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是个白切黑(GL)——亦安初(34)
官阮用余光迅速瞄了一眼被扔在车内的玫瑰花, 又快速收回视线, 不敢去看程溢画的表情。
一向举止大方得体的程溢画很少有这样失态的时候, 官阮不知要如何安慰。
官阮想不明白谢霂仰这样做的目的,单纯只是为了好玩吗?想着用这样幼稚的行为来气程溢画?
因为官阮可以很确信的肯定, 谢霂仰对自己没有任何想法,单从眼神就可以看得出来。
所以,官阮没想明白为什么谢霂仰会在大庭广众之下送自己玫瑰, 这般张扬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溢画,别生气了。官阮不会安慰人,又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就更不知道要如何去安慰。
程溢画闻声,缓缓侧过身来,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的看着官阮,深褐色的眸子里沉着摸不透的情绪。
小阮觉得我生气了?程溢画不紧不慢的反问一句,整个上半身朝着官阮贴近。
溢画姐姐你不要太在意,霂仰她这样做大概就是为了好玩。官阮轻抿着下唇,柔声说道。
霂仰?!程溢画整个脸色都沉了下来,语气也跟着变得冷淡。
我.......我们粉丝都这样称呼她。官阮第一次看到程溢画脸色这么难看,当下有些慌了。
你很喜欢她吗?程溢画偏头凑近官阮的耳侧,对着官阮的耳根吞吐着热气。
不,我喜欢的是她的歌。官阮僵直了脊背,后背紧贴着座椅,认真地肯定回答。
小阮喜欢谁?程溢画的唇瓣险些贴到了官阮的脖颈上,若近若离,撩人心弦。
..........官阮一双十指紧紧抓着座椅垫子,呼吸明显变得加重。
喜欢这两个字,不知要如何说出口。
俩人虽然已经是情侣关系,可互相都从未说过一句喜欢对方的话。
当然,醉酒后的程溢画除外。
官阮多想现在就告诉程溢画,自己喜欢的人就在眼前。一直以来喜欢的人都是程溢画,从第一眼见到程溢画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她。
所谓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
官阮也承认自己对程溢画的感情,一开始的确属于见色起意。
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官阮发现自己已经彻底爱上了程溢画。至于到了何种程度,大概就是想和这人结婚。
可在对待感情方面,官阮习惯性谨慎加被动,且安于享受现状,享受现在每天和程溢画待在一起的日子。
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或者一起靠在床头看各自的书,就会觉得很安心。官阮是个很闷的人,不喜欢过于热闹的交际,就喜欢安静的相处模式。
至于未来会怎么样,官阮没有想过。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官阮可以很确定程溢画也是喜欢自己的。
程溢画对自己的感情太过热烈,热烈到让官阮感到不踏实。不知这份浓烈的喜欢能维持多久,亦或许只是一时兴起。
突然,寂静的空气里响起一声突兀的手机铃声。
程溢画深褐色的眼眸里明显闪过一丝不耐烦,也不得不坐直了身子,低头从包里掏出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
喂,妈。程溢画看一眼来电显示,用指腹按下接听键,将手机贴到了耳侧。
.........
嗯,知道了。
.........
对,我和小阮一起回来的。
官阮安静的坐在后座上,偏头看向着车窗外的街景,想着满腹心思。
窗外由喧嚣的热闹街景,慢慢过渡到宁静的郊区景色。
一棵棵苍天法国梧桐沿着道路两旁蔓延开来,翠绿的茂密树叶让人感受到了生命的勃勃生机,翠绿之色一望无垠。
天空很低矮,仿佛触手可及。现在是巴黎时间晚上七点,日暮已经开始降临。橙色晚霞褪尽,余辉没入地平线。
这是官阮第一次出国,内心多少还是有些小澎湃。小心翼翼的将手伸出车窗外,感受着徐徐清风从指尖拂过,缓缓阖上了双眸。
大约行驶了四十分钟的车程,豪车在一处庄园的入口前停了下来。
严管家率先从驾驶室里出来,再绕到后排座的车门前,用戴着白手套的双手打开了车门。
大小姐,官小姐,我们到了。严管家对着后座上的俩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程溢画先一步下了车,再转身托起官阮的手心,牵着官阮从车上下来。
恰巧,这一幕落在了站在不远处的程妈妈眼里,原本挂在唇角的笑容瞬间僵住,却又立马恢复。
白琴艺穿了一件月牙白的缎面长裙,肩上披了一件巴宝莉羊绒披肩,一头黑色长发盘在脑后。长裙偏中式旗袍设计,辅以圆润的白珍珠作纽扣。
皮肤保养得很好,不曾看到岁月的痕迹,果真岁月对美人多有眷顾。
眉宇间与程溢画有着几分相似,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精致到眉尾皆由眉笔细细勾勒,保持弧度的完全一致。
白琴艺由于常年练习瑜伽的原因,身形丰腴柔美,成熟韵味的东方美在白琴艺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白琴艺踩着一双裸色羊皮高跟鞋,体态优雅的朝着不远处的程溢画等人走去。待近了,给了程溢画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的宝贝女儿,你终于舍得来看妈妈了!白琴艺紧紧拥抱着女儿,眼眶明显已泛红,情绪有些激动。
自从白琴艺将星艺全权交给女儿打理后,这四年以来,只有逢过年过节,女儿才会来巴黎看自己。
白琴艺因着在巴黎做起了珠宝生意的缘故,也很少回国。
妈,天凉了,你要注意身体。程溢画回以母亲一个同样的拥抱,语气嫌有的尊敬。
官阮微愣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双手不知该放在哪里才好。
眼前这位美妇人竟然是程溢画的母亲!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让官阮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先前程溢画并没有告诉过自己,伯母也住在庄园。只是说郊外的这处庄园是她名下的产业,俩人今晚就暂时先住在这里。
这位就是小阮吧?官阮走神的同时,白琴艺已经松开了程溢画,目光毫不掩饰的落在官阮身上,仔细上下打量一番。
眼前的这位小美人,五官精致得宛如人工雕刻的一样。不仅长了一副好看的皮囊,浑身还散发着独特的清冷气质。
伯母,您好。官阮经这一提醒,回过神来,冲着白琴艺露出一个礼貌的浅笑,实则内心紧张到不行。
小阮,晚上好。白琴艺对着官阮伸出右手,一只上好的羊脂玉玉镯悄然滑落到手腕处。
晚上好,伯母。官阮搭在白琴艺掌心里的指尖有些微颤,好在与身俱来的清冷气质让人不容易察觉出异样。
小阮不用紧张。白琴艺冲着官阮露出一个慈爱的微笑,语气柔和。
白琴艺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些年,是何等懂得察言观色,一眼便看出了官阮极力掩饰着的紧张情绪。
妈,这里风大,我们进去说吧。程溢画对着母亲柔声道一句,很是自然地牵起了官阮的手。
好,咱们先进屋。白琴艺附和着女儿的话,柔和的目光落在官阮的身上,小阮,肚子饿了吧,晚饭已经做好了。
不太清楚你的喜爱偏好,就随便做了几道西餐,也不知合不合小阮你的口味。
谢谢伯母。官阮冲着白琴艺微微点了点下巴,礼貌道谢。
搭在程溢画手心里的指尖在不知不觉中渗出一层薄薄的细汗,指尖的微凉触感传到程溢画的掌心里。
程溢画感觉到了官阮的紧张,偏头冲着官阮露出一个使人安心的浅笑,未作声。
第49章
三人一前一后, 朝着庄园的大门口走去。
进了大铁门, 眼前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坪, 草坪正中央有一处偌大的喷水池, 水池中央的喷水孔正喷着晶莹的水花。
水花在半空中形成一个伞状的水膜, 波光粼粼一片。
夜幕已降临,整个庄园已点上一排排五彩斑斓的欧式路灯,璀璨的灯光一路蔓延到别墅的入口。
走了大约五分钟左右,才总算是来到了大厅门口。
整栋别墅一共有三层, 典型的中世纪古堡设计风格, 复古奢华展露无疑。
大厅一共有三盏十米高的欧式水晶吊灯, 每一盏吊灯的风格相似却又有着细微的区别。琥珀色的灯光将整个大厅照得宛如白昼一般。
偌大的餐厅,整个装修风格是复古的地中海风格,落地窗前挂着深蓝色的罗马风格窗帘,拖曳至地。
落地窗正对喷水池, 一眼望去, 夜幕中散落着点点璀璨繁星。
白色长方形餐桌中央放着一大束圣洁的百合花, 花瓣上滴落着颗颗晶莹水珠。餐桌尽头立着一盏复古欧式烛台, 烛台上点着九根白色香蜡。
每人面前摆了四道同样的法式菜肴:香煎鹅肝、阿尔巴白松露、时令蔬菜沙拉、奶油玉米浓汤。
小阮, 这道主菜是我最拿手的柠檬香煎鹅肝。白琴艺抬手指了指官阮面前的菜肴, 溢画最喜欢了,也不知道小阮喜不喜欢?
喜欢。官阮礼貌的轻点了一下下巴, 柔声回答。
这个阿尔巴白松露比较难得。白琴艺移动白皙的指尖,指了指珐琅彩瓷碟子上的几片白松露,别看这东西长得不怎么好看, 偏就属于顶级食材。
属于有钱都买不到的那种,我也是托朋友好不容易才买到的。
小阮,快尝尝,看看喜不喜欢这个味道?白琴艺收回了手,一脸期许的目光看着对面坐着的官阮。
官阮拿起手肘边的银叉,就近叉了一块切成小片状的白松露,送进嘴里。
细细咀嚼后,唇齿间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这个味道很复杂,不知要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
综合了麝香、蒜头、湿树叶的味道,怪异得让人误以为是味觉出了问题。
........官阮不由的微拧眉宇,强迫自己将嘴里的白松露给吞咽下去。
小阮,吃不惯就不要吃。程溢画微微侧身,贴心的递上一张纸巾。
对,对。白琴艺也跟着连连附和着女儿的话,吃不习惯就不吃,没关系的。
尝尝别的吧。白琴艺解围道,这个鹅肝很不错,你肯定会喜欢。
好的,伯母。官阮伸手接过程溢画递给自己的纸巾,擦了擦嘴角,对着白琴艺礼貌的点了点下巴。
餐用到一半,突然从大厅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声音听上去是两个人。
白琴艺微拧眉宇,放下手里的刀叉,抬眼望向了餐厅门口。
程溢画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腕表,估摸着大概是某人到了。继续低头切着盘子里的鹅肝,泰然自若。
官阮见状,也跟着放下了手里的叉子,安静的等待着脚步声的临近。
夫人,谢小姐来看您了。不多时,一身燕尾服的严管家出现在了餐厅门口,对着白琴艺欠了欠身。
话音刚落,一身黑色长裙,外套张扬粉紫色铆钉小夹克的谢霂仰也跟着出现在了餐厅门口。
Hi!各位晚上好!一头桃粉色大波浪的谢霂仰怀里抱着一大束蓝色满天星,冲着大家打着招呼。
蔚蓝的满天星很是耀眼,花束尾端扎了一个超大的蓝色蝴蝶结,花束瞬间吸引住了白琴艺的注意力。
白女士,突然造访,没来得及给您准备礼物。谢霂仰抱着鲜花丨径直朝着白琴艺走去,绕过长方形餐桌,站到了白琴艺面前,这束满天星送给您,希望美丽优雅的白女士能喜欢。
送什么花,我又不是小姑娘。白琴艺双手接过谢霂仰手里的花束,低头闻了闻花香。
虽嘴上这么说,实则白琴艺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谢霂仰是白琴艺一手培养出来的,谢霂仰能有今天,多半归功于白琴艺的精心栽培。
甚至,白琴艺还曾一度想撮合谢霂仰和自己的女儿在一起。可巧的是,这俩人偏偏又都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分明都是足够优秀的人,却彼此都不来电,这一点白琴艺一直都没想通。
霂仰,你要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白琴艺抬眼,看着面前的谢霂仰,我好准备你的晚餐。
白琴艺抱着花束起身,作势要离开座位,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白女士,不用了,我吃过饭了。谢霂仰微微侧身看着餐桌对面的程溢画,唇角泛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是程总说有公事找我谈,还说要当面细谈。
哦,原来是这样。白琴艺了然着道,目光也跟着看向了餐桌对面,溢画,小阮,你们慢慢吃,我先去把花插起来。
好的,伯母。官阮闻声,这才拿起被自己刚才搁到一旁的刀叉。
白琴艺前脚一踏出餐厅,谢霂仰就本性暴露无遗。伸手一把拉开餐椅,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还不忘悠闲的翘起二郎腿。
你这副样子,不怕被白女士看见吗?程溢画放下手里的餐具,伸手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
放心吧,我应变能力很强的。谢霂仰回程溢画一句,双手托腮,手肘支在餐桌上。
小阮妹妹,演唱会的事可别忘记了哦。谢霂仰冲着官阮眨巴了一下丹凤眼,用余光迅速瞄了一眼一旁的程溢画。
心里十分满意程溢画的面部表情变化。
......好。官阮第一次见到谢霂仰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有些没反应过来。
记得上次程溢画过生日时,谢霂仰的行为就和她平时的人设定位有些不一样。
请问,麻烦能多给我一张票吗?官阮轻抿了一下唇角,偏头看向身边的程溢画,我想和溢画姐姐一起。
哦?这个当然!谢霂仰笑笑,目光移动到程溢画的身上,打趣道,只是我们的总裁大人可从来都不会来看我的演唱会。
小阮,你慢慢吃,我和谢霂仰有公事要谈。程溢画偏头看着官阮,语气柔和,我妈她一会儿回来后,麻烦你替我转告她一声,我和谢霂仰去书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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