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后我雇了个保镖——_吾涯(83)
这真的只是洗澡吗?
何砚之不敢怒也不敢言,虽然满脑子十八禁,但依然愿意相信小保镖是个正直的人。他滚进浴缸,以跪姿艰难地待在里面,又听俞衡说:跪平了,肩膀和屁股一样高,会不会?
你咋不来试试?这是人能做到的姿势吗?
俞衡当场给他示范:合着您不是人?
何砚之气得脸都红了,愤然甩下一句你给我等着,然后拿手肘支撑身体:你快点啊,这姿势很累的。
知道了,不会让您太痛苦的。俞衡说着撕下一截保鲜膜,覆盖在他腰后那块纱布上,然后拿盘子紧紧扣住,别乱动,掉了我可不负责。
何砚之:
这也行?
头一回听说盘子还能用来洗澡。
俞衡打开花洒往他背上浇,由于盘子本身自带弧度,水冲上去自动往旁边流,顺着皮肤冲走,并不会往里渗。
就算有少量水进入缝隙,还有一层保鲜膜挡着。
何砚之感觉跪着洗澡的滋味十分奇妙,他低头看着浴缸里越聚越多的水:洗快点吧,我要被淹了。
俞衡面无表情地拔掉堵水塞子,让浴缸里的水直接流走:我以前一直相信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现在我对这个哲理产生了质疑。
何砚之:
真是日他大爷。
俞衡按部就班帮他打好沐浴露,再小心地冲洗掉,始终也没有水把纱布浸湿。他先给对方洗完上身,擦干,把盘子拿走:站起来。
何砚之跪得膝盖都疼了,忙不迭站起,让他冲洗剩下的部分。
最后俞衡还拿毛巾给他擦拭腰后没清洗到的一小块皮肤,全身清洗率大概达到了99%。
完美。
何砚之神清气爽出去吹头发,俞衡倒是浑身都湿透了,被迫也冲了澡,问他:这下满意了?
满意满意,何砚之换上干净衣服,小伙子技术不错,再接再厉。
俞衡四仰八叉地往床上一倒正趴在床脚晒太阳的小幸运被弹起来,发出一声惊恐的喵,赶紧伸爪抓住床单,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给你洗个澡我比你还累,俞衡长舒一口气,这床是不是有点软,我给你换个硬板床?
不,不用了,何砚之忙说,我只是拆了个钢板,我的老腰真的没问题,谢谢。
我可以分分钟让你有问题,俞衡重新起身,捉住他一只手,低声说,你拆个钢板,就至少得休息一个月,觉不觉得人生失去了色彩?
失去什么色彩,黄色啊?何砚之手腕一转,捏住对方的下巴,你叔叔我早已经脱离低级趣味了,也就你们这种小年轻一个月不doi才浑身难受咱俩到底谁失去色彩?
真的吗,叔叔?俞衡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可我怎么记得,咱俩十次有八次都是你先发出的邀请呢?何脱离低级趣味砚之?
你胡说,何砚之色厉内荏,小声反驳,哪有八次,最多六次。
第113章 香水
砚总非常心虚,咳嗽一声,想方设法给自己开脱:人类正常的生理需求嘛
不,这叫低级趣味,俞微毫不留情地以牙还牙,你刚刚自己说的。
何砚之:
他以后真的要少说话。
祸从口出这话真是太对了。
何砚之不吭声了,俞衡对他惨无人道的欺负终于接近尾声:睡会儿吧,我看你不休息就是折腾,不如多睡点觉。
这话怎么说的?
除了休息,可不就是折腾吗?
生命在于静止,生命在于运动。
他在俞衡旁边躺下来,又听对方说:这两年只能待在家里不出门可真是委屈你了哈,我看你一心想出去浪
没有没有,何砚之赶紧为自己辩解,我就是想浪和想咸间歇性发作,咸太久了就想出去浪,浪够了就想回家接着咸这样子。
俞衡看他一眼:那你现在处于咸太久了想出去浪的阶段?
何砚之支吾一声:大概是吧。
俞衡没再说什么,何砚之却忽然觉出哪里不对,他认真观察一番:我怎么感觉你很累的样子?给我洗个澡真的这么消耗体力?
没,主要是这几天陪你待在医院,一直没怎么睡好,俞衡打了个哈欠,医院沙发太小了,搞得我浑身都疼。
都说了让你回家睡,你偏不听,那沙发怎么看都不像是能睡人的。何砚之皱起眉毛,好了你快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他说完翻了个身,背对着俞衡,做出绝对不打扰的样子来,谁成想俞衡居然主动贴上来,不由分说地把他圈在怀里。
何砚之:你
别动,俞衡在他耳边说,就这样,不要动。
何砚之只好顺从他不动。
这姿势简直不要太熟悉,当初他们刚认识那会儿,因为时常造访的神经痛,几乎每天晚上都是这么抱着睡觉的。
此刻他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忍不住微微一笑,轻声说:哎俞衡,等你毕业了,咱俩去度蜜月呗?我还没体验过度蜜月呢。
这话说完,他又觉得有些不妥。
好像没谁会没事体验度蜜月玩吧
要是俞衡听到了,保证会这么怼他,可惜俞衡没听到这货呼吸平稳,一动不动,居然秒睡了。
何砚之:
真是关键时候掉链子。
俞衡睡着了,何砚之被他抱着动弹不得,只好放下手机,把大脑放空,也跟着睡了。
小幸运趴在床脚晒完了最后一点太阳,阳光随着时间推移渐渐从床上挪到地面,而它显然不想跟着下去,只恋恋不舍地伸爪够了够,跟温暖的阳光依依惜别,转头寻找另外一个热源。
钻进了何砚之的被子里。
何砚之还没睡熟,突然感觉脚底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蹭来蹭去,搞得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紧接着那东西又一路往上,钻到他怀里,最后探出头。
他拉开被子一看,发现里面长猫了。
你吓死我了你,何砚之低声说,再这么随随便便钻人被子以后不让你上床了。
小幸运:喵。
砚总嘴上威胁,实际却没舍得把小可爱赶出去,他抱住小幸运一通乱揉,把人家毛都揉乱了,这才闭上眼继续睡觉。
同时心想猫狗不,猫猫双全,美人在怀,人生圆满,死而无憾。
小幸运没搭理抽风的铲屎官,默默把自己凌乱的毛一点点舔顺。
两人在别墅住了一个周末,携猫和书返回公寓,不过这回他们只带了小幸运一只喵,把大橘留在别墅。
这么久了,两只猫还是头一次分开,本来何砚之以为大橘肯定不干,谁料他们带着小幸运走的时候,大橘只是来了个简短的猫式告别,半点异常表现也没有。
何砚之一头雾水:它不要它捡来的闺女了?
不,俞衡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正在享受小鱼干的大橘,可能只是因为我爸给它的伙食比我给的好。
何砚之:
懂了。
在吃面前,其他一切都要往后排。
还真是只货真价实的橘猫呢。
今年的清明节何砚之在家休养,没再出去凑热闹添乱,他在公寓阳台上放了张躺椅,有事没事在上面晒晒太阳看看书,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一周之后,他去医院顺利给刀口拆线,等针眼闭合以后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
觉得自己终于洗干净了的砚总浑身舒畅,心情大好,决定买点东西剁个手来安抚一下躁动的心。
首先他买了一些淡化疤痕的药。
这次手术还是开在原来开刀的地方,旧的疤痕没有了,变成了一道新的,他还特意叮嘱大夫缝合的时候用细针细线,没再留下丑陋的蜈蚣。
其实他自己对身上有没有疤并不是太在意,但职业使然,他只能多加小心一点,上次车祸纯属意外,被抢救回来以后他连意识都不清醒,更管不了身上会不会留下疤了。
现在他想要复出,就算以前的疤已经定型,难以消除,也不能再添新的。
这天俞衡一下午的课,何砚之自己在家,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会儿书,突然接到电话,说快递到了。
于是他乐颠颠地出门去拿,回来立即开箱里面是两管药,别看东西不多,价格却不菲。
这玩意他以前用过,觉得效果不错,这次算是回头客,圈子里朋友也有很多人都用这个牌子,还挺有名的。
他把上衣脱了,对着穿衣镜照自己的背腰间缝针留下的痂已经自然脱落,露着一点粉嫩的新肉。
何砚之实在没忍住,拿手机对着镜子拍了一张,并po到微博:【我觉得我还是可以的,老鲜肉还是有点鲜的[doge]】
随后他把其中一管药开封,挤出一点药膏在手指上,往腰后的疤痕处抹去。
自己给自己背后上药稍微有点困难,他抹了好几下才抹匀,一回头,突然看到小幸运对扔在床上的药膏产生了兴趣,正要伸舌头去舔。
那个不能吃!何砚之一把将药膏抢过来,确定还没被猫舔到,心惊肉跳地说,好奇心害死猫这话还真是不假。
小幸运被他吼了一嗓子,满脸无辜,睁着一双剔透的蓝眼睛,伤心地从床上跳下去了。
何砚之心说我救你猫命你还委屈,我上哪说理去?
他在床边坐下,也不穿衣服,反正天气已经暖和了,完全不觉得冷。
他再次进入微博,刚刚发的照片底下已经有几百条评论:
【今日自拍1/1】
【我爱豆的美背,吸溜】
【不不,你不老,你永远十八[doge]】
【妈妈问我为什么要舔屏幕】
【你们都是魔鬼吧,我才晚来一秒就不是第一了?[费解]】
【还是觉得你好瘦,脊骨都看得这么清楚[悲伤]】
他往下划了划,发现有一条评论热度正在迅速攀升:【你好了?痊愈了?甚至还能发自拍了?[doge]】
他不看用户名也知道这是俞衡发的。
面对小保镖隔着五百米的质问三连,砚总居然有些心虚,那条评论底下有数条跟评:
【送你上去】
【每次爱豆发微博,最激动人心的事情就是把你赞成第一[二哈]】
【我就喜欢赞一些让爱豆难堪的评论[doge]】
【快,他飘了,轮到你出场了,不要犹豫就是淦他,淦哭他】
何砚之心说这到底是一群什么粉丝啊,每天期待的事情居然是看着自己爱豆被人干哭?
他犹豫着给俞衡的评论点了个赞,然后回:【下课别走,我去接你】
俞衡:【你敢,你给我好好在家歇着】
何砚之:【宿舍等你】
何砚之不为威武所屈,不再理会对方的威胁,算了算他下课时间,将自己捯饬一遍,溜达着出了门。
他走得不快,所以提前几分钟从家走,到俞衡宿舍的时候,才刚打下课铃。
然后他发现他忘带宿舍钥匙了。
这实在太尴尬了。
可他又不想回家去取。
这会儿走廊里已经开始热闹了,何砚之不想成为焦点,只好在宿舍门口坐下来,将自己伪装成忘带钥匙等舍友回来拯救的学生。
由于是下午最后一节课,很多学生都会选择下课后直接去买饭再回宿舍,俞衡则直接狂奔回来,没跟舍友一起行动。
他一回宿舍就捡到了某只因为没带钥匙而蹲在门口等主人回家的大型猫科动物,见他这可怜巴巴的样子,一股火还没撒就已经泄了。
俞衡叹口气,上前把对方扶起来,掏钥匙开门:我说你也真行,叫你好好在家休息,怎么就不听话呢。
家里太无聊了,何砚之居然还有脸说,过来接你下课。
用得着吗?咱俩直线距离五百米俞衡正想说他多此一举,忽然抽了抽鼻子,凑在对方身上闻,什么味儿,你喷香水了?
嗯嗯,何砚之点头,鼻子挺灵好闻吗?
俞衡:
来了来了,骚起来了。
俞衡没怎么研究过香水,闻不出是什么牌子,只感觉应该是木系,很淡,似有还无的,但就是那么若隐若现的一点点,足以勾住你的魂,让你全部注意力都在他身上。
分不清是斩男香还是斩女香,是男女通杀也说不定。
小保镖心说:砚总这是行家啊。
他后退一步,试图让香水味远离自己的鼻腔:哪来的香水?我记得咱家没有。
新买的,何砚之说,之前的放太久,没味道了。
俞衡把上课用的书放回自己房间,居然还觉得那股香水味挥之不去,终于他忍无可忍,一把将某个香味源头按在墙上,压低嗓音:我说,您喷这玩意儿,是想勾人犯罪吗?
第114章 篮球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何砚之本能地后退一步,结果身后就是墙,已经退无可退,他只好咽了口唾沫,那个出门见男朋友之前好好捯饬一下,喷个香水什么的,难道不是常规操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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