边没有小吴、小张、小赵、小陈、小王、小李......这一串堪比百家姓的尾巴跟着,我肯定答应了老黄,今晚快快乐乐的与陈言大谈特谈社会主义兄弟情,深入了解我们之间的友谊。
    我看了眼周围对我寄予厚望的一众肱骨大臣,心中叹息扼腕,只得装出清高严肃的模样:不用。
    我本以为老黄会向上次一样,暗中塞给我一张红红绿绿的神秘卡片,告诉我提他的名字可以优惠。没成想他居然点点头,冲我比划了个大拇哥:徐总真是高风亮节。
    不,我不是,我是色魔。
    你还是我认识的老黄吗?
    你怎么变了?
    我们不是兄弟吗?
    我也对他挤眉弄眼,暗示他快把地址给我。
    我要搞了陈言,一转攻势证明自己。
    老黄侧目看我,就在我以为他明白了我的暗示,秘书小张忽然开口:徐总,是眼睛又不舒服了吗?我带了眼药水。
    说着,她递给从包里取出上次眼科专家给我开的眼药,还没拆封。
    我:......
    老黄恍然大悟:徐总眼睛不舒服?找医生看过没有,我认识个挺靠谱的眼科专家。
    没事,小毛病。附近这么多人,我也不好下了小张的面子,接过眼药水点两下,对小张道了声谢。
    我又听老黄跟我说了说现在剧组的情况,照例互相吹捧两句后,结束了今天的行程。
    影视城距离机场的距离比市区近些,休息一会,凌晨一点的时候直接从这边走。
    时间宝贵,得抓紧了搞我的爱情。我每天修仙修习惯了,现在这个点钟也睡不着。一到酒店房间,就给陈言发送消息:在哪,我去找你。我想去四周逛逛。
    陈言:你发位置,我去找你。
    好呀。
    我打开了位置共享,等他过来找我。
    大概十几分钟,我看陈言差不多到了。考虑到影视城附近鱼龙混杂,为了不引人注意,我脱了一身的高定。穿上印着黄皮耗子的黑T恤衫,套个大裤衩,脚踩酒店的塑料拖孩。揣上要给他的小礼物,快步离开房间。
    来到酒店大门口,我看到陈言穿着件休闲衬衫,骑了辆爱就马上行动牌的电动车等在路旁。电动车两边的车把各挂了一排头顶螺旋桨的黄色塑料鸭子。
    风吹来,那些螺旋桨就哗哗哗地转,还挺好玩的。
    陈言见我来了,伸手锤了那几只鸭子一下。鸭子里面安装了小型LED灯,锤开开关后,它们发出红黄蓝绿色的光,交替着乱闪,差点晃瞎我的狗眼。
    陈言歪头冲我笑:洛舟,我这电驴儿炫不炫?
    炫。
    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沙雕,这一天带着两排炫光鸭儿,脚踏电驴来找我。
    第12章 大人的快乐
    我坐上我意中人的炫光电驴儿,双手搭在他腰间,手指头讨嫌地去戳他的腹肌。
    陈言便笑:轻点轻点,我有痒痒肉。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更来劲了。
    陈言没着急开电驴儿,腾出一只手,抓住了我的右腕,拇指轻蹭着我的掌心。
    我掌心怕痒,他知道的。
    这个人的报复心理还挺强。
    月黑风高,四下无人,我与他路旁嬉戏。我摸他肚子,他摸我手,我们还时不时发出嘿嘿嘿的愉悦笑声。此时此景,令我不自觉联想到了电动车.avi
    也不知怎么回事,自从跟陈言在一个被窝滚过之后,我的思想都龌龊了很多。对于这种现象,甜瓜太太教材里用了两个专业术语定义:食涩性也,食髓知味。
    我急忙抽回自己的手,老老实实坐好:不闹了,我们去哪?
    今天是周末,唐王宫有那边儿有烟花表演,可好看了。我开快些,咱们还能赶上。陈言发动了电动车,夏夜清爽的风瞬间吹到了我的脸上,十分凉快。
    路上,陈言问我:洛舟,你要听歌吗?
    我顿时来了兴趣,难道小明星陈要用歌声取悦我了?我还没有听过他的唱歌,不过他这嗓音,唱起来一定好听。
    我有点小激动:我听。
    苍蝇搓手.gif
    好,陈言放缓车速,从车筐里拎出来一个小型低音炮塞给我,里面只有一首歌,洛舟,你凑合听。
    我:???
    还有这种操作?
    我打开了低音炮的开关,瞧它大红色的非主流土嗨造型,我以为会整出来一首文艺复兴神曲。然而我没有想到,里面居然传出了陈言的声音。
    他唱了一首《恋爱循环》,还他妈的唱的超可爱。
    哦我的上帝,这狗男人竟该死的甜美。
    我怀疑他勾引我,并且证据在我手上。
    低音炮里只有这一首歌,它循环地放,我循环地听,恍惚觉得空气里充满了腻糊糊的甜味。
    我:你为什么不直接唱给我听?
    他:我见你就害羞,小情歌唱不出口。
    啧。
    油头粉面,油嘴滑舌。
    洛舟,陈言唤我一声,我也想听你唱歌。
    我:你要听这个吗?我日语很塑料的,唱歌也难听。
    陈言:没关系,反正你唱什么我都喜欢,《芦苯苇最牛逼》我也喜欢。
    既然他这样说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唱了一首旋律简单的《数鸭子》。
    陈言欣赏完我的歌声后久久无言,摇头晃脑地评价:二四六七八...唉,我这车把上正好是八只鸭子。徐总不愧是徐总,观察真仔细。
    行了行了,憋不出彩虹屁就甭说了,我听着尴尬。
    我也知道自己唱歌是什么水平,公司每年年会我上台唱歌,就指望百万调音师救我狗命。
    十几分钟后,炫光电驴儿赶到了唐王宫景区附近。可惜我们去晚了一步,偌大的广场,只剩下了一位扫地老伯在和一只随着风跑的塑料袋子做斗争。
    尴尬了,陈言挠挠头,我本来想带你来看看烟花,巩固一下我们的超越革命的友情,还是过来晚了。
    我有些纳闷:为什么你会认为看烟花可以巩固我们的友情?
    陈言:我看小说和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我还制定了份简单的计划表,计划今天晚上带你去哪里玩,毕竟这是我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约会。
    我兴趣大增:能给我瞧瞧你的计划表吗?
    陈言从兜里摸出来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递给了我。
    我满怀期待地展开了纸条,愣了,只见上面写了三行字
    1.兜风
    2.看烟花
    3.吃饭
    本以为他会借此给我来一篇声情并茂的小作文,没成想纸上一共没超过十个字,的确是份简单的计划表。
    陈言这个人老实,有一说一,够顶。
    我重新叠好他递给我的纸条,正好我晚饭没有吃好,有些饿,转头对他说:我们直接第三项吧。
    好,陈言眉开眼笑,附近有条小吃街,彻夜营业,上车,我带你去。
    我麻溜地坐在了他的身后,友谊的小电驴嗖嗖地开了起来。夜深了,路上没有什么人,我抱着小低音炮,再次打开了开关,调小音量,随着陈言的歌声吹起了口哨。
    我爸徐恕同志不喜欢我吹口哨,说像个流子。讲句实在的,我二十岁之前的确像个流子,虽然兜里没钱,但架不住人浪。最夸张的一次,是高中那会儿,半夜偷偷和同学们溜出宿舍,准备到校外上网吧通宵。
    因为是三层的缘故,我把小腿摔成骨折了,进而成为全校焦点,添了个铁拐徐少的外号。
    当时我还挺快乐,住院虽然痛苦,但是不用上学。这话被老徐听去,直骂我缺心眼。
    几年过去,我没给他老人家争气变聪明,依然缺心眼,还是不久前被蒋叔盖章承认的那种。
    陈言听到我吹口哨,也跟着吹,和我来了一个二重奏。
    我左耳朵是他的歌声,右耳朵是他的口哨声,甜腻腻的调子宛如一只无形大手,将我腌进了蜜糖罐子。
    我从一条咸鱼变成了一条甜鱼,眼前整个世界都在冒粉红泡泡。
    搞爱情也太快乐了吧!怪不得古代那些昏君不爱上朝,就喜欢在后宫厮混。这事搁我我也不去,工作太难了,选择甜甜的爱情不好吗?
    陈言的小电驴儿开得快,没多久我就来到了他口中彻夜营业的小吃街。街道上不见人影,漆黑一片。两侧的商铺全关着,铁皮卷帘门上都画了个大红圆圈,圈中一个醒目的拆。
    最右边的白墙上用红色油漆刷着一行斗大的字:改善市容环境,积极响应拆迁。
    沉默呵,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我一时间竟不知是他倒霉,还是我倒霉。
    至此,陈言和我的约会计划除了兜风这一项,其它全部泡汤。他望着黑漆漆的小吃街,长叹一声,低声问我:带身份证了吗?我知道一个好地方,还让我们两个成年人享受到快乐。
    姓陈的言辞暧昧,我怀疑他想和我玩些带颜色的不可描述游戏。
    我暗骂这狗东西一声死鬼,镇定回答:带了,去哪?
    陈言神秘一笑:跟我走就行了。
    于是,他带我去了一家网吧。
    说起来我自己都不信,我和陈言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约会,居然是和他在网吧双排打lol。
    作者有话要说:  嘤
    第13章 礼物
    鲁迅虽然没有说过,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这句话,但我和陈言的快乐也终结在了凌晨十一点半。
    到点了,该下机了。
    十五分钟后,他骑着小电驴,送我回到了酒店。我特意挑选了一处黑灯瞎火的小角落下车,就算是双眼视力5.0的人,也发现不了我们俩的身影。
    美中不足的是此处蚊子太多,我听声辨位就能拍死几只。幸好陈言的电炉儿车筐里放着一瓶six god,救我狗命。
    我一手拿住小低音炮,一手从口袋里面拿出我装着字据条和小礼物的红盒子递给他:你先收好,回去再打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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