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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爪子一定要在上面(GL)——冰河入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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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这是给情人提供逼格比较高的幽会场所,每个小桌都挨得很远,期间是摆满书刊的木制书架相隔,环境比较安静,想要相对一起翻翻书也可以,偶尔抬头就能看见面对面的对方,相视一笑之后方便耳鬓厮磨。

    既然姓岑的已经放开手脚,她就不怎么想装好人了。

    可没料她刚喝一口茶吐出半句:高松沉

    南木就是一顿,眼里露出不好意思,从鼻子里哼出一句:哎呀不是说好不迁怒我呀?

    岑萍水一愣,笑:我是说,戚七说最近学校见他气闷,问题不大吧?当然戚七不可能提起他岑萍水说出来,只是想要提起他来引入南木的另一半,以验证她是不是自己所想,对高家没什么真心。

    能有什么问题。南木一听没她的事便高兴,轻描淡写:无非是小孩子气性。他给姑姑养歪了,不愿意好好和同学相处,在学校顺风顺水久了,这次挫折对他有好处。

    你的意思是,你是故意的?只是想要他吃个苦头?岑萍水一愣,本以为她对自己儿子没什么心思,却心说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冷情?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南木仍旧低头喝一口茶,笑:不是啊。

    岑萍水这下子没懂,压抑着疑惑搅搅茶水:那么我向你讨教育儿经?可以吗。

    我见戚七很乖啊,她还需要费什么心思?南木先调笑一句,却没想到岑萍水的深意,只是随口道来:

    不过这个事情你可问错人了,这事你得找高玉就是我妹妹,嗯,我的小姨子。我在家也不怎么管那小兔崽子,都是她带着呢。

    岑萍水环起胸,挑着眉梢刻薄道:看得出来。这两人像,一个赛一个傲气,雕出来表情一模一样的。

    噗。南木被逗笑了,真心符合,竟忽然有点感叹:

    是啊,真不知道高松沉跟着他那个冷脸姑姑以后出来了怎么办呀?最好期待他有点能力,不然以后这个性格可被人记恨死。

    那你这个当家长的还不管管?性子久了可不好纠回来。岑萍水压着眼睑低缓道。

    我管他干嘛?他有他的活法。南木少见地露出俏皮的小样子,拿起勺子舀了一点蛋糕,放进嘴里,声音稍微有点含糊:我是我他是他嘛,人各有福,我们只要互相尊重就好啦。

    巧克力的也不错。岑萍水把自己手边的蛋糕也推过去,哑声:你不爱他?

    这么一个唐突的语言,就连问出来的岑萍水都留意着南木的变化,她却像是听见了一个很普通的问题,还是先和她交换了蛋糕,吃了一口,才好笑随口道:

    我的小孩,我当然爱他。

    我的小孩我当然爱他啊。

    但同时她不在意他长成什么样子,不过多地介入他的生活。她给他提供必要的物质条件和以自己方法而来的爱然后享受自己的生活。

    对面的女人真诚地说出这句话,笃定的同时镇静,笑意盈盈。

    岑萍水终于明白过来,她是为何会被自己无所适从的颓唐所吸引,向往自由和潇洒因为她就是这样的人。

    而那时候的岑萍水某种意义上是那个高维度的人,全身不仅是厌倦世俗和颓废香艳还有深沉的干净,全身不染一丝羁绊的干净。

    人世间被情感所困住的人太多,能见一个干干净净拂衣无尘的岑萍水实在太不容易,南木被那没有目标的迷茫所击中,寻求的是一种同理心。

    原来你也是啊

    这样的同理心。

    那场艳遇,若是深入一点点,把名字改换,变成一见钟情南木她欣赏的人,究竟是岑萍水,还是岑萍水?

    岑萍水从没想过,有一天她竟然会质疑自己和执行人的身份区别。

    她忽然觉得可惜若是南木干干脆脆看得起的是那其中一个该多好?每一个她都可以把手交到她手上,不是永远也是一生。至少是南木的一生。

    偏要在南木情意初现,能够让她窃取的时候,她看见的是两个人!

    人间的事竟然如此可惜。

    岑萍水愣了好一会,忽然绽开一个笑容来。

    要知道,一个总是深沉慵懒和颓废的人,笑起来就如同冰面乍破。睫毛半掩着瞳孔微微闪烁,那薄唇淡白,勾出动人的弧线,半颗皓齿莹莹。

    南木怔然,掩唇而笑,竟不由得耳尖微红。

    岑萍水忽然站起来,凑到她身后,弯腰凑近她的耳朵,吐气如兰:阿木。

    南木仰头看她,愉悦地眯起眼睛嗯了一声。

    你爱高珏吗?她哑着声音问。

    南木轻笑,真诚地说:我当然爱我的丈夫啊!

    只是她的爱有些不一样,却也纯粹干净,怎么就不能算是爱?

    那么若是让你爱其他人,你能够吗?

    这我怎么知道呢?南木又一次笑眯了眼睛。

    是呀,她可不知道。她的情感坦坦荡荡,就摆在明面上,可以被诱引,也可能守劳忠贞随心而已。

    岑萍水真想吻吻她,不是引诱和□□而是作为一个满心激动的感谢好在理智还在。

    她牵起南木的手,又一次显得绅士而带着挚友的刻度,进入书厅时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消散,现今坦荡地如同温柔的女王和对她满怀尊重的骑士。

    南木耳尖的红也褪去。

    她却仍然笑得很愉悦,心里没有一点失落,不管是情人还是友人,她相处都仍旧满心温柔。

    毕竟她们那样的人从不为情所困。

    第196章 浮萍之命12

    岑萍水长长叹了口气。

    岑萍水揉了揉手腕, 没有管上面的淤青, 而是抬眼,直视高玉,这一次竟然尽去了厌烦和挑衅, 变得很平和。

    却不是岁月静好的平和, 是一种完全放弃的平和好似是老师对待用尽耐心的坏学生, 有种叹口气说随他去吧的感觉。

    高玉哑了, 再怎么怒气冲冲也被那个眼神看得全身都一颤,维持着愤怒的表情竟然手足无措。

    还说吗?岑萍水压着嗓音。

    是你的不对,我给你发了那么多信息你不回,家里的电话戚七也说没人在, 我担心你的安全, 你却在你不该背着我我哥和南木约会。高玉深深吸一口气, 用行动表明她当然还说

    却又在言语的最后没有忍住,脸色一迟疑, 极快地轻声道:对不起, 你没事吧?

    明明前一段话占尽了道理, 说出来理所当然又气势汹汹可她纠缠时情急之下不小心把岑萍水的手腕碰伤也是事实

    素白瘦削的手腕乌青一起,放在眼里刺人眼球, 让她的气氛一下子消散了不少,这下子觉得自己错了

    错了就是错了,就算她在怎么惹人厌,也从没做过动手打女人这种不光彩的事情。

    可她是真的担心而来的啊!这个人忽然不接电话不回信息手机静音,甚至家里也没有人, 让她在加班都不安宁!

    她走出办公室看着会客厅,眼前却老闪现的是她们重逢之时那几个社会青年把她围起来的样子就因为担心她的安全咬着牙出公司了,找了多久的边边角角,心想这个女人得罪的玩意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会把她剥皮拆骨也说不定!

    可她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腿都要跑断了,肺都快炸裂心脏跳得越来越快,这个女人却和她嫂子一前一后从情人书厅里出来!

    两个模样肖像的女人对视而笑,那么惬意和温柔衬得喘不匀气按着膝盖的高玉越发狼狈,那些担忧像是一个笑话。

    有事,手疼。岑萍水冷笑:所以呢?

    高玉给刺得什么火都哑了,没法回答,踌躇了半晌,道:我有点事

    高玉关上套房的门,深吸一口气,道:萍水,我想和你谈谈。

    谈谈?岑萍水挑起一只眉,咂摸一下,暗声哦一下,懒懒打量她一眼:眼镜有点碍事。

    眼镜?高玉一愣,想了一会,终于明白她的重点在哪里,把自己好好的一句话曲解成什么样子,要做什么事她的眼镜才会碍事。

    她摇摇头恨铁不成钢:我是说你和南木我知道你和她没什么,是我,是我太敏感了。但是你的私人问题

    哦。岑萍水兴致缺缺低声打断道:就不想和你谈这些呢说着她又四下打量一下房间,道:你想不想做点其他的事?

    高玉有些懵了:你能不能不要什么都想到那个啊!

    我有什么办法?听你放这些屁,不如上了你上你你就没空给我念叨,哭着哼唧也比这个好听。岑萍水冷笑着暴君道。

    这些天高玉电话短信轰炸全是这一套,自从那天道过谦之后她就不端着了,开篇就是一句对不起真心几何未可知,主要是引出下文她的一大串说教,痛心疾首这几年岑萍水的混乱生活,以希望她现在健康向上,把她前缘断干净。

    那天偶遇之后她仍旧以为岑萍水来者不拒。不过话又说回来,她也确实没差多少。

    她无奈说:我真的为了你好,听我一句,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

    这就是她的想法,这个人明白现在岑萍水对她的作为已经激不起一丝涟漪,然后颇有种你我羁绊已断的无措,沉寂了很久,忽然间惊异想起:

    不对,她不是来寻求旧情的啊!她对不起岑萍水,也并不能因为岑萍水的不在意就抹消啊!

    是她的所作所为把岑萍水变成这个样子,难道她就可以安安心心地放下?

    她得帮她变回来!变成那个尚且能够容纳温暖的人就算岑萍水烦她多管闲事,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了。

    我才明白过来我对你总是失控不是因为南木,是因为我对不起你。高玉真心实意道:

    我骗你说觉得你在勾引阿木,说你对我哥还抱有心思,只是要遮蔽我做错的事情就好像岑萍水十恶不赦,以往她的做法就没那么过分。

    我这个人不讨人喜欢,我知道。她仔细看看岑萍水的表情,看她渐渐收起了不耐烦,忽然笑一下,低着头缓声道:

    我的下属私底下觉得我刚愎自用,我说过的事情就算是错的我也要求他们做就是了偶尔自己也觉得这人简直为了面子不择手段到了神经病的地步。

    高玉很不容易在别人面前剖露自己,岑萍水却眼神左右流离,不知道发什么呆去了。

    高玉没管她,接道:我刚开始见到你就不愿意认错,只是想,只要我补偿你就可以了。

    骄傲的人承认错误很难,不如文过饰非,用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指点岑萍水好了反正她如今生活实在落魄,得到帮忙就该感激涕零。

    若自己仍旧是那副软弱性子,说不定还真能随了她的意谁能和钱过不去呢?岑萍水挑眉哼笑:如果当初你态度温和一点,看在钱的面子上我也会忍着恶心陪你装一装旧情未了的。

    谁叫你一来就收不住,惹人厌烦那么厉害?

    高玉这次却一句话不反驳,道:可这么做,我会心里不安。

    岑萍水讽刺:你还会不安心呢?

    是的。高玉低声说:你这么多年没有正经的工作,身边是往来不绝的情人却没有一个人真心相对,经济条件难堪,带着一个上高中的孩子

    她甚至伸手轻轻碰了碰岑萍水的手臂,鼻腔发酸:你很瘦。

    年轻的时候她尚且有一丝血气,如今一张脸苍白瘦削绵软无力她自己竟还笑得出来。

    都是我的错。高玉压下声调的颤抖,这句话忽然声音很细很低。

    都是她在岑萍水最困难和希冀温暖的时候给她陷阱的温馨假象,往前走她是无助寻求爱情的女人,往后走她是对人己都无情的妓子消耗着自己的血肉活着。

    可岑萍水面对这迟来的忏悔有些心烦意乱,缩回手嘶一声,皮笑肉不笑说:

    玉啊你碰到我伤口了。

    高玉全身一颤。

    她刚才确实太激动了,恼怒于她对自己的安全丝毫不上心,担忧和疲惫夹杂在一起被岑萍水和南木的相处和谐所点燃引线,下意识端上了上司的架子脾气又臭又冷回过神来才想起对面的可不是她的鹌鹑下属,而是比她还心硬的女人。

    然而脾气已经发过了,手也给人家弄伤了。

    她霍得站起来,开始在房间里找东西。

    干嘛呢岑萍水懒洋洋地拉长声音。

    医药箱。高玉抿嘴说。

    岑萍水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翻箱倒柜的背影:人家酒店是用来情侣那啥的,干嘛放医药箱啊?说了一半,闭嘴了。因为高玉已经翻到一个,打开在她面前跪下,捉住了她的手。

    还真有。岑萍水一边看着高玉在自己手腕上涂涂抹抹,一边发神说:是怕他们太激烈弄伤吗?

    高玉一僵,好半晌才重新动作:你能不能不要老开这些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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