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想当好人啊!(重生)——生煎包大战
龙少爷!我有急事找您!匆忙赶来的钟家华脸色黑沉很是难看,一见到龙星河他就忍不住叫了起来。曲先生把他名下15%的飞越集团的股份转给了曲天骄!
龙星河酒意上头反应迟钝,对上钟家华急切的脸孔,他呆滞半晌才噢了一声,扭头蹒跚着往里走。
钟家华急忙亦步亦趋地跟上,又喊了一声:龙少爷!
龙星河醉醺醺地斜睨了钟家华一眼,疑惑发问:你还没走?
钟家华猛然一噎,只见他静默片刻,忽然冲上前夺下龙星河手上的酒瓶狠狠地砸在地上。
只听哗啦一声,半瓶红酒摔碎时发出的脆响和四溅而起的酒液稍稍拉回了龙星河的少许神智,他不可置信地瞪着钟家华,仿佛根本不能相信钟家华竟敢如此以下犯上。
钟家华却早已急红了眼忘了上下尊卑,一把紧扣住龙星河的双肩将其摁进客厅的沙发内。龙少爷!你振作一点啊!
龙星河被钟家华这一下撞地后脑生疼昏沉欲呕,他白着脸抓着钟家华的手腕缓了一阵方无奈叹道:一个月前的事了,你才知道?
钟家华张口结舌,许久又急切地叫了一声:龙少爷!
行啦!行啦!龙星河被他喊地头疼,不耐烦地挥手道。我死以后,我的东西,你喜欢什么自己挑就是了。
岂料,钟家华闻言不喜反怒,瞬间爆出一声怒吼。住口!
注意到向来冷肃的龙星河被这一声吓地露出少许惶惑,犹如一个迷途的孩童,钟家华顿时心头一软。
他的这位龙少爷三十多岁的人了,长相糜艳、性格冷淡,敏感少言,不但有一身好功夫还精于精算,是做账的高手。这样的人物,这样的本事,旁人见了都是望而生畏不敢造次。
原本钟家华也不例外,直至他于一年多前偶然得知了龙星河的秘密,得以一窥他脆弱无助的模样。
少爷,就算信息素衰竭,也不一定会死的。钟家华缓缓坐在了龙星河的身侧,轻轻握住他的手,心头凄然。现在医疗技术进步那么快
龙星河却半句也听不入耳,只摇头道:我等不了了,也不想等。不等钟家华再反驳,他便抽回了手掌重重地落在钟家华的肩头,安抚他。你放心!龙家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
钟家华这才露出少许喜色,忙又劝道:少爷,你身体不好,少喝点酒吧!
没喝多龙星河醉笑着慢慢伸出了一根、两根、三根手指、四根手指。他望着眼前的四根手指呆了一会,又犹豫着把第四根手指收了回去。就一点儿为了庆祝
庆祝什么?钟家华好奇追问。
去给我再拿一瓶酒,我们一起庆祝!龙星河抬手一指酒窖的方位,颐气使指地提出要求。
少爷
去啊!去嘛!快一点
钟家华还想再劝,酒醉的龙星河却已经撒娇耍赖也似地将他推出了沙发。
记得拿LC酒庄的赤霞珠!
用曲江最爱的酒给他践行,想来是最合适不过的。
钟家华实在是拿他的龙少爷没办法,只得叹着气去了酒窖。可他纵然听命拿来了酒,给两人各自倒上一杯,却仍要婆婆妈妈地嘱咐一句:少爷,少喝点。
龙星河是早习惯了钟家华这随时随地都在煞风景的性格,对他的话向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他点点头,然后自顾自地灌下大半杯。
慢点、慢点!钟家华不敢再去抢龙星河手上的酒杯,干脆悄悄地将那瓶红酒藏到了桌子底下。为了不让龙星河注意到他的行动,钟家华忙又追问。少爷到底是要庆祝什么?
龙星河对此视若无睹,有外人在场,他是绝对不敢真的醉到不省人事,以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所以,这一杯,已经够了。
很快你就知道了。龙星河却笑了笑,没有回答。只见他一手撑着额角,一手捏着酒杯慢慢摇晃,懒洋洋地道。告诉你这件事的人,让他先出去躲一阵吧。曲先生的脾气,你知我知。我保得住你,未必保得住他。
得龙星河一言提醒,钟家华顷刻一身冷汗,隔了一会方忿忿不平地叫道:少爷,信义堂和飞越集团明明都是老爷子留给你的!
我是孝顺儿子嘛
钟家华敏锐地注意到龙星河语调嘲讽,可又有种掩饰不住的欢喜。今晚的龙少爷,兴奋地几乎让他感觉诡异、感觉不寒而栗。他刚想开口细问,却见龙星河的脑袋在掌心摇晃了两下,终是支撑不住往桌面栽去。
少爷!
眼见龙星河这张明艳动人的脸孔要给坚硬的桌面拍成大饼,钟家华登时惊叫一声,起身支撑住他,痛心疾首地道:你再这么糊涂下去,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不会龙星河握着钟家华的手腕,目光迷离地瞪着他。我就是不想一辈子都后悔,才一定要这么做!就算是黄泉路,我也一定先下去给他探路
龙星河的这句话直听地钟家华寒气上冒,慌忙问道: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龙星河却笑着伏在桌面上,缓缓阖上了双眼不再回答。
第127章 执念
所以, 还有四天,钟家华就会有所行动?听过年知非的汇报,齐耀辉迅速提炼出了最关键的信息。
离开小丁和萝卜的婚礼现场不过一个多小时, 年知非已坐进了齐耀辉的办公室内。虽然年知非自认坦荡清白,可不知为何, 听到齐耀辉的这一问年知非仍是有些不自在。
只见他沉默了一会, 方才目光闪烁地回道:如果他对信义堂真的有那么深的执念的话
对信义堂还是对你?
齐耀辉恨恨地喷了一口粗气, 一本正经地回道:很好, 这个线索很有价值。我会尽快调整工作,加强对钟家华和洪森的监控。
齐耀辉如此公事公办,年知非亦松了口气。如果没别的事, 我就先出去了。
可不等年知非站起身,齐耀辉已然皱着眉问道:钟家华为什么会知道你信息素衰竭?
又来了!又来了!果然又来了!
年知非什么都不想回答,扭头就往门口走。可他的手这才刚扶上门锁, 齐耀辉已迅速自办公桌后窜出, 追至年知非的身后,一手摁住了门板。
年知非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对齐耀辉说道:齐耀辉,我不想在这里跟你吵。
那就把话说清楚。齐耀辉顿了一下, 才一字一顿地补充。我不想等抓了人,才知道原来研发芒果冰你也有份。
年知非的呼吸猛然一顿,眼前恍恍惚惚,仿佛又看到了沈微民那张确定无疑只属于疯子的脸孔。
有个好消息要跟你分享,说实话, 我第一个就想到你。我给我们的作品取了个名字,芒果冰,好不好听?说起自己的研究,沈微民瞬间狂热起来,两颊熏红、鼻翼贲张、全身微颤,亢奋地难以遏制。我的研究是因为你才成功,这是你应得的!我知道我快成功了,已经非常接近了
报告已经出来了,芒果冰对信息素衰竭的患者应该有极强的镇痛作用。
齐耀辉那熟悉的话音及时唤回了年知非的神智,他屏息看了对方一阵,终是轻声言道:我不知道他会拿来做新型毒品
齐耀辉心下一沉,原本垂在身侧的左掌紧握成拳,携着凌厉的风声砸在年知非的耳侧。你不知道?!海洛因一开始是用于镇痛,冰毒一开始是一种兴奋剂。芒果冰不过量使用就能镇痛,一旦过量就有催化信息素助兴的功效,你不知道?你有没有常识啊?!
年知非一个字都答不上来。他贴着门板,语音幽微地问齐耀辉。你会
相信我吗?
他顿了一下,垂下眼不敢再与齐耀辉对视。你会原谅我吗?
齐耀辉很是调整了一会呼吸,方缓缓松开了锁住年知非的双臂。
我还在生气!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回道。那牙关紧咬的咯吱声太过清晰,总让年知非隐隐害怕他下一秒就会忽然暴起。非常、非常生气!你知道向光是怎么出事的
年知非当然知道,因为云鸿波和云向光都是被毒贩害死的,齐耀辉对毒品向来都是零容忍。耀辉,其实我就是
就是什么?齐耀辉猛然抬起头瞪着年知非,眼底的愤怒和烦躁根本毫无掩饰。
触上齐耀辉近乎凶狠的目光,年知非立时一噎,黯然摇了摇头。没什么。
被齐耀辉彻底揭穿他龙星河的身份后,年知非曾无数次想过告诉他全部的真相。只是每每鼓足勇气话到嘴边,最后又咽了回去。这并非是出于对齐耀辉的怨怼而故意隐瞒,仅仅只是年知非不敢确定齐耀辉的想法。
说了,然后齐耀辉相信他,他们和好如初,这当然是最好的结果。
那么最坏的呢?
齐耀辉不信他。
不,这还不是最坏的结果。最坏的结果是:齐耀辉相信他就是自己苦苦找寻多年的云向光,然后他连云向光都恶心了。
已经输过一次,年知非真的没有勇气再赌第二次了。更何况,人活一世,总该给自己留点念想吧。哪怕只是一戳就破的假象,能哄住自己也就够了。
注意到年知非的背影委屈,齐耀辉只觉心头一揪,当下一把将人拽了回来又摁回到门板上。
年知非,知不知道我最烦你什么?不是你的身份,不是你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是你永远都不跟我说实话!
说起年知非的这个毛病,齐耀辉是积怨已深怒气填膺,竟忍也忍不住地吼了起来。
你要有本事骗我一辈子,我特么也认了!偏偏每次都让我发现,结果我发现了,你还不准我生气!年知非,你到底讲不讲理?
那你又知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想提以前!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为什么你总是要逼我?年知非也忍不住吼了起来。我说的越多你就越看不起我,我为什么还要说?
年崽,我没有看不起你。齐耀辉伸出手捧住年知非的脸。过去的事我说翻篇,你不愿意;我问你真实身份,你也不愿意;那好吧,你继续当年知非,我没意见,你还不愿意!我发誓,我这辈子没给过任何人这样多的特权,可你还是觉得我不够爱你!年知非,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又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齐耀辉已竭力克制怒火,可说到最后却仍忍不住委屈地咆哮。
你想知道什么?你还想知道什么?年知非用力推开齐耀辉,绝望嘶吼。是!我缺乏常识!我不知道芒果冰可以被当成毒品用!你以为是我愿意用芒果冰的吗?是曲江为了标记我,硬抓着我打针的!
他话音一落就已自觉羞耻至极,无颜再面对齐耀辉,只得背转过身抵住门板。
什么?!齐耀辉措手不及地一怔,心疼和愤怒犹如燎原的烈火烧地他两眼通红全身发抖。他就用这一双不住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扶上了年知非的肩头,唯恐任何一丝粗暴的举动都会惊吓到他。年崽,你再说一遍?是曲江
年知非急促地抽泣了两下,或者只是抽气?齐耀辉听不太清楚,他只知道,年知非语音哽咽,低低哀求。你别问了,别问了齐耀辉,给我留点尊严吧在爱你之前,我想先做个人!
他用力一抹脸,拉开门走了出去。
之后的两天,年知非始终躲着齐耀辉,躲地总队全体都已忍不住对他俩侧目而视。齐耀辉无奈又着急,正不知如何是好,半岛分局却传来消息,本该在半个月后回国参加第十届海城医药研究高峰论坛的沈微民提前回来了。
主角到位,好戏即将开场,总队和半岛分局的全体刑警们的神经都绷紧了。
根据何思远的汇报,之后的两天沈微民并没有始终留在酒店足不出户,他利用这两天的时间独自一人将整个海城都逛了一圈,似乎极有兴致了解这三年里海城的变化。
到第四天的傍晚,衣冠楚楚的沈微民坐进了海城大酒店十六层的旋转餐厅内,半个小时后,同样西装笔挺的钟家华坐到了沈微民的对面。
打扮成服务生模样的张凯给这两人端上晚餐,又顺手将窃听器贴在他们的餐桌下,迅速撤回了齐耀辉临时借用海城大酒店值班室布置而成的指挥中心。
齐队,这不像是要交易啊!一回到指挥中心,张凯就忍不住嚷嚷起来。谁特么会在到处都是监控的五星级大酒店里进行交易?就算是约定交易也不可能啊!
齐耀辉却只一脸凝重地摇了摇头,一面紧盯着已转向沈微民和钟家华那张餐桌的监控,一面顺手分了一个耳麦给张凯。
餐厅内,沈微民和钟家华已经完成了礼貌性的寒暄,开始进入正题。
只见沈微民慢条斯理地切割着自己餐盘里的那份牛排,轻声说道:家华,我们也差不多有三年不见了吧?
三年多了,钟家华握着刀叉正色纠正沈微民。龙少爷过世三年又两个月了,教授看着也见老了。
的确,三年前的沈微民满头黑发精神奕奕,看着像是四十出头。如今,他仍是满头黑发精神奕奕,可伸出的双手手背上却已能看到老人斑。
沈微民向来自负,当年钟家华不过是站在曲江身后第三排的小弟,哪敢这么跟他说话?
见到沈微民眉心一拧,嘴角缓缓牵出一个阴冷慑人的冷笑,年知非的额上顷刻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比谁都清楚,这是沈微民发作的先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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