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一对(GL)——太阳菌(47)
苏风吟道:冥界之中必有蹊跷。
晏归之道:目前形势对久华不利,可冥界拒外严重,我们如何护她安危,给她助力
晏归之沉吟一番,看向苏风吟时,两人异口同声道:仙界。
过了片刻,两人又面有难色,苏风吟道:可若是没个站得稳的理由,仙界不会出手,如今我们手中掌握的冥界参与人界、妖界灾祸的证据少之又少,如何说的动仙帝。
两人苦思一路,不得办法,不知不觉便到了明堂。
贪狼族的明堂广阔,在靠近后山的地方,在东望宫最西边,四面茂林修竹,围出一面圆形来,晏归之和苏风吟来到明堂前的广场时,道路两边竖着金红旗,旗后立着族人,对两人拜道:族长,夫人。
白雪纷扬,红旗飘摇,近千年轻力壮的贪狼族人一起出声,声音震天动地。
这些族人大都是那些成年族人的长辈,或是属下子女,亦或是族中好友,总是沾点亲带点故。
晏归之牵着苏风吟的手一起入了明堂,大厅正中近百青年挺身站立,个个英气蓬勃,成年的族人同外边的人的数量是远远不能比的,饶是如此,今年族中成年的人还算是多的了。
晏归之和苏风吟被迎上前去,大长老在上念了一遍祭词,众人一道拜祭了祖先,而后大长老朗声道:点红,戴狼牙,上族谱。
声音浑厚悠扬,传到外边广场,在幽幽深空中传远开去。
有晏仁泽端盘,上边放着一碗朱砂,一碟磨,和两只笔,有莘生端盘,上边放着数十条狼牙。
这些成年不久的族人的父母或兄弟,必有一人在明堂内边,拿着自家族谱,经历过几次成年仪式的长辈还好,如今是第一次来的父母,不免紧张,揣着自家族谱,一股寒气憋在嗓子管里,不上不下,心跳就没慢下来过。
大长老拿着名簿,喊道:陆乘风。
陆乘风走上前来,在晏归之身前跪下,扬起头来,晏归之拿起盘中的笔,沾了朱砂,陆无尽和夫人就站在旁边,怀里拽着族谱,战场上骁勇善战的陆将军竟是咽了一口口水,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孩子看,生怕他出什么岔子。
晏归之扶着广袖,笔落下,一抹鲜红点在陆无尽额头上,此意为红光傍身,福威长佑。
苏风吟取了狼牙,随在晏归之身后,将那狼牙为陆乘风带上,意为情路顺畅,能得其所爱
这陆乘风俊俏的面旁红了个通透,丝毫不敢将眼睛抬起来看苏风吟和晏归之,复又跪下了,秃噜了嘴,道:属,属下,愿,愿为,夫人,族长,不,不是,属下愿肝脑涂地,报效贪狼。
在旁的族人不免笑出了声,陆无尽上前将族谱递给晏归之,路过陆乘风身边时,低声喝了一句:没用。
晏归之为其添上名姓,苏风吟在一旁笑道:陆将军这公子少年英才,人也有趣,陆将军好福气啊。
陆无尽道:夫人过奖。
虽如此说,一张老脸藏不住心思,满面的欢喜,接过族谱后,昂首挺胸的走了回去。
晏归之笑望了苏风吟一眼,苏风吟朝晏归之眨了眨眼睛。
长老又喊道:游有方
只是点红和上狼牙,几乎用了一个多时辰,在明堂晏归之和苏风吟被族人敬过一番酒,仪式方散,两人得以在明堂二楼休息一会儿,稍后,还要到前边广场上去主持族中的宴会。
晏归之坐在床前,拉着苏风吟的手,两人喝了不少酒,此时面上都有一抹艳粉,只是晏归之是清丽,苏风吟是娇媚。
晏归之见苏风吟神色恹恹,问道:是不是累了。
苏风吟摇了摇头。
晏归之看了她一回,眼眸莹润,温柔缱绻。她忽的起身,摘了苏风吟的凤冠,发饰,一头青丝滑下,披散在背后。
苏风吟惊道:你做什么,稍后还有宴席。
晏归之又脱了她厚重的外袍,自己也将那些碍事的东西全褪了,食指数在嘴边,低声道:嘘,小声些。
苏风吟眼中漾着笑,低了声:你要做什么。
晏归之道:私奔。
晏归之将苏风吟牵到窗边,后窗外没什么人,晏归之朝下探望了一番,回头对苏风吟笑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两人从后窗跃下,悄然离去。
空中还在飘雪,灰蒙蒙的,地上白雪皑皑,亮的晃眼,天地间灰白交织,一白一红两道身影在山林中穿梭,仿佛是大山生出的精灵,清朗的笑声回荡,久久不散。
晏归之带着苏风吟越过山涧,穿过密林,来到一处悬崖边上,这处崖壁陡峭,与盂山顶上的东望宫遥遥相望,在崖边有一株参天大树,扎根在岩壁中,树干几乎有人合抱粗细。
晏归之道:在这株树上,几乎能看见整个东望宫的景象,这处是盂山的禁地,外边有禁制,一般族人进不来,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
晏归之回首望向苏风吟,问道: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
苏风吟静静的看着她,风撩动她的发丝,皑雪落在她发间,她道:你曾经说过,会带我来这里。
你说这里的月色独一无二。
晏归之走过来,一把将她横抱起,跃上大树树顶,大树朝着悬崖的方向有一树洞,内里宽阔,容纳两人错错有余。晏归之道:我有没有说过,这里的雪景也是世间少有。
晏归之将人放下,轻轻吻上苏风吟眉梢,她道:抱歉,我这么晚才实现我们的约定。
苏风吟摇了摇头,她道:我很高兴。
两人在树中坐下,外边雪下的越来越大,碎玉满天,琼花乱舞,东望宫在雪中变得隐隐约约,眼前的山景也是朦朦胧胧的,好像一副模糊的水墨画。
晏归之手伸在外边,接那鹅毛大雪,她道:这里曾经是娘亲和爹爹最喜欢待的地方。
晏归之笑了几声,说:这树洞还是爹爹为娘亲刨的。
我以前喜欢待在这里,是因为想要离他们近些,我喜欢一个人在这里看月亮,也喜欢一个人在这里赏雪,不知不觉间,这里成了最能让我放松的地方。
晏归之对苏风吟说道:风吟,我说要带你来这里,那定是觉得你的身边同这处地方一样,一样让我放松,一样让我安心。
苏风吟脑袋靠在晏归之肩上,同她十指交握,望着外边纷纷扬扬的风雪,她似乎能透过那些雪,望见晏归之独身一人坐在此处的背影。
苏风吟声音很轻很轻,她道:归之,我们就待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一直待在这里,不要出去了好不好。
晏归之靠着苏风吟额头,柔声回道:好。
此时东望宫里却是忙疯了,上下找两个失踪的祖宗,把东望宫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着人,不得已由晏仁泽为晏归之主持了宴会了。
次日,还是莘生想了起来,带着晏仁泽到崖边的树洞里来寻人,瞧见树洞中两个紧紧依靠着熟睡的人时,却又不忍心将这两人打扰。
第62章
族会之后, 晏归之便带着晏杜若前往柴桑山了,苏风吟自然也是要一同前去的。
晏杜若身着墨青长袍, 玉冠束发,墨发垂在脑后, 英气蓬勃,晏杜若怀揣着晏归之挑选的赔礼,手扯了扯衣襟,面色不耐, 她向来着一身劲装, 行动方便, 如今这般穿着,束手束脚的, 当真是难受。
三人到了柴桑山山脚,有巡守的腾蛇族族人见三人到来,拜道:晏族长,苏少族长。
晏归之点头道:昔日在天枢宫中家姐与桑族长不和, 此番前来, 是携家姐向桑族长赔不是, 我前几日递了拜帖, 不知桑族长可有交代。
巡守的人道:族长早有交代,属下为三位带路,请。
巡守的人带着三人到了宫门前, 柴桑山腾蛇一族的宫殿比贪狼族的东望宫, 涂山族的离北城大不同, 若说东望宫是历经沧桑的长者,离北城是富丽威武的王者,那腾蛇一族的宫殿便是深居山林的隐士了。
宫殿内多林木,多池水,一眼望去,郁郁葱葱,清清碧碧,不像宫殿,倒更像是园林。
三人进宫门不久,遇着一行族人,见了三人,走来行礼,而后有人说道:我等一早便听闻贪狼族的二殿下要来赔罪,贪狼族人果然守信。
晏杜若眉心一抖,望着一窝子毒蛇,那一双双眼睛紧盯着她,同桑娆那眼睛一般,狡诈险恶,又听这几人这么说,她心中就觉得不好。
果不其然,这人下一句便是:只是不知殿下还记不记得族长说的是三步一跪,九步一拜,跪到族长寝殿里去。
晏杜若喝道:我堂堂贪狼族儿郎,上跪苍天,下跪厚土,中间跪父母族长,她桑娆哪里来的德行,受的住我一跪!
这人道:殿下可是有错在先,如今这模样哪里是来赔罪的,倒像是来找茬的。
晏杜若方要发火,被晏归之一把拉住,她朝苏风吟使了个眼色,狐狸便轻抿着唇,眉眼含笑。
晏归之上前说道:几位说的确实有理,赔罪便该有赔罪的样子,只是家姐乃是长辈,她若是一路跪着进宫,我也不好站着,自是要同她一起跪着进去。
苏风吟撩着耳边的长发,对着那说话的人笑,说:既然夫人要跪,身为妻子的,也是不能站着走进去,那便三人一起跪着罢,不知可够诚意?
那人连忙摆手,道:怎敢让晏族长和苏少族长下跪。
虽然晏杜若来是罪人,他们知晓晏杜若对族长不敬,想要好好为难她一番,但是晏归之和苏风吟来却是客,晏归之又是一族之长,他们怎能让她跪下,更别说还有一个苏风吟在,自家族长疼她跟什么似的,要是知道苏风吟在这里下跪,他们怕不是得被扒了皮,尸身再串一串放在太阳下暴晒。
那人连忙让开道,对三人恭敬道:属下为三位带路。
晏归之和苏风吟让开了路,让晏杜若先走,晏杜若昂着脑袋,走在前边,路过那人时,重重的哼了一声,心情方才稍缓。
三人被带了一路,又转由另外的人带路,一直带到桑娆的房明间里坐下,带路的人道了一句:三位稍后。
隔了片刻,端上茶来,对三人又道:长老马上就来。
晏杜若道:唉,不是,你带我去见桑娆啊!
那人道:已经差人去禀告应大人了,稍后便有答复了。
晏杜若道:她自己让我见她的,还要什么答复。
那人欠了欠身,只道了一句:殿下见谅。便退了出去。
晏杜若只得等待,左等右等不见人来,她是耐不住性子的人,一拍桌子道:她就把我这么晾这啊!
晏归之饮着茶,道:二姐,稍安勿躁,许是她有要事处理。
晏杜若起身,往明间后边走,思想着从后门出去,道:不等了,我直接去找她,先前她自己也说让我直接到她寝殿去找她赔罪的,待我跟她道声歉,取回狼牙,我好回盂山去,这里我一刻都不想待了。
晏归之叫道:二姐!
要去拦她时,好巧不巧腾蛇族的长老过来了,一见晏归之便拜道:晏族长,苏少族长,得两位驾临,蓬荜生辉。
晏归之回礼道:长老客气了。
一来一去,要拦晏杜若,已是来不及。
苏风吟道:让二姐去罢,毕竟是她两人的事,还是要她们自己解决。
晏归之一声叹息,心底只期望她这二姐见桑娆时,能把这脾气收敛几分去。
晏杜若从房后门出来后,跃身到一株高树顶上,闭着眼睛感受着风息,忽的她朝一个方向睁开眼,身形一动,朝那方向飞跃去,转瞬便不见了踪影。
晏杜若落到一处屋墙上,前边是几株茂树,能遮掩她的身形,她又收敛了生息,倒也无人发现她。
她见那房门前有两腾蛇族人守卫着,修为都不低,她正在想她应当正大光明的走进去的,怎的隐在墙头畏畏缩缩,像是个要行不轨的贼人,便见那房门开了,应不悔走了出来。
晏杜若暗思怪不得没见着应不悔,原来也在这。
应不悔满面焦急,对着那两族人不知说了什么,那两族人面色一变,离开了,应不悔在房前左右踏步,心中不安,也朝一边去了。
晏杜若心中好奇,不知发生了何事,沉吟一会儿后,足尖一点,飞身落到屋前,把房门推开了,大剌剌走了进去,叫道:桑娆,我晏杜若来赔罪了。
屋内要比外边看上去更大,重重红漆殿柱,四面帐幔摆动,晏杜若走了几步,喊了几声,没人应她,她道:桑娆,我知道你在,我嗅到你的味道了。
喂!你好歹吱个声,你要是不想见我,我就走了。
还是无人应她,晏杜若心底越发奇怪了,往前走了没几步,见面前一汪蓝幽幽的潭水,有两丈多宽,底下有什么东西在发光,边沿是裸露凹凸的石壁。
晏杜若瞥了眼,见潭中有一抹黑影闪过,晏杜若半蹲在潭边,朝下边喊:桑娆,莫躲了,我看见你了
话未完,水花暴起,一道影子猛然窜出,往晏杜若袭来,将她腰身一裹,拖入了水底。
待晏杜若睁眼,已在水下,四周幽蓝,比上边看时,更加广阔,往下看去,深不见底,幽暗一片。
似有东西在远处绕着她游动,带动水声,晏杜若皱了皱眉,心道桑娆搞什么鬼。
倏忽间,那道黑影在她背后朝她袭来,晏杜若猛地转身,水下斩气刀施展不开,她便要赤手空拳相博,一把扼住来袭之物。
待那东西近了身,晏杜若方看清,此是腾蛇原身,全身鳞甲漆黑的发亮,两道肉翼贴服在七寸下方,两只黄金兽瞳已成梭状,它蛇口大张,露出上颚利牙,便是要来咬晏杜若,被晏杜若两只手抵住上下颚。
晏杜若大致能认出这是桑娆,桑娆脑袋被止住,尾巴一摆,将晏杜若腰身缠住,渐渐收紧,晏杜若便觉得腰上像是被巨钳夹住,要将她拦腰闸断般。
晏杜若心中破口大骂,这厮存心报复她也不用玩的这么狠罢
随后又觉得哪里不对。平日里桑娆和她对干时虽然嚣张,但眼中杀意不会如此浓厚。现在的桑娆,不像是那个桀骜跋扈的女人,倒更像是一头嗜血的猛兽,眼中只有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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