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拯救虐文受(穿越)——殿上不殿下
前来带他入宫的随从好意问了一句,阎公子,你身体可有大碍?
无碍。阎沧的手在斗篷下摸着腰际,今早他特意看了一下,上面有两个浅浅的手掌掐痕。
昨天很猛,很激烈,他爱死那样的病美人。以后他要教给病美人更多强身健体的法子,两人都能在此受益。
贺归瘫在床上,旁边的位置凉了一大截,他摸着颈窝,小声嘀咕:下嘴真狠,都咬出印子了,这背上一定全是抓痕,跟个猫儿似的,爱咬人还爱抓人。
阎沧进宫学礼仪,贺归也没闲着,有专门的人到王府教他,比起阎沧也好不到那里去。
贺归以为不过二十几天,还是可以忍受的。这到了第十天,他发现自己还真忍不了。看不到那张英俊帅气的脸,他难受得紧,一度想偷溜进宫门,奈何作为哥哥的祈楼早有准备,被他逮了个正着,每天专门到府上监督他,他只能默默挨过剩下的十来天。
据说阎沧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阎沧武功高强,若是想出来还真没人拦得住。奈何听到礼仪官轻描淡写的一句若是坏了规矩,冲犯神明,夫妻二人定会惨淡收场给唬住了。
终于,贺归的成人礼在众人翘首以盼中到来。
北国的婚礼和外面不同,不穿红色穿白色,白色对于他们来说是尊贵的象征。
贺归身上的这件皇室婚服看似简单,凑近一看上面全是银丝线绣上的精致虎图腾绣纹,这里面一定注入了绣者的所有心血。
阎沧作为被娶的一方也不必盖着盖头,他的婚服看上去比贺归的还要华丽和繁琐,贺归看了只想惊叹一句低调奢华有内涵。
他们也不需要向贺归之前那样坐花轿,拜高堂拜天地,举办的地点在北国雪地的神坛,由北国的神官为贺归加冕成人礼,再让庇佑北国的神明赐福二位新人长长久久。
踏上神坛,需要走九十九层阶梯。
踏上阶梯前,贺归朝着贵气十足的阎沧伸手,两双肤色差异明显的手掌十指相扣。
走吧。
脚踏皑皑白雪,面迎北国冷风,两人的步伐缓慢而庄重,跨到最后一阶,早在上端等候的神官垂首,神情肃穆的对他们开口:
叩首。
话落,贺归和阎沧对着中央的巨大白虎图腾叩首,聆听神官嘴巴里冒出来的古怪语言,恍惚间贺归似乎看到了有光芒透过厚云,照射在他和阎沧的身上,在此定神一看,什么都没有。
北国神明在祝福殿下和王妃白首不离。神官眼神慈爱地注视两位新人。
神坛之下,北国子民在为此欢呼,他们很乐意看到被神明庇佑的爱情。
成亲之后,贺归和阎沧在北国雪地待了三个月,才启程回九霄城。
路上玩玩闹闹,又是一年过去了,也幸好九霄城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他那些得力属下完全应付得过来。
一路上,贺归跟着阎沧学到了很多既能防身,又能健体的武功。虽说比不上阎沧那一身深厚的功力,但对上一些初入江湖的小菜鸟还是绰绰有余。
在这里渡过的几十年期间,发生了很多贺归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的事情。
比如贺归之前的猜测是对的,他所在的这个世界,比他想象中的设定还要庞大,甚至还很玄幻,那些原著里没有提及的势力,甚至一度波及到了他和阎沧身上,索性都有惊无险。
又比如祈楼作为第一继承人,理所当然地坐上了北国的王座。
还有花十里,在贺归三十岁的时候死了,被人杀的,杀他的人正是他的小徒弟鬼医花音。两人其中的恩恩怨怨是一个极其漫长的故事,具体内情谁都不知道,只是从那以后这个世界上再无鬼医花音。
柳芸这个不靠谱小丫头,依旧喜欢各色美人,有了小相公之后,不改死性。为此,天天被那个暴脾气的精致小公子提着耳朵从烟花之地出来。
赤炎找了一头比他还凶的母狼,生下了一窝特别可爱小狼崽。
至于阎沧,他找了一位有阎家血脉的小孩子回来培养,等到对方能够独当一面,一点也不留恋城主之位传给他,带着贺归四处逍遥去,不问世事。这是阎家的传统,当初阎沧他爹也是这么对他的,到现在阎沧都没见过不知道去哪逍遥快活的二老。
等到生命殆尽之时,阎沧死死地抓着病美人的手,他艰难喘息,说:我想要你陪我一起走。
他承认他很自私,自私到极点。
可说完,阎沧瞬间后悔了,他不想病美人为了此事而讨厌他,他害怕病美人的眼睛里带着对他不可置信的神色。
好。贺归顺着阎沧的一头银发,眼睛里带着阎沧熟悉的宠溺神色,说话的语气也是温温柔柔的。
这话一落,阎沧的心顿时落下,缓慢闭上了眼睛,再也没睁开
关于贺归和阎沧的故事,就此终结。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个世界完啦!还有最后一个小世界,没有剧本,做最后的感情收尾。贺归属于被攻略的,当然视角依旧从攻的视角,篇幅不会很长。
第80章 (一更)
一
贺归, 打篮球走啊。
大学宿舍, 一186cm左右的男生穿着一身扎眼的红色球服, 手去推靠门睡觉的舍友,让他快点起床准备一起去打球。这么好的天气不出去玩玩,简直就是浪费, 窝在宿舍多没意思啊。
不想去。被窝里的人往里面挪了挪, 把被子捂得更加严实。
舍友无奈, 去扯被子。你昨天晚上又去哪了?
他没记错的话,这家伙昨天晚上不在宿舍, 好像是一大早回来的。
被窝里的人依旧不动,因为刚睡醒,嗓音低沉而磁性, 苏气十足。挣钱讨生活。
舍友作为一个钢铁直男, 是体会不到这种好听到耳朵怀孕的声音的魅力,使劲摇床。得了吧, 贺大公子你家里的钱还不够你花销?你那零花钱应该够我一年生活费了吧?快点起床,你再不起,我就掀你被子了。
大一的时候他真以为贺归是个普通小康家庭, 要不是某一天忽然看到贺归和一位之前在电视上出现过的姓贺企业家走在一起,他可能永远都看不出来他舍友居然还是一个隐藏的富二代, 贼富的那种。
贺归似乎还有个弟弟, 正在读高一, 在市里那家让他时刻觉得平穷限制想象力的国际学校读书。这样的家庭,难怪能养出贺归这样哪哪都没法挑剔的孩子。
赵煜, 你真的很讨人嫌。贺归带着微弱的起床气,面色不虞地掀开被子。
赵煜看他起来,扛着篮球,邪笑:我就应该拍下你这模样,让系里那些小学妹小学姐看看,他们的温和男神私底下是个什么模样。
那是她们自己给我艹出来的人设,跟我有什么关系?贺归不耐烦地揉头,把床帘拉上,换衣服。他今天要是不出门,赵煜能把他拖着去。
最近他要买套房搬出去住,手头上钱不够,又不想用父母的钱,昨天晚上跟人玩命赛车赚钱,一大早才爬到宿舍床上,缓解紧绷过度的神经。
他觉得自己老了,干完这票,以后就不玩这些惊现刺激的活动,毕竟买完房子,手上的存款够他活很久。等到毕业工作,平平淡淡的过后面的人生,他已经相当满足了。
不然再这么继续玩下去,家里那两位知道他又不务正业,指不定又用那种失望透顶的眼神看他了吧?再把高中打架斗殴的陈年旧事翻出来,反复说他让他们失望了。
贺归用运动护额将头发往上撸,露出光洁的额头,笑容透着只有他自己懂的嘲讽。
为别人而活真几把累,可是偏偏不甘心,明明是一样的身份,为什么他就得不到同样的待遇?做个好孩子没人疼,坏孩子反倒是时时刻刻受人关注。等他也想无理取闹,博取关注去做坏孩子的时候,得到的依旧是截然相反的态度。
明明是一家人,明明是他先降临的,最后反倒成了局外人。
走吧。贺归在洗浴台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瞧着镜子里的自己,还行,一样的帅气,精神看起来没那么糟糕。就是头发有点长了,考虑到最近这么热的天气,应该找时间去剃个头,清爽舒服。
快点啊。赵煜觉得贺归真他么墨迹,这年纪轻轻的,怎么行动这么缓慢,一点朝气都没有?
现在早上九点半,太阳早已高高挂起,篮球场上已经有了不少人,都是老熟人,伸手冲着贺归他们两热情地打招呼。
贺归打了快一个半小时,不想打了,招手示意换人上场,自己坐在休息凳,靠着后面的玻璃宣传招牌闭眼养息。
微风吹拂,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同学。
耳边似乎有人叫他。
同学。
又叫了一次。
贺归靠着玻璃,偏头,撑着惺忪的眼皮,入目的是一张干净的少年脸,这人凑的很近,贺归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鼻息落在自己脸上。
这完全超过了陌生人间该有的安全距离,按照贺归的性格,本应该是不动声色地往后移开,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什么也没做,搭着鼻音,懒洋洋地问:有什么事情吗?
请问你知道食堂怎么走吗?我刚刚来报道,不怎么熟悉。少年也没动,扬着笑容问还带着明显疲惫之意的贺归。
这个问题把贺归问住了,在学校快两年半,他还真没去过学校的食堂。他高中开始就喜欢自己做吃的,大学还没注册报道,早早的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房,专门用来做菜,偶尔休息用的。
我帮你问问。贺归呼气,起身。抬眼一瞧,怎么没人了?赵煜他们也太不够意思,大早上的非要他叫来,结果现把他晾在这里。放眼望去,居然一个人都没有,仿佛整个世界就剩下他和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学弟。
贺归转头瞧着一直保持微笑的不知名小学弟,我可以带你去找找。
至于找不找得到,就不一定了,除了认识赛道以外,他在日常生活中就是个路痴,这学校又大,他是个连去上课都需要问路的人,找个从没去过的食堂有点悬。
说来也奇怪,一路上贺归都没有碰到其他人,只能看到校园里一些猫狗躺在草地上,露着肚皮晒太阳,好不惬意。
今天的课很多吗?
在他升起疑惑的时候,贺归耳朵里忽然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嘈杂声音,原来他们已经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人多的地方,他正要拉一个人问问食堂在哪,只听见那个少年说:谢谢学长,辛苦你了,我想请你吃一顿饭表示感谢。
原来他们已经走到了其中一个食堂。
不用,举手之劳。贺归摆手,现在已经到了饭点,他该去附近的市场买点食材,去出租屋做顿饭,再好好睡一觉。到现在,贺归还没把精神头调养过来,这两天的课就不去上了,反正学分都修满了,而且大三课也不多。
我叫墨卿,我能知道学长的名字吗?少年也不强求贺归接受他的谢意,转了个话头。
贺归拒绝。没这个必要。
知道名字有什么意义?虽说是一个学校的,但以后也不一定能碰得到。贺归不喜欢和很多人产生交际。大多数人不过是人生路程中的匆匆过客而已,何必记这么多呢?
瞧着贺归离去的高大身影,相较之下显得略微瘦弱的墨卿站在原地,表情带着苦恼,小声嘀咕:臭屁阿渊。
只是一个无意义的小插曲,贺归随即抛之脑后,拎着买好的食材,朝租房的地点出发。这地方还有最后半个月的时间到租期,既然要买房子,贺归不打算续租,在住几天就收拾东西搬出去。
喵~软萌的小奶音在十楼空旷的走廊响起,贺归站在自己的门前,低头瞧着不知道怎么跑到十楼来的黑色.猫咪。他轻轻用脚驱赶,这猫倒好,还会碰瓷了,躺在地上不动,一个劲的喵喵喵叫。
似乎在控诉贺归暴行。
贺归不打算理会,开门抬脚进屋,这猫可好,挺自觉的,一个利落翻身窜进屋子,跑到玄关口坐好,仰着脑袋继续冲着他喵喵叫。
贺归挑眉。这是打算赖上他了?
他没养过动物,也没想过养一只陪自己。一个人习惯了,再多出一个会叫会动的生物,可能需要花部分时间适应,这很麻烦。
那你就在这待着。贺归绕过猫咪朝旁边走,自顾自地进入厨房简单地弄了三样菜,吃完倒在沙发上继续补觉,避免小猫爬到阳台掉下去,又起身把阳台玻璃门关上,这才安心地熟睡。
恍惚间,贺归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脸上蹭来蹭去,因为太困,他没管。
短头发的阿渊也好好看~。
黑猫趴在贺归的胸膛,目光贪婪的在这张熟悉的脸上探索,试探性地凑上去,亲亲那软乎乎的唇瓣。
偷了腥的愉悦感,让黑猫尾巴摇来摇去。
阿渊啊阿渊 快点对我动心吧。
睡到半夜,贺归终于醒了,刚醒来就觉得胸口闷得慌,太黑也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压着他,手一摸,毛茸茸的,才想起之前那只打算赖上他的黑猫。
别说,摸起来还真挺顺手的。
黑暗中,猫咪舔着他的手心,知道猫是醒着的,贺归这才坐起来,把猫抱在怀里去开灯。
贺归将黑猫举在眼前,眯起眼询问:小家伙,你这是打算赖上我了?
喵~
你就不怕我是坏人,不爽了就不给你吃的,虐你?贺归故意压低声音。而后又觉得自己幼稚,和一只什么都不懂的猫嘀咕什么呢?
喵~
黑猫地无辜地盯着贺归,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几分钟后。
贺归把猫放在沙发上,撸着他的脑壳。既然做了我的猫,那你以后要乖一点。叫你什么好呢?黑乎乎的,大晚上眼神不好都看不见,那就叫小黑,简单又贴切。
喵~说实话,这名字真难听,一点品味都没有。
贺归哪里听得懂喵言喵语,默认这只黑猫是开心地接受这简单粗暴的名字。
养猫,贺归不擅长,也没了解过。正好现在没什么睡意,他掏出手机想去网上查查养猫注意事项,好巧不巧有电话打进来。
大晚上的,他打来做什么?
贺归盯着来电提示的备注名,等了几秒才接通。
喂?
喂?你是这个小子的哥哥吗?人醉在这里,没人付账,你来接收一下。传来的声音粗声粗气,不是贺归熟悉又讨厌的少年音。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