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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阳高照 作者:单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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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能沾点边儿的军训也让我很亢奋。对于刚才我下指令,梁飞羽、黄天琦、何永成倒不惊奇,一脸平淡。我眼神扫过队伍,却见那双深邃无底的眼睛隐在眼镜后,洞察着我,似要抓住什么。我心下微怔,想不出那种眼神到底代表了什么,但有一点很肯定,这是那天斜睨我的本尊。
喊久了便觉得嗓子冒烟,顶着烈日,足底滚烫,一上午来回走步,鲜少休息。有的女生已经不堪暑气,目光涣散步伐沉重了。教官喊停休息,一转眼树荫底下又挤满了乘凉的迷彩人儿。我口中干燥,嗓子灼热,低头缓步走到树荫底下,拿起水瓶就开始往嘴里灌。自己把自己往坑里推,为刚才的冲动我赔上了我的嗓子,说不定以后能成为一带天后的嗓子呢。被自己逗乐,傻啦吧唧的呲着嘴臭美。“给你,嗓子难受的时候就含在嘴里。”教官不知什么时候在我面前站着,扔过来一包金嗓子喉片。我伸手接住,道声谢谢,看他面色温和转身离去。还算有点良心,榨取我的嗓子,打一巴掌给颗糖吃。我拿出一颗,放在嘴里,薄荷的清凉瞬间压下了喉间的燥热。
一上午就这样折腾过去了,临散队之前,教官对着远远跑来的胖叔叔一个军礼,口道首长好。我们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胖叔叔干脆的回了他一个礼,语气就像对自家兄弟讲话:“要辛苦你带两个班,小刘临时有任务明天没法来。”教官道好,另一个教官带着不远处的方队走来,快速的重新排了大小个,组成新队。散队之前命令我们记住自己的位置,当然我不用记,因为我压根儿就不用归队。
终于散队,到处都是迷彩人摩肩接踵,似绿蚁般向前铺开。我不喜欢与人同行,一个人走有很多可以思考的东西,女生手牵手一起走在我看来很造作,虽然真的是有好朋友因为亲近才这样,但有人要对我这样,我还真的有点抵触。我喜欢男生勾肩搭背式的方式,你一拳我一脚的打打闹闹,看起来深得我心。有人拍了我的肩膀,我错愕转头,原来是天琦和永成兄。我还未开口,黄天琦便道:“一起吃饭吧。”何永成倒是只笑不语,我点头道好,初中吃饭的时候我们也会时常搭伙儿,那时候还会碰见单程阳。
心里忽然冒出单程阳那天对我哈气的画面,我心微颤。复而想起,这几天都没看见过他,也不知道公子哥吃不吃得消着夏日炎炎。20个新班级都在操场上训练,也不知道我那穿透力极强的吼声有没有被他听了去,想到这儿只怪自己一时冲动,又在汉子的海洋里乘风破浪了。黄天琦半开玩笑的道:“梁炎,你没看你吼的时候,那气场可真不输教官。佩服佩服!”我作势捶他,“你也来笑话我哈,翅膀长硬了嗯?”我和他打趣道。何永成从来都是不善言辞的人,我们也习惯了他这样,就自顾自的打闹,何永成微微笑着,不置一词。
下午的训练因为增加了一个班级,教官让我带着来回走了几圈。为了训练效果更好,教官把大队分成小纵队,挑了排头兵来下指令。我也喜得轻松,训着一小队人。云层从可见的天边升起来,越积越厚,由白转黑,阴影笼罩了大片的地面,操场上吹起来风携带了一丝凉意。物极必反,早上的灼热终于引来了午后的滚滚雷声,雨滴毫不迟疑的砸向大地,被风一带就扑向人的脸,打出声响来。教官看了那个胖叔叔一眼,人家的队伍已经解散,学生作鸟兽散,已经向高楼林立的教学区进发。教官赶紧释放了我们,腿长的男生已经开始狂奔,积攒了一早上的热气被滂沱大雨毫不留情的驱赶着,空气轻盈起来。我压帽拔腿就跑,无奈前边有姑娘跑得斯文,阻挡住我想要撒欢的小腿,只得绕空寻隙,急急避雨。
这雨一时半会儿似是不会停了,我和其他人跑到近处的楼底下避雨,拍落头上的水滴。抬眼看操场,雨溅起水花、雾气迷蒙,浅水已积。我揉眼细看,远处穿着迷彩服的人悠然自得的缓步行走,似闲庭信步般,全然不把这倾盆雨水放在眼里。距离稍远再加上断线般的雨遮住了视线,要不是一身清晰可辨的迷彩,恍然觉似那人如假似幻,那么遥远,那么……孤单。对,孤单,清冷的雨似是他的化身,越来越近。他垂首缓行,手里拿着迷彩帽,碎发乖顺的贴在额头上,雨水顺着脸颊流下,皮肤愈发通透,沾了水的衣服失了挺阔,整个身子更加瘦俏修长。没有人留意到操场上的他,直到行至我眼前,我才回神看他。却见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头发,捋其向后,露出额头,浓眉似剑,睫毛如翼。水珠抵不过弯曲的弧度,悄然滚落。他不经意的一瞥,却看到我满脸不解的望他,他嘴角轻扬,眼波粼粼。“为什么不跑啊?”我想要住嘴,却发现为时已晚,语气轻柔的都不像我自己。“为什么要跑啊?”良久他回我,声音如清风过岗,转瞬便不知飘向哪里。我不看他,却不懂为什么有人甘愿淋湿却不知逃避。“都是同样的结果,为什么不试着延长过程?”他见我不语,便又补充道。我看他神色自若,却又像回忆很遥远的记忆。我不懂他的心境,也不好妄加评判,但愿你得你所愿吧。他站得离我如此之近,却让我觉得遥不可及,又好似整个世界都不在他眼里。
雨没有要停的意思,教官从车里钻出来让大家都各回各家。湿衣贴着肌肤,潮得难受,我便向单程阳道再见。他微微一笑,皓齿明眸,甩甩头发上的小水珠,碎发却淘气的卷翘起来。“我也该回去了。”他轻声道,临走时用手捋了我的刘海,我露出了颜色与脸颊形成明显的对比的额头,他笑出声音,转身丢下一句:“这个发型适合你。”我像个丈二的和尚,也不知他唱得是哪一出。搁下疑惑,我转身疾步走向寝室,要赶紧剥了这身皮。冲进雨里,我又想起单程阳的话来,都是同样的结果,为什么不试着延长过程?可是这个过程要是令人不快呢?让人痛苦也要吗?所有的心事都化在雨水中,随风入夜,润物无声。
第9章 双生
孪生胞弟,同根并蒂,如同一窑烧制的瓷,一模雕出的器。落在有心人眼里,一回眸一顿首,皆是各有千秋,甚是好辨。只有无心,才会混淆。
自那日滂沱大雨之后,艳阳挂在头顶一刻也不愿饶人。要说枯燥也不尽然,拉歌挑衅、打拳摔跤倒提起了大部分人的兴趣。一开始带队,声音一出便引来很多人侧目,时间一久,周围的人也习惯了操场上有个比男生还猛的女生存在。
每次训练结束的间隙,我总是噙着金嗓子喉宝神游。紫外线已经在我脸上印下痕迹,脸上起了一层皮,从小懒于修饰的我根本就无视这种状况,任由雨打风吹去。同学们围成一个圈子,里面温柔姑娘和咋呼男生在唱凤凰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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