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后我雇了个保镖——_吾涯(91)
何砚之下意识往后仰,结果没够着,提子掉进了水里,等他伸手捡起来,忽觉哪里不对。
海洋馆饲养员喂海豚的时候,可不就这么扔鱼的吗。
他瞬间感觉自己被耍了,怒从心头起,也不知哪来的潜力,胳膊在池边一撑,居然就上来了,一把抢过玻璃碗,并把刚刚捡起来的提子强塞进对方嘴里:拒绝动物表演,人人有责。
俞衡刚把提子咬破,就听某人冷笑道:吃吧,咱俩和狗的洗澡水洗过的,是不是特别美味?
俞衡:
真是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单承已经把湿透的狗牵回去擦干,院子里便剩下他们两个人。何砚之坐在一边吃提子,俞衡在身后看他。
某人确实生了一副好皮相,哪怕年逾三十,还整天这么作,不好好爱护身体,眼角依然连一丝皱纹也无,着实让人嫉妒。
现在他浑身只着一条泳裤地坐在那,光看背影,很难看出他的真实年龄,虽然自称叔叔,实际混在年轻人里也没什么违和感。
俞衡凑近了他,手心贴着他的后脊,感受着那根若隐若现的脊骨,再轻轻下滑,最终落在他腰间。
你给我放规矩点,何砚之威胁道,这可是别人家里。
我也没要干什么吧?俞衡忍笑,是你自己思想不纯洁,怎么能怪我?
何砚之:呵呵。
太阳已经偏西,一天中最热的时间已经过去,天空被晚霞染成橘色。两人坐在院子里,吹着温暖的风,身上的水很快蒸发,头发快要干了。
俞衡一边从他碗里抢吃的,一边问:你说,三十年以后,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子?
何砚之莫名其妙:凑合过呗,还能离咋的。
谁问你这个了。
那你问什么?你这个问题就很让人费解,何砚之拿提子堵住他的嘴,少年,你才多大,能不能不要产生这种属于中老年人的想法?你要问三个月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那我兴许还可以回答你。
俞衡叹气:行吧行吧,那我改一下,三年以后。
三年以后?何砚之勉为其难地思考一番,三年后你毕业了,我也想不出来你会找什么工作,不过我劝你不要996,社畜不快乐的。
俞衡:
到底是谁比较不快乐?
我么,我估计我已经彻底退圈了何砚之转过头,哎,不如等你毕业,咱俩就去旅游,世界各地,再去国外拿个证啥的,反正那么多钱,随便挥霍呗,咱俩又生不出种,不用考虑遗产给谁,死之前能挥霍完就算完,挥霍不完那就捐了,多爽。
俞衡表情奇怪:你就没想过第三种结局?
什么?
人还没死,钱挥霍没了。
何砚之头痛地一捻眉心,忽然起身:没了就没了,有什么了不起,我从生下来那一刻,就没想过要活着回去。想太多可不好,你越担心你的未来,就越过不好你的现在。
这就是你热爱作死的根源吗?俞衡透过现象看本质,觉得自己早晚会死,不如及时行乐?
何砚之:
他真的很讨厌跟这种随时随地拆他台的人说话。
俞衡也起身,搭住他肩膀:好,不愧是你。
何砚之面无表情地将那只爪子摘下去,把剩下的提子塞给对方,在池边做了个游泳运动员式的专业入水,又进了泳池。
俞衡站在岸边看这个人实在太白,哪怕在水里也非常扎眼。
嗯,等有机会了,旅游第一站就是三亚。
他倒要看看这人到底能不能晒黑。
何砚之入水潜了很远才第一次冒头,俞衡看着看着,觉得某人这爱好简直跟他的人生经历似的浮浮沉沉。
砚总在岸上灵活程度也就那样,在水里却反而更轻松一些,他想拽人陪他没人理,居然开始自娱自乐了。
俞衡刚观察了没一会儿,看到对方在泳池尽头转身,又朝他这个方向游回来,并停在他面前,探头抹了把脸:不行,你去找单承把泳镜要来。
某人估计是在水里睁眼了,这会儿眼尾有些红,俞衡却没听话,只蹲下身,凑近了他。
何砚之:?
俞衡吻住他的唇,舌尖轻轻一顶,把一颗提子送到他嘴里。
何砚之一脸莫名,就见对方朝他亮出空空如也的玻璃碗,微笑道:最后一个了,专门给你留的。
第124章 复出
#何砚之 复出#
正是夏天最热的一段时间,一条足以引爆整个娱乐圈的消息横空出世,无差别地降临在所有人微博首页。
像一块撞击地球的陨石,一落地就激起轩然大波。
而那个挂在热搜榜上的罪魁祸首,已经从带泳池的度假别墅转移回默默无闻的鑫月小区,进行他日复一日的锻炼。
明星哥哥,俞微捧着手机浏览微博,你已经从昨晚挂到现在了耶。
小孩子少上那种垃圾软件,何砚之教训说,快关了,学习去。
俞微撇撇嘴:不要,人家正放暑假呢,天天就是学习啊学习,都快学成傻子了。
你才学了多少就学成傻子了?你问问那些七老八十还在学的答应吗?何砚之停止了俯卧撑,抬头看她,开学你就初三了,不是要中考要考到一中,你到底努力了没?
你就放心吧,俞微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我绝对会考到一中的,要是没考上,那我就重读一年。
何砚之翻身坐起,诧异道:初中你就想留级?你们小孩现在时兴这个?
俞微眨眨眼:留级不是很正常吗?
何砚之:正常个鬼,你就不能学学好,向你哥看齐,你哥留过级吗?
唔没有。
你哥没留过,你也不准留,听见没?别轻易动这种心思。何砚之一本正经,女孩子青春多宝贵,留级一次你就难免会想第二次,初中留级,高中留级,等你大学毕业,人家研究生都读完了,到时候你会后悔的。
俞微欲哭无泪:我就说说而已,你不会认真了吧?
我可认真了,何砚之改坐为躺,蜷起腿,把脑袋往上仰,倒着看她,你不去学习,那来陪我运动吧。
俞微:什么运动?
何砚之:仰卧起坐,你们中考会考,来提前预演。
这还有一年呢好吗,俞微不情不愿,倒时候再练也来得及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对方冲门口一指,意思是不做你就滚去学习,连忙改口:好好好,我做我做,这不是很简单吗。
简单?何砚之内心呵呵,那你先做六十个来,预备开始。
一大一小两个人同时开始仰卧起坐,何砚之锻炼了这么久,速度明显快很多,俞微努力想追,奈何完全不是对手,根本追不上。
她做到十八个的时候已经开始累了,做到二十六个就彻底阵亡了,果断在地毯上躺平:不行六十太多了,我肚子好酸。
那不叫肚子那叫腹肌。何砚之仍在继续,借着仰卧的空档断断续续地说,你哥一口气能做六十个,你女孩子要求低点,四十吧,一分钟。
你杀了我吧!俞微开始哀嚎,根本不可能做那么多啦!
四十个,你都拿不到满分,何砚之毫不留情地打击她,你说你哥十项全能,你咋啥都不行?是不是他太宠你了?
俞微居然振振有词:女生要是什么都会,还要男生干什么?这是给你们表现的机会啊。
何砚之:
他竟无言以对。
他终于在做完六十个以后停下来,仰躺在地上缓了口气,看一眼手机上掐的秒表,时间还是远远超了。
算了,他要是再年轻五岁,说不定能追上俞衡。
何砚之躺在地上休息,俞微又问:当明星都这么累的吗?还要天天锻炼?
当明星累不累,取决于你对自己的要求高不高,何砚之闭上眼,当然了,一般不用练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这不是情况特殊吗。
他又歇了一会儿,爬起身上平衡杠这东西已经彻底沦为跑步机,两边的杠早被俞衡拆了,控制面板架在正前方,跟寻常的跑步机没什么两样。
无非长一些,占地更多一点。
起初他还借助支具的助行模式来偷懒省力,后来被俞衡发现就不让他用了,只能完全靠自己。
对他来说,什么俯卧撑仰卧起坐甚至举铁都是好的,最累的还是训练腿。
他一个瘫了半年的残疾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到这种程度,付出了多少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当然,俞衡也很辛苦。
跑他是跑不动了,跑步机变成了走路机,平板上计步的数值不断增加,左侧有一个最佳记录,他每次都会尝试挑战这个记录,不断将它刷新,从最初的几十几百步,到现在的13882。
正常人用计步软件,一天计个一两万步也不成问题,那但多半都是断断续续的,一次性走上一万步还是很累,要是赶上身体素质不行的,估计能直接累趴下。
何砚之把耳机插在平板上,循环着那首俞衡分享给他的mp4。
这歌其实也没什么神奇的魔力,顶多能让人沉下心,不浮躁长时间的走路非常枯燥,需要一点其他的东西来转移注意力。
他这边慢慢进入了状态,便没人陪俞微聊天了,她非常无聊地在屋里转来转去,很快对那面大镜子产生兴趣,中途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手里多出几条何砚之给她买的小裙子。
何砚之用余光扫到她的举动,不由被吓了一跳,忙说:哎!别在这儿换!
安心啦,我穿着睡裙呢,俞微拿起其中一条,按在自己腰间比了比,明星哥哥觉得哪条好看?
何砚之:哪条都行,小姑娘家家的能不能注意一点,别在男人面前换衣服。
知道知道,我哥教过我的,俞微把那条裙子穿上,这才把睡裙撩起来,对着镜子转上一圈,可惜没有同学约我出去玩,你们也都好忙,想穿裙子都穿不出去。
何砚之扭头看她:为什么没人约你出去玩?
暑假快结束了,他们都忙着补作业呢,俞微说出这个残酷的现实,上次好不容易约到几个,结果变成一起去麦当劳写作业。
何砚之心说去麦当劳写作业那可太惨了,想想都心疼,无奈道:怎么不让你爸陪你?
他才不去咧,他整天除了撸猫就是撸狗,邻居家的二哈都已经认我们门了,隔三差五就走丢在咱家门口要吃的。老爸做饭那么难吃,喂狗的零食倒是精心挑选,比人的饭还贵。
何砚之:
懂了,俞衡和他爸是一脉相传的宠物控。
这毛病可能是伴Y染色体遗传。
两人正聊天聊到这儿,俞微忽然兴奋起来:啊,我哥回来了!
说完就跑出了房间。
何砚之戴着耳机,没听到外面的动静,不过看时间俞衡确实该回来了这段时间他一直给导师打工,整天泡在实验室,好在导师人比较好,不是什么天天使唤他们996的魔鬼,允许他们不忙的时候晚一点去,早一点回来。
现在刚过四点半,俞衡已经到家了。
看样子今天格外清闲,他回家前还有空跑了趟超市,一进门就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妹妹:来,快给咱家那位爷把提子洗上。
俞微出屋的时候没关门,何砚之把音乐调小这句话他听见了。
于是这位爷一脸得便宜还卖乖,非常不屑地没搭理。
半个月前他们从单承那里度假回来,泳游确实游了个爽,提子却没吃过瘾。单承家的提子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特产,又大又好吃,可数量不多,一共就那么三斤。
第一次给他们吃,何砚之吃了半碗就下去游泳了,结果再上来的时候,剩下的提子全进了俞衡肚子,最后一颗被他以舌吻式送进何砚之嘴里,还美其名曰特意给你留的。
何砚之没觉得这吻有多甜,就觉得小保镖贼气人。
第二次再分,单承学聪明了,把一斤提子均分成三份,一人就一嘟噜,多了没有,吃完就完。
还剩的一斤全留给他女朋友,几人再没捞着一颗。
人这种生物就贱得不行,要是一次给他们十斤,估计吃到腻,绝不再吃第二次。但就这么扣扣索索地喂猫食,导致何砚之吃完还想吃,越吃越想。
可他又不好厚着脸皮再找单承要,只好一直忍到回家,这才让俞衡去买。
此时此刻,一碗刚刚洗好的青提已经摆在他面前,俞微小妹妹恭恭敬敬给这位爷端上来:歇会儿吧,吃点水果。
何砚之目不斜视,冲她摆摆手,满脸写着别打扰我走路。
真的不吃吗?那我吃了。俞微说着,自顾自地捏起提子往自己嘴里搁。
何砚之最受不了看别人吃东西,赶紧试图转移注意力:你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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