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 作者:南宫椒

    第 84 章

    我点了点头，其实说复杂，他也不遑多让的，相处了也有一段时间了，交集了好多次，却始终还是未能给他定位，他到底是忠是奸是善是恶？为到达目的，他似乎可以不择手段，所达到的目的却又似乎完全与他无关，他像是皇帝的全能兵器，伤人自卫无所不能，可对权势财富又似乎并不在意。目前为止，他的官位身份已经数变，从大军师到将军到护身侍卫他也并不在意，只会随着需要而改变身份。

    可是如果他愿意，大唐王朝应该是唾手可得吧？他为了什么？难道和我一样，只为打发无聊？不过有一种说法是，越无所求的人越可怕，他应该是这种说法的典型代表吧。

    过了两天，一切终于恢复了正常。吃过饭，换上星城弄来的太监衣服，和星城一起出了皇宫。慧凤和玉芽留下帮忙做掩护。其实皇宫深院高墙并非真的出不去，顶多会曲折些罢了。神通广大的星城依然无所不能。

    出了皇宫，我和星城到一条没人的小巷里换上了一般的男人衣服，来到了城中最龙蛇混杂的西门大街。这是妓院，赌坊，酒肆的聚集地，找最美的女人，最好的酒，最能打的打手都在这里。相反，最恶的恶人，最邪的事，最黑的交易也都在这里。今晚，是要找人的。

    如果水易掬的消息没错，慧凤小时便是经由一个叫凌婆的人贩子卖出的。来此地打听，说不定会有所收获，可以找到这个叫凌婆的人。

    胥城的夜间如此热闹倒还是第一次见识。不管世界是发生什么变化的，总有一些人总是要醉生梦死的，所以这个地方也总会有的，也总是繁华的，至少看起来是很繁华的。

    星城很精于和此地的人打交道，花了些钱银便从一个赌徒口中问到了一些线索。据赌徒说，叫什么凌婆的，他倒是不知，但是西门大街的人贩子他倒是知道几个，有个专门贩小孩的叫常九根，他干这个也有二十几年了，说不定还能从他口中得到些线索。

    常九根听说也是个赌徒，烂赌好色，为人奸猾在西门大街也算有些来头。不过今晚常九根不在赌坊，在妓院，在全城乃至全国都算顶尖的绛芙坊。我和星城又找到了绛芙坊，果然够得上顶尖二字，华丽气派，灯火灿烂，人声鼎沸。

    我和星城进去时，并不受欢迎，因为我们两个都穿得一般，不像消费得起这高级场所的人，直到星城拿了几两银给迎宾的男人，他才笑着收下钱放行。

    我和星城进到大厅，里面热闹非凡，大厅中间为舞台，正上演歌舞，上百号的各式男人陶醉或假装陶醉。并没有搂着浓妆女子饮酒作乐的场面，看来这妓院以卖艺为主。我和星城找了个后排的位置坐下来，在人群中寻找常九根。那赌徒说常九根好穿一见蓝色的袍衫，体态瘦削如竹竿，脸长如马脸。看了一会儿，终于在对间的一个位子上看到了一个符合以上特征的中年男人，果然脸特别的长，人特别的瘦，蓝色袍衫在他身上和套在竹竿上差不多。他正入神地看着台上的歌舞。

    我和星城正准备过去找他，可是台上歌舞已经结束，上来一个肥胖女人，一身绫罗，一身金银，一头珠翠，一脸脂粉，十分经典的老鸨打扮。

    “各位客官，今夜良辰美景，美酒佳肴可还让各位尽兴？如若还不够，接下来重头戏可就来了。”老鸨出言倒比想象中文雅些，并非完全一脸的恶俗谄媚。她站在台上时，其实也算有几分姿色的，我眼中的肥胖其实只是过于丰腴，她雪白的胸脯，圆润的臀部其实仍有魅力，说不定传说中的杨贵妃也就和她差不多，只不过杨贵妃更懂得经营自己的魅力罢了。

    “青姑娘，是不是香烟姑娘今晚会现身？”有人异常兴奋道。

    “香烟姑娘？青姑娘可当真？”客人甲惊喜地说。

    “想不到今晚竟有如此运气，千载难逢。”客人乙兴奋地说。

    “今晚来绛芙坊来对了。”客人丙高兴地说。

    “我每晚都来绛芙坊，为的就是等香烟姑娘，皇天不负有心人啊，终于让我等到了。”客人丁满心期待地说。

    台下一听香烟姑娘便都骚动起来了。看来这香烟姑娘和大歌星差不多，看到台下有富家子弟，也有斯文公子或高官贵族，都因香烟姑娘而兴奋雀跃起来。

    第一百零二章 香烟

    “各位客官，请安静一下，正如大家所想，已经有两个月没在我们绛芙坊现身的香烟姑娘，今晚来了。按以往的老规矩，香烟姑娘为大家献上一曲，然后由台下各位为曲子起一个曲名，经由香烟姑娘过目，挑选她最为满意的起名者作为入幕之宾。”青姑娘扭动了一下腰肢说道。

    “青姑娘，那就请香烟姑娘现身吧。”台下的人纷纷催邀。

    “各位稍等，我这就去请香烟姑娘。”青姑娘下了台，往楼上走去。此刻，众人都安静下来，只有一些小声议论。

    “终于等到香烟姑娘了，今晚运气真不错。”“是啊。这香烟姑娘可是绛芙坊的镇楼法宝，没了香烟姑娘，大伙早就去墨艳轩去了。”“可是墨艳轩里那些姑娘虽然个个都赛天仙似的，可是只能看不能摸啊，大爷我就喜欢来真的，嘿嘿。”身边两个老爷似的男人小声谈论着。

    “对对对，女人嘛，看看哪能过瘾？嘿嘿。”他们继续谈论着女人。

    不过现场已经变得相对太平，都在静候大牌香烟姑娘。

    我和星城一时之间变得不宜走动，因不愿在这里成为焦点。这地方保不齐会有朝中的人，有可能会认出我来，还是低调些好，只要常九根不动，我们也暂时不用动。

    过了一会儿，一个红色身影出现，是一个全身红衣的女人，她的脸也用红纱蒙住，只露出一双娇媚的眼。单看这身段都已经感觉到她的摄魂魅力了，丰满的胸脯，纤细的腰身，圆翘的臀部，我是男人的话也会为之冲动的，天生的尤物！之前也遇到不少女人，国色天香的，倾国倾城的都不少，但以这香烟的身段最为让人赏心悦目，之前的阿莲，许冷香，舒云希，楚玉她们及前不久见识到的韩见妍馨都算各有特色的美人，但给人视觉冲击最大的，还当属着一身红衣蒙面的香烟姑娘。

    她一出场便夺去了在场所有人百分百的关注度，连身边的星城都不由自主被她吸引住了。

    香烟抱着琵琶上了台，坐在台上，不发一言，奏起琵琶。曲子一起，所有注意力竟又神奇地转到了曲子上，这无疑是首哀怨的曲子，非凡的曲子，非凡的琴技。这香烟大牌得起，除了色相，她还有更出色的琴艺。若是水璧澈那家伙遇上香烟，不知是否也会迷上。许冷香固然绝色，可她比起香烟还是少了点男人们对女人最自然而然的欲望冲击力。

    难得的是，香烟身上的这魅力浑然天生，丝毫不见半点矫揉造作，半点刻意讨好异性故意夺人眼球的做作。这种从容自然的气度不是一般谄媚或强颜欢笑的艺妓会有的，她似乎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尽情用琴艺与台下的人交流着。放到现代，绝对是一位天生的超级巨星。

    一曲奏完，香烟抱着琵琶款款走了，所有人从她如梦境一般的曲境中醒来，纷纷看向她出现又消失的地方。过了一会儿，青姑娘又出现了，虽然我真的真的比较想叫她青奶娘。

    “好了，各位请细细体味一下这首曲子，然后写下来，由我交给香烟姑娘。”青姑娘命两个伙计往台下每人手里发了一张白纸和一根竹签，在前面桌上还各放了几幅笔墨。

    我和星城也各有了一张纸，我的纸上原来写有四十八这个数字，竹签上的数字也是四十八。

    “各位请在上面写下所起曲名，并拿好手上的竹签，等下香烟姑娘选中哪位，便以竹签和纸上的数字为凭证。”青姑娘说。

    我和星城对望了一眼，这游戏玩不玩也罢，不过我倒是有些想看看这香烟的真面目的。女人也会好色的，不过我极少遇到会让我好奇的女人罢了。

    我脑中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曲子，倒真是很好的曲子。哀怨忧伤却并不绝望，还隐隐有种越哀越痛快，越伤越自在的奇妙情绪。这曲子之妙前所未有。《乐之殇》，脑海突然闪现这三个字，就它吧。

    星城看了看我，也在纸上写了几个字。一会儿不少人都写完了，或得意或期待看着伙计把纸收走了。我与星城也打算等下便过去找常九根。今晚出来办事，倒是意外听到了了一首好曲子，见识了一位绝代美人。

    又过了一会儿，青姑娘又出现了。

    “香烟姑娘已经看过各位起的曲名，也已经选定今晚的入幕之宾，便是排四十九的那位客官，请问是哪位客官受伤拿着四十九的竹签？”青姑娘扫了下台下的人。我看向星城。

    “恭喜啊。”我低声对星城笑说。星城白了我一眼。

    “我对那女人可没兴趣。”星城把竹签握在手中折断了。刚才看人家可是挺入迷的，现在不认了？

    “请问是哪位客官受伤拿着四十九的竹签？”青姑娘又喊了一嗓子，台下已经沸腾了，在我旁边的一位公子看向星城又看了看自己的竹签，断定了是星城，便用羡慕又怀恨的眼光看着他。

    “怎么没人应声啊？这可是十辈子修来的艳福，错过了可要后悔十辈子的。”青姑娘叫道。

    “青姑娘，我排四十六，四十九是那个小公子。”有好事者指着星城说道。众人看向星城，星城举起双手道：“我不是，我没有。”星城不但折断了竹签，竟还将竹签化成了粉末，只见地上桌脚下有一些粉末被他用脚扫散了。

    “这位公子，你可是四十八？”青姑娘看向我。

    “是。”我说。

    “那就怪了，这位公子，你理应便是四十九，何以不承认？你安的什么心？进了我们绛芙坊，听了曲子却捉弄起我们大家来。”青姑娘见星城衣衫普通，便话语里不客气起来。

    这时一个伙计上台悄悄和青姑娘说了几句话，青姑娘瞪了一会儿眼，愣了一会儿神。

    “不管这位公子是不是四十九，香烟姑娘决定请旁边这位公子上楼了。公子，请吧。”青姑娘指向我。她白了星城一眼，已经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第 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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