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爪子一定要在上面(GL)——冰河入画(
她当然一直知道林木一和逆行在说些什么,而就那样坦坦荡荡地放下就走的样子来说,林木一是不可能叛变的。
所以事情很简单,她们暴露了位置,不如将计就计先解决掉外边那虎视眈眈的逆行。就像现在,她们能够从新从那些人眼里重新消失,以争取发展会。
她甚至没有考虑过林木一叛变的情况但在林木一叩住她动脉的时候她还是想林木一难道就没有一瞬间明白过来她能够就趁着这个自己毫无反抗的会杀掉她?
最后的答案是没有。
就算上掐着自己的动脉,她心里想的还是一会阁主会不会生气。
但那初衷是有几分忠诚,有几分是因为别的什么说不出口的原因?
林木一最终把那白色的镯子放到了安月行。
那一瞬间安月行便知道她为什么要买。
和上一世雨夜之的那个镯子几乎一模一样!
大小和款式,雕刻的花纹,玉石的质地甚至触感的真实。
仿佛穿越时间,安月行又一次把它戴在上,举到眼前来,就像千年前,笑眯眯地把玩摆弄一会,凑到林木一眼前去:好看吗?
林木一耳尖红得像血,低声说:好看。
我很喜欢。安月行笑了一会,又忽然取下来,声音一下子变了。
虽然还是笑容,但气氛忽然诡异地沉默,心脏的敲击在耳边异常清晰:
但我不想要。
但不想要。
安月行眉眼弯弯,笑着说道。带着不自知的无情。
林木一蓦地抬起头来!血色从脸上消失,温柔的错觉在落日余晖下忽然被撕下留下冰冷。
她开始有一丝诡异地惊慌,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场面正在滑向自己不能控制的局面。
安月行唇角向上弯曲,忽然凑到挨着她极近的地方来,呼出的气息柔柔地喷在她脸上,抓住了她的,温软的指紧紧覆盖,给她温柔和有情的错觉
但她把镯子拿着,拇指和食指捏着,轻轻用力,咔擦一声,它便破开。
那是她上一世喜欢的东西,连林木一在这里看见都心升起隐秘的怀念,仿佛风从千年刮到这里,可她们竟然能够还在。
时光对人是残忍的,它抹去她们的存在感,可竟然漏掉了这一只镯子。带着时光和烟雨气息,重现在前人面前,仿佛天意馈赠,让冷静如林木一都感到心软。
怎奈安月行对它弃之如敝履!
千年的余温和回忆,带着无情的笑容全数推翻!
林木一在被抓住的时候就僵硬了,板着扑克脸瞳孔里却露出绝望的惊慌,仿佛她不是牵了她的,是要杀掉她。
她眼睁睁看着那白色的镯子碎出裂缝,细小的碎片掉落,然后安月行干脆忽然捏紧它,把它全部包裹在里。
风忽然吹起来。
安月行的发丝飞舞,温暖的忽然让她感受到冰冷。
她笑着张开,直视着林木一。
细碎的粉末跟着飞走了。
林木一一直愣住,这时候才慢慢回过神,心脏发出咚咚,咚咚的响声。那一丝奇怪的安然气氛早已无影无踪,破土的嫩芽还没来得及长大,就死去了。她感到可悲,可酸涩的汁液注入心脏的一瞬间,就被抽走了。
什么都没余下。
然后她几乎是瞬间放松了瞳孔,身体不再僵硬,低下头,沉默起来。
安月行敏锐地感受到她的变化,笑眯眯地更加握紧她的,凑到她眼前:木一?
林木一于是抬起眼睛直视着她,好像没有感受到任何牵和极近的嘴唇,清明又冷静:嗯。
安月行的笑容扩大了,摸摸她的发顶,说了句:好孩子。
你懂事就好。
第136章 阁主与刀9
两年的时间足够做什么呢?有些人从读书到毕业,有些人恋爱到结婚, 有人功成名就, 有人就此消失。
但对于安月行来说,两年时间她能够从国际组织的重压之下消失, 暗发展,到现如今追魂变成一方不可小觑的势力。
从两年前她们灭掉几对雇佣兵在他们眼前消失,逆行才真正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势力首领安月行而非林木一的怪异能力提起警醒可是晚了。
如今提起追魂,大家都惊叹和忌惮于它可怖的增长速度, 那从没抛头露面惊才艳艳又野心勃勃的首领,隶属其人称神遣的沉默而恐怖的杀青年和她不可解释的力量。
作为同学的孤女和大小姐从世上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追魂阁主,以及她的得力下木一。
一年的合约期限已经到了, 在新追魂的掩护下,顾御顺利地人间蒸发。当然, 他是个黑客,给一个黑客整整一年的时间准备,消失人间太容易了。
发展已经进入轨道,安月行反而闲下来了。她只需要控制组织的大体走向,她下的爪牙们已经成熟到能够自己疯狂扩张。
林木一却很忙。她是现代背景下古老灵魂的死侍, 她的能力足以左右一场战火争端,对于重新开头的追魂作用太大。所以她一直在任务,只是一个月来报告一次, 或者半年来打一声招呼, 和安月行的见面极速减少。
冷静自持, 恭谦有理,再挑不出丝毫过错和不顺心意。从那天风玉石细小的尘埃再也不见开始,从那天微笑的少女眼冰冷不变的温暖开始,有些野火,熄灭也就熄灭了。
安月行很满意。
没有希望的奢求是毒品,一开始就不能碰。
加长豪华轿车停下,接上某个独自等待的年轻人,然后在僻静的郊外车道上极速划过,如同一支利刃劈开光线,无声无息。
林木一坐好之后,解开带血的长披风,伸利落地把简单包扎的布条靠紧,看向前一排坐着滑动平板的安月行,轻喊一声首领。
安月行应一声,没抬头,微笑道:单子都出了?
林木一嗯一声,不再说话,伸从架子上拿起一支酒,倒进酒杯里,安静地轻酌起来。
当然敢这么随意地和首领说话的,也只有林木一一个人而已。追魂的下都清楚地知道这个干净的青年温暖皮囊之下隐藏的是一副怎样杀伐和野望的血染的灵魂。
黑套的司打着方向盘,把自己变成空气沉默的分子,一丝不引人注意。
两年,林木一长开了。眉眼更精致,拔高,消瘦,眸子更冷,滴水不漏,更加接近很久以前的那个护法。
就着黑色特质的作战服的青年身形瘦削有力,腰间划开的刀刃的伤口染红粗暴包扎的布条,她却开始自斟自饮,低垂眉眼,安定带着一股低迷的气质。
两年前她开始喝酒了,没有理由。这么多年,她才知道醉是一种多美妙的体验。
对于安月行来说,下喝不喝酒她是不管的,有点爱好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只要做了该做的事,不被酒精扰乱肌肉敏捷度和任务完成,她一切放。
当然对于一个依靠身体素质行动的人,酒还是会有影响,哪怕零点零一在战场上也是死亡的差别。可林木一还是喝,就算某天因为它而任务失败而死去,她愿意承担这个风险。
这次是什么酒?安月行好奇地问。
意大利冉园产区的艾比斯。她一边说,一边有眼力见地轻轻撑起来把酒杯放在安月行嘴边。
安月行眼睛还看着平板,就着她的喝了一口,皱眉道:有点辣,苦的。
林木一低下头,轻声回答:是甜的。
我不会喝,尝不出来。安月行耸耸肩,龇着牙笑起来,随口:我只喜欢甜葡萄酒,最好糖分足的。
可那便没有意义了啊。林木一没说话,接着喝了一小口。
现在于她,和阁主同喝一杯酒是随意的小事,只要阁主觉得这样的相处自在方便,那么她也就毫无怨言。
不再碰到指尖就退避舍,不再红着耳尖呐呐不言,不再心脏跳动地着看向湿发黑绸的睡颜。因为心已经被关在黑暗的地狱里永远□□,没有渴盼,就没有过错。
这是她两年前落日从那个温软微笑的眼里悟出的道理。
千年前的奢望被那只镯子从雨夜带到如今,隐秘地被埋藏在心间,还没有勇气下定决心试探着递出去
她就已经亲要了。
天知道林木一当时听见那些话是何等的轻飘飘如同云间,想那是不是代表着她心里也有哪怕一丝的温情留给自己,哪怕一丝特殊恍惚巨大满足的幸福感几乎击碎她:
今天是我的诞辰。
作为我的死侍,没有给主子准备礼物?
我的礼物呢?
然后确实是被击碎了被急转直下的绝望!
她问,她要,不是接受,只是想要加快那毁灭的节奏步伐,她要来就是为了捏碎!
捏碎诞辰的心意,捏碎百年陪伴和共同境遇的特殊,捏碎她的无望的渴盼!
最后带着笑意的眸子在阳光下宣判:
我不想要。
少女,微风,微笑,落日,回眸。那么暖色调的场面她想来却一次一次地寒冷如身处冰原!堙粉随风,撕裂了心脏。
她怀着绝望想通了一切,于是亲杀死自己,堙灭一丝一丝的眼里细小的火光,克制心跳,鲜血淋漓地把自己重新清明和冷漠起来,就在一瞬间。
阁主要的不过是无心无情的刀。
那么她要还给阁主无心无情的刀。
就这样吧。
车子经过了拐角的林间,压低和隐藏的战斗的动静让林木一和安月行对视一眼。
停车。安月行道,给林木一使了个眼色:下去看看。
林木一应一声披上风衣先下车,安月行随后。
拐角的树林入口竟然是顾御!他按压着小腹喘气,一年不见竟然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慢慢踉跄着起身,而旁边的林木一扔掉抢夺过来的枪支,随扔在地上,他们身旁是一具尸体。
顾御被发现了,打斗难解难分差点失败,恰好被林木一救了。
身为逆行的少爷,他其实并没有自己形容的无缚鸡之力。至少一两个普通的打正面交锋他是没什么可能会输的当然,对上这个突袭的训练有素的雇佣兵,没死只能算是人家不能杀掉少爷。
等他站直,看见面前的两个人,无神的眼睛就是一亮,瞬间变脸成可怜兮兮的样子哀嚎:林姑娘啊不,追魂的神遣大神,还有追魂安首领我可见到你们了!最后是个字铆足了力气的大喊:
救命啊!!
分钟后,车上多了一个蹭吃蹭喝,烈酒当漱口水,鹅肝鱼子当零嘴的邋遢年轻人。
一边吃他还一边大吐苦水地念念叨叨什么逆行神经病没日没夜地追老子多久多久没吃饭想要合眼太困难了最后还不忘提醒两个人你们找到我,自己位置小心啊逆行就在附近别给搭进去了。
你怎么会弄成这样?安月行问。
契约给了他一年的自由时间,以他的能耐,不应该早就跑到某个小岛改变身份日进斗金潇洒度日了?怎么会落魄成这样苦哈哈逃离追捕的样子?
唉,别提了。这时候顾御竟然放下东西,逗地挤出一个滑稽的笑脸来声音却暴露出了一丝实打实的掩藏的痛苦来:妈的,还不是因为女人!英雄都难过美人关女人都是王八蛋!骗心还他妈把自己给骗留下了。
很不幸,这位世界准男主在林木一打乱了剧情轻松脱离逆行掌控之后,爱上了一个女孩。
更加不幸的是,这个貌似蓝领人畜无害的姑娘好巧不巧其实是隶属逆行的编外职人员
本是和大少爷玩儿骗心游戏想要把他拐逆行得到赏识结果把自己的心给输掉了。
爱上顾御的女孩不愿意再给逆行递消息被发现,两个人经过了一系列误会,解释,痛哭流涕,相互想要背负一切最后还是顾御直接把人送到国外藏起来蒸发好歹保住性命。
为了把她择出去什么段都用了,一年的打点断了个干净他耷拉脑袋,努力掩盖苦涩,让自己显得不爽和活泼一点:所以我不就这样了?女人真是毒品。
安月行却是一眼看穿他的低落,一时疑惑:那么你何必低落成这个样子?那个女孩性命还在,你也并没有被抓起来。
我靠我掩盖那么久你能不能不要一句话拆穿我顾御沉默一会,忽然丧气,靠在椅背上,念叨:我不就想显得酷一点吗
所以我说,她又没死,你伤心什么?安月行又道。
所以在安姑娘的爱情观意识里,爱情是一个神奇的东西爱上的人死了大概会伤心这个样子也就这样别无其他!
顾御真没辙了,看样子伟大的爱情还是超出了追魂年轻首领的认知范围他捂着脸哀叹:你偏要我说出来显得我真的一点也不酷安女侠,你要知道
我会想她的啊我会难受啊
顾御抹抹脏兮兮脸,让它重新显露出校草本色的英挺俊美,发丝凌乱,竟然有点颓唐的帅感:
我难受你懂不懂他捂着半边脸,低声叹息起来:我我爱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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