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想当好人啊!(重生)——生煎包大战
云姨这才回拨给云向光。
电话刚一接通, 云向光那带着哭腔的嗓音就炸了出来。妈!你去哪了?!
云姨性情柔弱,儿子一哭,她哪里还忍得住?只喃喃喊了两声儿子,竟也哭了出来。
年知非在一旁看地目瞪口呆。莫约是过了一分多钟,他终于意识到让这对母子在电话里哭个不停实对整件事没有任何的助益,即刻从云姨的手中拿过了电话。那个,打断一下。你好,怎么称呼?
你是谁?你怎么会有我妈的电话?听到电话里传来陌生的声音,云向光登时警觉起来。
年知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尽量放缓语气好声好气简单扼要地把事情解释清楚。我是普通路人,现在也在海滩长堤这边,无意间遇上了你妈。这样,请你尽快赶到临海茶馆二楼5号桌,你妈就在那等你,OK?
得到对方明确的认可,年知非即刻挂断了电话,扭头向云姨言道:阿姨,我和我的家人都在楼上茶馆休息。你跟我一块上去,喝杯茶,等你儿子来接你,好吗?他的话虽这么说,可实际却根本不给云姨考虑的机会,就直接上前扶住了她的胳膊。
小伙子,够干脆!卖糖葫芦的摊主情不自禁地竖起了大拇指,只在心底暗道:这对母子大过年的还哭哭啼啼,也不嫌晦气!
年知非温和一笑。哦,对了!只见他又掏出自己的手机扫码支付,然后随手拿了一根糖葫芦递给小叶子。这才一手抱着小叶子,一手扶着云姨往茶馆行去。
不一会,灯光焰火秀正式开始。云姨在年奶奶的陪伴下彻底放松了下来,开始微笑点评这场秀的优缺点。两个老太太都是极富审美意趣的人,对色彩和光影的搭配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自是相谈甚欢。刘明威与茶馆老板是老朋友,正在聊天,显然对这个灯光焰火秀兴趣不大。至于各自顶着一对猫耳朵发夹的年知非和小叶子就跟两只好奇心满满的猫咪似的趴在玻璃窗前,但凡见到一个新花色的焰火升空就哇地一声。
当云向光等一行人匆忙赶到临海茶馆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妈!云向晴云向光两姐弟一起喊了一声,冲上前来。
年知非扭头一看,很快就注意到原来云向光今天跟他一样穿了一件蓝色上衣搭配白色长裤,难怪刚才云姨认错了人。
紧接着,齐耀辉也上楼来。见到年知非头顶的发夹,他嘴角一抽强行按捺住笑意。是你?!
呵呵!真巧啊!年知非亦皮笑肉不笑地应声。
十分钟后,热情的茶馆老板将小桌翻成大桌,齐、云两家六口人也坐了下来。于是,按传统文化,先认人再礼节性彼此吹捧。
齐姨、云姨新年好。我叫年知非,也是警察。作为主人家,年知非不得不在众人坐定后起身给所有人倒了回茶。
新年好!新年好!齐母远比云姨外向开朗,这种社交场合一向由她打头阵。闹了半天原来大家都是同事,真是太巧了!
要不怎么说有缘呢?这就是缘分。年奶奶也笑道。
哪知,齐耀辉竟冷不丁冒出一句。同事归同事,我是总队长他是新入警,我们中间差着好几级呢。见了上司也不知道说声新年好,没大没小!
气氛霎时一窒。
年知非笑容不变,只在心底暗道:傻逼!
数秒后,刘明威突然插话。其实我们家非非和齐队长是老相识了,好像每个星期都在警察俱乐部打擂台的。是不是啊,非非?
嗯。刘叔发话,年知非自然是有一说一。已经打过十几场了吧。
那现在是比分是?刘明威又问。
7:5。年知非漫不经心地回道。
谁七谁五啊?刘明威还问。
年知非笑笑地扫了齐耀辉一眼,没做声。
砰!齐耀辉立时拍案而起。
众人受他一吓,瞬间齐齐望向他,表情略有惊慌。唯有年知非处之淡然,连睫毛也没颤一下。
下一刻,只见齐耀辉深吸了口气,坚强地控制着自己的目光不要落在年知非的头顶上而是落在年知非的脸上,勉力堆起笑容。这个星期有没有空?
年知非不动如山,慢慢摇头。不空。
为什么?!齐耀辉不爽地拧起眉。你新年明明才值两天班!
齐队,私人时间,我想留在家里享受家庭温暖,不可以吗?年知非随口怼了一句。
你
好啦!齐耀辉还想说话,齐母却终于看不下去了。耀辉,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这么无聊的,只有工作!人家非非懂得珍惜跟家人相处的时间,你怎么不学学?
我
齐耀辉还想为自己辩解,年奶奶同样没给他机会。这一点我还是真不是自卖自夸,我们非非从小就很会照顾人的。
哎呀!老姐姐,这就是福气呀!年奶奶此言一出,齐母和云姨登即齐声艳羡。
齐母先开口控诉。你是不知道,我这儿子自从当了警察就不见了人!京城、边境、海城,哪都可以去,唯独妈妈身边不能留。国庆不回来、中秋不回来、春节还不回来!我算是看明白了,我这儿子啊,就是白养的!说完,她就斜了齐耀辉一眼,撇过头用力一哼。
齐耀辉苦笑着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解,云姨亦附和道:小光还不是一样?一会留学,一会采风,就是不肯多陪陪我。
妈!我现在不就陪在你身边吗?云向光却撒着娇勾住了云姨的手臂。
云姨显然十分受用,笑呵呵地抬起另一只手摸摸他的脸颊。只看她的眼神便知:她对这个儿子是疼入骨髓,嘴上虽埋怨,可心底哪有半点责怪呢?
正坐在他们对面的年知非见了他们母子亲昵的场面不由有些恍惚,稍稍定了定神才发觉场上早已进入女士时间,男人们是插不上嘴了。注意到身边的小叶子盯上了一只草莓糯米糍,正要伸手去抓。年知非赶忙把小叶子抱进怀里,又端过盘子细心地将糯米糍分成小块,好确保小叶子不会噎到。
又过了一会,云向光悄悄地把位置换到了年知非的身边,诚挚道:年先生,谢谢你。今天要不是有你在
这没什么。不等云向光把话说完,年知非已毫不在意地打断了他。只是举手之劳,你不用放在心上。
云向光点点头,似乎是想再说些什么,可又有些欲言又止。
年知非的注意力却只在小叶子的身上,耐心地给小叶子擦干净嘴,才又不轻不重地提醒了两句:云先生,你别怪我多事。我看云姨的精神不是很好,你平时照顾她还得多当心。
哪知说起这个,云向光的眼圈又红了。自从我爸过世,妈妈的精神状态就一直不太好。我我真是没用
咦?这也值得哭一场么?年知非委实叹为观止,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与他只间隔了一个位置的齐耀辉,希望他能想想办法。
齐耀辉默默地保存好两只猫咪的合照收起手机,撇过头去,起身殷勤地给桌上所有人续了一回茶。
却是云向光自己对着年纪比他还小很多的年知非哭了一会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很快收了泪,含笑道:我和耀辉从小一块长大,知道他的本事,没想到年先生也是真人不露相。听说你们每周都要上擂台打一场?
年知非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我能去看看么?云向光急忙问道。
望着云向光殷切的表情,年知非立时一噎。这个事,难道你不该问齐耀辉么?他忍不住又扭头去找齐耀辉,却见齐耀辉竟不知何时已经躲到了云姨身边。年知非目光一转,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于是,他即刻热情道:当然可以啦!每个星期三下班后,我们一般晚上7:30开始,不过你可以早点到,占个好位置。地点就在警察俱乐部,里面有卖饮料和晚餐。你要去的话,可以报我的名字,就说是我的朋友,他们就会放你进去了。来,我们先留个电话,有什么事也好方便联系。说着,他就掏出了手机。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本着这个原则,年知非认为:凡是齐耀辉不想看到的事,他都应该多多去做!
太好了!年知非如此热情,云向光受宠若惊,赶忙拿出手机与他交换号码。年先生,真是太谢谢你了!
大家都这么熟了,叫我知非就可以了。年知非笑道,郑重承诺。下次跟我齐队打擂台一定提前通知你。
非非!聊什么呢?这么高兴?年知非话音方落,年奶奶已扬声唤他。
云向光心头一跳,正想说点什么岔开话题,耳边只听得年知非随意应道:没什么,就是跟云先生交换了电话,随便聊聊。说完,他扭头向云向光,偷偷地眨眨眼。
云向光见状不由展颜一笑,跟着附和。对对,我们随便聊聊。
云姨见这两人穿着相似一搭一唱,一个俊秀、一个秀美,都出色地让人移不开眼,不由笑道:他们倒好地跟哥俩似的!
年奶奶亦笑道:既然你们俩聊得来,你云大哥的忙,你帮不帮?
什么忙?年知非好奇发问,不等年奶奶回答又慨然应声。能帮一定帮!
哎呦呦!真爽快耶!齐母也笑了起来,耀辉,你也学学人家!
齐耀辉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冷漠道:这个忙我还真帮不上,只能指望年知非了。
是这样。刚才你云姨跟奶奶说,你云大哥来海城采风,也不知道要多久。他想趁这段时间找个兼职,也好自食其力。年奶奶解释道,你是治安警,地头蛇。东港区有没有什么兼职可以让你云大哥去试试?
年知非侧头想了想,果断回道:有!就在我的辖区里有所海城第一幼儿园,最近要找一个美术老师。不知云先生有没有兴趣?
美术老师?云向光赶忙点头。太好了!我就是学画画的!我愿意去!
于是,年知非又很快与云向光了约定了去幼儿园面试的相关细节。大家都很高兴,唯独齐耀辉不高兴。因为显然一旦云向光找到工作,他就更有理由留在海城不走了。
对此,年知非表示:知道你不开心,我就开心了!
两个小时后,海城一年一度的灯光焰火秀早已结束,年奶奶与齐母、云姨的闲聊也已尽兴,告别时三位老人家兴奋地交换了电话号码,显然为结识到新闺蜜感到由衷地高兴。年知非则乖乖地抱着已在他怀里睡着的小叶子站在门口礼送客人。
不一会,齐耀辉与他擦肩而过,只见他拿着手机在年知非的眼前晃了晃,小声说道:猫耳朵很适合你。
直至这一刻,亲眼见到齐耀辉偷拍到的自己与小叶子的合影,年知非方才想起了不久前小叶子强行摁在他头顶的两个发夹。刹那间,年知非脸如红布,可不等他动手抢手机,忍了一个晚上的齐耀辉就放声大笑着溜下了楼。
这下,连年知非也不开心了!
第33章 困兽
新年长假过后,年知非便带着云向光去见了海城第一幼儿园的校长。
整个面试过程十分简单, 云向光莫约只花了五分钟就给初次见面的校长画了一张卡通肖像画, 被逗地哈哈大笑的校长都没过问云向光的学历就决定聘用云向光。
到了星期三, 年知非下班后又如约开车绕去了幼儿园, 把第一天来幼儿园教小朋友画画的云向光捎上一起带去了警察俱乐部。
云向光!一见到云向光上车, 林乐天就失声大叫。你你怎么会在这?
好久不见,林先生。虽与林乐天只有一面之缘, 但云向光显然还记得他。我目前在这所幼儿园兼职教小朋友画画, 工作是知非介绍的。
年崽?林乐天又将目光转向年知非。
年知非却不理会林乐天, 只向云向光问道:第一天上班, 还习惯吗?
小朋友很可爱。云向光温和答道, 他们还小,不急着去学习绘画的技巧,重要的是要培养他们审美和创作的意识。
年知非点点头,没有多问。
林乐天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赶忙抢过了话头。原来向光是教画画的?真不愧是搞艺术的人, 难怪气质这么好!
林先生客气了, 叫我小光好了。云向光温柔道。
那你也别叫我林先生了, 叫我乐天, 或者亲密点叫乐乐也行。林乐天涎着笑脸急忙追上一句。
负责开车的年知非与坐在副驾驶的孙婷交换了一个不忍淬读的表情,缓缓踩下油门。
你怎么会在这?!
一天之内第二次听到这句话, 即便被问的不是自己,年知非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只见他抬手搭住云向光肩头,满不在乎地回道:我带他来的, 有问题?
正站在他们对面的齐耀辉看看云向光又看看年知非,恨恨道:年知非,你故意的?
这话说地年知非戏谑一笑,小光是我的朋友。我带我的朋友来俱乐部消遣,需要请示你吗?
齐耀辉被堵地一噎,又将冰冷的目光转向了云向光。是这样吗,小光?
云向光根本不敢与齐耀辉对视。他与齐耀辉从小一起长大,知道他对警察这个职业看得有多神圣有多重要。他敢在齐耀辉的业余时间缠着他,却无论如何也不敢随意踩入他心中的圣地。
却是年知非见云向光见了齐耀辉就好似老鼠见了猫,登时明白到不该给他们继续交流的机会,即刻搂着云向光转身离开。擂台见!他背着齐耀辉随意一挥手,就走向了自己的同事。
两人方回到座位,云向光就已低着头道谢。知非,谢谢你。
年知非用一种难以理解的表情看着云向光,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怕他?是不是如果你不听他的话,他就会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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