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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鬓凤钗 作者:清歌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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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记着要扳回一局。你若怕了,认输便是!”
裴泰之也笑骂道:“你个臭小子,当我会怕你?等下瞧我不重重踢你屁股!”
谢醉桥哈哈一笑:“那也看你有没这本事!”
刀身沉重,舞动虎虎生风。裴泰之渐渐占了上风,将谢醉桥逼至假山一角,正欲挑飞他手上弯刀,忽然吃了一惊,见他非但不避,反倒顺势斜迎了上来,猛地改翻刀背,一声金铁互撞之声,虎口一麻,刀柄几欲脱手而出,后退一步,刚稳住待要反击,只先机已失,谢醉桥刀刀迅如闪电,一时竟被逼得手忙脚乱,挡了十几刀的劈杀后,这才渐渐稳住。
虽春寒料峭,只二人都已是汗湿后背,正杀得兴起,忽听边上有声音笑道:“二位公子,酒已温好,先饮几杯再斗?”原来是玉簪,带了个小丫头轻轻巧巧过来,手上提了锡壶,俯身在石案上摆设酒盅碗碟。
“锵”一声,最后一次刀柄相格,裴泰之与谢醉桥二人四目相对,同时纵声大笑起来,撤刀插回戟架,这才并肩往亭子去。
“醉桥,我真当小看了你,再斗下去,只怕我真要输也未必。”
裴泰之顺手从小丫头手上接过布巾,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道。
玉簪面上带笑,也拿了块布巾朝谢醉桥迎了上去,抬手欲要帮他擦。谢醉桥微避了下,顺势拿过她手上布巾,自己擦了下,丢回一边漆盘中,这才回头笑道:“倒也未必。你公务缠身,疏于习艺。我在此却日日无事,摸刀的功夫自然比你要多,这才顺手些罢了。”
裴泰之本以为这表弟此番终与自己打成平手,必要大大得意一番,没想到却这般轻描淡写带过,倒有些意外。二人相对坐定,叫玉簪与那小丫头都退下了,抬眼望去,见月光斑驳的照影下,谢醉桥随意后靠在一张阔椅上,肩宽臂长,眉目舒展,神情怡然,忽然笑了起来,端起面前杯盏中酒饮尽,摇头道:“我之前竟都觉着你还小,看来是我错了。”
谢醉桥笑而不语,只是倾身拿过锡壶给他杯中注酒,又往自己杯中倒满。
“意园昨夜失火,你必晓得了吧?我昨夜恰在那里,倒是遇到了件蹊跷之事。”
裴泰之亦是靠在了椅上,随口说道,见谢醉桥抬眉望了过来,似有兴趣的样子,便续道:“昨夜夜半睡不着。想起白日里见那望山楼边上池面甚是广阔,月色也好,便揣了壶酒翻墙而入,独个对着月影饮酒,倒也别有意趣。只没片刻,无意竟见望山楼里似有火光透来,便起身过去查看,你道我见到了什么?”
“纵火之人?”谢醉桥眉头一扬,立刻接口。
“虽未亲眼瞧见那人纵火,只应也八九不离十了。”裴泰之又饮一口酒,面前浮现出了昨夜那小女娃回头盯着自己时的那双叫他说不上是什么感觉的眼睛,手腕上被咬破了皮的伤处此刻仿佛还有些抽痛,“我若不说,你大约做梦也不会想到,那纵火的竟不过是个比文莹大一两岁的女娃!”
☆、第二十九章
“比文莹不过大一两岁的女娃?莫不是你酒喝多,看花了眼?”
谢醉桥果然有些惊讶。
“千真万确。我拦她的时候,还被咬了一口。年岁虽小,牙口竟利得很,被她跑掉了。”
裴泰之随意扯起左袖,把手腕上还未消去的那个牙印朝了过去。
谢醉桥看了一眼,竟哈哈大笑起来:“有趣,有趣!堂堂的御前侍卫统领,被个小女娃这般咬一口,说了出去只怕都没人信!小小年纪,又放火又咬人的,也真够野。必定是这园子里哪个伺候人的小丫头被薄待了,心中不平,这才放火报复主家?”
“衣着打扮,俱都不似下人模样。且不知为何,那野丫头被我喝住转头看过来之时,我竟觉她看着我的眼神便似与我从前相识一般,透着些诡异。且那一口下去,更似与我有深仇大恨……”
裴泰之说着,摇了摇头,自己也是有些不解。
谢醉桥一怔,道:“听你这般说,倒也确实有些奇。可惜叫她跑了。要不然捉住问下,不就一清二楚了。”
“她人虽跑掉,只逃时跌了一跤,摔了个身上的玉锁,叫我拣了。玉锁下悬了瓜虫挂件,雕工自不必说,极是精致,连那玉也是极品,若非大富大贵,寻常人家也用不起。这才有些费解那女娃的身份,又到底为何纵火。今早离去时,本想顺手递给阮家之人,一查便知。只再一想,昨夜我是从客厢翻了道花墙才过去那边的,有些不好说,这才作罢……”
谢醉桥手上握了酒盏在旋,本漫不经心地听着,忽地停了手,神色微微一凝,看了眼裴泰之,道:“那玉锁可还在?拿来叫我瞧瞧。”
“在我房里,你要看,等下过去便是。”
谢醉桥心里确是有几分急切,恨不得立时就过去看个究竟。只怕裴泰之起疑,终是按捺住了,二人又叙了些别的话,待月影渐移至头顶,这才起身往住阁过去。
谢醉桥一见那枚玉锁,眉便微微皱了下。
距前次见面也过去近两个月了,本早已淡忘。方才听裴泰之描述那玉锁之时,脑海中却倏然又跳出年前在孟城白鹿斋再见荣荫堂大小姐时的一幕,一下便与那时她身前佩着的那块玉锁重合了起来。此时见到,心中更是确定了无疑了,再联想到那本被自己烧掉的画册,谢醉桥仿佛明白了些什么,只又不敢肯定。
若真如自己所想的那般,那阮家女孩的胆子也太大了!
“你认得这玉锁?”
忽听耳边响起问声,抬眼望去,见一边的裴泰之正望着自己,目光炯炯如电。便略微一笑,摇头道:“这种女孩家挂的东西,我怎会认得?见雕工质地倒果然不错。”
裴泰之接了过去,拿在手上对着烛火又翻照了下,忽然道:“那女娃若不是下人,那便是阮家之人。听闻阮家的园子极有可能要成皇上过来时的xx之地。这时候阮家自己人却去放火烧掉那主楼,你若是我,会作何想法?”
谢醉桥看去,见裴泰之眉头微皱,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中便明白他十有八九必定也是往那上头想去了。
这本与自己毫不相干。只不知为何,想到那女孩乃至她的家族会因裴泰之的这般猜测而遭到可能的不利,哪怕是一点点的不利,心中竟也是十分不愿,略一迟疑,便笑道:”我晓得你的想法,方才我也那般想了。只再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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