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老夫人离世
林绍阳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康复,这几天连着赶路天气又热,伤口就有点儿红肿。故而云瑾和林绍阳商议了,在府城停留两天稍微休息一下,然后再出发前往京城。赶了几天路,大家伙都累的不轻,这一晚众人都睡得挺沉,第二天卯时中了,驿馆里还是静悄悄的没人起来。
突然间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还在熟睡的人们,护卫连忙去敞开院门查看,结果就见到林府的一个管事满头大汗的在外面等着。见到护卫出来,管事赶忙说道,“劳烦赶紧禀报王爷一声,就说林府老夫人辞世仙去了。”
护卫一听不敢怠慢,一边请来人进门一边转身进去禀报,刚走到林绍阳夫妻所住的屋子外,正好遇上了林枫夫妻,“大管家,林府管事来说,老夫人不在了,赶紧禀报王爷吧。”林枫一听也是愣了,昨天不是还去见过老夫人么?也没听说老夫人有什么不妥啊,怎么今天一早人就没了?
这种事情自然不能怠慢,于是林枫赶忙上前敲门,还不等林枫开口,屋子里就传出了林绍阳的声音,“林枫,我听见你们说什么了,我这就去林府。”林绍阳的耳力怎么会听不见外面的动静?刚刚一听说这消息,林绍阳就直接起来穿衣服了。
说话间,屋门敞开,林绍阳夫妻已然穿戴整齐,夫妻二人都换了素淡的衣衫,云瑾头上只一根素银的簪子,再无其他首饰。林绍阳快步从屋里出来,正好林府的管事这时也来到近前,林绍阳便向管事打听。“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昨天老夫人不是还挺好么?”这话一出口,林绍阳眼睛就有些酸涩,心中更是一股酸楚之意涌起,怎么就这么快?昨天祖孙还见面呢,今天人就没有了?
“回王爷的话,是今天早晨发现老夫人已然仙去的,昨天王爷和王妃离开后,老夫人就一直昏睡,晚饭也没起来吃。老夫人近来经常如此,府里人也没注意,等到今天早晨才发现,老夫人已然没了气息。”那管事赶忙上前行礼,一边回道。
林绍阳听了这话,身子晃了下,也就是说,老夫人是见了他之后再无牵挂,睡梦之中便仙逝了。“外祖母,您对外孙的这一番心意,外孙今生是无法报答了。”林绍阳忍不住低声呢喃,眼泪再也止不住。
“绍阳,眼下还不是哭的时候,咱们快去林府看看吧,也不知道府里现在是什么样子呢,咱们过去帮一把。”云瑾见丈夫这般赶忙相劝。
林绍阳也知道,眼下不是悲伤的时候,老夫人去逝,林府那边肯定很忙。偏偏林静亭和林静堂此时又在京城,光是林静轩一个儿子在跟前,估计是忙不开。“嗯,咱们这就过去。”林绍阳有些着急,于是领着妻子和护卫等人,直接出了驿馆前往林府。
来到林府大门外,就见到林府此时已然各处都挂了黑白的幔帐,进出的仆役也都换了孝服,每个人脸上都是悲戚严肃的表情。见到林绍阳来到,大管家赶忙上前迎接,将林绍阳夫妻引导了灵堂所在。
为了前来吊唁的人方便,灵堂就搭设在前院,此时灵堂里已然都摆设齐全,入眼皆是素白一片。老夫人生病时间不短,林静轩夫妻把该预备的东西早就预备好了,老夫人穿了上九下七的寿衣,神态安详的躺在了金丝楠木的棺木里,灵堂里还请了三十六个僧人正在念经超度,钟磬之声混着僧人们诵经的声音,让灵堂之中充满了庄重肃穆的气氛。
林静轩等人俱都披麻戴孝跪在灵前烧纸,大户人家的丧事与平民百姓不同,并不会出现儿孙们嚎啕大哭死去活来的场景。众人跪在灵前,只是默默掉眼泪,哭声都很小,被诵经声压着,几乎就听不见。虽然没有人嚎啕大哭,可悲伤的气氛却并不会减少,每一个跪在灵前的儿孙,都是满心悲戚。
一进灵堂,看到眼前的这一切,原本路上努力压抑着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林绍阳扑通一声跪在了灵前,哭了起来。云瑾想起以前老夫人对她的总总好处,心中一样酸楚难受,跟着林绍阳跪在地上,默默流泪。
见到林绍阳夫妻来到,林静轩夫妻以及二夫人三夫人都赶忙上前见礼,“若非事出突然,绝不敢一大早就惊扰王爷。唉,谁也没想到,老夫人会这么突然就走了。”互相见礼之后,林静轩一边叹着气说道。
“所幸家中一切都是早就预备好的,总算不至于手忙脚乱,方才已经派了人前去京城送信,估计过几天那两兄弟就该回来了。王爷,老夫人仙逝虽然突然,却也不算意外。人生七十古来稀,老夫人已然七十五了也算长寿,况且老夫人走的很安详,早晨丫头发现时,脸上还带着笑容呢。”
“王爷有重任在身,皇帝在京城日夜期盼王爷回京团聚,不能在这边耽误太久,明后天王爷便可离去。”大户人家办丧事可跟村子里不一样,一般都是大操大办七七四十九天。这么长的时间林绍阳自然不能一直留在府城,所以林静轩才会这么说,就是提醒林绍阳,不要耽误了正经事。
“舅舅,外祖母疼我爱我,成日惦记我,就连最后病重糊涂了都不忘牵挂我,我却没能好好报答外祖母的疼爱之情。如今外祖母离开,我总要在外祖母灵前尽一尽孝心啊,舅舅,让我多陪外祖母几天吧。”林绍阳自然也知道京城那边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他,然而外祖母突然离世,他心中伤感,又怎么忍心这样离开?
见到林绍阳这般,林静轩忍不住摇头叹气,“昊儿,你该知道你的身份,更应该知道你所担负的责任有多大。京城那边风起云涌,肖家虎视眈眈,尤其是这一次肖家的行动失败,谁敢保证他们不会狗急跳墙提前发难?你在这边多耽误一天,京城那边就多一分危险。”
“昊儿,你的孝心相信你外祖母能知道,她若是在天有灵也不会希望你为了她耽误大事。男子汉大丈夫应该知道取舍,万万不能犹犹豫豫优柔寡断,懂么?”林静轩忽然换了称呼,这是以长辈的身份在提醒林绍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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