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巨巨又凶又——二十画先生(16)
陆祈脸一热,把嘴里的饭慢慢咽下去后,才细声否认道:不是。
那你干嘛这么担心?温橙见他耳尖通红仿佛要渗出血珠,底下的指尖有些发痒,忍不住想上手捏捏。
陆祈脸上一阵窘迫,呐呐道:...我只是问问。
算了,不逗你了。
温橙手撑在车窗上,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我搬你楼下去了。
虽然,我更想搬你家里去。瞥了眼陆祈瞬间涨红的脸,温橙眼里的笑意更甚,心情好的扬了扬嘴角。
陆祈羞怯的连筷子都握不稳了,红着脸支支吾吾道:结...结婚了才能住一起。
温橙一边骂小胖子保守,一边又坏心眼道:结婚?原来你想这么长远...
我们才刚刚谈恋爱,你就想急着把我娶回去了?
不...不是的。嘴笨的陆祈舌头都捋不直了,他结结巴巴道:你...不是要我对你负责吗?
见到他眼里的真诚和专注,温橙揉了揉陆祈头顶,放柔了语气道:那你到时候一定要记得来把我娶走。
一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心里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就又冒了出来,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陆祈已经握住了温橙骨节分明的手,他恍惚道:你...听说过安福巷子吗?
嗯?温橙任他握着,状似不经意的应了声。
我小时候住在那边,不过快要拆迁了。
他像是一大堆话要说,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陆祈松开了温橙的手,胡乱比划道:巷口有个吹...糖人的爷爷,我们没有钱,你就帮爷爷吆喝了一天,后来他...吹了两个兔子给我们。
一点点的零星碎片越来越清晰,陆祈的话语也越来越流畅,没再羞怯和畏手畏脚,眼里带着疯狂的欣喜,他口齿连贯道:我家住在很旧的家属院,夏天热没空调,你为了来我家看动画片,每天中午都会过来帮我摇大蒲扇...
你说要当我老婆,这样就可以在我家看一辈子动画片了。
陆祈的声音越说越大,像是陷入了回忆的狂潮里,他神色激动的转过头,一眼撞进了温橙那双没有掀起任何波澜的眸子里。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突然被抽完了气的皮球,神色焉焉的坐在位置上,失魂落魄道:对了...这个人不是你。
后来呢?温橙面无表情的问道。
嗯?陆祈茫然的抬起头。
后来你见到她了吗?
陆祈默了一会儿,缓缓道:见到了。
她变的特别优秀,也特别陌生。
陆祈视线有些模糊,他自嘲的笑道:并且还记不得我了。
...温橙没说话,陆祈意识到在她面前说了这么多不该说的,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他急忙解释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没事。温橙脸上不见生气,抬起手,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你上班时间到了。
陆祈终于想起自己还要上班,急忙放下便当盒,慌慌张张的下了车,那我先走了。
那晚上见。
陆祈肩膀一僵,半响后,才背对着温橙微微点了点头。
见到陆祈消失在眼前,车里的温橙渐渐收起了笑意,他呆坐了好一会儿,猛地大力捶了下方向盘,烦躁的挠了挠头发,咒骂道:眼神不好就算了,记性还他妈这么不好!
吹糖人的老头是真的,吆喝了一天也是真的,不过那糟老头什么也没给,那两个兔子是偷那死鬼妈的钱买的。
家属院是真的,摇蒲扇也是真的,不过那要不是为了去见你,谁想去看你家那隔十分钟就没信号的破电视机。
当老婆是真的,看一辈子动画片也是真的,不过这些话可全他妈是你为了让我留下来,自己说出口的...
温橙无语的叹了口气。
当时这小胖子缠着不让自己走,结果后面他爸妈回来了,他吓得直接翻了二楼的窗户跳了下去,结果不小心崴了脚,被隔壁的傻X小孩笑了好久的瘸子。
温橙越想越憋屈,他小时候虽然谈不上为这小子上刀山下火海,但也算是掏心掏肺毫无保留,断胳膊断腿是常事,哪曾想这没心没肺的这笨蛋转过眼就认错了人。
...而且还把自己搞的这么伤痕累累。
温橙心烦的点了根烟,打着方向盘出了车库,他今天只是顺道过来帮陆祈送饭,最主要的目的其实是要回趟温家老宅。
平日里无论温雄打多少个电话,温橙要么是听一两句挂了,要么就是直接不接,更别提踏温家的门了,要不是听说任晴回国了,今天正好要到温家来拜访,温橙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回到那个令人作呕的地方。
开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温家老宅的山脚,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祖上当土匪习惯了,以至于后来的温家世世代代都喜欢在山上落户,到了温雄这一辈,更是连整座山头都买下来了,一半用来建别墅,一半用来建避暑山庄,财大气粗到令人发指。
山下的门卫走上前,让温橙出示身份证件。
温橙脸上架着墨镜,刚准备说话,旁边就插进来了一辆骚包的红色玛莎拉蒂。
美女,想进去?任非远轻佻的朝温橙吹了个口哨,扬声道:坐我的车进去吧!
今晚本来和狐朋狗友约好了去泡吧,结果被他妈叫来温家吃完饭,爽了被人的约不说,还要听他们枯燥无味的唠家常。
本来打算找个理由开溜,结果刚到温家老宅,就看到旁边的车里坐了一个高傲冷艳的大美女,虽然墨镜盖住了她大半张脸,但任非远还是能辨出这张脸的姿色绝对不低。
他色心大起,猜想可能是姑父家的亲戚,打道回去的心思瞬间烟消云散,见这美人被拦着不让进去,任非远暗道机会来了,开着车就到了温橙旁边。
温橙不屑的嗤笑一声,坐你的车?
对啊,坐我的车,你不是要进去吗?任非远以为这么容易就得手了,眼里有些亢奋。
温橙看了他半响,竟然真的从驾驶座上走下来,径直走到任非远跟前,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暗自窃喜的脸。
怎么样?香车配美女,我这车不委屈你吧。任非远用上了平日里追女孩子那一套,洋洋得意的调笑道。
温橙没说话,面容冷淡的走到了驾驶位的车门处。
你位置在旁边。任非远指了指旁边的副驾驶位,有些奇怪的看着她。
话音刚落,一股紧绷的窒息感冲上脑门,任非远只感觉眼前一晃,下一秒就被人提着衣领从车里拽了出来。
下次记得系安全带。
温橙冷声说完,就把他跟快破布似的一扔,任非远头晕目眩的在地上滚了几圈,才浑身狼狈的停了下来。
你!你他妈知不知道我是谁,竟敢这么对我!任非远心里又羞又气,更多的则是震惊,他没想到自己一个成年男人,居然被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给从车里提出来,这说出去恐怕会让人笑掉大牙。
温橙连余光都懒得施舍给他,直接坐上了任非远的车,发动机嗡嗡响了两声,车子飞快的从路上窜了出去,转眼就把气急败坏的任非远甩在了车后。
作者有话要说: #论承哥为什么不告诉七七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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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惩治
呸呸呸!
吃了一嘴车尾气和灰尘的任非远,气急败坏的从地上爬起来,妈的!这臭娘们!老子今天不收拾我都不是任家的人。
见旁边的门卫盯着他偷乐,任非远横眉竖眼的怒骂道:看什么看!你他妈不想干了啊!
那门卫被他吼的赶忙低下头,任非远冷哼一声,嫌弃的看了眼旁边那辆粉色的甲壳虫,想到要爬很久的山路,最后还是骂骂咧咧的上了车。
刚把车子开到温家大宅,任非远就想去找那女人算账,结果要找的人就好好生生的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摘了的墨镜,懒散的倚靠在红色跑车旁吐着烟圈。
笔挺的黑衬衫衬的他肩膀瘦削,领口的纽扣解了两粒,露出了一节鲜明的锁骨线条。
一看到那人的脸,怒不可遏的任非远就如同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他渐渐睁大了眼睛,震惊道:你...你你是...
温承把烟蒂扔地上,皮鞋狠狠的碾灭了火星,淡淡道:叫人开门。
听到这话,瞠目结舌的任非远终于反应过来,脸上又恢复成了往日里的盛气凌人,不屑的嗤笑道: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儿?
温家可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你这么牛逼,有本事自己进去啊!
见温承不出声,任非远眼里的得意更深,喋喋不休的挑衅道:你这么想进去就求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耳边传来了轰轰的发动机声,他一脸茫然的回过头,他看着重新坐上驾驶位的温承,结巴道:你你...你要干嘛?!
进去啊,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不进去怎么行。温承轻描淡写的打着方向盘,神色间根本瞧不出来他即将要做的事有多疯狂。
你疯了!这可是我的车!任非远一脸紧张的挡在车前,惊慌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不怕死吗?!
你他妈按门铃行不行?!又不是没长手。
温承不耐烦的按了两下车喇叭,示意他快滚。
他手机里没存温家人的电话,刚刚开到这里按了几下门铃没响,车喇叭也滴了半天,屋里的人跟死了似的,半天都没动静,也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故意找茬,本来浪费时间来见这家人,温承就心烦的要命,任非远还在一旁叽叽喳喳说个没完,他最后的那点耐心也耗费的干净。
任非远拼命按着门铃,见没响才知道是坏了,他急忙转过身,慌不择路道:你等等!先别撞!我打电话,我打电话行了吧!
从小恣意妄为的任非远头一次这么恐惧一个人,他掏出外套里的手机,手忙脚乱的给温子平拨了一个电话,对面电话刚一接通,任非远就大声吼道:表哥,你赶快叫人出来,这里有个疯子要撞你们家大门!
温子平应该在电话那头问了什么,任非远偷偷的瞄了眼那头的温承,悄声道:那个野种来了,你快点叫姑父他们过来。
他打完电话没多久,温家的保姆就来帮他们开了门,温承这才熄灭了火,打开车门从车里下来,挪动脚步往别墅里走去。
你也就只能得意这么一会儿了,等会进去有你好看。任非远不屑的心里腹诽,然后默默的跟上了他的脚步,暗忖等会一定要让姑父给这野种好看。
一进门,温承就看到温雄坐在沙发正中央的位置上,温昭远和温子平坐在旁边,对面则坐着温子平舅舅一家人,他们你一言我一句的唠着闲话,时不时传来愉悦的谈笑声,气氛看起来很是其乐融融。
温承冰冷的视线扫过他们的脸,然后缓缓落到了坐在温雄左侧的那个女人身上。
这人便是任晴。
她五官虽然不算精致,但也算眉清目秀,因为从小练芭蕾舞和钢琴,所以她身段和气质看起来很好,一眼就看出来是名门里的大家闺秀。
不过令人惊讶的是,单看眉眼的话,她竟然与门口的温承有几分相似。
怎么这么晚才到!我们和你姐都来了好一会儿了!任晴母亲像是没看到前面站着的温承,一脸责怪的看向任非远,笑骂道:还快不过来和你温爷爷打招呼。
任非远虽然贪玩,但脑子机灵,急忙上前乖乖的喊了声温爷爷,还解释说学校里有社团活动不让人,一句话就带过了来晚的原因。
温雄咳嗽了两声,满脸慈爱的笑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我都知道,就是不喜欢和我们这些老头子待一起。
被他揭穿的任非远脸上有些尴尬,那头的任晴娇嗔的瞪了他一眼,温柔道:温爷爷,他不喜欢,我喜欢。
我在国外的时候,就想回来找你聊聊天呢。
温雄被他逗的朗声直笑,转头往下那边面无表情的温承,和气道:温承,你也过来坐。
不用了。温承没心情和他们阳奉阴违,冷声道:我喜欢站着。
因为他的拒绝,融洽的气氛里瞬间出现了一丝僵硬,温昭远严厉道:你爷爷让你坐你就坐!今天是个高兴日子,你既然回来了,就不要惹事。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温承啊。他的话一落,任晴的母亲于新兰就捂着嘴,夸张的惊叹一声,笑道:真是越长越漂亮了,我瞧着跟你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一提到温承母亲,沙发上的几人脸色微变,那头的温子平的舅舅,任安平更是暗藏恨意的瞪了温承一眼,他手上还绑着夹板,看起来是刚出院。
温承听到她夹枪带炮的讽刺,抿嘴一笑,毫不留情面的回呛道:眼神不好就趁早去配副老花镜,别成天逮着我妈说事,你要真这么想她,我要不请她上来见见你?
你!于新兰没料到他当着温雄和温昭远的面还敢还嘴,富态的脸上瞬间涨得通红,你真是越来越没教养了,我再怎么也算是你的长辈吧。
那头温昭远率先反应过来,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温承斥责道:你这个畜生!还不快跟你舅妈道歉!
温承不痛不痒的掏了掏耳朵,冷笑道:舅妈?
说出来你也不嫌恶心的慌。
孽子!
温昭远虽然爱动手,但嘴上不会骂人,从小到大翻来覆去也就这几句话,温承耳朵都听的起茧子了,连还嘴都懒得还。
偏偏温昭远最看不惯他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顺手就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朝温承扔了过去。
他对温承一向都是下重手,从来不见留情,任家人没见过这阵仗,眼里都有些惊吓,连见惯了的温子平都皱了皱眉。
毕竟这烟灰缸不慎砸到脑袋,那就不是普通的打骂,而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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