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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想当好人啊!(重生)——生煎包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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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警察,有些消息就不该从我身边漏出去。齐耀辉一字一顿地回道。

    是关于他云向光的消息。你姚师兄打电话给齐伯伯的时候,齐伯母就在他身边。然后齐伯母打给了我姐姐,姐姐打给了我,可以了吗?云向光委屈道。

    齐耀辉这才冷肃点头,郑重嘱咐道:你既然知道了,事情就到此为止。你应该很清楚,你妈受不了刺激。

    我很抱歉,耀辉。云向光点点头起身走上前,试图安慰齐耀辉。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难过

    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那个人的死讯。云向光谈不上庆幸,但也的确是松了口气。

    你究竟想说什么?齐耀辉一晃肩头,不肯让云向光碰到自己。你应该很清楚,所有人当中,你是最不适合来安慰我的。

    云向光黯然地低了低头,片刻后,他语调哀婉地剖白心迹:耀辉你是知道的,我从来都不介意,你把我当他的替身。只要你高兴,我做什么都可以。

    齐耀辉却仍冷漠摇头,一字字地道:向光就是向光,在我心里,他就是他,你就是你!谁都不可能代替他,我也不需要替身。

    云向光又要落泪,他泪光闪闪地望着齐耀辉,哽咽道:无论你当我是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能好起来。耀辉,算了吧。你已经得到了一个结果,虽然那不是你想要的,可这世上谁又能事事顺意?耀辉,你该往前看、你该往前走,你该有自己的人生!

    说到这,他不禁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方能将下面的话说出口。不要让一个死人,纠缠着你不放!

    住口!齐耀辉果然听不得这些,目光倏缩,厉声喝断他。我说过,所有人中,你是最没资格来劝我这些的!

    我敢指天誓日,我绝无私心!云向光不愿退缩,亦睁大双眼盯着齐耀辉。被泪水浸润地愈发明亮的双眸中,有一股执拗的赤诚和坚持,宛如裹着丝绸的刀刃。这些话早已藏在他心中多年,云向光早已排练过无数回。如今机会降临,他是一定要说出来的。

    齐耀辉,云向光已经死了,你再难挽回。你不能让自己永远活在过去,这样只会让你不停地失去,不停地后悔。你为什么就不能睁开眼睛,看看你身边的人?齐伯伯、齐伯母、我妈、我姐姐,还有我,我们都需要你!你已经失去了云向光,你还要失去多少个,你才能明白这个道理?

    齐耀辉顷刻哑口无言。他不得不承认,云向光的话就像是鞭子狠狠地抽在他的身上。他要去南省,是为了弥补心中的愧疚。可这个决定,会令母亲担忧,或许,还会令年崽伤心。

    耀辉,辞职吧。云向光终于如愿将双手落在齐耀辉垮掉的肩头,温柔建言。我可以陪你去F国散散心,等你想明白了,再开始新的生活。

    你说什么?!齐耀辉见鬼也似地看着云向光,久久才憋出一句。我跟你?去F国?你是不是疯了?

    我很冷静也很清醒,耀辉,我希望你也能尽快走出痛苦,冷静、清醒地去思考你以后的人生。云向光望着齐耀辉,无比坚定地说道。

    他知道,现在或许是齐耀辉最为脆弱的时候。他必须表现出坚强和坚定,因为只有如此才能令齐耀辉相信,他可以跟齐耀辉互相扶持。

    警察这个职业太危险了,云家已经牺牲了两个人,我不希望再失去你,我想齐伯母跟我是一样的。齐伯伯和齐伯母都上了年纪,你忍心再让他们为了你整天担惊受怕吗?既然你当警察本来就是为了为了找到云向光,那么现在已经有了结论,你可以死心了。

    齐耀辉目光奇异地看着云向光,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片刻后,他忽然放声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几乎流出眼泪来。

    耀耀辉,你怎么了?云向光不知所措地看着齐耀辉,完全不明白齐耀辉为何突然发笑。

    行了!齐耀辉又笑了一阵才擦干眼泪望住云向光,行了,小光。我知道你很关心我,我很感激。但我的工作,我自有安排,你可以出去了。

    云向光也并未想过要让齐耀辉一下子就答应他,他知道这会是个漫长的过程。而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那你先忙,我明天

    明天我另有安排。不等云向光再提出什么匪夷所思的建议,齐耀辉已迅速出声打断他。

    直至云向光的身影自办公室内彻底消失,齐耀辉不禁伸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低声喃喃:他哪一点像你啊,向光!

    第78章 心迹(下)

    星期三,齐耀辉和年知非两人准点下班, 一前一后离开总队。一个小时后, 两人又在文湖区的某家餐厅门口接头。鬼鬼祟祟地并肩溜进包房, 房间内换了一身便服的齐震东已然在座。

    注意到两人进门时神神秘秘的模样, 齐震东顷刻了然, 登即皱眉质问齐耀辉:耀辉,你们的事你还没公开?是不是不太尊重人啊?

    齐部长年知非试图为齐耀辉解释, 告诉齐震东他并不介意这些。

    可他话未出口, 齐耀辉已然伸手拦了他一把, 认真道:爸, 这件事我认真考虑过。年崽现在仍是我的下属, 这个时候跟自己的上司传出办公室恋情,多多少少会影响他在警队的风评和升迁,这是其一。其二嘛,小光还在海城。之前他已经缠过年崽两次,如果让他知道我们真的在一起了, 我可不敢设想他会疯成什么样。

    说着, 他又扭头亲昵地一点年知非的鼻子。我知道你不在意升职, 但是小光的软刀子你也领教过了。你呀, 傻乎乎的,给他卖了还帮他数钱呢!

    年知非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紧张地瞪着齐耀辉的手指, 猫儿也似地微微瑟缩了一下,忍不住为自己辩白:我哪有那么蠢嘛?不过他都哭了话音软绵绵的,毫无说服力。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他从小到大哪一天不得哭个三五回?齐耀辉一声冷笑, 迅速解决了这个话题。

    然后,他牵着年知非走到齐震东的面前,正色道:正式为你们介绍。爸,这是年知非,我喜欢的人,以后的结婚对象。年崽,这是我爸。

    年知非急忙伸手向齐震东,恭恭敬敬地改口:齐伯伯好,我是年知非。

    好,好。齐震东起身握住年知非的手,满意地在他的手背上轻拍了两下。

    齐震东很清楚,云向光从小纠缠着齐耀辉不放,不知赶走过齐耀辉的多少任爱慕者。作为齐耀辉的父亲,齐震东虽然嘴上不说,但心中不可能毫无不满。

    这些年之所以始终未曾发话,一来是因为齐耀辉对那些爱慕者也不在意,二来便是念着云向光这三个字。今日见到齐耀辉处处维护年知非、处处为年知非打算,齐震东顷刻明白,这是真命天子终于出现了。

    齐耀辉单身那么多年,齐震东夫妇早有心理准备他会为了云向光孤独终老。若是有人能令齐耀辉陷入爱河,便是个麻子、瘸子、瞎子,他们也照样欣喜若狂。何况是年知非这样的人才秀美、精明干练,再挑不出半点不是?

    有此大前提,齐震东与年知非的这餐饭当真是吃地和谐美满、其乐融融。期间,他们又与远在京城的齐伯母视频通话,齐伯母兴奋地差点当场订机票直飞海城。最终还是因为跟航空公司确认了最近的一班飞机也不能让她赶上这一餐,方才作罢。

    可即便如此,齐伯母也已飞快地在视频通话中与年知非交换了一切联系方式,并拍着心口放话:要是耀辉胆敢欺负你,你就揍他!然后记得告诉你齐伯母,我再收拾他!

    齐耀辉无奈地伸手扶住额头,苦笑道:妈!年崽比我还能打呢,我敢欺负他?

    齐伯母眼都不眨地啐了儿子一口,理所当然地道:年崽这么乖,要不是你的错,他会打你?妈跟年崽早就认识了,除夕那天,还记得吗?那个时候,你就没他贴心、没他懂事。真是教育失败!

    即便是隔着手机屏幕,齐母也能看地一清二楚。年知非看向齐耀辉时眼底温柔涌动,分明是深爱之至。与其担心自己的儿子被欺负,不如担心儿子的狗脾气会把人气跑了更实际。

    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在甜点送上之前,齐震东终于郑重提出了他一直担心的问题。耀辉的工作不会一直在海城,将来很有可能会调动

    齐伯伯,我明白您的意思。可不等他把话说完,年知非已了然点头,平静回道。我知道,耀辉想去南省缉毒。等我解决了我大哥的案子,安顿好家人,我可以陪他一起去。

    什么?!齐耀辉惊诧地扭头望住年知非。

    年知非被吓到了,犹如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般不知所措地一怔,讷讷发问:你不要我陪吗?我可以帮你

    齐耀辉紧紧盯着年知非,慢慢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下一刻,他双手捧住年知非的脸颊,用力地亲了一口。年崽,你怎么这么可爱呀!

    话音未落,又是么么么三下。

    被塞了满嘴狗粮的齐震东是再无担忧,只在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时方低声提醒道:有人要进来了,耀辉,注意形象!

    齐震东终究是老派人,所谓的秀恩爱他不能理解。他只知道,夫妻恋人之间的亲密事该关起门来做。若是让外人看到了,难免使人觉得年知非能轻易让人亵玩,对他极不尊重。

    齐耀辉与齐震东既是父子,想法自然类似。是以,等服务生端着甜点进门的时候,年知非的身上又是整整齐齐,连头发丝也纤毫不乱了。

    说是餐后甜点,但三个大男人自然不爱那些甜腻腻的点心,是以服务生给他们送上的是一人一只皮薄馅大的蟹黄汤包。

    注意到年知非居然跟齐震东一个习惯,都问服务生要了两碟香醋倒进汤包内,齐耀辉不禁撑着下巴叹道:你们俩吃饭的口味这么近,不说的话,外人还以为你们俩是父子呢!

    齐震东瞪了齐耀辉一眼,故意板着脸呵斥:臭小子,连你爹的醋也吃?

    齐耀辉不理会齐震东,只好奇地用胳膊挤挤年知非。年崽,你平时不怎么爱吃醋啊?

    年知非也是茫然,轻声回道: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应该倒两碟。大概从小养成的习惯吧。

    他抬起头看着齐震东,不知为何,这一顿饭吃下来,他心中总隐约觉得眼前的人十分熟悉,并且这份熟悉跟他的儿子齐耀辉全然无关。

    齐震东位高权重日理万机,这餐饭后再没跟齐耀辉私底下见过面。到了周五,他便按照工作计划,又转飞别省视察工作,可谓雷厉风行。

    跟老爹一样雷厉风行的齐耀辉周末还要加班,和老严一起去见龙星河剩下的那几个远房亲戚,发掘飞越集团案的线索。

    因此而落单的年知非并不抱怨,他买了一束鲜花和几盒不同类型的点心驱车去了一处地处偏远的墓园松鹤墓园。在一处墓碑下放下鲜花和点心,年知非又点上一支烟摆在墓碑前,这才双手插袋静默地望着那墓碑。

    这一天,是个阴天。偶尔有几丝光从天际的罅隙中漏出来落在的年知非的眉间额角,光影交错,令他的整张脸愈发地晦暗不明。

    好久没来看你了,老三。不知过了多久,年知非终于沉声发话。他的嗓音特质仍然明显,可因神情冷峻话音冷冽,教人听在耳中只觉惊心动魄。他抬起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续道。我还好以为死定了,没想到又捡了一条命。

    年知非知道自己不该活,没有任何理由活下去。

    但是,能活着有多好啊!新生,有多好啊!

    曾经不惜以死来逃避的痛苦和折磨,如今烟消云散。每一天,他都能吃到奶奶亲手为他做的美味食物;每一天,他都能得到小叶子热情的拥抱;每一天,他都能看到无数张友善的笑脸,听到无数声友善的问候;每一天,他能看到太阳升起时的雄浑壮美,他能看到鸟儿飞过天空时的自由自在,他也能看到明月高悬星空闪耀的幽美神秘

    萝卜种的多肉最近开了一朵花,红色的,很漂亮。萝卜说,应该很快会开第二朵。他和萝卜每一天都在耐心等待,等待一朵花开。

    林乐天刚转发给他一首新歌,重金属的音质砸地他脑仁疼,但是的确很刺激很好听

    这些不经意的点点滴滴,或许微不足道,可已足够让年知非怎么都不愿放手。

    更何况,还有更多

    他可以去喜欢一个人,又何其有幸,那个满身光芒的人也正巧喜欢他。从那个人的眼中,他看到自己还有价值,好似一个亿万富翁对一个穷光蛋的肯定:你还有希望!他还值得这些,值得被爱、值得被尊重,值得活得像个人。

    如果这是梦,年知非希望这场梦永远都不要醒。为此,他可以付出一切、牺牲一切。

    过去的事我已不想再提,也不希望任何人再追究。这些年我一直没有放弃追查我们几个兄弟的下落,但是现在我当了警察,我希望我跟他们永远不要再见面了。

    说到这,年知非不由略带不满地微微皱眉,压低声道:当年分别的时候,我就说过,趁这个机会,洗手上岸,做个普通人。为什么你们不肯听我的?刀口钱,很难赚的!现在搞成今天这样,值得吗?

    许是意识到人都死了,再说这些也是白搭。年知非又是一声长叹。算了!都过去了!我也知道,你们也是逼不得已。我们这种人,能走的路本来就不多我带了一些你喜欢的点心,以后可能不会再来了。将来应该会去南省缉毒

    说到这,他忍不住轻轻一笑。

    命运真是非常有意思。对,我是很厌了。但是,如果是齐耀辉的话,还是可以坚持一下的。就算会殉职,我也不会后悔的。我知道我在赌,不过这次我真的有种强烈的感觉,我能赌赢。只要他永远不知道

    又是长久的沉默。

    年知非很清楚,他对齐耀辉并不公平。齐耀辉给他的太多,而他能给齐耀辉的却太少太少。他甚至,连最基本最简单的坦诚都无法给齐耀辉。可他却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坦诚会令他彻底失去齐耀辉。所以,他只能选择继续瞒下去,永远保守这个秘密,祈求无所不能的四面神保佑他永远不要被人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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