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后我雇了个保镖——_吾涯(37)
澡洗得稍微久了一点,俩人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俞衡给他抱回卧室,先把头发吹干。
不管要干什么,一切都得以不能感冒为前提。
说实话,何砚之低估了这个小保镖,俞衡虽然确实是新手上路,但背后却有个数年驾龄的老司机费铮带他,老司机非常敬业,前几天刚刚毫无保留地跟他传授了经验,热情得就差真身上阵手把手教他了。
因此,俞衡现在其实是个理论知识储备丰富,就差实践操作的新手司机。
他从床头够下那瓶刚开封的JO,忽然说:我给你出道数学题吧,砚总,你高中数学,应该还是听过课的吧?
何砚之:??
神经病啊,这种时候聊什么数学?
俞衡却不管他愿意不愿意,自顾自地往下说:现在有一个圆B,它的方程式是x^2 y^2=0.01,这时有一个动点P1,在圆内沿直线y=0做往复运动,请问动点P1需要多长时间,可以把圆的方程变成x^2 y^2=1?
何砚之:
这他妈是数学题吗?
圆B有点凉,圆B并不喜欢动点P。
俞衡垂着眼:经实践得知,大概需要12分钟,那么现在加入动点P2,P1、P2分别在圆内二三、一四象限绕原点O做圆周运动,请问需要多久可以把圆的方程变成x^2 y^2=2?
何砚之:
他受够了。
圆B现在有一点难受,可能是太久没有动点P在圆内运动的原因。
但更难受的是他现在腿不能动,不能把那个满嘴废话的臭小子一脚从床上踹下去。
主动献身究竟是谁出的主意?他明天一定要把这个人揪出来打死。
俞衡:现在
何砚之赶紧打断他:我给你提供动点Q1和Q2,求求你了,快点把圆变成x^2 y^2=3吧。
俞衡轻笑出声:好啊,那就辛苦你了。
何砚之:
砚总自觉人生艰难,圆生也很艰难,他自己也不知道折腾了多长时间,就见那臭小子覆上身来,并说:设集合A={俞衡},集合B={何砚之},则A是B的真子集
何砚之:
集合B表示他有点疼。
砚总大概这辈子也没想过,自己还能再接触一次高中数学。
而且是在这种奇怪的情景下。
因为跟集合A求交集,他眼神有些涣散:你敢用高等数学吗?
能是能,但我怕你听不懂。俞衡说,还是简单点,y=18|sinx|吧。
何砚之:
集合B'={何砚之,a}
集合A'={俞衡},b
砚总体力上限实在少得可怜,解两道数学题已经累得不行,综上所述之后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甚至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把集合B'重新变回集合B的。
不戴那啥是他自己要求的,内部释放元素a也是他自己要求的要是换个关系一般的人,他绝不会这么干。
奇怪的一点是,俞衡这个新手司机怎么知道事后要及时清理干净元素a?
何砚之带着这个疑问睡着,再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卧室窗帘没有拉开,屋里光线还是很暗,但直觉告诉他,时间大概不早了。
俞衡并不在旁边,他摸起手机看了一眼10:12。
就这么一个翻身拿手机的动作,他只感觉浑身酸疼,好像大战过三百回合似的。
好累。
精力旺盛的小子,果然很能折腾。
何砚之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然而正在这时,手里攥着的手机突然不要命地振动起来。
砚总完全不想接,觉得下午四点以前给他打电话的都是反人类行为,应该拖出去鞭尸。
很快他手心就被震得发麻,无奈举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徐舟。
前任经纪人的电话,好歹还是接一下吧。
他有气无力地说了声喂,就听那边徐舟说:砚哥,出事了。
何砚之语气恹恹:什么?你第31次相亲失败了?
砚哥你怎么又拿我开玩笑,徐舟压低声音,你快看一眼吧,你又喜提热搜了。
何砚之:
他就奇了怪了,他当年想火的时候死活不火,这想功成身退了,怎么还火起来没完没了了呢?
他撂了电话,登上微博,就看到一条热搜挂在榜上第五:
#活该何砚之#
虽然但是,这热搜是不是哪里奇怪?
昨晚事情太多,他都忘了那部小破剧开播的事了。
砚总内心十分平静,点进热博想看看网友们是怎么骂自己的。
然而赞转最多的那一条就让他愣了一下。
这条微博是这么写的:【今年这都是些什么烂片啊,一个比一个难看,我竟没想到某些全网吹爆的演技派还没一个何砚之演得好,拍成那样还能吹,当观众眼睛瞎的吗[费解][费解]】
何砚之看了半天,才看懂这条微博貌似是他夸他。
微博底下还跟了一连串赞同他的评论,比如:【小鲜肉演得难看意料之中,关键某部号称巨资力作豪华阵容的也拍得跟屎一样,主演到底是什么玩意,没好好演还是咋的,根本不是他俩正常的水平啊】
再比如:【隔壁那两部烂剧我已经弃了,半集都看不下去,开片尬戏,弹幕还一片吹的,看得我尴尬癌都要犯了[微笑]】
【半集都看不下去 1,万万没想到我唯一看下去的是活该,虽然主角欠了点,但开篇冲突真的深得我心[二哈]期待一下吧,希望后面也是前三集的水平】
何砚之往下滑了半天,发现浮在热评最上面的五条竟没有一条是在骂自己的。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说谁给他请水军了?
这宣传都不做的小破剧,水军倒是挺多?
被骂习惯的砚总怕是已经忘了被夸的滋味,见到有人夸他就以为是水军,还浑身不舒服。
他逛了一圈,默默退出微博,打开那个独家首播《活该》的视频软件,就看到本来默默无闻的小破剧,已经拥有了独立的宣传页。
估计是网站看到这剧有要火的潜质,临时加上的。
何砚之心说:行吧。
天要下雨,破剧要火,随他去吧。
是火还是扑,真的全靠运气。
全靠同行衬托。
何砚之放下手机,还是不想起床,他浑身软得不行,好像昨天刚参加完铁人三项似的。
最关键的,他不光腰酸背痛,腿还软。
这知觉恢复得也不太是时候啊。
也不知道这神经是怎么长的,左腿恢复得稍快一点,从脚底到膝盖都有一些知觉,右腿就大概只到脚腕附近,小腿其他地方都是麻的。
他挣扎着想起来,但腰眼没劲,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
何砚之心说:俞衡呢?
这小保镖,上完他就不管了?
他正在这里想俞衡,俞衡就来了,对方推门而入,看到他的瞬间嘴角扬起:哟,你醒了?
何砚之抬眼。
昨晚伺候得您还爽吗?俞衡上前来,率先捉住他的脚踝,我发现你丰富的经验好像完全没发挥出来,搞得我很辛苦,不打算加点钱吗砚总?
何砚之下意识就想挣扎:滚蛋。
然而紧接着,两个人均是一愣。
何砚之觉得有些不对,某种被他遗忘许久的感觉重新冒出好像哪根截断已久的神经终于重新接通了似的,他非常小幅度地动了一下脚趾。
俞衡:你
何砚之表情错愕,一时竟不相信这是真的。
他愣了半分钟,又努力寻找刚才的感觉,试着掌控不听使唤已久的下肢,这回更加清楚地感觉到脚趾能动了。
虽然只有脚趾,虽然只能动一点点,但这恢复的速度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砚总内心雀跃,连浑身酸痛也不顾了,在俞衡帮助下挣扎着爬起来,眼里有某种掩藏不住的兴奋,他一把勾住对方的脖子: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否极泰来了?
俞衡顺势把他从床上抱起来,附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发现,是不是我们之间每有一点发展,你就会好一点?那为了让你好得更快,不如我们今晚继续?
何砚之本来还挺高兴,听他这么一说,瞬间沉默下来,表情有点微妙:那可能不行,我觉得我需要休息,再折腾一宿,我恐怕就彻底废了年轻人,体谅一下我这老胳膊老腿,行吗?
第52章 追剧
嗯俞衡稍加思考,那好吧。
何砚之:
这语气咋还这么不情愿呢?
没听说过要遵循可持续发展吗,要是一次性透支了,以后还玩啥?
俞衡把他放在轮椅上,又说:对了,昨天咱们好像都忘了,你那部新剧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何砚之系好睡衣扣子,掩去胸前几处让人浮想联翩的红痕,我懒得管,爱咋咋吧对了,麻烦你以后克制一点,上来就乱啃乱咬的,狂犬病啊?
俞衡轻笑出声:那好吧,你现在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吧?
哪里都不舒服,何砚之摸了摸后颈,总感觉那里也被狗啃了,我现在腰酸背痛腿抽筋,菊花还难受,你必须得对我负责。
简直好像猫狗打架,他这只柔弱的猫被狗咬得浑身毛都乱了。
俞衡眉梢微微一挑:砚总,你摸着良心说,昨晚你是不是挺享受的?不能因为你今天难受,就忘了昨天的愉悦对不对?
何砚之一咬牙:不好意思,我没有良心。
享受个屁,新手司机拿他练手还好意思邀功,要不是提前买了JO,他今天就该肛肠科不见不散了。
何砚之现在想想,还觉得菊花隐隐作痛,不禁感叹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的年轻人不仅身高拔高了,某个部位的尺寸也变大了。
他这种昔日的辉煌,已经拜倒在后浪之下了。
俞衡不依不饶,俯身要抱他:砚总,做人要诚实,你就说你昨晚有没有爽到。
我爽到原地升天,何砚之推了他一把,你赶紧做饭去,我饿死了。
俞衡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转身离开卧室:记得把被子叠好。
何砚之下意识顶嘴:不叠。
他说完这话,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床上倒很干净,丝毫没有昨晚折腾完留下的痕迹。
这小子帮他洗了澡,还换了床单?
为什么业务这么熟练?
砚总带着十成的疑问去刷牙洗脸,还不忘把之前摘掉的耳钉重新戴上昨晚洗澡的时候耳洞好像沾了水,不过并没感染,他再次把耳钉戴上也没再出血,只是稍有一点疼。
虽然在家里戴耳钉也没什么意义,但为了防止耳洞重新长上,还是先戴几天吧。
让俞衡照顾了这么久,他抵抗力好像增强了不少,除了最早发过一次烧,倒是没再生过病了。
这让他身心都舒畅了不少,毕竟他就算再抖M也并不喜欢整天吃药,去医院输液打针那就更抗拒了。
他对着镜子臭美了一下,只感觉戴上这耳钉以后愈发gay里gay气俞衡的审美好像也有点gay里gay气。
怕不是被那个室友影响的?
何砚之想到这,忽然明白过来什么。
对啊,俞衡有个gay舍友,还是个0,肯定给他传授经验了,不然他第一次怎么能够那么熟练?
明显是知识储备丰富的样子。
那这个经验是不是也包括怎么能让0更爽?
何砚之越想,越觉得俞衡这小子连同他们整个宿舍都深不可测。
砚总再次被刷新了三观,他操控着轮椅去阳台开窗通风,顺便往外张望了一会儿,听到俞衡喊他,这才过去吃饭。
虽然年还没过完,但小区里那点本就寡淡的年味又没了,别墅区的住户就跟别墅本身一样冷漠,豪华风光,却一栋一栋地独立着,谁也不打扰谁,谁跟谁也不互相交流。
隔壁高层区也是一样,明明在同一栋楼里,明明是对门或者楼上楼下,明明每天上班都会碰到,甚至乘同一台电梯,但彼此之间好像形同陌路,碰过无数次面,也依然是陌生人。
何砚之有点唏嘘,不知怎么,他过了三十年这种生活,忽然有点厌烦了。
不想再看到所有人都冷着一张脸,不想再听到奉承讨好般的嘘寒问暖,只想有人发自内心地关切自己,想有个真正的家。
砚总想了想,把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心境变化归咎于俞衡。
都是被他给宠坏了。
俞衡不知道自家雇主又在心里念叨他什么,他陪对方在沙发上饭后消食,顺便打了两把游戏,带费铮起飞,以谢他传授经验之恩。
何砚之懒洋洋地倚在他旁边,手里拿着电视遥控器,拨来拨去也没找到一个好看的节目。
有些无聊。
虽然谈恋爱能够解闷,但也不能一天24小时都在谈恋爱吧?
他正这么想着,扔在身后的手机突然响了,吓得他一个激灵,差点直接从沙发上滚下去。
俞衡忙扶他一把。
何砚之赶紧把电话接起来,是杨新楠打来的:砚哥,你家住哪儿啊?我帮你把材料买齐了,什么时候给你送去?
何砚之想了想:要不你现在过来?鑫月小区知道不,顺路吗?
杨新楠:好像顺路,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俞衡离得近,他们通话内容听得一清二楚,不禁好奇地问:什么材料?刚那个女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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