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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医行 作者:江南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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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算算,指不定哪天就忘了。你别跑,给我等着。”
宁绾哪敢等着,扭头就朝着门口跑去,只是李南这会儿的反应却是快得不得了,宁绾还没跑到门边呢,他的长腿一踢,便将房门踢了关上。
宁绾前行的路就这样被堵死了。
“你无聊,我不跟着你无聊,要耍这三岁孩子耍的游戏,你自己耍去,别捎带上我。”
宁绾回头,一本正经的说了这么一番话。
只是话音才落下,就被李南浇了一脸的水,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流淌,一颗颗,洁白无瑕的,颇是晶莹剔透。
就像那出水的芙蓉,天然去了雕饰,别有一番滋味。
李南看得痴了。
他没舍得把水全部泼到宁绾脸上,怕水太凉,使得宁绾染上风寒,所以一路追一路让水从指缝间流去,等到只盛夏三分之一不到了,才往宁绾的脸上甩去。
手上湿哒哒的,还有残留的水珠,顺着指尖流到地上。
李南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水珠滑落到宁绾鲜红的薄唇上,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
曾经偷偷亲吻宁绾时候,那凉薄柔软的感觉依旧留在脑海中。夜深人静时,他在梦中都贪恋着的味道,在梦中都贪恋着的人,此刻就在眼前。
神姿曼妙,从他面前走过,两人隔得很近,甚至能闻见她发丝间的清香。
“师姐啊……”李南呓语一样,轻轻的唤了一声,觉得有些话就要破喉而出了,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有什么情绪即将喷薄而出。
“我!”李南转过头,刚说了一个字,宁绾手中的一捧水就朝着他的脸上来了。
冰冰凉凉的,将他所有的热情和冲动都尽数浇没了,满脑子就只剩下不解风情几个字。
再看宁绾,还是那么明媚的笑着,一面甩着手上的水珠一面对他说,
“阿煜,你这调皮的性子到底是改不掉了。”
李南摸一把脸上的水,但水珠还是顺着下巴流到了脖子上,顺着脖子钻进衣服里,痒痒的,直撩拨着他的心。
手往铜盆里一捧,掬了水就往宁绾的脸上甩去。
宁绾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发狠似的咬着下唇,直接端起了铜盆。
两人在厨房里打打闹闹,笑声透过房门直传到了外边。听得屋外候着的蒹葭和伊人直抿了嘴笑。
蒹葭说,“小姐和成睿王爷在一起,明显的要开心得多。要是每天都能这么过活就好了,世子爷与夫人在天有灵也该放心了。”
伊人也说,“话是这么说,可是感情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怎么选择,到底还是要看主子们怎么想。”
蒹葭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伊人,伊人毫不躲闪的看了回去。
问蒹葭,“我有说错话吗?”
蒹葭没有答话,又听伊人说,“当奴婢奴才的,最忌讳的就是替主子拿主意,不管那主意是为了主子好还是不希望主子好,性质都是一样的。蒹葭姐姐,你我二人都是小姐身边的人,小姐是什么性子,连我都清楚,何况是跟了小姐十年有余的姐姐。”
三点的手术,麻药时间应该挺长的吧,更新后面换上,对不起大家了。
“我是罪无可恕,我是罪该万死!可是你们一个个的,难道就能置身事外吗?”
“你们才是刽子手,是你们把我推进了人间地狱的!是你们,是你们不谋而合,是你们丧心病狂!所有一切,全都拜你们所赐!”
“法官,公正严明的法官,判多少年都没关系,死刑也没有关系,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你判他们一生一世都在内疚和悔恨中度过吧!你判他们一生一世都睡不了安稳觉!你判他们一生一世都体会着生不如死的感觉!”
“一生一世!少一年少一天少一个时辰少一分少一秒都不算一生一世!”
那尖锐得刺痛耳膜的声音,是夜深人静时候的诅咒,爬满了纵横交错的丑陋伤疤,凝固着早已干涸的殷红血迹。上面是厚重的灰尘,周围结了无数的蜘蛛网,远远望去,仿佛已尘封许久。
都说时间是治愈的良药,我信了。我以为,时间长了,再深的伤口都会愈合了,我以为,只要伤口愈合了,就不会痛了。
可是,每每碰触到,那些结痂的伤疤还是会一一裂开,鲜血顺着伤口流淌,一滴滴的落在地上,勾勒出一朵朵妖冶的花,连接成片,晕染在被告席上,隔着梦境,让我疼得无以复加。
世界安静了,她就那样直挺挺的站在被告席上,倔强却又颓然。
穿着那身明显大了许多的灰扑扑的衣服,长发扎成马尾,无力的耷拉在瘦削的背上,一动不动,宛如一樽雕塑。
那是她留给我的最后一个背影,从那以后,午夜梦回,她留给我的,全都是背影,也只有背影……
“林晚!”我喊道。
沙哑难听的声音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打转,沉重的回荡在耳边,像是呼唤,像是祈求,又像是寂寞深夜里一场永远不可能苏醒的梦。
简短的两个字,鬼魅又张扬,夹杂着愧疚与窒息,丝丝缕缕,交织成另一个诅咒。
我像是疯了一样,慌慌张张的起身,一声声的呼唤着她的名字,赤脚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四处寻找她的身影。
也只有在这样一半清醒一半糊涂的时候,我才敢放肆的,一遍遍的叫着她的名字。
也只有在这样一半张皇一半迷茫的时候,我才能给自己一分希冀,假装她不曾离去。
可是,没有。
灯火通明没有她,目光所至没有她,我所在之处,哪儿都没有她。
房间里残存的,除却一个被噩梦缠身夜不成寐的我,只有透过落地窗洒落进来的一片冰冷的月光。
窗外,是静谧的夜色,湛蓝的夜空中,漫天的星子在闪,一轮残月挂在群星中央,散发着皎洁而孤寂的光芒。
海水退却了白天的嚣张,像一个沉睡中的婴儿,静静依偎在月光下,呼吸浅浅。
“浪花拍打在礁石上,轻轻的,就是大海给月光唱的摇篮曲。”
耳畔传来她的声音,稚嫩且天真,咯咯的笑着,如银铃轻响。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得可怕。
脑海里,光速般掠过一张剪影。
是个八岁的小小孩童,穿着蓝白相间的水手服,瘦削的两只手臂抱着膝盖,以蜷缩的姿态坐在礁石上,白色百褶裙和高高的马尾在风中晃动。
“二哥。”她喊我,不曾起身,不曾回头。
声音悠远似在天边,又清晰得宛如就在眼前,亦真亦假,让我仅存的一丝理智轰然倒塌。
“林晚!林晚!”
我喊着,拼命的拍打着窗户,任拳头如雨点一般砸在上头,血花四溅。
我怕这不是一场梦,因为大千世界里,茫茫人海中,我尝试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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