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上学的日子(穿越)——微微多(20)
学里的先生们都被他给逗乐了,贾苑正笑的无奈,摸着胡子叹道:倒是从未见过你对学业如此上心,真真是同胞手足,难得你对你哥这片回护之心。
曹博士也笑着摇了摇头,道:好了,国子学旬考不是儿戏,容不得你胡闹,至于下次如何出题,我们自会考量做改,你只管好好读你的书就是。
得了这样的答复,叶勉自然是满意的,深深地行了个学生礼,十分开心地跑了出去。
想想那只高傲的孔雀永远有一个科目的名字无法填在榜首,且永远在自己身下,就甚是解气。
郁气散了,自然阳光明朗,万物可爱。
春意暖暖,日色灿烂,这么好的天气哪个耐烦回去学屋听那薛老头摇头晃脑?
况且现在回去也是迟了,没准还会被先生罚去站廊子,那还不如他自己在外面悠哉,叶勉给自己塞了个理由,便心安理得地跑去了湖边。
阳光下,金晕满撒,波光粼粼的未湖湖面因风而皱,湖心处不少人在泛舟,叶勉看的心热,赶紧跑去掌物司订了一条乌篷船。
国子学的舟船这些日子甚是紧俏,尤其是到了午时,大家都想膳后去泛舟游湖,可僧多粥少,旬考前启瑞院还因为抢船和其他院子起了冲突,差点被行思阁给逮了个正着。
叶勉想了想又去找了个经常给他们跑差的小侍童,让他去西南墙死梅林那里去找魏家接应的仆役,如此好春光,在玉仙楼订些好菜色送来,让他们在船上享用岂不是更妙?
湖堤上青青垂柳绕岸,叶勉忙活完,随便找了个老树荫凉仰面躺了下去,薄暖柔和的阳光透过枝叶洒了下来,斑驳晶莹却不刺眼,叶勉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十分惬意地看天上云卷云舒。
暖风拂面,不一会儿叶勉就被吹得困懒了,密长的睫毛正要合不合的时候,却忽然听到远处有人吵闹,叶勉烦躁地皱了皱鼻子,刚想重新酝酿睡意,突然却睁开双眼,那人仿佛是在喊救命?
叶勉嗖地一下就坐了起来,手搭凉棚顺着声音往远处看,果然看见一人在湖里扑腾,那人离岸边并不近,湖心倒有条船正往落水那人那里赶去,可距离也远了些。
叶勉来不及思考那人怎么会落水在那么尴尬的地方,身上的配饰也没摘,便噗通一声跳进湖里。
落水的那人也是位学子,叶勉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赶在那人脱力沉底前拉住了他,只是在往回游的时候却没有那么顺利,拖一个脱力的人游水本就很难,那人又因吓得慌乱无措,八爪鱼一般抱着他,叶勉根本展不开手脚。
兄弟你别勒着我脖子啊!叶勉一边扑腾一边气喘吁吁劝道: 你放开我,我抓着你就行了,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放开你,啊!!!XXXX
那人似乎已经吓傻了,一听叶勉让他放手,两手抱得更紧了,气的叶勉直爆粗口,这要不是人命关天的时候,他一定先狠踹他几脚不可。
此时湖边的启南院学屋里也乱了,坐在窗边开小差的陆离峥目睹了整个过程,那人从湖心的船上自己跳了下来,游水游到一半突然开始扑腾呼救,本来他还存了看热闹的心,反正湖边一直有巡岸的侍人在,定不会出人命,哪想跳下去的是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叶勉。
陆离峥急得大叫。
启南院学子们对叶勉印象还是不错的,荣南郡王没来之前,其他院子都排挤他们,就只叶勉带着启瑞院与他们来往,他们也是记在心里的,学屋里顿时乱了起来。
叶勉浑身湿透,躺在岸上狼狈地喘着粗气,启南院学子们赶紧围了上去,拿了一条披风给他裹在身上,一群人拿着帕子给他擦脸,紧着问他怎么样,乱成了一锅粥,最后还是刚刚正在给他们上课的先生让他们赶紧散开,吩咐把叶勉送去启南院的宿苑。
端律要背他,叶勉挥了挥手没同意,他刚刚是有些脱力,现在却缓过来不少,拉着陆离峥的手站了起来,冲着刚刚把他拖回来的那两个侍卫拱了拱手,那两人赶紧低头拱手还礼。
叶勉抹了把脸之后就扶着陆离峥走了,只是没走两步就看见刚刚他救的那个落水学子还湿漉漉地坐在岸上,抖如筛糠,身边也没人管他,看着倒是可怜,叶勉只好和启南院那些人喊:你们也去看看他。
就你是好人! 陆离峥翻了个白眼埋怨,不过还是招了个侍童,冲那人扬了扬下巴。
侍童领命而去,陆离峥随即转过头来对叶勉说:他自有人管,可用不着我们,你且看。
叶勉转头朝那边看了看,果然见有艘船靠了岸,从船上跳下来几个人奔着刚才落水那人去了,叶勉见是这样,就也不再理会。
叶勉坐在浴桶的热水里打了个喷嚏,这时节虽然不冷,湖水却还是凉的,刚刚上了岸,湿衣贴身再一吹风就觉出冷来了。
陆离峥站在桶边拿着木瓢一勺勺往叶勉头上浇着水,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叶勉不明所以看向他,陆离峥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抿着嘴道,勉哥,你这身皮肉也太细嫩了些。
倒是好看的紧,陆离峥嘻嘻笑着,用手指戳了戳叶勉圆润的肩头,叶勉冲他举了举拳头,陆离峥才大笑着躲开了。
叶勉一边沐浴一边打量着陆离峥的宿舍,屋子不大,该有的都有,还带了个书房,各处摆件儿却不少,看着都是上品。
不是说都是两人一间屋子吗?怎得你自己就占了一间?叶勉问。
陆离峥扬了扬下巴,我们启南院都是一人一间的。
叶勉嗤道:就你们特殊,怪不得庄珝没来给你们撑腰之前一直被人挤兑,活该!
谁稀罕?陆离峥撇了撇嘴抱怨道:这破屋子还不如我们府里有脸面的下人住的。
叶勉笑了笑不予置评,又问他:对了,刚下水的那两个侍卫是哪里的?我怎么从没见过?
陆离峥靠在窗棂上掰了一半杏子扔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说道:那是庄珝哥的私卫。
叶勉一愣,私卫带进国子学?
陆离峥手往上指了指,上头给的。
叶勉了然,心下却有些为难,本来他是打算让府里备些谢礼给这二人,这他现在不得先去谢人家主子?
那边陆离峥又开始埋怨,你说你去救那种人干嘛,咱们这身子不比他们金贵?若真伤了哪里,他十条贱命都赔不起!
叶勉一愣,那种人是哪种人,你认得他?
陆离峥不屑地撇了撇嘴,谁认得他?不过我刚看了他手镯,是启谦院的。
启谦院都是寒门之子,叶勉有些无奈,他并不想给陆离峥灌输生命面前人人平等的理论,毕竟俩人从小接受的教育不一样,只好含糊道:那人在水里那么远,我哪知道是什么人?
什么人都用不着你管! 陆离峥没好气道,湖边自有巡岸的人在,况且这种人淹死了又怎么样,你还去救他,也不怕脏了自己的手。
叶勉被他说的有些不舒服,皱眉道:什么这种人那种人的?小小年纪不要满嘴胡吣,让别人听了也不好,那人虽是寒门子,却也是学里的同窗,若以后他科考出仕,那便是同僚。
陆离峥不服,争辩道:那又怎样?他自己心术不正,活该他吃教训。
叶勉都被他气笑了,你刚不是说你不认识他,怎么就知道人家心术不正了?
陆离峥转了转眼睛,趴到叶勉耳边小声道:那人给坤字生的师兄做了契弟了。
什么?叶勉张着嘴巴怔愣不已。
大文朝南风盛行叶勉是知道的,私下里也听李兆齐野他们说过,学里有些寒门子为了出仕之后能在朝里得人顾全,便在上学之时就勾搭将要出仕的达官子弟,以色待之.......
你怎么就知道?叶勉反问他。
这些日子,我天天都能看见那几个坤字师兄们带他去泛舟,若不是做了契弟,他怎么扒上去的?陆离峥冷哼了一声后又说:而且那人是自己从船上跳下去的,当时那些船上的师兄们可没管他,就让他自个儿一人往岸上游呢。
叶勉转念想了想,若这样说倒也是对的上,不过那人其实是可以游回来的,中间出了岔子也并不是因为脱力,而是腿抽了筋,他拖他回来的时候,那人一直吵着腿疼。
俩人嘀嘀咕咕了半天,桶里的水也凉了。
陆离峥自己的衣裳叶勉穿着有些小,好在他们院端律的身量和他差不多,便让侍童去借了一套刚浆洗干净的送了来。
陆离峥拿了套自己的中衣挂在屏风上让他穿,不一会儿就听叶勉在里面喊:你这亵裤可是新的?看着像浆洗过的啊。
我们夏季的衣裳还在路上呢,春天送过来的里衣肯定都穿过了,哪有新的?
叶勉嫌弃地给他抛了回去,我才不穿别人穿过的亵裤!
那怎么办? 陆离峥摊手,要么我让人去你府上取?
来不及,我还要去泛舟呢,好容易订的船,叶勉想了想道:你去你们启南院问一圈问,甭管谁的,新的就成。
真够麻烦的陆离峥无奈起身,小声嘟囔道。
少啰嗦,快去!
过了好大一会儿,陆离峥才回来,十分没好气地甩给他一条新亵裤,叶勉一边在屏风里边穿衣裳一边安慰他,谢了哈,回头哥给你买好吃的。
稀罕!
叶勉在里面哈哈笑,想着陆离峥出去和人借内裤就十分有趣,随口问道:这是谁的?
陆离峥轻咳了一声,小声道庄珝哥的。
正在低头系腰带的叶勉顿在那里,一脸惊悚,过了好一会才又问了一遍:你说谁的?
陆离峥那边声音更小了些:庄珝哥的啊......
叶勉定在那里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陆离峥,你真的死定了。
陆离峥也郁闷,委屈道:他们都没有嘛,我就去郡王院子里找了他们的管事,还好夏内监熟识我,人家还以为是我怎么着了......
他不是住长公主府吗?怎么会有院子在学里?
公主府还没修整好,庄珝哥暂住学里,隔壁一整套院子都是他在用。
叶勉穿好衣裳,从屏风里走了出来,一把勒住陆离峥的脖子往外带:走走走,跟我吃宴去,哥今儿个好好谢谢你啊。
嗷!陆离峥惨嚎出声,你轻点儿!
晚上回了府,叶勉也没敢和府里提这事儿,偷偷让丫鬟把端律的衣裳浆洗干净了,准备明日还回去。
中衣是陆离峥的,俩人关系好,而且他都已经贴过身了,自然不会还回去让他再穿。
至于亵裤......叶勉真是一想就闹心,他和庄珝这关系,自然是算的清清楚楚的最好,就算是一条亵裤......他也得还!
只是这怎么还呢?叶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饼。
洗干净送回去那肯定是恶心人呢,还给他一条新亵裤也是感觉怪怪的,不太对劲。
要么做一套新衣裳给他?
不行!一条裤衩换一套上好的新衣裳,美得他!
叶勉气哼哼地翻了个身。
第30章 生病
第二日在学里膳堂用完午膳, 叶勉就去了启南院,把浆洗好重新熏了金缕香的衣裳还给了端律。
四处找看了两眼, 那人却不在。
叶勉轻咳了一声, 问陆离峥:荣南郡王怎得不在?
陆离峥嘴里含着叶勉带过来的舶来糖果,含糊道:庄珝哥一大早就进宫去了,刚还打发人回来传话, 说太后娘娘留了膳,要再晚上一个时辰回来。
叶勉点了点头。
勉哥可是找郡王有事,可要我先带个话?陆离峥问。
无事,叶勉摸了摸鼻子。
本想今日借着来还端律的衣裳先当面与他个道谢,不管俩人之前怎么闹, 这次总是他的私卫救了他,正面一揖总要有的。
不过既不巧, 改日他备上些好礼再谢也不迟。
叶勉揉了揉额角, 又问陆离峥:你们宿苑可能午睡?
陆离点了点头,可以,不过二遍敲钟前必须出来,勉哥想去午睡?
叶勉轻轻嗯了一声, 今儿身子有些不爽利,头疼的很。
他昨儿个在湖里还是着了凉了,今早一起来就有些不大舒坦,因为之前装病赖床被叶侍郎拆穿, 狠狠教训过,这次真病了, 他想起那顿屁股板子,倒不敢躺着了,还是按时来了学里,只是这身子却越来越飘,头也疼的厉害。
狼来了的故事可能会迟到,但是永远不会缺席,这回却怨不得别人。
陆离峥有些紧张地看着他,我刚刚就觉得勉哥你脸色不大好。
无碍,睡一会儿就好了,叶勉心不在焉道。
陆离峥赶紧带着叶勉去了宿苑,叶勉没什么精神,和他说笑了两句便躺在床上合衣睡了过去,再醒来是被陆离峥的巴掌给拍醒的。
你再不醒我就泼你水了,快快快,马上要敲第二遍钟了。陆离峥拽着叶勉的袖角急道。
叶勉甩开他的手,翻身又闭上了眼睛,他本就是起床特困户,今儿身子又不爽利,哪那么容易叫起来。
陆离峥又拽着他衣襟晃了半晌,叶勉才支起身子坐了起来,只觉得浑身乏力,头虽然不那么疼了,却更加昏沉。
陆离峥催道:快些下来,司正马上来查房了。
叶勉打了个哈欠,坐在那儿天人交战了数个回合,最终往下一倒,爱谁谁!
你让侍童在外面上锁就是,散学了你再来找我。
午后陆离峥坐在学屋里有些走神,心里惴惴的,总觉得不大对劲,趁着先生停了讲习出去恭房的功夫,转头和一边的端律说:端律哥,我好像闯祸了......
端律愣道:你干什么了?
陆离峥咬了咬嘴唇,小声道:我......我把叶勉锁在我屋子里了。
端律愣在那,你锁他做什么?
他在我那里午睡没睡饱,又怕司正进来查房,我想着他身子不舒坦,就让他多睡会儿,散学了再去放他回府。
简直胡闹! 端律急斥道:他身子不适,你不上报给医监,还把他一个人锁起来?若有差池,你担得起?
启南院学子听到这边争吵得知原由,也纷纷埋怨陆离峥。
陆离峥委屈争辩道:他没睡醒好凶,和他多说两句都不耐烦,我哪敢逆他?
暮色悄至,叶勉悠悠转醒,只觉得口里发苦,骨头也疼,撩开眼皮盯着床顶的帷帐发了会儿呆,突然一个弹身坐了起来。
草!这什么鬼地方?
他明明记得陆离峥的被褥帐衾都是学里统一的蜜合色素帐,怎么醒来就变成苍缊钩金的奢绣罗账了?
难不成他又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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