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后我雇了个保镖——_吾涯(44)
虽然这段时间以来,他自诩耐性得到了很大磨练,能够应付十个不肯跟他doi的俞衡,但看着那些不听话的羊毛,还是偶尔会非常暴躁,想一把火点了。
他就在这种时而耐心时而暴躁的状态中继续下去,很快便到了三月底。
忻临的春天已在不经意中悄然而至,就算何砚之不出去,也能够感觉得到因为家里停暖气了。
今年停暖的时间本来已经够晚了,奈何那几天下了一场雨,春雨湿寒,给他冻得够呛,又不能一天到晚让俞衡抱着,索性电暖气电热毯暖宝贴齐上阵,这才平安度过。
这温度一冷人就容易犯懒,何砚之整天赖在被窝里不起来,又不肯吃早饭了。
对此,俞衡表示他想打人。
想让一个人改掉陋习,怎么就这么难?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快半个月才得到缓解,然后俞衡把某人抱上秤一称发现又掉了两斤。
这简直比让他知道大橘又胖了还让他绝望,他眉毛一皱,正要教训对方,何砚之却先一步堵住他的嘴:不,不是我的问题,是秤坏了。
俞衡冷笑,把他放下,把猫抱上来: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它没轻?
何砚之:
大橘抬起一双无辜的猫眼:喵?
弱小,可怜,又无助。
俞衡十分生气,决定从今天开始每顿饭都要给他多盛半碗,并且为了让家里体重平衡,他决定从今天开始让大橘减肥。
万恶的铲屎官居然对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小猫咪下手了。
何砚之看着俞衡不再给自动喂食器添加猫粮,并买回来一大堆罐头,非常不理解地问:你不是本来就有很多罐头吗,为什么还要买新的?而且,罐头不是会越吃越胖吗?
谁跟你说的?俞衡挑眉看他,以前的罐头都是零食罐头,现在我给它换了主食罐头,猫粮才容易长胖,罐头不会。
何砚之搞不懂这些,只感觉这养猫还养出花儿来了。
还分什么零食主食的,猫活得比人金贵。
俞衡借机敲打他:我觉着吧,猫比人听话多了,至少我让它吃罐头它就吃,不像某些人,叫他吃早饭,他不吃,叫他多吃蔬菜水果,他不吃,叫他早点睡,他也不睡。
何砚之:
然后吧,他还自己觉得自己没问题,觉得自己作息非常规律也就是每天11点睡,11点起这样子。
何砚之眼神闪躲,他抬手挠了挠脸:那个俞衡啊,你这开学好像也半个月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学校啊?
你让我回我就回,那我多没面子。俞衡凑到他跟前,你
谁料他话正说到一半,手机突然响了。
他十分不爽地接起来,就听费铮在那边嚷嚷:祖宗,大哥,304扛把子,您到底还回不回来?你知不知道辅导员正在满世界找你?
何砚之:
他这乌鸦嘴。
天知道他只是随口一说,没真的想让小保镖回学校。
俞衡皱眉:找我干嘛?
费铮:你说呢?你开学到现在还一次都没有出现过,每次统计在校人数,我们都跟导员说你去打球了,今天导员直接怼我们,说他住在篮球场了?
所以?
所以你今晚必须回来,今天要统计那个什么素质拓展分,期限最后一天,导员让你整理好了交到她办公室去。
俞衡莫名其妙:这种事找班长啊,找我干什么?
费铮:班长在外面实习呢,回不来,人家有实习证明,盖了公章的,你没有啊。他不在,只能找你这个副班了。
俞衡转头对何砚之说:给我开张实习证明。
啥?何砚之傻了,什么证明?实习保镖证明?还是实习恋人证明?我去哪给你偷公章?民政局吗?
俞衡:
第61章 愚人
费铮在电话那边听得一清二楚,立刻叫唤起来:哎哎哎,够了啊你们,当众虐狗这种行为真的令人不耻。
俞衡看了眼时间:明天回行不行,这都该吃晚饭了。
费铮态度坚决:不行,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学校。
俞衡眉尖一耸,忽然他想到什么,露出个怀疑的表情:不对啊,我刚想起来今天愚人节,你该不会是在耍我吧?
啥玩意?费铮嗤了一声,我耍你?有必要吗?我说你真的太不够意思了啊,我们辛辛苦苦帮你瞒导员,你不感谢也就算了,还质疑我在耍你?我告诉你啊,我今天要是说一句假话,我这辈子找不到1。
一辈子找不到1这个誓实在是太毒了,俞衡再找不到什么理由,只好妥协:那行吧,我现在回去。
他说完便撂了电话,看向何砚之:我得回趟学校,今晚不知道还回不回来,晚饭不用等我了,你先吃,家里还有几个自煮小火锅,不够的话饭锅里有饭,你自己热一下。
何砚之点点头:那你路上小心。
我要是不回来,晚上给你打电话。
知道了。
俞衡不能空着手回学校,他去楼上书房收拾了点东西,便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何砚之打了个哈欠,觉得有点无聊,他暂时还不想吃饭,也不想戳羊毛毡,遂拿起手机开始刷微博。
俞衡不提,他都忘了今天是四月一。
《活该》播完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但热度居然还没完全熄灭,这批新粉嘴上说着剧放完就取关,实际上一个比一个身体诚实,非但没取关他,还开始淘他以前拍的剧。
何砚之跟单承不一样,不是那种一朝爆火再找不出第二部 代表作的小鲜肉,他拍过的高质量片也有不少,如果真的去淘,绝对很有收获。
只不过他以前太作,风评不好,很难让人忽略他的人专注于他的作品。
他这半年多都没怎么再作妖,顶多在微博上怼怼网友,怼怼营销号,没再专门为了热度黑谁。
之前那个邵安辰,自从他吸毒被抓,也再没人敢站他,没人敢说他可怜了。
黑粉好像一下子少了不少。
何砚之受活该剧方之托,每天上微博跟粉丝们互动一下,一开始看谁都想怼,后来慢慢地,自动忽略那些黑他的言论,看谁都懒得怼了。
这会儿他刚回复完一个天天在他微博底下活跃的段子手,页面一切,忽然被一条私信吸引了注意力:
【爱豆!快来看看我考古发现了什么!12年的视频,是不是你![链接]】
何砚之心说:12年?那时候他还完全没火呢,这届粉丝这么牛,把那么远古的东西都翻出来了?
出于好奇,他顺手就点开了那条链接。
链接里是一段视频,好像是什么综艺节目,画面有些模糊,镜头也抖,像是现场拍的。舞台上有几个人正在跳舞,由于离得远,脸拍得不是那么清楚。
他正在奇怪自己好像没参加过这种节目,突然画面闪烁两下,毫无征兆地切换了。
他瞬间瞳孔收缩切换出来的画面居然是一张铺满整个手机屏幕的鬼图。
与此同时,手机剧烈地振动起来。
他本来正在寻找画面中有没有自己,因此看得格外认真,这张鬼图突然跳出,伴随着催命一样的振动,吓得他手一哆嗦,手机掉在了腿上。
然而这还不算完。
紧接着画面再次切换,出现了各种车祸现场的视频剪辑冲出山路翻下山崖的、冲出大桥扎进河里的,高速上失控翻滚到对侧车道又被再次撞飞的,两车迎面相撞的,以及被侧翻的大货车拍下来直接压扁的
虽然每个镜头都很短,快进过,基本上只有两三秒,但这些东西所造成的视觉冲击丝毫不亚于刚刚的鬼图,何砚之几乎连呼吸都停滞了,他急忙把手机捡起来想要退出,却发现所有的操作好像都已经失灵,不管他点返回还是直接按锁屏键,都没有任何反应。
手机似乎中病毒了。
他刚刚点开链接的时候,确实跳出页面提示不安全,但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还是选择了继续访问。
他这手为什么就这么贱?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他尝试了各种办法想要退出均没能成功,不得已只能尝试强制关机。
就在强制关机的这几秒钟时间里,画面又变了,变成了全黑的,上面跳出一行鲜红的字:你为什么还不死?
随即无数鲜红的死字从漆黑的背景中浮现,密密麻麻,最终凝聚成一张格外诡异的笑脸,笑脸下面写着:愚人节快乐。
这时手机终于停止振动,强制关机成功了。
何砚之被迫看完了这短短三十秒的视频,只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双手颤抖,指尖冰凉,哪怕手机已经关机了,心脏依然狂跳不止。
这已经不是愚人节玩笑的程度了,隔着屏幕,他都能感觉到视频制作者那股浓浓的恨意和嘲讽。
他以前也不是没误点过这种整蛊视频,但携带病毒劫持他手机的还是头一次。
何砚之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镇定下来,他重新尝试开机,但一打开就会重新跳出那段视频。
这回他直接把手机扣了过去,再次强制关机。
看样子,非得要刷机才能搞定这病毒了。
何砚之没有刷机包,也懒得去网上找,他心里有些烦闷,更多的还是挥之不去的恐惧。
鬼图和诅咒他死什么的,倒是并不能把他怎么样,毕竟这些年看过的多了,还是有些抵抗力的,顶多当时受到惊吓,过上几个小时也就忘了。
重点在于那段车祸视频剪辑。
正常人看这种东西都不见得受得了,何况他一个真出过车祸的?
他嘴唇有些颤抖,也不敢再开手机了,把这随便就能被病毒劫持的破玩意往沙发上一摔,操控着轮椅凑到窗边。
那段画面在他脑子里萦绕不去,他疲倦地捏着自己眉心,连吃饭的胃口都没了。
俞衡并不知道自己刚刚回学校,何砚之那边就出了状况。他想晚上回家睡觉,便准备赶紧把东西弄完交了,一回到宿舍立刻打开电脑,并给自己点了份外卖。
周子臣和韩星出去吃饭了,宿舍暂时只有他和费铮,姓费的躺在床上说风凉话:不是我说你,你是不是有点乐不思蜀了?开学这么久,你毕设动了吗?
俞衡头闷头吃外卖,冷笑一声:你动了?
费铮:没有啊,我这不等着你先动,然后教我呢吗。
等着我给你代做吧?俞衡一眼就看出他那点心思,行啊,两千块,包你顺利毕业。
费铮:你怎么不去抢银行?!
俞衡吸溜一口面,正要说话,费铮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又是辅导员。
费铮赶紧把手机递给俞衡,后者接起来,听完导员的话顿时诧异:现在?
您还在办公室吗?
哦那好,我一会儿过去。
俞衡两个手机号,留给学校的是那个不常用的,他不想接的时候,打了也白打,因此导员想找他,只能先打给费铮,再让费铮传话。
这会儿他把手机还给费铮,对方问:怎么样,催你了吧?我都说了今天最后期限。
俞衡没再理他。
他以最快的速度吃完外卖,整理好自己班级的素质拓展分,然后出了门。
谁料他这一出去就是三个小时,不到八点就走了,快十一点还没回来。
韩星和周子臣都回来睡觉了,俞衡却失踪了似的,费铮给他发消息也不回,几乎以为他又抛弃舍友回去给某位大明星暖床了。
在宿舍楼锁门前的最后五分钟,俞衡终于回到了宿舍。
费铮从床上探出头来,关切地问:怎么了你,交个表交这么久?被导员留下探讨人生了?
别提了,俞衡一脸疲惫地瘫在椅子上,我看她就是故意的,叫我回来,说是交表,实际把我扣下当苦力大三他们有一批信息录错了,要全部重填,你知道要打多少表吗?还要我帮他们写鉴定。
太惨了兄弟,费铮嘴上说着惨,心里却在幸灾乐祸,开黑吗?咱好久没开黑了。
俞衡无情地拒绝了他的邀请,直接爬上床:黑个屁,我睡了。
这才几点啊?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十二点了,不早了。
俞衡说完这话,猛地想起什么,心头就是一惊,他拿起手机,打开了跟何砚之的聊天页面。
他八点那会儿给对方发消息,说自己今晚不回去了,然后他就忙着打东西忘了这事,现在看看,发现何砚之居然没有回复他。
什么情况?
已经睡觉了吗?
可他八点发消息的时候他肯定没睡,是没看到?
如果看到了,为什么不回复?
俞衡一时猜不透是怎么回事,第一反应是自己今天突然回学校惹某人不高兴了,可再一想,他走的时候对方并没表现出什么来。
而且,何砚之也根本不是会为这种小事计较的人。
俞衡又在微信和企鹅上全给他发了消息询问,等上二十分钟,依然没有回复。
这个点何砚之很大可能已经睡了,他本不想打扰他,可内心怎么都放心不下来。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犹豫再三,还是给对方打了个电话。
吵醒就吵醒吧,他现在得确定这货安全。
谁料手机里传来机械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俞衡:
他印象中,何砚之是从来不关机的。
俞衡不死心又打了一遍,依然关机。
于是他瞬间就炸了。
他觉也不睡了,从床上下来,披上衣服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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