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起床都不记得老攻长啥样(重生)——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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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文岩一路将酒醉的纪桡扶出酒吧。
原先纪桡还是乖乖的,只是抱着晏文岩的腰傻笑,可一出房子,就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他一把推开晏文岩,就在大街上做起了广播体操?
晏文岩满头黑线,唯恐被粉丝认出来,连忙戴上墨镜,又把纪桡的双手抱住,半拖着拖进了自己的车子里,放倒在后座,用三条安全带交叉着固定了一下。
从后视镜看过去,纪桡仍旧在手舞足蹈,嘴巴里有一句没一句地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晏文岩不由失笑。
他觉得今晚的自己幸运极了。
他粉了纪桡这么多年,以前不敢主动和他打招呼,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在酒吧偶遇,实在是老天眷顾他。而且晏文岩记得,今天是纪桡的十九岁生日。
是啊,今天是他的生日,晏文岩皱起眉,就算纪桡没有过生日的习惯,也不该来到酒吧买醉啊。
晏文岩又回头看了眼纪桡,决定还是先把他安置好再说。
纪桡的住址他是知道的,可晏文岩还不想这么快就登堂入室。去酒店开房也不方便,思来想去,还是去他家比较划算。
晏文岩直接把车开回了公寓,将纪桡抱到了客房。
纪桡的酒品还算是很不错的,就是喜欢做些无意义的小动作,嘴里也嘀嘀咕咕,完全听不清在说什么。晏文岩蹲在床头,看了会儿纪桡从头至尾都没有从脸上消失过的傻笑,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他不断地搓着手指,终于没忍住,在纪桡的脸上戳了两下。
纪桡那双水汪汪的蓝眼睛立马看了过来,晏文岩只觉得喉头一紧,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低头吻住了纪桡的双唇。
纪桡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连带着手脚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无比乖巧地微微蜷着。
晏文岩的唇贴了会儿,便被他清澈的双眸看得无比心虚,不由得后退两步站起来,转身就要离开房间。
再不离开,他唯恐自己按捺不住,做出错事。
可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他的衣摆忽然被人拉住。
晏文岩回头,就看到纪桡从床上坐了起来,微微仰着头,看向他的目光中带了丝祈求,仿佛在恳求他不要离开。
活像一只讨要主人抚摸的布偶猫。
晏文岩的理智在瞬间崩断,他一个回身,猛地将纪桡扑倒在了床上。
纪桡只稍稍推拒了两下,很快沉浸在晏文岩忘情的亲吻中,反手搂住对方的脖子,嗅着对方身上的味道。
一夜疯狂。
*
纪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
他记得自己昨天晚上被姜洁儿放了鸽子,然后就去酒吧一醉方休,碰到了一个猥琐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人。
再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纪桡困得不行,他翻了个身,刚想再睡个回笼觉,身上异样的触感却让他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被子下的自己竟是什么也没穿的?!
与此同时,腰腹处传来的酸痛感也在不断敲打着他脑子里的那根神经,更别说后方时不时的钝痛,纪桡的脸色都白了,他昨天喝醉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从刚才就一直隐隐约约地响着的水声忽然停止,纪桡脸色一僵,这才发现房间里还有别人。
他连忙缩回被子里,闭起眼睛,继续装睡。
那人的身上还带着一股热气,纪桡感觉到他走到了自己的身边,一只温暖的手掌抚上了他的额头,下一刻,他的唇上便是一热。
纪桡再也装不下去,一把推开那人,抱着被子坐了起来。
那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男人似乎也没料到纪桡会忽然醒过来,表情有些错愕,但很快就恢复了笑容,你醒啦,时间还早,可以多睡一会儿。
纪桡张口,想要说话,却发现一下子没能发出声音。
男人见状羞涩一笑,挠了挠头发,道:你的嗓子应该哑了吧,唉,一定是昨天晚上叫太久了。
纪桡:
这个不要脸的人是谁?!!!
纪桡连忙清了清嗓子,哑声问道:你是谁?
男人笑容一顿,干巴巴地道:桡桡,你说什么呢,别开玩笑了。
纪桡有些烦躁地抹了把脸,道:我没有开玩笑,我昨天晚上一定是喝醉了,你究竟是谁?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是晏文岩啊,男人的表情看起来很受伤,不是吧,你真的全都忘记了吗?
纪桡不着寸缕地坐在床上,饶是有被子遮掩,还是让他有些难堪,他别开脸道:能麻烦你回避一下吗,我要穿衣服。
男人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尊重了纪桡的要求,走到了床的另一边,面对着墙壁。
其实这样要回头还是能看到的纪桡在心里叹了口气,松开被子,艰难地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了起来。
因为没有清理,他的身上有些黏糊糊的,可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纪桡穿戴好了衣裤,把掉落在地上的钱包和床头柜上的手机塞进口袋,忍着不适,大步流星地走向了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 【小萌段】
今天早上吃板面,前面一妞说给我下份超宽的,等下好周围的人都愣了,老板把一块面皮就切了一刀,一碗里就两块大面皮,笑屎了
第003章 葡式蛋挞
晏文岩听到动静回过头来,看到的就是纪桡拉开房门的动作。
纪桡!他大喊一声,飞奔过去拍上了房门,纪桡被门把一带,腿又软,差点没摔倒地上。
晏文岩惊诧地问道:你要去哪里?!
纪桡靠着门,微微阖着眼道:我要回去了。
为什么呀?晏文岩委屈道,你不是刚醒吗?怎么这么着急就要走?
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很抱歉。纪桡咬着牙,明明是他吃了亏,可他却无法责怪这个人,毕竟自己喝醉了之后的样子他也是略知一二的,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让人误会。
纪桡顿了顿,继续道:希望你不要介意,现在请让我回去,行吗?
你为什么要道歉?晏文岩不解,语调中还带了丝可怜,你后悔了吗?
后悔什么?纪桡忍不住回头。
他昨天喝醉了之后,究竟和这个人说了什么?
晏文岩委屈道:你说你喜欢我很久了,想要和我交往啊。
天知道他昨天听到这番话的时候有多高兴,还以为自己的春天要来了,结果一个晚上过去,春天就变成了秋天。
纪桡几乎想要抽自己一巴掌,他怎么喝醉了什么都说!
真的很抱歉,可我连你是谁也不知道,请你把我酒醉后的胡话忘掉吧。
晏文岩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不会吧,我和你说了,我是晏文岩啊,你不至于连我的脸都认不出吧?
这一句话可算是戳中了纪桡的小心脏。
是的,他认不出晏文岩的脸。
纪桡有脸盲症,他无法识别不同五官之间的差异,在他的眼中,除了男女不同之外,所有人的长相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双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纪桡眼中的人就是长这样,再多的他就无能为力了。
只是晏文岩?纪桡回味着,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五秒过后,他眼底闪过错愕,抬头看向晏文岩,失声道:你是那个唱歌的?!
晏文岩:
什么叫那个唱歌的,感觉像是街边卖唱的。
纪桡也惊觉自己的失言,连忙挽回:抱歉,我太震惊了,没想到天王居然也有站在我面前和我说话的一天。
可晏文岩的关注点还在刚才的问题,他的神色有些复杂:你知道我的名字,却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吗?
脸盲这个小秘密纪桡并不想暴露,闻言只能解释:抱歉,我不太关注唱片界的事情。
晏文岩顿时觉得无比委屈。
他们明明是同一个公司的艺人啊,还打过照面的!
纪桡居然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晏文岩很受伤。
纪桡唯恐在这个问题上过多停留会露出破绽,反手就去拧门把,请问,晏先生可以让我离开了吗?
所以,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一点都不记得了是不是?晏文岩没有松手,问道。
纪桡没有注意他语气中的落寞,用力点头。
晏文岩深深地叹了口气,撑在门板上的手松开,主动打开了卧室的门,道:这里是我家,你出去恐怕不太方便,我送你吧。
不用了纪桡还想拒绝,却被晏文岩拉住手腕,不容置疑地朝外走去。
晏文岩的公寓是一套复式,出了卧室后就是走廊,而后便是楼梯。出了大门,楼梯直通地下停车库,晏文岩把纪桡带到了一辆黑色的卡宴面前。
纪桡想着晏文岩已经红了这么多年了,有钱一点也是正常的。
既然都已经到这儿了,纪桡也不好再拒绝,再加上他的身体的确不太舒服,便拉开车门坐进了后座。
晏文岩本来是想让纪桡坐副驾驶的,可看到他这么排斥自己,也不好强求。
晏文岩一路将纪桡送到了小区门口。
纪桡适时出声道:晏先生,就在这里把我放下来吧,谢谢。
晏文岩充耳不闻,继续朝前开去。
纪桡又喊了两声,晏文岩始终不予理睬,只能讪讪地闭上了嘴。
可坐着坐着,纪桡的表情就开始变得惊讶起来,这条路分明是他回家的路,晏文岩是怎么知道的?
晏文岩竟是直接将纪桡送回了家。
纪桡的心情无比复杂,他自知与晏文岩没有任何交集,可他却知道自己的家庭住址,这让纪桡感到不安。可他没有表现出来,车子一停,纪桡便迅速下车,一瘸一拐地往楼里走。
晏文岩跟着跑了下来,有些局促地道:你不请我上去喝杯茶吗?
纪桡微微侧身,却有意避开了他的双眼,不了,再见。
说罢,他便迅速刷卡通过玻璃门,进了楼底大厅,在走进电梯之前,纪桡又回头看了晏文岩一眼,生怕他追上来似的。
晏文岩目送纪桡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默默地回到车里,掏出手机哭唧唧地打电话。
晏文岩:老戴老戴,我好像被讨厌了。
戴宁那头好像在吃东西,说话声有些含糊:被谁讨厌了?
晏文岩:还能是谁,就是我家桡桡啊!
戴宁恍然:哦你说纪桡啊,他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
晏文岩被噎了一下,特么是你说酒后乱性是一切美好的开始,我昨晚没忍住乱了,可是他现在好像很讨厌我的样子。
戴宁:不至于吧,他昨天不是抱着你笑得很开心吗?
晏文岩:我也觉得奇怪啊,他昨天还说喜欢我呢,结果早上起床就翻脸不认人了。
戴宁:我想吧
晏文岩:你想什么?
戴宁:你大概是情不自禁,但他可能真的是酒后乱性。
晏文岩:什么意思?
戴宁:难道你不知道酒后乱性的意思吗?就是说,喝醉酒之后发生的一切都不算数。
晏文岩:
我说,你就看开点吧,要不是我怂恿你,你可能这辈子到死都是个可怜的老处男。戴宁的语气中不乏幸灾乐祸,可怜的石头啊,你缘何要对着一块木头撸管,一撸就是七十年!
晏文岩:日你。
戴宁:啊哈,不让你日。
晏文岩:滚滚滚,赶快滚,要你何用!
他气呼呼地挂断了电话,又抬头看了纪桡所在的十三楼,不知道纪桡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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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桡现在很不好,他站在电梯里,靠着墙壁都觉得吃力。
他一点也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可隐隐作痛的腰腹告诉他昨晚的事情绝对不轻松。后处也又涨又痛的,腰酸腿软。
但比起生理上的不适,更难堪的却是心理上的疙瘩。
等电梯到了十三楼,纪桡扶着墙壁回了公寓,一进门,他养的那只布偶猫五月便竖起耳朵,从猫窝上站了起来,蓬松的大尾巴欢快地摇了摇。
纪桡强笑着说了句我回来了,就踢掉鞋子,走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洒在皮肤上,纪桡捧了把水,把脸埋了进去。
清水从指缝间泄露出来,纪桡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压抑,捂着脸,低低地啜泣了起来。
喵?五月垫着脚跑进浴室,在浴缸边上蹲下,轻轻地叫了一声。
纪桡把手从脸上挪开,露出了通红的双眼,眼泪还在断了线地往下流,和热水混合在一起,分外凄凉。
他伸手摸了摸五月的脑袋,五月似是感受到了纪桡的悲伤,没躲开,任凭温水弄湿了自己脑袋上的软毛,还安慰般地舔了纪桡一口。
纪桡想,他这辈子唯一的幸运就是养了五月吧。
虽然五月也是姜洁儿养了一个月就不要了丢给他的,但这只布偶猫的确是他现在仅剩的亲人了。
纪桡给自己打了一遍沐浴露,清洗的时候又液体从后方沿着大腿流下,纪桡也忍着难堪替自己清理了一下,而后回到床上,倒头便睡。
五月也跟着跳了上来,在肖木奇的腰侧盘着身体躺下。
纪桡勾了勾嘴角,摸着五月身上柔顺的毛发,渐渐进入了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纪桡的身体开始发热。
睡梦中的纪桡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脸烧得通红,额头上沁满了汗珠,嘴唇开开合合,无意识地低喃着。
五月机敏地竖起耳朵,盯着纪桡看了会儿,就蹲上了他的胸口,一下一下地舔着纪桡的脸颊。
猫舌头上的倒刺把纪桡柔嫩的皮肤都舔红了,纪桡皱着眉,醒了过来。
他一醒过来,就知道自己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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