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反派杠上以后我哭了[快穿]——朝邶(272)
李鱼不太乐观的想,他身体里的阳气是来自于盛易明的馈赠,存量有限。
随着接触的鬼物越来越多,阳气只会越来越少他必须速战速决。
烧焦的味道逐渐变浓,特助感觉背上一松,回身一看,吃心鬼不见了。
呼长吁一口气,特助靠上背后坚硬的墙壁,抹了把虚汗。
走廊里的鬼怪被阴气吸引而来,两人前后皆被围堵,退无可退,只能僵持在原地。
李鱼朝着自己的宝贝手指吹了口气,胳膊搭上特助的肩膀,我就问你三个问题,不多。
特助被吓得心力交瘁,哭丧着脸说,咱们能不能等脱险以后再说!
不能。李鱼冷着脸,脱险后你赖账怎么办。
特助心虚,他确实是这么打算的,私自透露机密他回去是要挨批的,还会影响年终奖,对于嗜钱如命的他来说,后果相当严重。
李鱼目光扫过四周。
因为折损了两只打头阵的前锋,其余鬼怪知道了他的厉害,暂时不敢靠近。
他们虎视眈眈的盯着包围圈中心的两个生人,口水横流,这样身负浓烈阴气的活人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好的上身对象,尤其被吓得哇哇直叫的那个。
该说的已经说了,李鱼不打算再铺垫什么,直接问,我背后的人是谁?
特助布满恐惧的脸闪过一丝迷茫,您背后没有人。
李鱼不信,你撒谎。
特助一脸冤枉,我没有啊先生,您背后真的没人!
李鱼伸手掐住特助的两腮,强迫他看向自己,我要听真话。
特助快哭了,真没有。
李鱼盯着他的眼睛,确定不是骗人。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不会有错,否则管理局附加在他身上的特殊待遇从何而来?
思来想去,很可能是特助根本不知道真实情况。
思绪一转,第二个问题,盛易明,也就是庄嵬庄先生,他到底是谁?
他是TC的大老板。特助说完用力眨巴眼睛,好让对方看清自己眼里的真诚。
趴伏在地板上、墙壁,以及倒挂在天花板上的鬼物们渐渐失去耐心,李鱼还没来得及感叹一下目标的首富身份,一束枯如稻草的黑色长发横空而来,直接缠住了特助的脖子。
特助白眼直翻,舌头伸出来拉得老长。
李鱼拽住那束恶心的头发,用力往自己的方向拽,硬是把藏在阴暗中的女鬼拖了出来。
感到脖子上的力道松懈,特助赶忙将缠绕的头发从脖子上揪下去,一抬头,看见女鬼已经被青年拽到面前,红色的火凭空蹿出,沿着头发一路烧过去。
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叫声打破了走廊紧张的气氛,特助清楚的看见,女鬼浑身燃气大火,很快就被烧没了。
露出贪婪嘴脸的脏东西们吓得不行,如同一只只胆小的老鼠,迅速爬回更远的,灯光无法照到的阴暗中,伺机待动。
滋滋两声,头顶一直闪烁的灯光彻底熄灭,一切恢复了原状。
特助紧抓着青年的胳膊不肯放,满心劫后余生的庆幸。
李鱼嫌弃的拨开他的手,往回走,第三个问题,回去以后,我会失去任务世界相关的所有记忆吗?
男人之前的话始终让他耿耿于怀,倘若不会,皆大欢喜,如果会,他就努力找回来,工作日记里几乎记载了任务世界的所有细节。
任务目标那么招人疼,即便是忘了,他也能靠着文字重新爱上他。
1551,你这么自信哦。
李鱼,你不懂。
有些东西是可以写入灵魂的,记忆只是一种存放感情的渠道。
渠道断了,他就从源头出发,再远也能找回来。
1551快被酸得程序紊乱了,不想再受到伤害,遁了。
这个问题对于特助来说,似乎有些困难,他纠结着,好一会儿才给出答案,这得看您自己的意思。
李鱼脚下一顿,停在了病房门前,他知道这件事吗?
谁?特助反应过来,您的任务目标吗?不知道吧,虽然你们处在同一个任务世界,但任务内容是不同,他是因为测试,至于您我的级别没那么高,不知道确切情况
末尾两个字几乎消音,特助怒道,不是说好三个问题吗?
李鱼递了个眼神过去,怪我咯,明明是你自己蠢。
视线一转,穿过门上四四方方的玻璃,看向病床,心里琢磨:目标之所以提到忘记,是因为他以为我大概率会在回到中心城后失去记忆,他并不知道,失去与否全看我的个人意愿。
是什么造成了他这种错误的想法?
难道是有人特意给了他假消息吗?
亦或者,是我给他的安全感太低,让他以为自己会成为被丢下的那个?
傻不傻。
李鱼兀自笑了,推门走进去,反手关门时受到阻碍,是特助厚着脸皮钻了进来。
特助今晚受到的刺激不小,再没有之前的镇定。
他掌心相合的乞求,外面的鬼太多了,留在外面我会被撕碎的,您就可怜可怜我,让我留在病房里吧。
李鱼压着声音说,你在我会不自在。
摸摸抱抱的时候会有种被监视的感觉,不爽。
特助,我把眼睛蒙上行吗。
李鱼大发慈悲,蒙好了,不许偷看。
特助说到做到,走进去后第一时间扯掉脖子上的领带,绑在眼前。
为表示自己真的什么也看不见,他还让青年用手指比数字考验自己,通过考验后,他坐到沙发上,两手枕在脑后,因为沙发太短的缘故,双腿只能交叠的放到沙发另一头的扶手上。
病房里只有青年爬上床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特助不由自主的在脑子里描绘出画面,画面中的人钻进了被子,伸手搂住爱人的腰,随即就听见吧唧一声,这是亲嘴了吧。
特助感觉自己又亮又尴尬,捂着耳朵翻了个身。
李鱼没亲嘴,亲的脸。
他摸着男人的脸,叹了口气,这个人向来警觉,以往自己摸下床他肯定早醒了,如今却睡得那么沉,呼吸轻浅,像一缕抓不住的风。
如同之前那样,青年的身体蜷缩进男人怀中,将对方的手臂搭到自己腰上。
医院很早就会有人走动,有的是早醒,有是需要做术前事项,有的,则是被病痛折磨醒来的。
大概七点半左右,对面病房传来呻吟,从声音判断应该是个中年人,嗓子里溢出的声音确实断断续续,毫无中气。
这是一个已经被病魔掏空了身体的人,渗透进入血液的,唯有疼痛。
李鱼在一声声的哎哟中醒来,发现盛易明还在睡。
他撑着身体坐起来,手指搭在男人的腿上,扭头看向空空如也的沙发。
特助人不在,去哪儿了?
1551,他人呢?李鱼边问边下床。
1551,不知道,反正没在病房。
脚尖点到地上,找到藏在床下的鞋子,就在这时,一条胳膊从后面伸出来,揽住他腰,轻而易举把人压回床上。
在李鱼的印象中,任务目标在任何时候都保持着一个清醒干练的形象。
而此时,眼睛上方的男人头发微乱,睡眼稀松,向来凌厉的眼睛眼皮耷拉,像只刚睡醒还在发懵的大狼狗。
李鱼伸手去戳他的脸,睡得好吗?
被那根手指一碰,盛易明清醒了,捏住青年的指尖咬了一口,附赠一个早安吻。
咳咳。
做作的咳嗽声打破两人间的氛围。
特助拎着早餐站在卫生间外的小走廊,眼睛望着天花板说,醒了就用餐吧。
李鱼四肢扑腾两下,挣开男人的桎梏爬了起来。
盛易明看了眼假装瞎子的特助,跟在青年身后进了卫生间。
两人前脚消失在门后,特助后脚就把耳朵贴上门板,八卦的想偷听。
两个成年男人,又是早上,谁有闲工夫说任务和以后的打算,当然是要一起愉快地玩游戏了。
特助越听越不对劲儿,眉头一皱,耳朵通红的躲远了。
他撑着下巴坐在窗边的小餐桌旁,又想起了之前返回中心城,领导交代的话。
领导说,可以适时放点水,别把人得罪狠了,断了自己的后路。
毕竟,那位性格古怪,想做的事从来没人拦得住。
最好的办法就是迂回的切断庄嵬的任务,如果不能,就先把两人看着,见机行事。
卫生间里空间小,施展不开,两人只来了一场小游戏,没玩儿大的,半个多小时候后就出来了。
李鱼脸上红扑扑的,眼睛水润,身上暖洋洋的,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
他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拉着男人的手,把人带到小餐桌前,亲自给他盛粥夹菜,像在伺候一个三岁低龄儿童。
特助腹诽,又不是伤了手,至于么,所以说别谈恋爱,谈了还得照顾人,多麻烦。
李鱼乐在其中,老妈子一样的周到照顾着。
盛易明的身体查不出问题,早上用过饭后不久,医生前来又做了一次基础检查,然后说可以出院了。
特助开车把两人送回家,窝进自己的甲壳虫里,打死也不走。
李鱼没好气的说,随便你吧。
今天是周末,小区里进进出出的人比往常多,两人手指扣得很紧,一起进了电梯。
电梯门险些合上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叫喊,等一下!
是之前被老观主整过的楼下邻居。
邻居大妈一见两个大男人手抓得那么紧,忍不住皱眉,颇为嫌弃的撇了下嘴,扭头看向一旁。
当初观主把人训以后,第二天就当成笑料讲给了李鱼听,并且着重描述了那位邻居的嘴角下有一个褐色的小胎记。
李鱼看着电梯门上的倒影,一眼就把人认出来了,正想要不要打个招呼,就见大妈又翻了个大白眼,往前挪了两步。
生怕后面两人察觉不到她的厌恶情绪,大妈垮着脸,自以为隐晦的往后看了眼。
李鱼心里不舒服,没理她,同性恋这样的群体在社会中的认可度较低,他很清楚,不可能遇到的每个人都能对他们用善意的眼光。
你不待见我,那我就不待见你呗,大家礼尚往来。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大妈一脚踏出去,也不知怎么的,高跟鞋鞋跟恰好卡进电梯门下方的缝隙,怎么也拔不出来。
照理说,电梯门有感应,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关闭。
邪门儿的是,门竟然关了,将大妈重重挤压一轮后,又重新往两边拉开。
大妈急得额头冒汗。
从那次上楼找人理论回来以后,她就一直倒霉,走在路上突然有花盆掉落,在家看电视剧电视机突然从墙上掉下来了,甚至就连去个小区的健身中心游泳,冲个澡,喷头的水也会突然变凉
虽说都是些有惊无险,不会危及生命的事,但积少成多后,难免让人苦恼、恐慌,猜忌到鬼神身上。
脚上的高跟鞋卡得紧,她越来越着急,却拉不下来脸向后面的两人求情。
察觉到她不断往后投来的求助眼神,李鱼起了管闲事的心思。
电梯门失控是小事,整部电梯失控才叫大事,万一电梯厢突然升起,大妈凶多吉少。
正准备蹲下帮忙把鞋子拔|出来,一直沉默的男人从后面拉了李鱼一把,大长腿踢向高跟鞋的后跟。
轻轻一下,大妈解脱了出去。
前一秒还在对着别人翻白眼,后一秒就承了对方的人情,她十分不好意思,别别扭扭的,一声谢谢无法顺畅的说出口。
盛易明像是没看见她般,按了关门键,转瞬电梯上行,抵达顶楼。
两人并肩走出去,转过走廊时,急促的脚步声从安全通道传来,同时伴随着惊悚的尖叫。
有鬼,有鬼!特助一路叫唤的从安全通道钻出来,正好撞见两人。
像是看见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他表情夸张的带着哭腔恳求,二位大佬,大家好歹是一个单位的,同处于一个大集体,求你们发发善心,收留我住两天行吗?
李鱼没说行不行,只是问他,你撞见什么了?
特助,一个没脸的女人突然出现在我身后,你看我这儿被挠的
说着拉下衬衣的衣领,想把胸口的血痕露出来。
盛易明皱了下眉,拦着青年肩膀的手顺势往上,遮住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没让他的眼睛被辣到。
特助嘴角一抽,不至于吧,大家都是男的。
盛易明瞥了眼对方干瘪的,没有什么肌肉的胸口,挑了下眉,比他的差远了。
特助,
虽然大佬什么也没说,但他就是感觉遭到了藐视!
第248章 2573
作为一个对老婆有求必应的好男人, 盛易明对家里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没有意见,只要李鱼高兴就行。
等特助重新系好扣子, 他收回手, 凑在青年耳边说,留与不留,全看你的意思。
李鱼想从特助身上套消息, 当然要把人留下。
逗猫似的, 故意停顿许久,等到特助快急的跳脚才假装勉为其难的答应。
特助感激涕零,当天晚上主动将大平层里里外外打扫干净, 累瘫在床上。
屋子里到处都是盛易明的气息,很安全, 李鱼跟着男人回了主卧,洗漱后乖乖爬上床, 打算等他一起困觉。
盛易明从和主卧相连的书房进来,鼻梁上少见的挂着一副细边框的眼镜。
他疲惫的摘掉眼镜, 额角微微绷着,眉宇间是深刻的褶皱, 看上去不太舒服, 转身走向卫生间的背影略显僵硬。
转瞬, 那丝违和从男人身上消失了, 仿佛李鱼刚刚看见的是幻觉。
卫生间里的灯光很亮,浅色的地板被照出了反光效果,有些晃眼。
盛易明皱了下眉, 站在原地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前多出许多黑黑绿绿的斑点,太阳穴处的隐隐作痛骤然加重,像是有人拿着锥子,狠狠的往里敲打。
额角的青筋暴起,胳膊上的肌肉线条紧绷。
疼痛来得突然,去得很慢,是在故意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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