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爪子一定要在上面(GL)——冰河入画(
不行!蒋迎谷先是听话地去拿水盆,忽然反应过来:止血药不多了没有消毒上药又重新把它包扎起来会感染的!我我得去给你找医生来!
这个时候你一个人去找什么医生?全城都在找你我年纪的女孩燕川皱皱眉拿起剪刀颤颤巍巍自己挑开粘在伤口的衣服角:止血药拿过来
拿拿什么拿!蒋迎谷打断道:你连东西都端不稳!我去我去买点药就回来!这样你的伤口就不会暴露了!说着头也不回,跑出去想要寻找一个药店。
现在是深秋,黄山源是个小城,也幸亏这是城中心,所以虽然天色暗的早,走了一会还是看见一个药店。
可就算是这个药店,也正要关门了。蒋迎谷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脚上的伤也管不了了,赶紧跑过去拦住老板:掌柜等一等!请等一等我要买药!
抱歉姑娘。大夫有些为难地手掌着门:我们得出城了最近门禁太紧
就一会很快就好了蒋迎谷哀求着,忽然看见一个蓝衣小孩,鬼头鬼脑从那大夫身后钻出个脑袋,盯着她看:啊!你是今天下午在城门的那个小孩!我我们帮你拿回了玉佩!你记得吗?
老板手上动作一停。咦?蓝衣小孩出来,仔细打量起她:你怎么知道?你是谁?明明是一对姐姐和哥哥帮的我
我告诉爹你的,今天出去玩,那个乞丐要抢我的玉佩,就是有个姐姐帮我拿回来的!小孩转头看向那老板。
老板生气地瞪他:你臭小子还好说!偷偷拿老祖的玉佩我还没收拾你!
小孩一缩脖子,赶紧看向蒋迎谷:姐姐你是谁?
我蒋迎谷忽然发现,她自己已经是汗流满面,外套在客栈,头发乱系八糟,手一擦汗,上边全是胭脂粉和眉黛怪不得老板一看她叫出来的是姑娘。
蒋迎谷犹豫着,左看看又看看,街上的小摊小贩都已经走的差不多,这时候附近还没有关门的下一家药房,只不得在哪里可燕川还等着包扎呢!
她于是一咬牙:我真的就是那个哥哥!她把乱糟糟的头发又用手挽起来,弯下腰:你想想看真的是我我是女的!拜托了!我真的有急事
是你帮宣儿拿回我家玉佩的吗?老板脸色一变,却是把蒋迎谷迎进来,把药房门关上:我家小孩不懂事这家传的玉佩是我医馆五代的宝物了好在有姑娘你帮忙把它拿回来!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祖辈交代!他说着:姑娘你需要什么药尽管拿吧!
太好了谢谢你!蒋迎谷大大松了一口气,赶紧把纸条掏出来,照着念需要的药品。
老板一边听一边快速找起来,忽然他手上动作一顿:这这些药是治疗贯穿伤的啊药效这么猛烈可是谁受伤很重?这样可不行必须要大夫前去止血包扎,再几服药开药免得发烧感染好好休息一阵子啊!
蒋迎谷一愣。
是不是那个姐姐身上有伤?蓝衣小孩忽然睁大眼睛,问道。
蒋迎谷一听这话,心里的警钟一下就敲响了。她几乎是立刻就后退小半步,警惕地打量起那老板和小孩。
可小孩眼睛亮晶晶的,很有点关切;老板也认真地看着她,想来听起描述燕川的情况不容乐观。
蒋迎谷真是心里两个小人打架,怕暴露吧又着实担心燕川的情况
最终她死死咬牙,决定了什么一样:对!我朋友我朋友受伤了!如果可以请您去帮她看看吧!
这么说你们两个老板一愣:真的就是全城悬赏上的那两个姑娘?
我们是!大夫你可以来帮她治疗吗?蒋迎谷紧张道。
她觉得他们真的对视了很久久到蒋迎谷心里已经产生了无限的猜测其实最终那老板郑重地点头:好,你等一下宣儿,过来,我们去收拾医箱,立刻就赶过去!
蒋迎谷冷汗淋漓地松了口气。
她等了好一会,大夫终于提起他的药箱,从里屋走出来,说一声:那好,我们走吧,小姑娘。
嗯!蒋迎谷点点头,刚往店门外走出一步,一下子就僵住了。
蓝衣小孩带着两个官兵一样的人,等在外边,看着蒋迎谷,于是指着她道:就是她还有一个受了伤的姐姐和她在一起!
蒋迎谷如坠冰窟!
我怎么能轻信他人!怎么吃了这么多亏成长不了一点点?!一离开燕川我真的就只会给她添麻烦!该死!
她脑子里瞬间塞满了后悔和惊慌,心乱如麻什么也想不到思考中断,想的写的全是这次她大概害死燕川和自己了
她简直是拔腿就跑,在悔意和惊慌交织□□能到了极致,一心只是冲向燕川在的地方
完全没有注意两个士兵对视喊着等一下,一时间竟然追不上一个脚伤的小丫头。
第59章 探险帝国完
一个时辰后。
燕川和蒋迎谷一起坐在软轿, 上边摆着瓜果和零食, 浓郁的药香萦绕。
两人都很沉默,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迎燕川试探着呼唤她一声,被一个恼羞成怒的声音打断:闭嘴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下!
不行,你冷静够久了。燕川说着, 强行把一副我没脸见人了做派的蒋迎谷的脸从柔软的靠垫上掰过来:我们还有正事没有说完。
什么正事蒋迎谷脸还是红的,一听这话有点心惊胆战。
你说呢?燕川威胁地凑近。
蒋迎谷僵硬地心脏碰碰跳,努力躲避她的脸:说说了这种事容后再议啊啊啊!!
呵呵。燕川冷笑着欺身而上:没戏。
等, 等一下,你的伤口,啊啊啊这里是轿呜唔唔
驾车的军官正直地坐直身体,随性的保卫们也目不斜视,努力忽视着里面传来的奇奇怪怪的声音。
圣上殿下和小主都很安全但卑职想您可能遇见点麻烦
尔雅!蒋迎谷慌乱冲进门,她太慌张, 等到开门, 几乎是一个趔趄跌进来开门的燕川怀里。
呜燕川吃痛,疑惑地掰过她的脑袋,看见蒋迎谷脸上惶恐急了, 又焦急急了:你怎么了?慢慢说,慢慢说
慢慢说?怎么可能慢慢说?
蒋迎谷甚至能听见外边不远处那两个士兵快速略过的脚步声,还有急促的呼吸, 衣服和刀鞘皮革摩擦的声音!
我们快跑!蒋迎谷花猫一样的脸上嗤着泪, 看见燕川滑落半边的衣裳, 修长的脖颈和肩部曲线下是狰狞的伤口。
她一愣。
燕川累了, 这一天起来,从早到晚,她都在忙碌。
蒋迎谷不知道她去哪里找情报,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的地图,不知道一开始她们两个打扮奇怪的时候她是怎么骗过店老板买到衣服。
两个逃难一样的女孩,神情慌张,衣服都没有穿整齐,在古代太惹人眼目,太让人怀疑但不关她的事,她只要吐槽他们会不会以为我们私通把我们沉塘啊等待,燕川会微笑着揽过店家的肩,开始舌灿莲花鬼知道她都编了些什么故事,又开了什么空头支票反正总之最后是两个人相视而笑都快要拜把子了燕川总是能把一切服服帖帖弄好。
但她不是。她不仅不是助力,反而是累赘。
可她却心安理得!
蒋迎谷脸上泪痕抹花了粉黛,模糊的眼睛中是燕川那一瞬间的样子。
不是往常的镇定自若处变不惊。
疑惑,呆愣。
她的长发不再束起,失掉了繁复的盘式和珍宝,一头青丝疏泻,散乱如瀑地滑落在苍白的肌肤,映衬缺血的嘴唇,精美绝伦化尽了冰冷的眉眼,和一截露出的纤弱的手腕。
柔弱,好像会被风吹散。
不,你不该这样。
燕川不是这样的!
蒋迎谷忽然心痛恍惚。
燕川啊,她是燕川啊
她的嘴唇该是世间最妖艳鲜花的花瓣的殷红,她的眼眸该是晨星般的耀眼的寒冷夺目,她的头发该是能工巧匠倾尽一生编织的乌缎,她的身边该是九州所有宝物堆砌的光华,她要她要众星捧月,享受万物!
她是公主她本就是。
但是我让她身处如此
我受了她的好,却如同一只吸血鬼,从来不懂得感恩就因为我把她当成自己唯一的朋友?是什么让我觉得这是一种回馈和补偿?砾石回馈以珍珠?
怎么办脚步声越来越近,蒋迎谷越来越慌乱,思维却越来越快,越来越清晰。
她们两个逃不掉的太近了。他们离她们太近。
都是她的错她太天真谁都相信不听劝告蒋迎谷懊恼地想要杀掉自已她为什么老是长不大?就不能成熟一点?
燕川是她唯一的朋友可是人的劣根性啊让她也宽以待己,严已律人。在宫中她想要逃离开她,因为那可笑的现代的优越感告诉她她是罪恶的统治阶级,手上沾满鲜血。
可她却忘了她的剑是用来斩杀别人却独独保护了自己!谁都可以说燕川的不是,她没资格!依仗皇而生,却斥责皇的冷血?
那么就算她跑出来了吧确实从营地到这里,有一瞬间她是那么高兴觉得自己找的了属于她的一片乐土。
可是事实上就算是这里,她依然是个异类!
她看不懂古地图的走向,她不明白当铺老板的暗藏深意,她连衣食住行的金钱概念都弄不明白!她才是那个被保护得太好,走近兽群的羊羔!没有燕川她会被欺骗,被抢劫,被拐卖,被杀掉她太天真以至于没有半点心眼,一出门就会闯祸,灭顶之灾就是不会好好活着。
所以,哪里都是一样的。宫里,外面,得心应手的一直得心应手,寸步难行的依然寸步难行
原来山的外边,无非还是山。
等她想通了这一点,门外的锁已经开始稀里哗啦地响起来,撞击声越来越大,木门简直下一秒就要碎裂
小白兔和保护她的狼等兔子终于明白她根本离不开她
她们就要一起死去啦
有人来追杀我们?燕川皱眉,快速拉起蒋迎谷的胳膊,冰凉的手指连接两个人:快!我们从后边跑!
不蒋迎谷却忽然挣脱她的手,怔怔又重新仔细看着燕川的脸。
她抬手抹了一把眼睛,把花兮兮的粉黛和泪痕都抹去,忽然间就不哭了。
那双眼睛真亮啊,去除了恍惚恐惧和慌乱,真是不像作为普通人的迎谷,像是其他的人
像是燕川!
像是虽敌千人吾亦行前的佑成殿下!
你走!
她眨眨眼,声音因为之前的哭腔还带着颤抖,但她坚定地推开燕川,塞给她外套和药包,指引她向后门去
我要留下!我拦着他们你才有时间跑!
迎谷燕川简直被她听到的话惊呆了:你你在说什么?
她说她要留下?她要她先跑?
她知道的这种时候,留下来等于牺牲。
她是蒋迎谷吗?她真的是吗?
蒋迎谷是她从雨和花里捡来的姑娘她干净又纯白,无辜且幼稚,她要小心翼翼她那么怕死那么向往安逸平静简直一只猫都会吓到她她是她要一辈子照顾的脆弱的冰人儿却敢用自己的身躯挡住刀刃?
是为了她吗?
我不会丢下
燕尔雅!蒋迎谷使劲推她,简直又要哭出来:你怎么还不走!?你是白痴吗?!我你快点好不好?你再不走她慌乱地推搡,露出焦急又愤恨的表情:再不走我的勇气值用光想走我也揪着你了!!
燕川由她动作,盯着她:值吗?
本来就是我的错!蒋迎谷大喊。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