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后我雇了个保镖——_吾涯(35)
那以后可怎么办?
俞衡眉心皱起,在心里认真地思考起来。
还有,像砚总这种残疾人,到底能不能干少儿不宜的事?
他重新打开手机,进入企鹅群,在聊得正火热的三人中间强势插入:【费前辈,来给我科普下,进行生命交流具体该怎么操作?我该准备点什么?】
于是这天晚上,宿舍群彻底炸了。
可怜砚总还不知道,貌似毫无经验的小保镖,背后还有个经验丰富的老师。
时间一过初五,这年味就已淡了一半,今年很凑巧,情人节夹在了春节和元宵节之间,所以《活该》倒是正正好好赶在了春节档期。
何砚之不太理解,这么个宣传都没到位的小破剧,挤什么春节档期,跟人家抢什么流量啊。
老老实实让位让别人赚钱,不好吗?
由于热度实在太低,连主演自己都忘了这档子事,何砚之满脑子想的都是俞衡究竟要送他什么礼物,以及自己要送他什么礼物。
于是某乎上多出了这样一个问题有什么简洁大气又逼格极高的一句话情书。
这问题很快就爬上了某乎热搜,各种回答五花八门,但何砚之看了一圈,发现并没有自己想要的。
不是太low太油腻,就是逼格高到他根本看不懂。
砚总表示,送礼物这种事情,真难。
以前情人节送什么,那完全取决于当天他去过哪里,有时候干脆直接委托经纪人或者助理,非常不走心。
现在他难得走心了一年,发现自己根本没心可走。
在砚总眼里,俞衡是个大学生,虽然拿着六万一个月的工资,但看他并不是大手大脚的人,也肯定不会买太贵的礼物。这个时候如果他送俞衡的礼物太贵,就显出两人身份不对等,谁都尴尬。
何砚之焦头烂额,到最后也没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
就这样一直到了2月14。
情人节到底不是什么传统节日,也就年轻情侣会在这天约会,还有些试图脱团的单身狗在这天表白,以及一些即将归团的情侣在这天分手。
这天白天似乎一切如常,俞衡只字未提关于礼物的事,好像根本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何砚之一忍再忍,心说小保镖不会在耍他吧?
等到晚上七点多,两人吃过晚饭,何砚之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把抓住俞衡: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你到底要送我什么?
俞衡眉头一挑:想知道啊?
何砚之点头。
那先亲我一口,亲完了,我就告诉你。
何砚之咬牙切齿,心说这小子真是给点脸就上鼻梁,他绝对是太纵容他了。
然而养虎为患的砚总早已骑虎难下,只能主动献身,在对方嘴角非常敷衍地亲了一下:快点说。
吊了他这么多天,真是忍到极限了。
俞衡轻轻一抹被他亲过的嘴角,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站起身来:你等着。
他说完,去自己那间多半时间都在闲置的卧室拿了什么东西出来。
他很快去而复返,何砚之只看到他朝自己扔来一个小盒像是装戒指的那种盒子,圆角方盒,包装还十分精美,外面有一层白色的纸套,纸套上有十字交叉的红色带子。
何砚之诧异地看他一眼:真是戒指啊?太俗了吧?而且是不是有点早了?
谁跟你说是戒指,俞衡嘴角一勾,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砚总心说这么小的盒子除了戒指还能装什么东西,他把盒子从侧边推出,突然有一张卡片从里面掉出来。
卡片很小一张,折叠起来刚好严丝合缝地插在盒子与纸套之间的缝隙里。红色的卡片上写着银色的小字,是一串花体的英文。
何砚之本来就看不懂几个英文单词,更别提是花体,他直接略过这字,又在英文右下角看到几个更小的汉字。
英文和汉字应该是同一个意思,汉字写的是挚爱。
何砚之蒙了,心说:什么玩意?
他正要把盒子打开,谁料俞衡突然伸手按住他:等等。
在即将揭晓答案的时候被强行制止,相信是个人都要疯,何砚之用力想要挣脱,奈何对方力气太大,他根本奈何不了。
砚总手都被他攥疼了,一脸怨念地瞪着他:干嘛?
交换礼物啊,重点在交换,俞衡面色坦然,我的礼物都拿出来了,你的呢?
何砚之再次试图挣扎:等我看完就给你拿。
不行,俞衡坚持,一起送,一起拆。
何砚之简直无可奈何,他十分头痛:行行行,那你去拿吧,就在我那屋床头柜,抽屉第一层。
第49章 鸽血红
俞衡见他妥协,便松了手,叮嘱道:那你等我回来再打开。
何砚之连连点头。
结果俞衡刚一走,他就立刻把盒子打开了。
笑话,让他等着他就等着,那他多没面子。
盒子打开的瞬间,何砚之看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不由愣了一下。
一枚耳钉。
银色的耳钉,上面嵌着一颗非常漂亮的红宝石。
他看着那个耳钉,沉默地思考着这是真的红宝石吗?俞衡该不会给他送个水货吧
虽然是很漂亮没错,但万一是假的,是不是有点太掉价了?
他正这么想着,俞衡已经从屋里出来了,后者手里拿着一个扁平的盒子盒子包装也很精美,散发出淡淡的香气,材质应该是檀香木。
他坐到何砚之跟前,看到对方已经把戒指盒打开,却好像一点也不意外似的,装作没看见,从兜里掏出什么东西:对了,这个给你。
何砚之正在研究那块红宝石是真品还是赝品,闻言抬头:什么?
俞衡递来一张卡片,何砚之接过一看,瞬间愣了。
珠宝鉴定证书。
一克拉的无烧鸽血红,原石产自缅甸。
何砚之:
完了。
是真货。
砚总瞬间大脑一片空白,直到他听到俞衡打开檀木盒子的声音,瞬间一股血流全往头顶冲,大声喝止他:等等!
俞衡:?
不不不,不对,错了,这个不是我送你的礼物,你拿错了,何砚之赶紧解释,不是这个,你再回去找找。
俞衡莫名其妙:没有别的了,其他的全是药。
不可能的,肯定有,何砚之开始推他,你快去,再去找找。
也许是他表情太过慌张,掩饰的意味太过明显,俞衡一下子就觉出不对来,他再也不管对方如何制止,直接把盒子打开了。
何砚之:
砚总心头一阵绝望,抬手捂住了脸。
俞衡起初还以为盒子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但怎么感觉这形状也不太像能装下什么奇怪物件的样子,等他真的把盒子打开,瞬间愣了一下。
里面确实有一件奇怪的东西,但不是那种意义上的奇怪,而是
这什么?他把东西拿出来,居然是个药盒子,布洛芬?
何砚之:
后悔,现在就是非常后悔。
俞衡盯着那盒布洛芬看半天,心说砚总没事吧,这算什么情人节礼物?他又把药盒摇了摇,听声音里面装的好像并不是药。
于是他又燃起一丝希望,打开药盒,从里面掉出一片没用过的暖宝贴。
俞衡:
何砚之挡着脸不放手。
小保镖一脸不知该挂上什么表情的表情,拿着那片暖宝贴左看右看,也没看出到底有什么独特的地方。
这就是一片普普通通的暖宝贴。
外面套着一个普普通通的布洛芬空药盒。
要说唯一有点特别的地方,大概是暖宝贴上还裹着一张纸,像个说明书似的,俞衡把它打开,发现里面写着一句话。
一句签名体的英文You are my Ibuprofen。
俞衡作为一个过了英语四六级的大学生,居然第一时间没看懂这话什么意思,他怎么看也觉得最后那个单词不是常见词。
他正心想砚总什么时候英文这么有造诣了,再一看药盒,瞬间明白过来。
哦,不是什么高深的单词,是布洛芬的英文。
这话翻译过来,意思大概是你是我的止疼药。
俞衡的表情变成了无力吐槽。
半晌后他问:我觉得,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些什么?
何砚之终于放下手,他咳嗽一声:不不是,我那什么
我辛辛苦苦给你定制了一个耳钉,你就拿这玩意对付我?俞衡眯起眼,晃了晃药盒和暖宝贴,一个吃完剩下的空药盒,不值钱;一个随便从哪都能买到的暖宝贴,价值两毛八。
砚总,这情人节礼物,您两毛八就把我打发了?
何砚之哆哆嗦嗦:我我以为你不会送我什么贵重的礼物,所以觉得如果我送你太贵重的东西你会难堪,然后我又不知道能送啥,就临时找了一个不过我那句话确实是自己写的,那个英文字可难练了,我练了一礼拜呢。
俞衡:哦。
所以这个盒子里最值钱的东西,大概是檀木盒子本身,以及砚总堪称无价之宝的手书。
俞衡无话可说。
何砚之自觉这事办得太操蛋了,恨不得穿越回两天前打醒脑子抽风的自己,他艰难地清了清嗓子:误会,真的是误会,这样吧,你说你想要什么,加小费也可以,工资也行,或者你的猫需要购买什么玩具之类的或者,我把我那辆SUV送给你?再不行我把我这房子送你
算了吧,俞衡一脸失落,你的车,你的房,送我不就变二手了吗?
何砚之:
好像有道理。
送东西,哪有送二手的?
俞衡叹口气,把砚总的一句话情书折起来,跟暖宝贴一起塞回药盒,再装进檀木盒子:你的礼物我收下了,希望我有生之年能把这片暖宝贴用掉。
何砚之:
为什么感觉更嘲讽了。
俞衡起身要走,何砚之一把拉住他:你等等。
怎么?
你这个耳钉到底多少钱啊?
砚总以前虽然从来不缺奢侈品,但红宝石却没怎么接触过,只知道鸽血红是红宝石中的极品,具体价位并不太了解。
俞衡再次叹气:29998。
何砚之:
直接说三万不就好了吗?
等等。
他脑子里忽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之前好像跟俞衡说过,让对方给自己买耳钉,还提了一大堆无理取闹的要求
价格两万以上、三万以下这个耳钉29998。
在特殊日子首次公布、有纪念意义看耳钉附赠的卡片,挚爱系列今天才公开销售,他现在拿到的这个应该是提前预约的。
而今天是情人节。
英文名字、中国制造的限量定制款原石是缅甸来的,但加工销售都在国内,英文挚爱系列,是预约定制,全部符合。
何砚之顿时一脸空白。
完蛋了。
小保镖把他说的每一句话都铭记在心,哪怕条件这么有病都费劲千辛万苦弄了来,而他居然拿个空药盒子和暖宝贴对付他,外面那个檀木盒还是从别人送他的什么礼物上扒下来的
砚总内心立刻被愧疚填满,他声音都有点抖,不由自主开始转移话题:你这耳钉从哪买的啊?
托我爸一个朋友,俞衡兴致不高地说,本来不止这个价,因为认识,又是这个系列第一颗,没有市场评价,就给我打了个折,等于让我给个好的反馈吧,方便他们宣传。
何砚之看着那个耳钉,上面的红宝石非常剔透,没有一丝裂纹或者杂质,切面完美,挑不出一点毛病。
即便是外行人,也能感觉到这绝对是上等货。
砚总更愧疚了,甚至不敢伸手碰它,犹豫了一会儿问:你定做的就是一个吗?不是一对?
一对的话,就超过你的两万到三万了,俞衡说,而且你本来就只有一个耳洞,买两颗干嘛,给你换洗?
何砚之:
一颗红宝石,这叫做独一无二,俞衡放轻了声音,忽然凑近他,要戴上试试吗?
他说完,也不等对方答应,将耳钉从盒子里取下来,要给他戴上。
何砚之道:你轻点啊,我这耳洞好久没用了,不知道长上没有。
砚总皮肤白,耳垂也跟细腻的白玉似的,俞衡几乎有些不忍心下手,好不容易对准位置戳进去,就听对方嘶一声:你肯定没帮女朋友戴过耳钉吧?
俞衡:
他为什么要做那种事情?
何砚之只好把耳钉拿过来自己戳,但耳洞貌似真的长上了,戳是戳了进去,还是流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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