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伪装废材——妖月空(9)
太奸诈,自己未中毒,就想害我们!激怒了祁师,倒霉的是我们,他们不可能不懂,连亲生女儿都不管了,更何况我们的死活!
但他们怎么开箱?没有帮手恐怕做不到。
这帮手会不会是重越大公子?
重越一脸懵然。他只觉不会这么简单,重丰夫妇虽然对他百般算计,但对重姗却是真心的,没道理不管重姗死活。
不知为何,祁白玉是真的生气了,也不知是知道重丰等人无关紧要,还是知道谷忧花追不回来,似乎打定主意要弄死这些人,甚至并没有派出哪怕一位属下去追重丰。
就在被困在重府的众人大吵大闹,不可开交之际,变故陡生。
东城街道上拱出一条条裂缝,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底下穿行,速度极快地冲着中心城主府而来,所过之处,房屋接连倒坍
似有庞然大物奔腾一般,地面开始震颤,起初还很微弱,但渐渐地幅度越来越大。
重越脚下不稳,一把抓住祁白玉的衣袖,刚想说不好意思,却被一只有力的手隔着衣袖握住手臂,拉到近前,祁白玉眼里的紧张之色一闪即逝,重越凑近他便能嗅到一股清淡的木香,稍微缓解了双耳轰鸣的眩晕感,他皱眉抬头上望。
陡然轰隆一声重响,光罩被撼动的刹那,天穹仿佛扭曲了一般。
唳!嘹亮鸟鸣惊天乍现,一头鎏金鸟从彤云中俯冲而下,展翅横过千米,遮天蔽日,口吐火焰焚烧光罩,壁内气温陡升,草木缓缓枯萎。
锋利羽翼切割光滑壁面,火星四射,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仿佛切割在身体上,那庞大的体魄极具震撼力。
赫然便是岐山的灵兽领主!
重府中有人迅速跳上树梢,极目远眺,远处尘土漫天,兽吼声惊天动地,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就差水里游的,各个妖兽体型庞大,数量叫人惊骇。
兽潮!
灵兽王率领妖兽来攻城!?
怎么偏偏是这时候!被困笼中的众人头晕眼花耳鸣,谁也顾不上指责东西是谁偷的,因为大难临头了。
那鎏金母烈鸟半阖着双目,俯瞰下方,弯钩状的猩红鸟喙张开,口吐人言:东城姓重的小子何在?快快出来受死!
东城姓重的小子,说的不就是重越!
你搬空了我的私藏,放跑了我的奴隶,在我的地盘上作威作福,如今居然废了,废了好啊!
众山主听令,今日随本王踏平东城,扫荡城主府,踏平岐山境,让他重府彻底从世上除名!
灵兽王一呼百应,兽吼惊天。
光罩内众人心急如焚,他们修为没恢复,若是光罩一破,必会死在妖兽的铁蹄利爪之下。可造成灾难的源头那个所谓的战无不胜的重越大公子,只会躲在旁人身后,没用至极!
早知道就不来参加这亲事了,不凑这个热闹,也不至于遭罪至此!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场喜事会引来这样可怕的恶果,一桩接着一桩,一轮胜过一轮,他们的性命,家族数百年基业,可能都要因为重越一个人的任性妄为而彻底葬送。
失望、痛恨、愤怒、悲苦、悔恨都不足以形容他们的心情。
地动山摇,透过光罩可以看到外界四处起火。城中硝烟滚滚,嘶喊声,兽吼声此起彼伏,行人跌倒在地,被妖兽撕成碎块,吞入腹中。
庇护一方百姓也是城主府的职责所在。
重越神情有些无措,好像只是自己的事,但又牵连了很多,好像不是他的错,却又好像全是他的错。但凡还有其他出路,他也不至于走这一条,他以为一人承担就能了事,可怎么到头来没有一个人领情,也没有一个人讨到好呢。
通通闭嘴!祁白玉径直走向那位名为陆嵘的老者,众人中也只有陆嵘最淡定地坐在台阶上,既没有怨天尤人,也没有呼天抢地,见了他还点头慈笑。
祁白玉从他体内抽出一团暗灰色的雾气,实质化的白雾如丝线般,吸收了灵力以后,不同属性灵力杂糅在一起变成了灰不溜秋的颜色,比之入体之前已经壮大了无数倍。
余毒一清,陆嵘浑浊的眸子大亮,运转灵力,只觉体内畅通无阻,经脉中的杂质也被洗涤干净,积累了数百年的灵力一瞬间倾泻而出。
大乘灵士巅峰!陆嵘修为更进一步,一跃而起,难以置信地对身边的人道:儿啊我怎么感觉只要有兽血炼体,就能渡劫了!
这怎么可能,不是错觉吧!
徒手解毒的必是毒师无疑。
毒师着实可怕,杀人于无形,他们一想到先前居然暗想对毒师不敬,脚下生寒,内忧外患,只觉死到临头了。
有些心思比较机灵的,强压住震惊,暗道:重丰夫妇手段未免太高明,连毒师都敢算计。
偷了宝物,再出去报信,把女儿留在这儿,就是笃定祁师迫于形势自会解毒!?
重越同样感到难以置信,倒不是因为重丰夫妇,那对夫妇只有点小聪明,魄力也仅限于算计痴傻的他,见他自废神体就吓得赶紧跟他划清界限了,说话做事也粗糙得很,若有算计祁白玉挽救境内外强者的魄力,也不至于连他那俩死去的老仆都拉拢不好。
而祁白玉也没有所谓的形势可迫,他若想保全自身,大可带着防御光罩远离此地,就能完好无损地规避这轮风波。
他震惊的是眼前的不可思议。能洗精伐髓、助人修炼进阶的毒师,那还叫毒师么!祁白玉兼顾丹道、毒道、医道,比寻常丹药师更高一筹!
这一手就足以名动天下,没道理混到上一世那么不受待见的地步。
重越自觉他修炼到巅峰顶多只能在境界上和至圣药尊比肩,但祁白玉有胜过至圣药尊无敌威望的可能性!
祁白玉给陆嵘解了毒,便转向陆嵘的儿子,正是那位同样给重越行过礼的中年人,他如法炮制地从对方体内揪出一道麻花状的灰丝,掌心火焰蒸腾,将灰丝炼化成最精纯的白雾,消散在火焰中。
这人面色红润,握了握手掌,道:我感觉我的力气大了几分
祁白玉不知疲倦般,一个一个地解毒。陆嵘领着陆家全众,默不作声地护在他左右。重越跟在他身后,见他步伐平稳,气息如常,灵气境界略有提升,但后颈处的墨发却渐渐被冷汗浸透了。
城中百姓只能往里逃,却被挡在光罩外,道:让我们进去!
境内外强者都齐聚重府,最强战力都在这里还没走,定能无惧兽潮。
恳求城主,也让我们进去吧!
光罩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裂开,而催动金钵稳固光罩的原嵩宗师也似乎支撑到了极限,脚步趔趄,冷汗如瀑,牙关都要迸出血来。
陆嵘道:开吧,可以开了。
还没解毒的人急了:不要开光罩!开了出去是送死!
若是不出去,族里族外几百口人怎么办?城中百姓怎么办?
我们的性命怎么办!还有这么多人等着救,祁师身陷险境,如何安心解毒?解毒就能更进一步,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别吵了。重越见原嵩那样子便知道他似乎撑不了多久,提醒道,在场不少人都是大乘灵士境,距离宗师只有一步之遥,却都被困在大乘灵士许多年,以往顾虑灵兽王,很难弄到更好的兽血淬体,如今妖兽主动来攻,那便不要客气,机遇险中求,这也许是机遇也说不定。
你的意思是要开?
当城主原来只靠嘴,真站着说话不腰疼!有部分人痛骂他没有良心,道,如此规模的兽潮来袭,这么点人恢复修为怎么行,他有这个时间说废话,不如请祁师多费些心,这样我们也能更好地保护祁师周全,他也能跟着受益。
另外有部分人若有所思,觉得有理,尽管重越跌落境界,但到底曾是金灵半神体,修为也曾一马当先,没突破宗师就战败宗师的可怕存在,魄力和眼力非常人能及,说的话自然是有几分道理的。
重越问:你还好吗?
祁白玉魂力消耗过度,本就白皙的面色更是惨白如纸,更显唇色鲜红似血,有种鬼魅般的妖艳感,十足秀色可餐,竟是顺从地点了点头。重越轻轻咳嗽了声,移开视线,便听到咔嚓一声脆响,响彻云霄。
灵兽领主率领妖兽猛烈撞击之下,天空裂开了一条缝。
裂缝迅速如蛛网般扩散开来,而后轰然粉碎成齑粉。催动光罩的原嵩首当其冲,猛地吐出一口血,传音嘶声道:保护少主!
天降血雨,腥风阵阵。
一丈高的妖猿双眸猩红,跃过大门稳稳落地,手中紧握着两道尸体的腿,左右抡起来转了转,抛入大门。
尸体在滚了两圈才停下,依稀是一男一女。
中年男子遗体还算完整,女人娇弱的身体已经被利爪和利齿撕扯得残缺不全,面庞因痛苦而扭曲,勉强能辨认出来是谁。
第12章 岐山小霸王
防御光罩裂开后,城中百姓蜂拥而入,他们脸上还没来得及露出劫后余生的欣喜,便被抛到前头挡住去路的两道尸体,吓得六神无主,双腿瘫软,被年轻人搀扶着往里逃。
认出这两人身份的境内外强者却都沉默了。
攻城才刚开始,城主夫妇就被抛尸至此,便是最强有力的宣战。
灵兽王来真的了!
重姗愣愣地缓缓向前,而后加快脚步,却被从天而降的滚烫热浪挡了回去,眼看着那两道躯体被熊熊烈焰吞没,她声音沙哑地呜咽出声,胀红了脸也说不出话,嘴唇咬得出血,瞪着通红的美眸怒视重越,两行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重越叹了口气,对祁白玉道:给她解毒吧,她爹娘死于妖兽之手,若不让她报仇,今后或许该记恨你了。
祁白玉面上的惆怅一闪即逝,无奈地摇了摇头,道:那你站远一些。
明明之前解毒都不用他站远来着,重越不以为然,他心情复杂。
太巧了,这一切都太巧了!身在局中,置身云雾。
境内外强者都在重府,若非中毒,这时的东城俨然便是最强的时刻,重府也最固若金汤,灵兽王选在这时候进攻等同于自撞铁板。
可就因为境内外强者失去战力,反而变成了整个岐山境最空虚的时候,而灵兽王率兽潮直捣此地,说的是来对付他,实则是对付东城,乃至全境,牵连了境外那么多交好的门派,葬送了岐山境百姓的现在,也断送了岐山境的未来,且是把这份失责,全加在他一个人头上!
不是重丰夫妇,那是谁?
重姗刚解了毒,灵力运转,瞬间便冲向重越,五指如钩蛮横地抓他衣襟,道: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爹娘,我要你给我爹娘陪葬!
杀你爹娘的是妖兽,你怪我做什么?重越道。
你不明白?重姗道,他们以前多么看重你,为什么他们葬身火海,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们重越刚开了个头就被劈头盖脸的痛骂打断。
不就是说了你几句?出了这里你以为谁还会说起你!你就是求别人骂你,也不会有人提及你半个字,就算他们有错在先,但他们待你不薄啊,哪怕你卧病在床他们也从未怠慢过,你的任何要求他们全都满足,你还有什么不满!动了下手也没有真伤到你,以我爹的本事,当时若真想杀你,你也活不到现在!你难道就理解不了他们的用心良苦么?
重越心说,你爹还真杀不了我,倾尽全力看能不能割破我的皮吧,况且当时的形势也由不得你爹当众下杀手。
重姗受够了他这样事不关己的态度,怒到极致,猛地抬起了手:你该死!
爹娘真是瞎了眼,这个所谓的天骄要人品没人品,要本事没本事,根本什么也不是!
祁白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甩手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她脸上。
重姗被打蒙了,眼里满是屈辱。
给我过来。祁白玉硬拽着重姗,来到重越的院子,抬手把重越挡在门外,自己推门而入。
重越独自站在门外,耳中充斥着四面八方此起彼伏的兽吼声,只觉十分不安,他的魂力悄悄探入门内,却见里头很平静,并没有大打出手的意思。
你记得这个碗吗?祁白玉翻手拿出药碗,又指着那花盆,道:你已经是小乘灵士了,应该能提炼出这花盆里的汤药,和这个碗里的药是同一种,你记得这个碗吗?
重姗当然记得这个药碗,她娘让她端给重越的药都是用这个碗,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居然给倒了,道:然后呢?
祁白玉拿着碗出门,舀了碗清水,晃了晃,那碗壁上仅有的残余药汁被清水稀释后,药味微不可觉。
属下牵来一条野狗,祁白玉把那碗清水似的东西倒入它口中。
野狗瘫倒在地抽搐数久,突然就像打了鸡血似的,虎虎生威一跃而起,撒丫子朝着重姗奔去,猛地扑到她身上,后腿间不可描述的地方竖直了。
重姗尖叫出声,花容失色,甩也甩不掉,打破头了那野狗还两眼发红、涎水横飞地黏在她身上,一个劲地快速摩擦。
重姗浑身哆嗦着连拍了两三下才把野狗拍死,狗毛、狗血、狗尿沾了一身,一股子骚腥气刺激得她头晕目眩,几乎难以站稳。
祁白玉道:这药里炼入了你的血,无论人还是兽喝了以后,都会循着血气找上你,作出刚才那样的事。
重姗嘴唇哆嗦着道:你的意思是我爹娘不会的,是你!你是毒师,你信手拈来的毒,嫁祸给我爹娘一定是你!
祁白玉道:这药品阶太低,我炼不出来。
重越惊呆了,什么刺激她栽培她的想法都没了,这若是照着那对夫妇的安排走下去,他的皮骨都要被拆干净。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重姗立刻埋怨重越。
你离我远点!重越道。
重姗倍感受伤,道:你早就知道是这种药?你竟然还默不作声,你比我想的还要龌蹉
重越道:以前只是让我动弹不得罢了,第一碗就药不对症,之后我再没喝过!
重姗愣愣地没有说话,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动弹。
祁白玉道:现在你知道你爹娘为什么要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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