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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和天降HE了——栗鸢(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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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第二节课上课铃响开始,傅予寒就一直在催促闻煜回教室,连推带劝的。
    生病的人说话时带着鼻音,语气比平时软,挠得闻煜耳根子痒痒。他其实想多听一些,但傅予寒很坚决。
    傅予寒在试图扯远关系,闻煜觉得。
    但他暂时没什么办法,主要也是因为他自己也没想太清楚要怎么处理这个问题。
    医务室外的那段走廊有点暗,一只蛾子不知从哪儿飞进来,一头撞在了顶灯上。
    闻煜抬头看了一眼。
    飞蛾一生追逐明亮的东西,即便那很危险。
    他忽然有种感同身受的错觉。
    原来直觉也知道自己在玩火。
    嘁。
    闻煜半是自嘲半是轻蔑地、低低地笑了一声。
    第二节是班主任的化学课,闻煜走到走廊上,脚步顿了一下。从前他遵从他爸的教诲或者说要求在这方面向来恪守规则,没干过无故旷课十几分钟还中途进场的事情。
    也不是没幻想过这样做,毕竟每个学生内心都有出轨的欲望,但真发生了,要说很习惯也不太可能。
    闻煜顿了顿,这才不露声色地走回去。
    他在前门端正站好,轻叩了两下门:报告。
    闻煜?周文康题目讲到一半,看见他怔了怔,往教室后排看了一眼,你去哪儿了?
    原来他刚才一直没注意到后面少了两个人。
    我送傅予寒去医务室了。闻煜顺便帮傅予寒请假,他发烧,医生说可能之后两天也要在家休息。
    哦,好,我知道了,一会儿我会去找医务室老师了解下情况的。周文康点点头,你回座位吧,前面的题没听见的问问同学,要是还有弄不明白的地方就来找我。我下课一般都在办公室里,你知道的。
    好的。闻煜点点头,垂着眸走回座位。
    很奇怪,今天回座位的时候有好几个人在看他。
    这样的目光刚转学来的时候经常会收到,但时间匆匆而过,他有段时间没被班上的人这么看了。
    是有什么事?
    闻煜没想明白。
    不过他也没细想,回到座位后他像往常那样拿出了试卷和笔,笔杆一圈一圈在指尖上转动,一切看起来没什么不同,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走神。
    他有点焦躁。
    陌生的焦躁。
    教室第一排的学生认认真真地仰着头,二三排低头记着笔记,教室中间葛然和徐倩怡凑在一块儿低声说着什么,后排有男生在睡觉,还有人在看他。
    正常上课时经常会听到的声音忽然变得嘈杂,熟悉的讲题声一句也没往耳朵里去。
    闻煜反复尝试让自己集中,然而最终也只能勉强对个答案,解题思路和过程半个字都听不懂。
    好像中文成了世界上最难懂的语言似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写下的答案没错,就是说他知道题该怎么做。
    一节课的时间从来没过得这么快过。
    一晃神就打了铃。
    闻煜突然很想再去医务室看看傅予寒走了没,但他刚站起来,就看见还没离开教室的班主任双手往下按了按,拍了下讲台,示意大家安静。
    我说件事,他说,都坐下,陈立文回来,等我说完你再去上厕所。
    闻煜只好坐了回去。
    下礼拜就是第二次月考,也就是期中考了。周文康说,这次呢,我们年级组联系了一中那边,还有二中五中好几个学校,一起出了这份期中考试卷,摸一摸大家的水平。
    大家都预感到了什么,教室里很安静。
    上次月考是年级组里自己出的试卷,想着大家放暑假回来能开心一点,出得比较松。这次考试就不一样了,是比着比高考再难一点的程度出的。周文康说,一来呢,给各位摸个底、估个分,该查漏补缺的补一下;二来呢,也是各个学校之间看看彼此水平。
    高考,是你和全省、乃至于全国的学生一起竞争,希望大家能提前体会一下这种氛围
    这次的考试大家都好好准备,考试成绩不理想的那些同学呢,年级里的老师商量了一下,准备以后在晚自习时间额外开一个针对后进生的小补习班,在阶梯教室那边上课。
    咱们六班虽然对外不公开强调,但大家都清楚,咱们是重点班的学生。我希望以后不会在阶梯教室看见你们。
    好了,说完了,都散了吧。
    周文康挥了挥手,教室里一下哄闹起来,准备着上厕所去小卖部的学生们作鸟兽散,闻煜重新站了起来。
    这种补习班跟他从来没关系,原本应该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但他不由得想起傅予寒。
    上回月考,傅予寒是六班倒数第一,不过在年级里只属于后半段,还不至于低落到尘埃里。
    毕竟这是六班。
    只不过,如果集中补习名额是每个班都有的话,傅予寒绝对逃不过。
    闻煜!葛然突然走了过来。
    闻煜向外走的脚步一顿:嗯?
    问你啊,她冲他笑,傅予寒要紧吗,病得重不重?
    还好,就是着凉了。闻煜看了她一眼,轻笑,班长这么关心他?
    葛然目光闪烁,轻声说:我就是问问他还在医务室吗?
    闻煜哪儿知道,他正准备去医务室看。
    但他想了想,话锋便是一转:回去了他妈过来接他。
    这样啊那你去哪儿啊?
    我去厕所。
    闻煜大踏步离开了教室。
    不过他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来到医务室的时候里面已经没了人。一问医生,原来五分钟前刚走。
    如果周文康不留堂说那些或者葛然没拦住他问问题亦或者下课铃能提前打一点
    闻煜垂下眸,看着走廊上的大理石地面。
    半晌,他轻叹了口气。
    他是真的有病,不是假的。
    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趁傅予寒生病了多嘲笑他两次,或者干脆别理他。诚然傅予寒这个人挺有意思的,但作为玩具,他真的不是太及格。
    傅予寒太敏锐了,一眼就能看穿他,经常害他做出点不像自己的事情。
    其中有很多事都不太符合他爸一直以来对他的要求。
    但是
    闻煜想了想,攥紧了手掌。
    我还是想见他。闻煜想,他看起来很难受。
    傅予寒淋雨的样子,喝多的样子,发烧的样子闻煜都记得。
    想见他,至少在他病好起来之前。
    人生头一次,闻煜在上课时间段思考起了跷课的可能性以及具体的实施方法。
    但闻煜并没有实施成功,即便他已经从突然来邀请他参加学渣自救之说好做彼此的翅膀互帮互助学习小组的几个人那里打听到了傅予寒三天两头逃出学校的固定路线,但他并不知道傅予寒去了哪家医院。
    发出去的信息石沉大海。
    傅予寒没心思看手机。他万万没想到,来医院挂个水能碰到他妈。
    挂水的地方两头通,几乎全医院来挂号缴费的患者都会路过此处,特别是秋天气温变化大,近日像傅予寒这样发烧感冒的病患只多不少,急诊室人满为患。
    他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看见拿着缴费单子匆匆路过的何燕。
    喊是不可能喊的,傅予寒努力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可惜高大挺拔年轻英俊的男孩子到哪儿都是视线的焦点,他皮肤又白,穿着白色校服在日光灯底下像团发光体。
    何燕还是看到了他。
    小寒?她瞪圆了眼睛,走过来,你怎么在这儿?怎么了这是?
    傅予寒吸了下鼻子:发烧了。
    怎么搞的。何燕皱起眉,你周六没回家又去哪里了?让你给我打电话你就是不听!
    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傅予寒吸了下鼻子,杨帆过生日,通宵唱歌去了。
    您多尊贵呢,不回家还要我追着你问?你马上十八岁了,是大人了,又不是八岁!何燕语气挺冲的,看看,周末两天降温,你又不穿秋裤,还通宵熬夜不睡觉,那不是活该感冒发烧?真当自己年纪轻,身体铁打的啊?
    何燕语速快,声音又尖又响,劈头盖脸把傅予寒一阵数落,搞得周围好几个吊水吊得无聊的人都看了过来。
    傅予寒简直头疼。
    他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和她争,吊瓶还有一半没挂完,他人走不了,只能强迫自己耐着性子把话题绕到别的地方上去:你怎么在这里啊,小鹿又不好了吗?
    晓璐那么喜欢你,你个做哥哥的也不能多关心关心她。晓璐本来就有继发性哮喘,秋冬季节向来难过,我带她来复查。何燕点着他额头,医生那边还在等,我去付钱,一会儿再来收拾你。
    傅予寒:
    她的一会儿等于很久,因为付完钱要回楼上交单子然后带秦晓璐做检查,傅予寒只希望自己能在她回来前挂完水走人。
    平时听她数落就算了,发烧的时候本来就够吵了,再听她骂人傅予寒感觉头痛。
    然而令傅予寒没想到的是,何燕回来得还挺快,回来的时候带了堆东西过来:早饭吃了没?
    傅予寒摇头。早上起床的时候他就隐约想吐,什么都没吃,现在想来可能那时候就已经烧起来了,只是他自己没发现,还觉得今天早上的气温降得太多,以至于他穿了外套还是觉得冷。
    何燕把手上的东西分出其中一袋放在他旁边的扶手小桌板上。傅予寒仔细一看,是碗粥。
    说实话他一口都不想吃。
    喝了,何燕说,不想吃也得吃一点。
    她给傅予寒把盖子打开,放好一次性塑料小勺子,又匆匆上了楼。接着傅予寒在十几分钟后重新看到她下楼交钱,顺路把傅予寒喝了一半实在喝不下的粥碗带去扔掉。
    如果不是她每次到傅予寒这里都要劈头盖脸地骂他一顿,这种照顾实在可以算是贴心。
    最关键的是,傅予寒自己生了病,何燕就没让他去照顾秦晓璐,还让他挂完早点回家。
    他难得体验了一次被照顾的感觉只要忽略何燕的责骂。
    能走吗?要不要妈送你啊?何燕看着他,语气仍然不太好。
    没事。傅予寒闷声说,门口不是有车到家么。
    晓璐再一个小时就检查好了,妈很快就回去。
    你好好照顾她吧。傅予寒说着往门口走,我走了。
    闻煜发过来的消息,傅予寒直到走出医院大门才看到。他问他在哪家医院。
    傅予寒:问这做什么?
    闻煜回得很快。
    闻煜:过来看你。
    傅予寒:上你的课吧,优等生。我回家了。
    闻煜:没去医院?
    傅予寒:刚出来,挂了水。
    傅予寒:我要回家睡觉了,等我病好了再见。
    傅予寒回完把手机收起来。
    那天他回家没敢想杨帆,又睡不着觉,于是琢磨起了闻煜。一开始,傅予寒并没有多少思路,但那会儿他突然想起闻煜曾经说过一句话。
    只要给他们想要的,他们就不会再来了解你真正的想法。
    具体的傅予寒也记不清,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可能是他想得多。
    这句话,连同闻煜表现出来的样子,能让他串起来很多事。
    特别作的小孩一般都是为了博关注,傅予寒觉得闻煜无非是缺爱。
    不是说恋人之间的爱,而是广义上的缺爱。他那句话的潜台词,大概是从小到大被赋予了太多的期许,以至于从来没有被询问过真正的想法这么个意思。
    那不是挺容易解决的么?
    傅予寒想,正好他最近需要做点事情分担下失恋的注意力,那就顺便帮帮闻煜好了。
    想到这里,傅予寒持续低落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他上了公交车,回家吃了点药,倒头便睡。
    每隔一小时,闻煜就往那个对话框上打一行字,但对面一直没有回应。
    他不确定傅予寒究竟是真睡着了还是纯粹不想理他。
    早已习惯了的课堂成了桎梏,闻煜头一次觉得念书是件非常折磨人的事情。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他终于还是给杨帆发了消息过去。
    闻煜:哥,劳驾问你个事。
    杨帆:卧槽,时刻准备着着当我爸爸的人居然主动喊哥?我要截图保存!
    杨帆:什么事啊这么兴师动众的?
    闻煜:你知道傅予寒家地址么?
    杨帆:
    杨帆:知道是知道但是你就想问这个?
    闻煜:嗯。
    杨帆:问他自己不行么?
    闻煜:他发烧了,我打算去看看他。
    杨帆:啊?怎么烧的?是不是因为前天淋雨了啊?
    闻煜:可能是吧你能不能先告诉我地址再闲聊?
    杨帆:啧,不容易。我天天盼着你俩和好,没想到和好来得猝不及防。
    杨帆:地址我说不上来,就知道怎么走,画个图给你吧,等等。
    闻煜等了十几分钟,也可能是半个世纪那么长,终于等到杨帆发过来一张图片。
    奇丑无比,跟傅予寒的画技比差了二十几个他。
    但闻煜辨认了两分钟,发现杨帆其实画得挺清楚的。xx路公交车坐到xx站下车直走,在第二个路口左拐,看见小区大门走进去这些基本都画出来了,闻煜按图索骥就能找到。
    闻煜:谢了。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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