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后我雇了个保镖——_吾涯(47)
差不多吧,再往右点。
俞衡轻轻给他涂了个小黑点,沉思片刻:不太好看。
你有毛病吗?何砚之用看人工智障的眼神看他,本来就不好看,要是好看我能去点?
俞衡挑眉。
何砚之也拿起一包豆干,用牙齿嗑开:我说真的,我特别讨厌那个小白脸,本来我妈虽然卷着我爸的钱跑了,但逢年过节还是会给我打点零花钱,也偶尔会给我寄点零食什么的,自从她认识了小白脸,就再也没跟我联系过,我给她打电话她根本不接,再打就直接拉黑我你说,找一个比儿子还小的情人,她到底什么心态?
俞衡:咱俩不也差八岁?
她俩是差二十八岁好吗!何砚之抬高音量,二十八岁,和八岁,能比?
俞衡:不能。
何砚之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忽然微微变了:等等,你别误会,这个真的不是遗传,我以前也没想过我会找一个比自己小的
俞衡顿时笑了:其实吧,你不提醒,我根本没往这方面联想。
何砚之:
俞衡凑上前来,附在他耳边轻声说:其实我无所谓,八岁在我接受范围内,不过二十八岁这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我想说那个小白脸也是个狠人或者,你妈是不是跟你一样,显得特别年轻?
还好吧,五十像四十,四十像三十。何砚之说,但这也改变不了他们差两轮还多的事实,我觉得他就是为了钱。
俞衡:万一我也是为了钱呢?
何砚之瞧他一眼:不用万一,你本来就是为了钱才来给我当保镖的,不过这个性质不一样,你什么样我还是有点数的,你要真盼着我早死想继承我家产,昨天也不至于慌慌张张跑回来。
俞衡:
他无奈一勾唇角,俯身轻轻吻他,堵住他的理智分析。
随即他皱起眉:麻辣味的豆干?你胃好了吗就吃辣的?
何砚之:
这也行?
他都及时把包装扔进垃圾桶了,居然还能被发现?
第65章 扫墓
小保镖神色不善,砚总忍不住一缩脖子,小声嘟囔:你买来不就是给我吃的吗?
俞衡:我买了那么多不辣的,你怎么就偏偏得挑辣的?
何砚之挠了挠嘴角:这个我也没看啊,随手摸了一个
这话你自己信吗?
好像是不太信。
俞衡叹口气,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只能再次叮嘱:我又没拦着你不让你吃,你先吃不辣的,不行?
行,行,何砚之连连点头,你去做饭吧,我怕你锅扑了。
俞衡又看他一眼,转身走了。
何砚之松口气,重新摸起手机,开始往里面下自己常用的软件。
他旧手机里其实也没什么东西,联系人存在手机卡里,照片也都用云盘备份过,即便换手机也能重新找回来。
他顺手打开支付宝看了眼,忽然发现有一笔五分钟前的转账,转入金额一万元,备注写的是剩下的钱我会慢慢还给你的,对不起。
何砚之一愣,心说:这谁啊?
还什么钱?
砚总对自己的记性产生了质疑他最近好像没借过谁一万块?
这人还不在他好友列表里
等等。
他脑子里忽灵光一闪,想起之前俞衡拿回来过一张一万块的借条,是骗冯奕写的。
何砚之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他早都把这事给忘了,当时冯奕借条写的年后还,可年后一直没还,居然拖到今天。
那么这个剩下的是指当年那二十万?
他还得上吗?
何砚之并不抱多大希望,能找回一万是一万,正好他刚刚换手机给俞衡转出一万,就当今天没损失了。
他好像并没意识到不管什么钱都是自己的。
被整蛊视频吓过一次的砚总对自己进行了一番深刻的反思,决定这几天不上微博了,反正活该已经放完,都过了这么久,热度该下去了。
至少他一周之内不会再上微博,省得看到清明节有人在他微博底下祝他节日快乐。
还不够堵心的。
为了让自己不刷微博,他索性暂时把这破软件卸载了,又怕自己无聊,从网上淘了几个戳戳乐的技巧教程,准备提升一下自己的水平。
他搞这玩意搞了两个月,做出来的东西已经挺像样了,但只能做到像,还做不到逼真。
他并不打算就此止步,觉得这种水平的东西当做礼物还是不够。
何砚之一心扎进戳戳乐,便很快把某个害他做噩梦的视频淡忘了,俞衡也没再回学校,晚上在他家镇宅。
于是生活又从波澜微起重新变回平安无事,俞衡寸步不离地照顾了他几天,觉得确实没什么事了,这才敢在清明节出去给他妈扫墓。
现在认认真真过清明的人其实已经很少了,大部分都等着清明放假,而不是等着清明扫墓。在大城市里,像俞衡这种年年去扫墓的年轻人还真不是太多。
这天下着蒙蒙细雨,天色比较阴沉,也十分应景。俞衡吃过午饭就走了,说要先回家接他妹妹。
何砚之一个人在家待着也怪无聊,想睡觉吧没什么睡意,想玩游戏吧没体力了,想戳羊毛毡手酸,想撸猫,猫还不理他。
他四下环顾,觉得这个家未免太没劲了。
他虽然是条一心养老的咸鱼,却也不喜欢天天在锅里躺着等煎。
何砚之犹豫了一会儿,突然想出去转转。
从过完年到现在,他好像还没出过门。
砚总说风就是雨,前一秒想出门的念头刚冒出来,后一秒他就拿起手机给司机打电话司机还是以前那个司机,跟他、徐舟和助理杨新楠都认识,算半个朋友。
今天清明,司机倒是有空,很快把车开到他家楼下,进门第一句话先问:砚哥,您上回出门差点被揍,这今天又想出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吗?
何砚之瞪他一眼,心说怎么自从他过气,这一个个的全都不怕他了,连司机都敢跟他顶两句嘴?
到底还想不想赚钱?
司机看到他的表情,立马改口:呃我意思是砚哥出门小心点今天要去哪?
去墓园,何砚之语气不太和善,北边那个,前两年新建的,知道吧?
知道,知道,司机连忙点头,并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可是我没记错的话,您父亲好像不葬在那儿?
谁要去看他,何砚之闻言更不爽了,板起脸教训道,你是个司机,又不是导游,怎么那么多废话?让你去哪,你开车就得了,问这问那的干什么?
我错了,司机立刻住嘴,那您收拾好了吗?现在就走?
何砚之算算时间,觉得就算俞衡接上妹妹再去墓园,也应该到了,遂换好衣服:走吧。
司机给他背上车,轮椅折叠起来放进后备箱,忽然想起什么事:您带钥匙了吗砚哥?
何砚之一摸兜:没带。
那咱怎么回来?
没事,俞衡有钥匙,走吧。
司机本想说一句出门连钥匙都不带您可真行,但看到对方明显不愿搭理他的脸色,还是乖乖闭嘴,赶紧开车。
忻临市郊区有几处墓园,其中城北那处是近两年新建的,规模属于中等,但质量和环境都非常好,因此价格也更贵,须得有点关系才能买到那里的墓。
从何砚之家到墓园有半小时的车程,砚总出门就觉得有点冷他忘了今天下雨,应该多加点衣服的。
但出都出来了,又没带钥匙,想再回去拿衣服也不行了,他只能提前做好被俞衡骂的准备,先去墓园找他。
何砚之上回出来,看到的还是白茫茫的积雪,而今竟已是满目生机,马路两旁树木抽芽,一片盎然新绿。
他不禁有些感慨,许是太久没看到绿色,竟觉得非常陌生了。
他仿佛从盛夏直接迈入严冬,再苏醒时,已是来年开春。
何砚之心情复杂了一路,直到司机小心地出言提醒:砚哥,咱们到了,我好像看到你那辆SUV了,是跟上去,还是躲起来?
何砚之一愣:为什么要躲?
那我开过去。
等等。
何砚之连忙制止住他,略一思考:先找个地方停下,别离他太近。
墓园外面有一片停车场,他很快看到一辆非常眼熟的SUV在前面不远处停了下来,便问:那是我车吗?
是啊,车牌号对着呢,还能有错?
我不记得车牌号。
司机:
新鲜,居然有人能记不住自己车的车牌号。
他把车停在离他们二十米的地方,何砚之向车窗外张望,果然看到SUV上下来两个人,同撑一把伞,正是俞衡和他妹妹。
然而司机明显是第一次来,并不熟悉从停车场去墓园里面的路,俞衡二人下了车,径直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
何砚之看着他们越走越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咬着牙问:你能不能行?让你别离太近,听不懂人话啊?
司机小声反驳:我没离近啊,他们自己过来的。
何砚之:还愣着干嘛,快点开走。
司机:现在开车更引人注目好吧,您就待着别动,我防晒膜刚贴的,看不到里面的。
正说话间,俞衡他们已经走到跟前,从车前经过的时候,他不知怎么忽脚步一顿,视线往车上扫来。
何砚之心虚得跟什么似的,又问:你确定看不见哈?
司机信誓旦旦:绝对看不见。
俞衡继续往近前走,终于在车旁停下来。
何砚之跟他就隔着一道窗玻璃,吓得浑身僵硬,动都不敢动。
紧接着俞衡做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举动他朝着车窗哈了口气,并用手指在上面画了个圈。
何砚之一颗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哈气很快散去,旁边俞微很不解地晃了晃她哥的胳膊,俞衡便一转身,跟她一起走掉了。
何砚之:
所以,这到底是发现他了没有?
他颤巍巍地问:你真确定看不见里面?
我真的确定,司机脸色也不太好了,他可能只是随便画的,随便画的。
俞衡离开五分钟,何砚之才终于呼出一口气,心说自己这干嘛呢,就算真发现他又能怎样,他来看看自己选的墓,有问题吗?
于是砚总好像找到了一个足够充分的理由,他一咬牙:下车。
外面下雨呢,您还是别出去了吧?
不出去我来这干嘛?何砚之露出一个看智障的眼神,快点快点,下车。
司机只好打上伞,把轮椅展开来接他,可这时何砚之又怂了公众场合,虽然今天下雨,但是来扫墓的人还不算少。
他警惕地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发现也有被子女用轮椅推来扫墓的老人,而且这墓园地方应该不会有人在意他吧?
于是他一咬牙,伸手让司机接下了车。
砚总从一辆四轮车换到另一辆四轮车,司机从前面开车变成了后面推车,何砚之自己举着伞,凭买墓时的记忆找到了墓所在的位置。
俞衡正弯腰往墓前放下一束白菊,何砚之本来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上去,俞微小妹妹却率先发现了他,她满脸惊讶地捂住嘴,拽了拽俞衡的胳膊。
被发现了,再躲也就没意义了,何砚之只好硬着头皮上,谁成想到了跟前,俞衡居然只是回过头,好像毫不意外似的,语气平淡地说了句:来了。
何砚之:?
砚总满脸都写着你为什么一点不惊讶,俞衡十分好笑地看了看他,又看看他身后的司机,无奈挑眉:您下次做伪装工作能不能敬业一点,还是这个司机,还是这辆车,你是当我瞎还是当我有选择性失忆症,才有可能发现不了你?
何砚之:
第66章 大雨
果然被发现了。
所以当时这小子在玻璃上哈气,就是已经知道他在车里了?
那为什么又走开?故意逗他吗?
何砚之说不出话来,只感觉这臭小子套路真深,发现他就发现呗,居然还不第一时间告诉他。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司机松开轮椅把手,我还有点别的事,砚哥,你跟着他就行了吧?
何砚之:?
他允许他走了吗?
然而司机已经后退一步,从胳肢窝底下又拿出一把伞,十分利索地撑开:砚哥,回见。
何砚之:
这都什么人啊?
可怜的砚总被司机抛弃,只好冲俞衡眨眨眼,小声说:我过来找你,你一点都不激动吗?
激动?俞衡居高临下地打量他一番,我挺激动的,激动得想揍你。
何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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