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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伪装废材——妖月空(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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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艺顿时手脚不知道往哪儿搁,忍不住笑着感叹:重越真是个妙人啊。

    如果不是重越这个天真烂漫,异想天开的家伙在从中调解,也许他此生也想不到这个拥抱了。如果早知道被华如真依赖是这样的体验,他还七拐八拐走那么多弯路作甚。但不经历那些,他也不会知道这拥抱弥足珍贵。

    华艺轻轻抚上他的头发,道:但也只能是朋友。祁白玉的死就像扎进重越心中的刺,拔不出来的,否则把华如真交给重越,他就可以放心地去了。

    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华如真说,怪我,害死了白玉。

    华艺也是担心这个,重越劝他们时看得那样开,好像什么仇恨都能放下,可面对祁白玉的生死,他也做不到淡定。

    尤其是眼下,亲眼看到重越给药尊判了永生永世不存天地的死刑,华艺的心脏仿佛提到嗓子眼。

    若是怪罪到华如真头上,以华如真目前的实力恐怕不是重越的对手

    别说可惜看不到华如真大展宏图的那日,就连看到华如真安稳渡过今日困境,能否在重越手下逃过一劫,这点时间也没有给他剩下

    实在是精妙。徐之素一门心思想着解毒之法,但他的实力离华如真太近容易被误伤,所以他刮骨取了点毒,用传讯石给他交流,这毒

    华如真正沉浸在华艺离世的痛苦中,没头没尾地听到这句夸赞,情绪都不连贯了: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开玩笑!

    徐之素说:我可没开玩笑,这东西拿去伤人,连真神都得饮恨,按理说该是我们毒师公会的手笔,可没人有这等本事,而且这不是祁白玉的毒,那会是谁下的呢!

    华如真收敛神情,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那边已然尘埃落定,重越拿下药尊,过来时情绪还算淡定,只是带着血腥煞气宛如一尊杀神,华如真带着恐惧略怯弱地看着他,重越被他的表情震住了一刹,连忙缓和了神情,眉眼变得柔和。

    华如真听了他的吩咐,内心闪过一丝欣喜,申伊此人的确可疑,至少重越没有不理他!

    他毫不犹豫地咬破指尖,催动心神。

    申伊二字在虚空中缓缓成型。

    重越注意到了,申伊自然也注意到了:哎哟,真好看的字

    这两个字成型以后,依旧停止在虚空中,既没有消散,也没有任何变化。

    华如真愣住了,他的字还是头一次在没有反应的前提下保持完整字形,着实好看得令他目眩神迷。

    申字本身有种中立的意思,让他内心涌现出一股平和之气,抚平了不安于躁动,而伊字的力量说不出的微弱,就像一切伊始,似一,却没有一那般无穷。

    重越只觉汗毛倒竖。

    申伊能施展出挡住他虚影金剑攻击的防御屏障,可见此人必定有不弱于真神境的实力!可华如真写他却半点反应都没有,更叫人匪夷所思的是这字竟然也保持着字本该有的形状!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要么申伊这个名字是假的,要么申伊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能估摸的范畴。

    无论是哪个原因,这人深藏不露,深不可测!

    重越没来由有几分心悸。所谓真正可怕之人,是让人看不出他究竟有多可怕,而申伊此人,人畜无害得叫人忽略存在。

    华如真压低声音传音给重越,他肩上的毒,连徐之素都解不了,那时候祁白玉伤着,药尊在祁白玉附近,庄岫更是自称没下过毒,当时唯一有可能下毒的人

    是你下的毒?重越问申伊。

    哈哈这都被你们发现了。申伊皮笑肉不笑地说。

    你能解吗?重越耐着性子问。

    能解的,如果有必要的话。申伊意味不明地道。

    重越和华如真通通心里发寒,徐之素都说不能解,这人却轻描淡写说解得了。

    申伊擅长行医,然而毒术比起徐之素,甚至是祁白玉,都有过之无不及!有这手毒术在,足以杀神于无形,自身实力恐怕远在药尊和他们之上,却天天透明人似的跟在药尊身边,外传他对药尊忠心耿耿,可药尊死了他还完好无损。

    你说没必要解是什么意思?

    申伊看了看周围,甚至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道:不是一网打尽的意思,我热爱和平。重越,你仔细看看,你看这周围,不觉得很熟悉吗?还有方才华艺和庄岫的死,你没从中感觉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来吗?

    重越大惊,他先前担心摁不死药尊,动用了十成的实力,完全没有分出心神来留意其他。

    庄岫和华艺死了?谁杀的?论自身实力,华艺不是庄岫的对手,但整体实力两人最多只打个平手。

    你杀的?重越面色森然。

    不是他。华如真把庄岫自戕,华艺以身殉道将他封印进镇天石,镇压在瀚域海底深处,永世不得翻身,之后华艺也消失了的事跟他说了一说。

    重越面上露出一丝寂寥,安慰他说:你别难过。

    华如真听到这话心里一阵暖意,说不出的感动,重越不愧是重越,重越就是重越啊!开罪了药尊,却没有怪罪他,没有怪他直接害死了祁白玉

    重越细想他说的华艺所作所为,越想越觉得哪里不舒服,神情猛然一滞:等等你是说庄岫的尸身被封印进瀚域海底,华艺逆转命盘可以改变时空?

    是啊。华如真道。

    你不觉得哪里不对吗?重越问。

    哪里华如真话说到一半。

    重越目露惊恐,他们仿佛回到了一开始!

    就好像只有他们几个活下来,剩下的一个也没有跳出命盘。

    重越霍然想到了他在瀚域密境得到的窥天石碎片里见到的画面。

    如果窥天石能够窥探到的是已经发生了的过去,那么他看到的过去那个强悍到无法想象之境的他,周遭追随着一干人等。

    包括华如真,包括徐之素,包括聂云镜,甚至是白妙

    唯独少了祁白玉。

    华如真啊,你觉不觉得奇怪重越头痛欲裂,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周遭没了声音。

    非常安静。

    安静得让人一度怀疑是自己聋了。

    重越侧过头来一看友人,顿时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第86章 时间尽头

    华如真的表情凝固在话说到一半的状态, 眼里带着点疑惑, 身体却如雕塑般静止不动, 衣摆和随风飘扬的长发也凝固在虚空中。

    他的脉搏心跳通通停止在那个似动非动的状态,无比鲜活地没了生命气息。

    而他面前的血字, 不知何时已经消散殆尽。

    重越的头皮仿佛被冷气撕裂了,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般,背脊僵硬得不听使唤,冷汗唰地掉了下来。

    他脖子僵硬地望向四周, 只见被狂风刮得倾斜的大树保持着一个非常恣意的姿态。

    飞沙走砾,草木枯叶均停滞在半空中。

    房屋坍塌到一半,梁柱以危险的角度定在了那里。

    没了风,水也不再流动,草木虫鱼鸟兽全都静止在这个世界中, 均如栩栩如生的雕像, 静谧无声。

    重越惊恐地发现一切都静止了,就他还能呼吸还能走动。

    他往前走,撞上空气中的沙子,被割得脸皮生疼。他惊恐地伸出颤抖的手,还没触及华如真的额头, 就唰地收了回去。

    全世界都静止了, 只有他还能动!

    不只是他,重越目眦尽裂, 眼睁睁地看着申伊面露悲悯, 充满同情地朝他走来。

    是你, 你做了什么!?你究竟是谁!重越满脸慌乱,饶是他也没办法掌控时间至此等高妙境界,竟然能令世界静止,这个申伊,究竟何方神圣。

    这可不是我做的,申伊一脸无辜地说,你还没记起我是谁吗?应该快了吧

    什么意思?

    其实也没什么,申伊很随意地说,你被困住了。

    重越顿时脑袋想被揍了一拳:莫非是至圣药尊留的后手!?是他以死为代价让时间静止,把我困在这一方天地里?这就是所谓的遭天谴?是说药尊怎么可能会死得那般轻易!

    说句实话,他也没这本事,申伊也不知道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能不能扛住,试着道,你其实一直都被困在这一方时空里,如今这片时空走到了尽头,时间不再流逝,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他被困住了?是谁困住了他?重越仔细想来,他上一世被至圣药尊牵着鼻子走直到惨死,这一世虽说和药尊做对,甚至弄死了至圣药尊,但他的愤怒丝毫没有减弱,还无端造成了那么多杀孽,仿佛被反将了一军。难道说他杀了药尊,就出不去这个囚笼?

    重越恍然道:你的意思是,一直都是至圣药尊困住了我?

    申伊扶额,没好气地说:不是药尊困住了你,困住你的,从始至终都是你自己啊!

    死寂。

    只有心脏跳动的声音,和其中一人突然加重的呼吸声。

    犹如鼓风机般,在这个万籁俱寂的天地间显得万分突兀。

    重越表情震惊到惊悚,又逐渐转为困惑,复而平静。

    重越道:你效忠药尊,你的话当不得真。

    申伊道:不,我追随的不是药尊,从始至终我追随的也都是一个人。

    见重越眉头一皱,申伊笑着看他:还要我说得更明白点吗,我效忠的人一直都是

    不用说了,重越知道他会说谁,你的目的无非是把我领进死胡同,就像对付白玉那样,让我也不攻自破。

    重越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道:药尊死得太轻易,我强得让我觉得不大真实,我记得你曾用过类似入梦的幻境,或许我现在也处于梦境之中?你们一定也用过类似的招数对付白玉,否则我实在不信白玉会无缘无故受那等严重得几乎无法自持的伤,若非他受伤,那一招要不了他性命。

    哦对了,之所以头痛欲裂,想必也是你用毒的损招,你的毒能让白玉中招,着实让我叹为观止。差点就着了你的道呢。

    申伊无奈抿唇,做出鼓掌的动作,道:你圆,你继续圆!我看你还能把这个乱七八糟的世界,圆出什么花来!

    重越一怔,道:你怎么坐下了?

    站得我腰酸背疼的,咱慢慢掰扯,不急,申伊道,给华如真下毒呢,纯粹是他这时候该中毒,我也不知道当初是谁给他下的毒,反正真实情况肯定不是我。而刚才呢,因为时间还没静止,只要时间还要流逝,你要合理化那个结果,肯定得找个背锅的,就只能是我了。

    反正方才是他下的毒他也不会承认的,他犯不着这时候跟华如真的死党承认,他其实看华如真很不顺眼。

    但你当时却说没必要解毒。重越盯着他的眼睛,没必要解毒的意思,好像申伊早就知道时间到这里就到头了,华如真会一直保持这个样子,在这个时间点上永恒静止地活着,解不解毒意义不大。

    我说没必要解毒吗?我好像是那意思,申伊也不用药尊那套似是而非的说话方式,直接说,毕竟这个世界确实就是不合理的,华如真呢,他在外面活得好好的,这里头的他本就是你记忆中的,是假的,这个他怎么样其实都不影响的。

    重越如他所说的移开视线,紧抿着唇,却也没有接话。

    就像重姗有身孕,纯粹是现实中她或许就得怀个药尊的崽,你被困的世界它就是这么的蛮不讲理,能有什么办法呢?如果你是觉得药尊出了轨,不愿意接受你自己会干的事儿的话,我真的给这里头的药尊说句公道话,至少我看他并没有碰过任何人。你没必要对这个困住你的世界太较真,毕竟都是假的。

    什么是出轨?重越问。

    就是,外遇啦,申伊道,有心上人的同时,还乱搞男女关系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方才死去的那个药尊是我?重越沉着脸。

    不只药尊是你,这里头的人全都是你记忆中的人,是你所理解的他们,申伊看他的目光带着说不出的怜爱,投下一句堪称五雷轰顶的炸弹,如果你有意,你可以成为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毕竟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你精神的一部分!

    重越只觉五雷轰顶。

    所以困住你的只能是你,申伊耐心地说,要想破这个局呢,若能除掉他们所有人,只剩下你一个,其实是最好不过,但那只是理想情况,而且活着的这个你,可想而知会有多凶残。所以说没必要全死,你只需除掉最凶残的那位,就能得到最好的结果,现在最凶残的那位已经被你除去,你已经走到了时间的尽头,结束了这一切,你可以出去了呀。

    是吗?重越虽然斩杀了至圣药尊,却完全没有赢了他的实感,但他其实好像能理解对方这番不可理喻的话。

    比如他能成为其中的任何一个人,他在神劫里就曾突兀地成为界石空间所藏的魂魄,当时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渡一个那样古怪的神劫,如果申伊此人信得过,那他或许能明白了。

    重越总算松了口气:你是说这片时空,我出得去?

    当然。申伊道,按理说,只要你意识到这是个囚笼,你就能出去。

    重越感知了很久没什么特别的动静,道:我想再看看这个世界。

    可以啊,申伊提醒他,不必用走的或飞的,空间撕不裂,你自己构建出的世界,你思维所及之处,就是你瞬移的范围无限大。

    话没说完,重越已经在他眼前消失了。

    申伊跟不上他思维的速度,干脆就在原地等他,面上十分轻松,手心其实有点冒汗。

    重越隐约觉得好像有很多问题要问,比如他真的已经除掉了最凶残的那位了吗,他真的已经做到最好的结果了吗,他怎么没半点真实感呢,他怎么好像还是有一大堆的遗憾,却不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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