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每次醒来都为反派背了锅——井临渊
众人被这莫名其妙的变故弄的一惊一乍。因为他的神情就好像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莱特抬头望着教宗大人,悲痛的忏悔着,父亲大人,我自知我已经罪无可恕。光明毁于我手日后黑暗的恶魔一定会再来袭击城镇我有错,我有罪,我已经背离了光明,父亲大人,我知道,那个恶魔他要去叹息神殿,那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
他还没有说完,整个人都木然,神思永远的沉于黑暗。
姜晨扣着指尖的白玉一样的扳指,眸子中的银色渐渐隐没下去。
可真是个,知错能改的孩子。好好的做个异端忘记那腐朽的光不是很好吗?
叹息神殿的遗迹,就在这座山后的丛林之中。
夜晚的蝙蝠已飞过夜空。
在那荒芜又残破的遗迹之前,出现了一个穿着风衣的人。
他一身黑色,几乎与这凄寒的夜凝合在一起。
姜晨望着周围的断壁残垣,神色再平静不过。两侧半倒的枯木上停留着几只漆黑的乌鸦,嘎嘎的叫着,为这荒芜的神殿又加上了几分恐怖和萧索。
它们看到姜晨,很快,就各自飞离。
他踏上了残破的阶梯,高大的大理石柱早已断成几截,横七竖八的倒在坑坑洼洼的青石地面上。杂草从石头的缝隙间生出来,顽固的繁衍出了一片。但这个寒冷的季节,那些草也已经枯黄了。
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无论是谁来,都难免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至少偷偷跟着他穿过最后稀疏森林的伊丽莎白现在只觉得牙齿颤颤,她望着林木外坡上小小的漆黑的神殿影子,心里一个激灵。真是不知道德古拉要找这个神殿做什么。她一步一挪,缓缓的向神殿走去。
苍茫的夜色。
这高耸平坦的沙地之上,巨大的石制神殿耸立在暗夜之中。
破旧不堪。
他站在高高的拱门之前,目光落到屋檐角几只巴掌大的黑色蜘蛛上,它显然是个猎人,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这扇大门紧紧的闭着,其上的浮雕刻痕古旧,是诸神之战的记录。每个人物都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能从那个时代复活过来。无论是天上的神使,地狱的恶魔,又或是时间中挣扎的人,他们的神情,都刻画的如此惟妙惟肖。中央的不同于石色的宝石已经被尘土覆盖的看不出原本颜色。
他伸出手,平缓的推开了大门。
咯吱
两块巨石摩擦的声音,听起来刺耳又沉重。
入目是宽敞的通道,布满尘灰。
每走一步,脚边都溅起许多尘埃。
看起来,已很久没有人来到这里了。
在光与暗统治世间后,其他的神也无一例外的都被打入异端之列,所以这唯一的神殿,也已荒芜。
有人在耳边轻轻叹息。
温柔的,悲悯的,却无力阻止。
那是一场神灵之间的战役,凭她一己之力又如何阻止。
她的声音清灵又飘渺,在这广阔的天地中带出无限的回音,欢迎你,来到这里的幸运儿。如果你能告诉我一个答案,时与空的力量可以满足你一次愿望。
姜晨踏入了时空的幻境。
晦暗的天地间遍是厮杀。
神与魔,神与神的斗争。
我我该怎么阻止这一切混乱之中,有人的语气充满了无可奈何。
姜晨扭头看去,是穿着银甲的女子,她拿着一把长/枪。
她也看到了他,你愿意帮助我?
制止杀戮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杀戮。
这已经是一种经验。
所以他决定杀了为首的光与暗。
但这位女神好像不大满意。
三年,幻境的时间,姜晨是数的清的。
可她好像一直不太满意。
这具身体生为血族,也有一双织就幻境的眼睛,但是织就幻境的眼睛不是勘破幻境的眼睛。
在她又一次不太满意并且抱怨谴责他的方式太过粗鲁残暴与挑起战争的光暗没有区别的时候。
姜晨的剑刺穿了她的心脏。
她的幻影瞪大眼睛消失。
幻境破碎。
姜晨对着漆黑的满是尘土的神像相当平静地说,你应该知道,我付出足够的耐心了。若是其他人这么玩他,她肯定死得比这个更早。
他的耐心向来都很好,不过,只是一旦认知到对方有囚困他的意图,他满格的耐心就会在一瞬间降为零。
神像的胸膛浮现出一枚银色的光球,其中好像是刻钟的模样。
好像,的确能感受到一些时空交错。与当时置换地水风火引起的时光逆流的确有些相似。
也许这一次会有些答案?
他伸出手,银光缓缓降落。
他甚至,心中难得的升起了几分期待。
一道灿烂的白光掠过,从时空的刻钟上穿过。
姜晨瞳孔,有些许的放大。
刻钟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浓密的银光扩散开来,轻柔的落在他指尖,消弭,半分风波未曾搅起。
转瞬之间,那原本就不可察觉的时空彻底消散的一干二净。
锐利的光明之箭射到了神像之上,然后,化作光点消散。
他不自觉的盯着那些光呆了一会儿,转过了身,目光落在门口一片四起又缓缓落下的灰尘之上。
光明教廷的人。
教宗看着他,冷着脸色,原来是你!黑发人!异端!他的目光落到化作斑斑点点的时空刻钟上,冷笑着说,你又想拿到什么恶魔之物害人!不要妄想了!那种邪恶的污秽都将被光明之箭射成粉末!
教唆圣子并且挑起这一切混乱的罪魁祸首!
姜晨的神色冷寂,在这样的光下,他苍白的脸上越发显出一些莫测的晦暗之色。他敞开的风衣被吹起一角,冷风刮过,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那种凄寒之感。
死亡。
他本来就只是一具尸体罢了。
教宗握紧了他的权杖,斥责道,恶魔!你真是个令人感到恶心的魔鬼!你的身上布满了黑暗,真是令人厌恶!
姜晨却没有理他,他倒是对人群中的那个女孩儿表达了一些情绪,他说,伊丽莎白?呵~我就说过,他那个可笑的执念,终究是会变的。
伊丽莎白颤抖着,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主教大人们口中说的魔鬼会是他。
他们说,时与空的遗迹中有恶魔现身,她担忧只身前往的德古拉,怕他被魔鬼害死,所有连忙带了他们过来。
可是他们说的恶魔却正好指他。
姜晨眸子里的阴沉越发浓重。
为什么这些人偏巧就要在这个时候来!
好不容易,有了可能的线索,他们就非要来破坏!
他的獠牙不自觉伸了出来,瞳孔弥漫上了血红之色,而苍白的脸,更加苍白。
迷蒙的月色洒落下来,一切,都好像都蒙上了一层血色。
漆黑的魅影掠过。
他的身影已消失在原地。
教宗沉着脸色,立刻释放圣光。
一阵青烟伴随着焦糊味发散出来。
但这片圣光,也没有照出他真正的的踪迹。
鲜血的味道弥漫。
直到冰冷的獠牙靠近了他的脖子,鲜血弥漫出来,他手中的圣光终于一点一点,熄灭。
站着的人,只有伊丽莎白一个了。
死去的人脸上泛着不正常的青灰之色,白色的教廷长衫不合身材的挂在上面。
而教宗,他已经只剩下了皮包骨头。
姜晨转过身,伊丽莎白惊呼了一声,她捂着唇,眸子里全是恐惧。
那个优雅的绅士他变成了什么样子。
他苍白的脸上有显而易见的烧焦的漆黑之色,唇角还有鲜红的血。
这一切,在夜幕之下,是如此的惊心动魄。
伊丽莎白都快要哭出来了,但是她还保有镇定,这简直让之后的她无论何时想起来佩服的无以复加。
这一夜,注定是她心中无法越过的魔障,每每深夜之时,她从或好或坏的迷梦中惊醒,都再也不能忘记他此刻的笑。
悲凉,甚至,有些说不明的绝望。
也许他知道那东西不会有很大的用处,但是毕竟有了几分感应。可是,这些蠢货却一箭射中。
黎明将至。
他从手上摘下来一个东西,随意的扔掉,走出了这座阴暗的神殿。
如同童话中的美人鱼化作泡沫一样,在清晨初起的阳光下,他的身影渐渐成为飞灰。
血族站在太阳下的痛苦,伊丽莎白后来才知道。但是这个时候他却好像已没有感受。
伊丽莎白再次从这样的梦境中醒来,月光从木窗外洒落进来,她望着脖子上挂着的银月石戒指,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上流露出几分痛苦。
如果她没有将那些人带到神殿里去,是不是他就不会死。
被所爱之人亲手送上绝路,他又是何等的悲伤?
距离那一夜已经过去五年了。这五年来,她的内心承受着地狱般的煎熬。
可她依然无法遗忘,也从来不愿意遗忘。
因为德古拉的死去,这座城堡里的女佣和管家们,他的血裔,都灰飞烟灭。
教廷的人终究成了各个国家的附庸,而她,如今与他的种族为伍。
因为人族这一场战争的爆发,让人丁稀少的血族看到了除了教廷以外的强悍威力,他们不能再忽略人的不屈,所以也很明智的选择收敛。
伊丽莎白接受初拥成为血族,并且是布鲁兰多亲王的直系血裔。
那正是看在德古拉的面子上。
在她加入他们的时候,才知道德古拉是他的族群中多么受到欢迎的一位青年。只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等着伊丽莎白公主的出现,就算有意愿也没有人再表露,被他拒绝的人与血族都实在太多了,没有人敢表露了。
他走出神殿的时候,给了她一个幻境,四百年前,她与采佩什的幻境。
但是在此之后,他却要她亲眼看着他死。
伊丽莎白知道,他是在报复她。他要让她想起来曾经,却承受着害他死去的痛苦。他要让她生活在无尽的悔恨与自责中。
他也的确做到了。
伊丽莎白承认他的报复的成功。还有什么比知道了这一切却只能看着他消失而更让人绝望和痛苦的吗?
至少对于伊丽莎白来说没有。她只是个感性的姑娘。
布鲁兰多亲王转化她的时候曾说,血族不像人类,血族没有灵魂,一旦死去就再也不能转世复活,可伊丽莎白却抱有着一点儿侥幸的希望。
就当是她的赎罪,她想求得他的原谅。
她将会等着他,哪怕千年万年。因为他也曾孤寂的为了为她复仇为了再次见到她活了四百年。
虽然短短的几天相处,他总是摆出那种严肃的样子,可是他也没有对她出手,甚至最后,也没有对她出手。只是让她痛苦又怎样呢?她怎么可能怨恨他。
这里是他生活了四百年的地方,兰蒂斯毁灭后又重建起来的城堡。
伊丽莎白呆坐在天鹅绒的床头。
她转过头望着窗外的月色。
今晚的月色,真的像极了那一夜。
朦胧,迷人,却暗藏血光。
第82章 璧玉连城(一)
夜色沉沉, 更深露重。
原本明亮的月色却黯淡了许多,月, 被一片迷蒙黑云挡住。
模糊的星光洒落下来, 依稀能分辨出地上趴着的人, 他穿着一身白衣。
不过,大概也已经是沾满了尘土半分不复光彩的白衣。
此刻, 他也有些头晕脑胀。但是姜晨还是尝试着想站起来,他动了动, 却觉得全身的骨头都有些移位。
有痛觉?
他还以为血族除了被太阳晒, 就感受不到其他的痛苦了。
但是一看到手上缠紧的金丝袖带,他就知道, 那具执念深重的死尸, 是真的消失了。
以死人的存在又死了一遍,竟也能,活着么?
他依稀了解到了自己现下的情形, 不知该夸赞自己命大还是福薄。
他费力的睁开眼睛, 略有些迷蒙的眼前站着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穿着黑衣, 正要离去。
身边还有两道陌生的气息。
靠的这样近, 实在是一种威胁。
他下意识就想像从前一样出手,却硬生生被两声呼唤阻止。
白杨绿柳惊喜道, 少堡主!
太好了!
这是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一个微胖,一个干瘦。
他们的脑门都已经秃出来了, 显然都不再是个年轻力壮的人。
微胖的人穿着灰衣, 显得富态, 干瘦的人穿着灰绿衣,显得冷峭。但是此时,他们的脸上,都挂着惊喜,惊喜之下还有担忧,他们显然没有想到萧十一郎没有对少主下杀手。
姜晨闭了闭眼,很快,原主唯留下的二十多年记忆浮现出来。
白杨绿柳,这两个人是看着他长大的人,但是
连城璧,他为了沈璧君,或者说也是为了折腾萧十一郎洗刷耻辱
他把他所做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对萧十一郎解释了一遍。
又是黎明。
黎明的曙光渐渐显露出来。
所有的人心中都升腾起一种,安逸的希望来。
却不包括姜晨。
他现在想起来,仍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恶心感。
他竟然失控吸干了人血而那时内心却充满了喜悦和满足
明明是铁锈气息的血却被感受成鲜甜可口,这一次,欺骗人的不是眼睛,却成了味觉!
罢了
那群叫嚷着要替他们主清理罪孽的蠢货也算死得其所了,不是吗!
他很快就收拾了这种心情,他现在的处境已不容许他的这种心情太过长久。
对于连城璧,萧十一郎还是担忧的。因为他的确是个非常可怕的对手。
如果不是他太过自傲,也太过想让萧十一郎痛苦,而说出他的全盘计划,否则萧十一郎恐怕还在为冰冰及很多人的死去而痛心喝酒来醉生梦死。
萧十一郎有些不放心,他转过了身,月色为他披上了一层锦衣。
他看到,对方站了起来,走入与黎明相悖的那片深深的森林的黑暗之中。
他没有去拦住他。
因为这是他的承诺。
连城璧不能死。
像他这样的人,总是无比的重视承诺的。
连城璧,他走的这样平稳。好像他还是那个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
萧十一郎有些难以想象,因为在刚才的交手中,连城璧的两个脚骨已经被踢折了,他现在却走的好像个正常人。
可是他想到连城璧的忍耐,想到他的深重心机,想到他害人时的可怕的城府与算计,觉得他能受着一些伤不吭一声装作云淡风轻的离开也是不令人意外的了。在萧十一郎眼中,他毕竟已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精神贫瘠无底线的混蛋!
姜晨走的相当平稳,可他走了两步,纷乱的脑海稍稍平静了些,他突然停了脚,来确定他的疑问,萧十一郎?
萧十一郎道,连城璧。
姜晨就又抬脚离开。白杨绿柳跟着他,少堡主!
别跟着我!姜晨头也未回,他只要一个人走就是,不需要任何人跟着。
白杨绿柳,同情着沈璧君又欣赏着萧十一郎的追随者,他怎么敢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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