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月十五会吃老婆饼(GL)——墨罗折卿(
越姬一下码头就吐的不行,谁能想到她堂堂一个吸血鬼也会晕船。
还难不难受?
元奈半蹲在她旁边,看着她干呕得毫无血气的小脸,手紧紧揪紧,忙从胸侧系扣子一端拿出一块手帕,替她擦拭嘴角苦涩的胆汁。
越姬眼神有点涣散,看着元奈的神情也有些呆。
太难受了,她完全听不进这个女人在说什么。
但是这温柔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爪子不自觉就摸了上去。
还没摸到,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元奈?你怎么在这里?
来人着一身艳丽的芍药花纹旗袍,盘着一头卷发,油亮的发胶在日光下衬得色泽乌黑油亮,看得出来是常年注意打扮,但双耳又别着两颗大白珍珠,双眼妩媚,这样一来未免艳俗。
下巴底下点缀有一颗痣,平添几分风尘的意味。
元奈也惊讶,站起来看着来人,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归于平静,曼依,这些年你还好吗?
她和她一起长大,元家没了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联系过。
好不好也就这样。花曼依打量了面前消失了三年的元家千金,非但没有家族衰败的落魄之态,反而愈加水灵可人。
真是同人不同命。
同样是家族败落,她花曼依就只能沦落风尘,每日蹉跎年华。
花曼依在心底感慨一声,视线落到元奈腿边的小萝卜丁,这是你女儿?看着不太像啊。
一个西方面孔的女孩,尽管骨相绝佳,也有几分东方人的影子在里面,但是和元奈地地道道从温婉水乡孕育出来的相貌相比,没半点相似之处。
更何况这年龄看着也不太符合。
我不是她女儿。越姬脱口而出一句中文,倒是吓着元奈和花曼依。
没想到她还会说中文。花曼依笑笑,想要摸摸她的脑袋却被越姬不客气拍掉。
越姬倚着元奈的手,目光复杂盯着这个女人。
对吸血鬼来说,这女人身上脂粉味重得能熏死个人,她的女人要是沾上这些令人不适的脂粉味看她不打断她的腿!
元奈很是抱歉对花曼依说,别在意,她养父母对她不太好,性格就这样。
越姬:
日头越升越高,来往的人也多了起来,热闹而喧哗。
石板路两旁是一排白色的房子,花曼依带着着元奈和越姬来到一家房屋租赁处,这是张大姐,她手头上应该有房子可以租给你。
张大姐身宽体胖,看到有生意来了,先是一喜,随后看到元奈简朴还带着一个拖油瓶的时候,笑意就没了。
语气没多大起伏问,租最便宜的是吧?那就只有北街那几间比较潮湿的房了,五银元一个月,
越姬就站在她面前,眼神微微不悦起来。
那是一种打心底的瞧不起。
元奈也感受到了里面的看低,脸色略微尴尬,但还是问了一声,请问有通光通风的楼房吗?
张大姐看着她寒酸样,正想出口讽一两句,但顾及到是花曼依带来的人,多少给几分面子,有是有,不过要八银元一个月,你租得起吗?
这一磅够吗?元奈从包里拿出一张一英镑出来,她曾在父亲做过的生意买卖里见到过这些英镑,应该能够和这边的银元相通。
但就是不太了解这些钞票的汇率,她从小锦衣玉食,家里不愁吃穿,哪怕即使三年前家里被抄了家,落魄如丧家犬也没机会了解这些工资钱财如何。
原因无他,当年家里落败的时候她就被那个女人带回到那个碉堡,同样吃穿无忧
如果不是那人
元奈不知想到什么,神色黯淡下来。
够了够了,花曼依接过她的话,一英镑可以换成10银元,还多出两元来。
英镑在这里使用频率不高,毕竟一磅就等于10银元,而普通织纺工人一个月也就20银元,普通老百姓用的都是铜元,200铜元才相当于1银元,没有哪家人出门拿那么大的面值买个菜肉。
但是和银元相比,它的价值又是相对比较稳定。
一般是那些洋鬼子做生意用的钞票,只是元奈一个小姑娘有英镑就显得有些稀奇。
张大姐直接把那一英镑抢过来,两面仔细瞧了瞧,哪里多出两元?剩下的两元拿来抵押,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我找谁评理去?!
最终元奈选了一间朝南的房子,一室一厅,有个小厨房,家具齐全,每日清晨都能感受到阳光洒进来的味道。
花曼依回去了,元奈带着越姬进了房子,前前后后打扫了一遍。
当然,越姬只是在一旁看着。
看着她抱起床上的被子趁着这中午火辣的阳光拿出去晾晒,发出一声不知柴米油盐酱醋茶是何物的疑问,这被子不是干的吗,拿出去做什么?
元奈吃力地把被子搭到院子里一根光溜的竹竿上,晒晒可以去袪霉杀菌,重要的是
她顿了顿,晒过之后会有阳光的味道。
越姬若有所思地接了一手阳光,看着那暖热的亮光照射到自己常年白得过分的皮肤上,曾经她被灼伤过,但强大后就对阳光无感了。
那你是喜欢阳光的味道?
元奈点了点头,没看到身后脸色渐渐难看起来的越姬。
怪不得她死活要离开自己,敢情她碉堡里没有晒过被子就占了很大部分原因,因为都是直接换新的,哪里有什么阳光的味道。
收拾过后,大概到了中午气温炎热起来,元奈额头上冒出不少汗珠,身子也有些黏腻。
奈奈,给。
越姬很自然把她的手帕递给她,倒是这一声奈奈把元奈吓得不轻。
你、你叫我什么?
从小培养的礼仪涵养使然,她问得不大声,但是表情就显得尤其惊讶,像是被吓到了一样,眼里有不小的惧意。
奈奈,只有那个女人要见自己的时候才会如此唤自己,甚至更过分的时候这个叠音词就会变得极其色|欲。
她到现在都还不能正视这个称呼。
奈奈啊。越姬露出小孩子的表情,双眸纯真无比,有什么不对的吗?
口吻是稚气的,元奈松了口气,只是叫法一样而已,她大惊小怪了。
恢复了心情,佯装板脸,叫姐姐,西西,你得叫我姐姐,我比你大。
比我大?哪里比我大,年龄嫩得可以,哦不有对地方是比自己大。
但这不是让她占自己便宜的理由。
我是不可能叫你姐姐的,你死心吧,奈奈。越姬强硬地把手帕塞到她手里,眼神示意她赶紧擦擦。
不行,你必须得叫我姐姐,不然叫元姐姐也行,不能乱了辈分,没大没小。
元奈接受不了这个时刻提醒自己的称呼,语气重起来,不叫的话,你今晚就别吃饭了。
果然是这样,越姬坐在床边耷拉下头,语气听起来隐含委屈和责控,今晚不给饭吃,明天大概就要赶我走了。
我、我没有。元奈哑口无言,想上前安慰她。
你有,越姬又抹了一把子虚乌有的眼泪,继续低着头,叫你奈奈是因为我不想有寄人篱下的自卑感,而且对我一个小孩子身心健康成长不利。
说的有板有眼,元奈看到越姬一哭心里信了个八|九,对不起啊,姐姐第一次带孩子,不懂,你原谅姐姐,你愿意叫就叫吧。
哦,你说的。越姬恢复了神情,还顺便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元奈:
第3章 明霞骨3
院子里摆着一捆柴,越姬看着那女人挽起手袖一副要扛起来的节奏,脸色板着过去阻止了她。
你在干嘛?你这手是用来扛柴的吗?年纪轻轻你是想要变黄脸婆?
元奈琢磨着这话有点不大对劲,怎么感觉这破孩子是她管家婆似的?
不扛去厨房里的话,我们没柴烧水煮饭。
元奈好笑地把她拉到一边,姐姐不会让你干活的,你还这么小。
叫仆人去做。
越某人昂起下巴双手负于背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丝毫没记起她所有的家当都被一把火给烧没了,而且现在还是个被养父母欺负的小可怜。
元奈怪异看了她一会,随后眉头紧缩,蹲下来语重心长道,西西,你要知道姐姐很穷,请不起仆人,你要懂事。
我不懂事?越姬难以置信反问一句,她破天荒被人说不懂事,真是闻所未闻,你逃出来的时候不是拿了一沓钞票?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喇叭唢呐的声音,应该是有人办喜事。
元奈愣了一下,只听到后面一沓钞票,醒悟过来应该是刚刚拿钱出来的时候被西西看到了,让她误以为自己很有钱
西西,我们的钱真的不多,还要吃喝还要交房租,不能花费在请仆人扛柴这种的小事上。
等等,我们大概有多少钱,真的不能请仆人?
家里大概就5磅,撑不了多久,好了,钱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元奈说完便不再管她了,吃力地拖着柴捆走向厨房,留下如遭晴天霹雳的越姬。
5磅
这个女人是傻子吗
她当初送了她多少珠宝首饰绫罗绸缎,她是装瞎吗?
随便拿一样出来不比5磅多?!
哦,她不是瞎,是蠢。
她就没见过这么蠢的女人。
好了,没钱还愿意带她这个拖油瓶,这智商简直卖了还能帮别人数钱!
前面突然传来一声痛呼,越姬回过神来,脸色紧张,飞快跑进去。
元奈蹲在地上,捏着左手食指,原本奶白的指腹被几滴猩红覆盖,显得异常扎眼。
显然,她被凸出来的尖刺刺到。
你是不是傻?越姬抓过她的手,想也不想就含到嘴里。
呃?
元奈看着越姬的动作,呆楞了一下,有那么一瞬很熟悉的感觉一闪而过。
好了,不出血了。
越姬打断她的意识,把手指还给他,没好气拉着她起来,别再碰那个柴了,我来生火。
其实她更愿意请人来做,但谁叫现在家里一穷二白。
元奈诧异摸了摸被吮干净的手指,一边问,你会生火?
越姬十分实诚:不会。
那你会?她接着反问。
元奈比她还实诚,我也不会。
越姬:
所以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以为自己会生火?
但可以学的,西西,我小时候看过别人怎么生火。
越姬看着弯了弯双眸的女人,心里那把不相信的称就这么硬生生转了个方向。
姑且信你一回。
火倒是生起了,水也煮热了,这令越姬有些刮目相看。
没想到还真给她摸索出来。
两人用热水洗了个澡,一身干爽地出门去。
她们要购置很多东西。
元奈先是去裁缝店给越姬扯了两身衣服,越姬看着那两身缩小版充满稚气的长袍时郁闷了好久。
海城的街道哪怕不是饭点也会有许多小店铺开着,路上吆喝的呼声络绎不绝,各色香气飘荡空气中。
一个还算干净的面馆里,元奈看着只吃了两口就不吃的越姬,西西,你怎么不吃?吃不惯?
想想也有可能,毕竟她们那边吃的大多是面包,兴许吃不惯面条。
要不我给你买包子?
越姬疑问,什么叫包子?
元奈沉思一会,就是里面有馅的一种面包。
越姬抬头问她,好吃吗?
元奈点头,正要解释如何好吃,就听到越姬说那走吧。
面馆老板是个和蔼的中年男人,过来给她们结账,两人出了面馆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直奔附近的一家包子摊。
外面已经是傍晚,日暮笼罩在这个繁华的城镇,路上的车夫也多起来,不远处霓虹灯在闪烁,透着奢靡。
一笼笼包子新鲜出炉,肉馅、绿豆馅、红豆馅等不一而足。
就肉馅包子吧。越姬回她的话,她对口腹之需并不强烈,主要是这个女人吃过的,还说好吃,她就生了心思想要尝尝,得到她肯定的滋味是怎样的一个味道。
来,小姑娘,拿好咯!
包子老板用黄油纸给她包好,递给她,越姬接过,还没咬上一口,站在她旁边的元奈就被人狠狠撞了一下,倒在地上。
一个猥琐的宵小拿着一个类似钱袋的东西一晃而过,顷刻之间匿于人群中。
元奈手上的袋子掉一地,人狼狈趴在地上,脸色明显被吓到,但还是最快反应过来,喊道,有人抢劫
一声还没落,着地的胳膊就痛的她狠狠抽了一口气。
奈奈!
越姬扔掉包子和手里的新衣服,紧张上前扶起她,你没事吧?哪伤着了?
这么大阵仗,包子摊前围过来不少看好戏的人,议论纷纷。
元奈脸色白了白,对她摇摇头,西西,我没事,钱被抢走了,我们要拿回来。
拿什么拿?你受伤了,为了那么一点钱你至于这样?
越姬抓过她的手肘,素色的长袖隐隐渗出血迹,看着一脸隐忍的元奈,把怒气压下来,我扶你起来。
因为身子小,越姬扶得吃力,但还是使劲。
把人扶了起来,替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粗略整理了下,手脚利落把地上的袋子都捡起来,拉着人正想往家里走,谁知这些看好戏的人还在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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