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反派杠上以后我哭了[快穿]——朝邶(92)
真的。说起这事儿,系统语气中明显多出一丝怨气,管理局的人怕我帮你作弊,没有在我系统中写入保命道具的作用和使用方法。
李鱼,
不被组织信任是一件悲伤的事,必须表示理解。
大楼里被烟雾侵占的面积越来越广,房间里,已经走到窗口,拉开保险准备射击的两人原地打了个晃,噗通两声,倒在地上。
噩梦侵袭而来,曾经被杀掉的人从坟地爬出来,用那一双双腐烂的,露出骨头的手死死抓住他们的腿、胳膊
看见躺在地上,莫名其妙的打滚的雇佣兵,镇民懵在原地。
程度翻进房间,看了眼缭绕的雾气,感受了下,确定没有他的身体造成任何威胁后,踢开挡路的两人,穿过房间去了走廊里。
尽头,有两个镇民正使劲从雇佣兵手里拔枪,其余人则在拼命往楼上跑。
经过的人看见程度,愣了下,程先生。
尽头,有两人看过来,其中一个冷笑一声,另一个则正在脱下衬衣撕撕成条状,将雇佣兵的手反绑在身后。
程先生来晚了,我们已经把人解决了。 那人扛着抢,样子叼炸天,挂条金链子,就是行走的社会哥。
程度没理他,拉着一个从面前经过的人,告诉楼上的人,下面有船,大家必须马上离开。
被拉住的人挣开他的手,走?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离开小岛。
另一个人也停下来,程先生也走吗?
程度微微眯起眼,后背靠在墙上,实话实说,我不走。
那我们也不走!
两人一唱一喝,我们都走了,你好一个人留下独吞金矿?程先生可真会打算盘。
程度漠然的脸上勾勒出笑意,眼神却冷如冰渣,像在看两个死人,随你们。
他转身往楼去,所有听说他不走的人,都表示不会离开小岛。
一时间找不到绳子,镇民们就用衣服把周老板和他的走狗们一一捆起来,捆到一个带头套的人时,好奇摘开一看。
操,张诚实!
大家纷纷围拢,发现还真是。
对于这个叛徒,他们直接将头朝下的倒挂起来,完了不够,还一人一耳光的泄愤。
程度抱着胳膊站在一旁,最后一次警告,最后问你们一次,走不走。
不走。
走,程先生,我们走。
最终决定离小岛的只有几十个人,并且大都是妇女、老人和孩子。
浓雾来的蹊跷,雇佣兵们倒得就更蹊跷了,无人能保证,这些人什么时候会清醒。
把离开的人送上船后,程度上楼去了清点雇佣兵的人数,少了一个。
某层楼的安全通道里,刀疤脸倒在地上,眉心锁紧,身体正在抽搐。
他梦见了曾经被他设计害死在悬崖下的兄弟。
那人浑身是血的爬上来,用皮肉脱落的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声音粗噶的质问,为什么,为什么杀了我。
刀疤脸的惊恐只是暂时的,很快就恢暴戾的本性,把不人不鬼的东西压制到地上,用手指硬生生的撕下对方手臂上残留的血肉。
几乎要刺破耳膜的尖惨叫响起,他一下子睁开眼睛坐起来。
是梦。
他居然大白天的,在执行任务途中睡着了!
刀疤脸翻身站起来,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先是遍地的藤蔓,然后是奇怪的浓雾。
这座岛上到底藏着什么?
他阴沉着脸,往下走了两层,忽然停下。
之前镇上的人老老实实,被威胁得屁都不敢放了,现在居然吵闹起来。
他拉开安全通道门,偷看出去,发现自己的人居然被岛民捆绑起来,五个一堆的丢在走廊里。
正计算偷袭的时机,脚踝突然一紧。
常年的作战,帮他训练出肢体动作先于思维的条件反射,森冷的寒光一闪,那根藤蔓被切割下来,掉到地上。
刀疤脸皱了下眉,转身冲出安全通道,掏出武器一阵砰砰砰。
有被子弹擦伤的下属也从噩梦中清醒过来,见到头领,连忙喊救命。
刀疤脸丢了把匕首过去,正要去解救其他人,一道黑影从安全通道内冲出来。
对方来势汹汹,力气极大,直接将他撞飞出去,砸到了墙上。
后背的骨骼错位,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咯吱声,刀疤脸摔趴在地上,痛苦地张大嘴却无法出声。
程度走近,从他背上抽出一把手枪,扣下扳机。
把枪放下!后面传来声音。
程度绕到刀疤脸身后,把人拎起来,一手勒住他的脖子,一手用枪顶住他的脑袋。
看见张诚实的脸,李鱼脸都绿了,怎么还没死透。
他暴躁道,他不是被抓了吗?
1551,他们军靴里都藏着匕首,他醒来以后自己割开绳子逃跑了。
李鱼觉得不对,不是有镇民看着?
1551,一个被他捅死了,一个直接被吓晕了。
李鱼,
从雇佣兵们昏迷后,痛苦恐惧的神色能看出,他们是被困在了噩梦中。
【幻境】能在人脑中模拟出他们最恐惧的过去,却有弊端,譬如张诚实。
他作恶多端,心狠手辣,即便是在梦里,这一点也不会变。
当内心的恐惧膨胀到极点,藏在他骨子里的残忍反弹,击败了【幻境】在他内心模拟出的一切画面。
李鱼无语,这次的道具不行啊,有bug。
1551辩解,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完美,包括我,你,甚至是掌控万千世界的那个三个大人物。
李鱼揪了根草叼在嘴里,主神也不完美?
1551怕被组织送温暖,不吭声了。
刚刚从噩梦中清醒,张诚实的情绪很不稳定,像个磕了药的疯子,嘴角夸张的咧开,表情狰狞,扭曲。
他瞪着眼,咬着后槽牙威胁,把人放了,快,否则我就把他杀了。
小孩儿细嫩的皮肤上多出一条血痕,疼得哇哇大哭起来,他的母亲闻讯赶来,吓得瘫软到地上,正好当了第二个人质。
操!李鱼看不下去了,如果之前这些人乖乖听话坐船走,哪儿会有这些破事!
金子金子,为了钱性命安危都不顾。
真他妈的操蛋。
李鱼坐不住了,拍拍屁股站起来,1551,地图,我要去镇上。
1551说,以你的脚程和体力,一天最多四十公里,等你到达小镇已经是两天以后,事情已经结束。
李鱼不为所动,地图。
系统,
感觉到裤腿上多了只手,李鱼低头,跟小屁孩儿的眼睛正好对上。
他蹲下,我去找程度哥哥,很快就回来,你乖乖跟黎爷爷呆在一起。
林小舟皱了皱眉,可是程度哥哥说你不能下山。
李鱼把脸凑过去,对着林小舟的耳朵小声说,他在镇上偷吃东西,我悄悄去抓他。
真的?想起大坏蛋每回吃饭都要从他筷子上抢东西,林小舟动摇了,舍不得的撅起嘴巴,那你早去早回。
李鱼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好。
从山的背面到小镇是有山路的,但山路弯弯曲曲,绕来绕去,很耗费时间,李鱼选择走直线,这样可以缩一半路程。
光屏一直没关,他却无暇顾及。
改为由系统在脑子里口述转播,他一边走一边听。
走廊里的小孩儿哭声越来越大,血顺着脖子往下流,程度妥协,举起双手的同时张开五指,武器落地,被刀疤脸迅速捡起来。
下一秒,两边紧闭的房门轰然打开,懒懒散散趴在地上的藤蔓纠结成一小股,如同一柄利剑凶猛的刺出来。
刀疤脸骇然的睁大眼睛,一把扯过张诚实挡住自己。
肋骨包裹住的胸腔被贯穿出一个洞,张诚实茫然的低头,还没感觉到疼痛,死亡已经张开爪子,将他的灵魂从身体里抽走。
小孩儿的母亲爬过去,将孩子死死抱在怀里,惊恐的看向凶手。
那簇藤蔓啪的一声落地,散开,匍匐在程度脚下,有那么一两根胆子大的,亲昵的去蹭岛霸的脚踝。
女人明白了什么,抱着孩子不断往后缩,是你,这些东西是被你控制的怪物,你这个怪物!
吓傻了的刀疤脸,被恐惧的尖叫唤醒,他迅速从女人手里抢下孩子,挟持着退到安全通道,往楼上去。
程度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最大的秘密已经暴露一半,他已经没了顾忌,这群人注定要留在这里。
刀疤脸冲上楼,扯着嗓子大喊,找汽油和酒精,快,把那些藤蔓都烧了!
已经挣脱出来,正在跟镇民扭打的下属愣了下,正要发问,又听自家老大吼道,不,光是烧掉藤蔓没有用,这些东西是从森林出来的
得把山烧了,快!
他不敢丢掉手里的人质,踹了一脚小孩儿他妈,你去通知镇上的人,让他们去烧山,快去!否则我就把你儿子杀了!
女人被吓坏了,分不清好坏,满脑子都是程度是怪物。
原本对立的两个阵营,因为程度身份的暴露,凝成了一股绳。
一扇又一扇住人的房间被破开,大家找出酒精和食用油,可当他们拿着武器撬开空房时,里面的藤蔓集体失踪了。
植物都死的,不可能来去自如,女人说得没错,那些是怪物。
而怪物的主人,是程度。
李鱼走了将近两小时,鞋坏了,脱掉,打着光脚板继续走。
他心里不安,总觉得有事要发生,恍然发现系统不知何时停下了口述转播,刚要开口质问,远处传来轰的一声
地动山摇。
李鱼脚下打滑,顺着山坡滚下去,后腰撞上树,差点就断了。
顾不得疼痛,他爬起来,亲自查看实况。
距离小镇最近那座上被炸出了一个洞,不少镇民坐着剩下的几艘船去到山脚,将酒精和食用油泼洒在草地和树干上。
怎么会这样,他们怎么能这样!李鱼抓着树干站直,揪着草,爬上去继续赶路。
偏偏眼睛不争气,总是跟他做对,模模糊糊的怎么也看不清路。
李鱼用力揉了两把,1551,地图!
系统很会看眼色,主动给他标出路线。
李鱼脚趾头动了几下,深吸口气,快速跑起来。
光屏上,镇民们正在点火。
兰姐和之前被救的人去阻拦,反而被粗暴的抓了起来。
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你们是不是忘了,谁是在救你们!
闭嘴吧臭婆娘,你懂个蛋。一个男人骂道,程度根本就是个怪物,以前一进山就迷路,说不定就是他在作祟!
对,他之前还想把我们骗走,好独吞金矿。
兰姐笑起来,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手指一一指过眼前的每一个人,你们会有报应的,会有的,就在今天。
男人气得浑身发抖,你他妈敢咒我!
他扬起手,凶狠的落掌。
只听见啪的一声,兰姐完好无损,倒是男人自己被一个巴掌扇到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寸头身后跟着老五,两人极度默契,一起上前把人揍了一顿。
老五把背上的小婴儿放下了来,问这是谁家的孩子,每个人都在忙着烧山杀怪物,没人搭理他。
老五嘿一声,准备开骂,一个巴掌大的弹头从头顶飞过,落进山里,再次引来地动,山上有细小的土块和石块滚落下来。
树林中的鸟儿再不敢多待,飞离枝桠,盘旋在上空叽叽喳喳的叫。
李鱼心堵得慌,无论他怎么加快步伐,距离山脚永远那么远。
怎么办,他要怎么办。
脚底被小石头割破,却不觉得疼,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程度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出现。
他痛恨自己不争气的眼睛,也痛恨自己为什么那么贪睡,否则他一定会跟程度一起回到镇上,不会让他一个人面对那么多的危险,和丑恶的人心。
喘了口气,揉了揉眼睛继续走。
忽然看见崎岖的山坡上,多了一道黑色身影。
是程度,1551,真的是程度!李鱼惊喜的跳起来,所有疲惫和疼痛一扫而空。
脚底渗出的血,在他身后融入泥土,融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却越来越浓。
李鱼的步伐越来越快,最后还差三两步,直接飞扑上去,将男人死死抱住。
程度身上好多血,完好无损的衬衣下,有两块皮肉已经没了。
仔细闻的话,甚至能嗅到浅淡的烧焦味。
男人收紧胳膊,把青年死死勒在怀里,他低头亲吻对方的耳尖,我可能需要睡一觉,时间不会的太长,你留在山里。
不,你不能睡,你一睡着我就会开船离开小岛,再也不回来。李鱼意识到什么,一反常态的开始任性。
我知道你不会。
带着血腥味的亲吻落在了青年的额头、鼻尖、嘴唇、接着往下,停留在锁骨上。
像是故意要留下永久的印记,程度极其用力的咬合。
李鱼吃痛,忍着没吭声,手指穿过男人的头发,温柔的的揉按着。
不知过了多久,掌心下的触感消失了。
1551说, 山脚方向的山塌了一半,海水又升高了,好多人被淹。
稳稳扎根的树木自动断裂,从山顶一路滚下去。
地下水从地底下涌上地面,又迅速渗入泥土,形成流质的泥浆,由上往下翻滚,无论是花草树木,动物人类,全都一并吞没。
山火灭了,硝烟散去。
见情况不对,众人开始纷纷逃跑,可船就那么多,那么大,根本无法一次承载这么多人。
雇佣兵大开杀戒,镇上的自己人也相互推搡殴打,妄图为自己赢取一小片生机。
楼上,周老板放下望远镜,茫然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的,想起之前镇民的荒诞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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