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后我雇了个保镖——_吾涯(87)
第118章 盛情难却
何砚之本来就心虚,听完这话更加心虚了,只好干笑:我没注意。
俞衡蹲在地上,又给他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只是擦破皮出了点血,便伸手一指:坐那儿,我给你处理一下。
何砚之不敢反抗,乖乖在沙发上坐下,俞衡洗干净手,拿棉签给他擦了擦血已经自行止住了,只剩浅浅一道口子。
何砚之:不要紧的,这点小伤,两三天就好了。
俞衡神色复杂地抬头看他:你一点都不疼吗?
稍微有那么一点吧,何砚之支吾道,真的不要紧。
俞衡沉默了。
见他不说话,何砚之也只好不说话,他深知对方心里在想什么,但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回答,只能干脆不出声。
他恢复到现在,虽然是活蹦乱跳了,但知觉始终不是那么敏感,这种浅表的外伤确实让他感觉不到有多疼。
你后不后悔,俞衡突然问,就算你用再好的药,做再多的训练,也难以恢复到你出事之前的水平,可能这辈子都不能跑跳,不能打篮球,不能像正常人那么灵活你心里一点都不难受吗?
何砚之张了张嘴,竟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许久才道:不能就不能呗,都已经这样了,我难道还能穿回去打醒当时的自己?
俞衡叹口气:算了,你给我老实在这坐着,别到处祸害了,看你把家里折腾成什么样子。
见对方转移话题,何砚之也识趣地不再说:知道了
俞衡看着那满地的风油精就头疼,再被味道一熏,头更疼了。他赶紧把拖布涮干净,来回拖了三遍,这才觉得味道小了点。
嗯,当然,也可能是他在这环境里待太久,鼻子已经失灵了。
家里所有的窗户都大敞摇开,但风油精的味道仍然难以散去,俞衡已经被提神醒脑到了醍醐灌顶的程度,觉得下一刻就能羽化登仙。
何砚之捏着鼻子问:拖好没?
你还好意思问?俞衡被熏得快不会说话了,就这个味儿,三天都散不干净,你就老老实实在家闻着吧!
何砚之瞬间绝望他也没想到一瓶风油精威力居然这么强。
俞衡很快放弃,赶紧去阳台呼吸新鲜空气续命,何砚之跟在他身后:所以,那个女生到底什么情况?为什么莫名其妙要跳楼?
俞衡:没什么情况,我打听了一下,说是个研二的学姐,因为被导师骂,又跟男朋友分手,一时间压力太大想不开,喝多了情绪失控才要跳楼,她其实没想死。
现在的小孩们还真脆弱,何砚之一撇嘴,被骂就被骂呗,分手就分手呗,再找一个不就好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
俞衡睨他一眼: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要是跟你分手,你干不干?
不干。
俞衡:会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
何砚之想了想,发自内心地说:不会,不过你这假设根本不成立,我不会给你机会跟我分手的,我就不信你还能找到一个比我条件好的。
俞衡上下打量他一遍,露出一个你是不是对自己太有自信了的眼神,一伸胳膊把他堵在墙角,还用指腹在他唇角蹭了蹭:你不如告诉我,你哪儿条件好?除了有钱、长得帅,还有什么?
何砚之刚要说话,对方又开口把他堵了回去:哦我知道了,你
他凑在何砚之耳边,悄悄说了一句什么。
何砚之先是一愣,随即耳根居然红了,他用力将对方推开:滚!小兔崽子还没人治得了你了是吧?你信不信下回再见着咱爸,我把你这段时间干过什么说过什么一五一十全告诉他?
你告啊,俞衡眉梢扬起,无所谓地一耸肩,反正我干什么说什么也全都是跟你,你揭发我,那自己也跑不了,不嫌害臊你就搞呗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何砚之:
还有,俞衡看上去像是在忍笑,告老师告家长这种事,我妹小学三年级就已经不干了,您居然还没脱离这种低端招数,这让我怀疑你究竟几岁。
何砚之:你
叔叔,俞衡搭住他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们成年男性之间,都是不服干一架,你要真对我不满呢那就风里雨里,床上等你。
俞衡说完,转身走了。
何砚之发出一声不屑的嘁,冲着他的背影喊:你一个保镖,欺负你的残疾雇主,你能不能要点脸?
俞衡头也不回地摆摆手:您都没有良心,那我也只能不要脸,不然怎么配得上你?
何砚之咬咬牙,心说这货真是太欠了。
但很快他发现一件事。
他好像成功地把小保镖糊弄过去了。
这大概是砚总有史以来第一次作战胜利,其条件之艰辛、过程之惊险,足以载入史册。
得益于一瓶打碎的风油精,俞衡并没发现他不在的时候家里发生了什么异常,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何砚之把他送出门,终于长舒一口气。
他突然有了自信。
俞衡,也并不是不可战胜的。
砚总被这个莫名其妙的结论激励到了,不由心情大好,决定中午再吃点好的犒劳一下自己。
不过昨天扭了腰,哪怕没再疼他也不敢继续浪,思量再三还是选择在家躺几天,休息一下。
人休息了,猫也跟他一起休息,俞衡不在家的时候,小幸运就直接霸占他的那半床,跟何砚之一起睡。
当然,俞衡在的时候,它也是要上来挤一挤,和人类共享一张床的。
何砚之在家当了几天咸鱼,发现自己这次是真的很走运。
那个女生最后也没有找到他,调监控确实调了,但他们当时所在的位置恰好是个监控死角,没有被拍到。他离开时走的后门,后门外的监控是很多年前装的,清晰度不太高,而且那天正好有一辆给食堂送菜的车停在那,挡住了他的身影。
就算真的有人看到他,也没人能证实他的身份,光嘴上说说是不行的,无图无真相。
俞衡也勒令两个室友把嘴闭紧,不准把何砚之在学校的事情说出去,并拿一顿饭成功收买了他们。
何砚之心说:这俩孩子还真好打发。
本来他一个大明星亲自救人,是足以上热搜的爆炸性新闻,但他近期实在是没什么心思,除了秀恩爱不想干别的,而且就算真的传出去了,估计大部分人也会觉得他是炒作,会给那个女生带来困扰。
最重要的,他答应学校要安静如鸡,不能弄出太大动静,否则宿舍不保。
砚总卑微地想在306留有一席之地,连给自己艹热度的机会都不要了。
这事发生以后,他一连数日没敢再回学校,决定先避避风头,本来还答应俞衡每天跟他去操场散步,也改成了在小区里散步,每天早睡晚起,安心养生。
隔着一条马路,一个专心学习,一个专心休息。
天气正式开始热的时候,何砚之的老腰也彻底好了,手术留下的痕迹逐渐淡化,已经不那么明显了。
腰一好,砚总就又开始想某件好久没做过的事情这一个多月俞衡都没碰他,最多亲亲抱抱,快给他憋坏了。
他自诩是个生理需求正常的男人,整天跟小保镖同床共枕,却只能老老实实睡觉,不能享受18cm,这不符合他的养生理念。
他的养生理念要舒服、要爽、要身心健康。
于是趁一个俞衡没被导师抓走的双休日,他正式向对方发出邀请,要求进行某项传承人类精神文明、促进生命和谐交流,但因病搁置已久的、光荣而伟大的活动。
俞衡神色复杂地看了看他,说:有事光荣伟大,无事低级趣味,我有点找不准我自己的定位。
何砚之瞄一眼手机,觉得时间不早了,如果再不快点,小保镖又要以太晚为由拒绝他,赶紧斩断后路:是我的错,你一直都光荣伟大,是我被蒙蔽了双眼,我向你道歉。
俞衡更加无语,半晌才说:行吧行吧,不过就一次,你这刚好,节制点。
请不要因为我是个残疾人而怜惜我,何砚之说,是男人就来两次。
俞衡:?
还真是盛情难却呢。
于是这天晚上,小公寓里上演了一场激烈的男人之间的角逐这是一场力量与耐力的双重考验、肢体与精神的碰撞、情感与理智的摩擦。
何砚之开局便明显处于下风,屡次试图迎难而上未果,终以0:1接连惨败两局,心中不平,以言语激怒对手,又进行了一场加时赛。
奈何对手实力强劲,并未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
终于他输得心服口服,并对对手俞衡做出极高的赞誉,称赞该选手力量适中、耐力持久、详略得当、收放自如,在长达两小时的深入友好交流中给他带来了极佳的体验,令他久久难忘。
并表示出强烈的期待日后与你继续交流、互进友谊的美好愿望,俞衡欣然接受。
何砚之虽败犹荣,心满意足地睡着了,俞衡有点懒得起来收拾残局,索性保持这个姿势没动,胸口还贴着他的后背,感受着彼此的体温。
结果第二天,某何姓先生一觉醒来就后悔了。
他果然还是高估了自己这一个月没怎么活动的身体。
真是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
第119章 扫地机器人
何砚之艰难地爬起来,觉得自己大概是个废人了。
有什么办法,自己作的死,哭着也要作完。
他靠在床头缓了一会儿,发现俞衡也没起,看时间已经十点多,遂用指尖戳戳他:起床了。
俞衡很快睁眼:你起吧,我都已经吃过早饭了。
何砚之:
所以这是睡的回笼觉?
他无可奈何,只好起床洗漱,结果发现小腿肌肉又酸又疼,非常不是滋味。
所以他昨晚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卖力呢。
明明躺着享受就好了啊。
他坐在床边呲牙咧嘴,俞衡看穿他心事般笑起来,毫不留情地开动嘲讽神功:后悔了吗砚总?现在是不是又想穿回十二小时以前,打醒当时的自己?
不,我不后悔,何砚之死鸭子嘴硬,后悔是不可能后悔的,绝不。
俞衡轻笑出声,坐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凑在他耳边:本来呢,我被你折腾完也累得不行,都不想帮你洗澡了的你应该感谢我良心发现。
何砚之艰难地换好睡衣,瞟他一眼,非常不走心地说:那可真是谢谢你了啊,你是个好人。
莫名其妙被发好人卡的俞衡:
果然还是不应该帮他。
何砚之摇摇晃晃地往洗手间走,洗个漱仿佛要了老命,腰也疼腿也疼,好像昨晚不是大战三回合,而是三百回合。
俞衡靠在门口说风凉话:我记得昨天有人跟我说,他已经好了,还叫我不要因为他是个残疾人而怜惜他是谁来着,好像姓何。
何砚之正叼着牙刷,闻言从镜子里递给他一个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的眼神,用力吐掉牙膏沫:你知道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我得了什么便宜?俞衡露出一个夸张的惊讶表情,这种事情,更爽的好像是你吧?我又出了精,又出了力
闭嘴吧,何砚之打断他,我现在真的后悔,当时招保镖的时候没多加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要求必须是哑巴。
行吧,小保镖终于闭了嘴,无奈耸耸肩,我好苦哦,遇到一个用我的时候百般讨好,用完又百般挑剔的雇主,我真是惨。
他说完,不等对方再次回击,直接溜了。
何砚之正要出口的话被迫噎在喉咙里,愤然掬水洗脸,故意把水扑腾得到处都是。
俞衡跑到厨房琢磨中午吃什么去了,何砚之从洗手间出来,突然听到自己手机在响。他在床上翻了半天,明明感觉声音来源就在附近,愣是怎么都找不到。
终于他将视线投向卧在床脚的猫,伸手在猫肚子底下一淘果然是他的手机。
何砚之:
这祖宗什么毛病。
压着人家手机,还故意不起来。
小幸运一脸无辜,仰头冲他发动人类难以抵御十大秘技之一卖萌**,细声细气地叫唤:喵。
何砚之并不是很想理它。
他把电话接起来,就听那边说:喂?您快递到了,是我给您送上去还是您下来取?
你送上来吧,十七层。
好,您稍等。
快递小哥上来得非常迅速,很快他就听到门铃响了,刚开门收完快递,俞衡就从厨房探头:什么东西?你最近怎么天天收快递?
我爱剁手,我属蜈蚣的,不行吗?何砚之当场把快递拆了,解放双手套装之四,你就感谢我吧。
俞衡一脸疑惑,心说他再解放双手连裤子都提不住了,低头一看,只见对方从快递箱中掏出一个
给,何砚之把那个扫地机器人摆在地上,不用客气。
俞衡:
砚总简直满脸写着虽然我不做家务,但我可以替你排忧解难啊,俞衡凝视他三秒,一言难尽地说:这就是你所谓的解放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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