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上学的日子(穿越)——微微多(16)
先生冷冷一笑:惯用伎俩,既不喜听我讲学,便出去吧!
人倒霉真的是喝凉水都是塞牙的,叶勉认命地叹了口气滚出了学屋,奈何腿上酸痛,胃也绞着劲儿的疼,根本站不住,便找了个逆风的地方,抱着肚子苦逼兮兮地蹲靠在廊下休息。
不一会儿,侍童墨拾从学屋里出来,偷偷塞给他两块而用干净帕子包着的糖酥饼。
叶少爷别嫌弃,这是我的,虽不好,却是膳房早上新鲜做的。
叶勉一块饼子下肚,才想起来问他:你怎知我饿了?
墨拾抿嘴笑:早上给您倒茶时就听到您腹鸣了,后来看您脸色也不好,我之前在膳房当差时也惯会饿着肚子做活,怎会不知?您以后您要多吃些才行。
叶勉有些许感动,抬手拍了拍墨拾的脸:成,没白疼你。
可算熬到了午时散课,叶勉埋头扒饭谁也不理,启瑞院几个看着他想笑又不太敢,今儿个叶四心绪不佳,从早上来就崩着脸,平日里惯见他嬉皮笑脸插科打诨,鲜少见他如此,连魏昂渊都被唬住了,不敢招他。
几人正互相打眼色的时候,就听阮云笙啊地一声惨叫。
周围的人都被吓了一跳,叶勉也猛地抬起头来,就看阮云笙手捂着脖颈,肩膀处的衣裳上明显一片水渍,大家赶紧起身,这时阮云笙后面的一个学子怪声怪气道:失了手了,阮公子莫怪。
阮云笙指着那人:薛平远!你可真够下作的!
他们在膳堂也是有侍童服侍的,哪个用自己端茶?
那人冷笑:不过就是失手洒了杯茶,阮大公子何至于出口伤人?这里可是国子学。
你也知道这里是国子学?阮云笙反问:前些日子,你在我上学路上做手脚,我已经忍你,没想到你居然得寸进尺,在学里用如此下流小人手段,薛家果然会教子!
阮云笙这么一说,叶勉几个就明白了,这个薛平远就是前些日子让下人在阮云笙上学路上找麻烦的那个主,害他连着迟到好几天而被行思阁责罚,叶勉几个问他是哪人在找死,要帮他出头,阮云笙却因为不想在他爹的案子关键时刻节外生枝,不肯讲,这也是为什么这段时间叶勉一直会顺路接上阮云笙一起去上学的原因。
这个薛平远,叶勉也是知道的,鸿胪寺卿之子,薛家和阮家是死对头,去年这个薛平远的姐夫还因为在做河道修缮差使时懒政坏绩,导致好几个村庄遭毁,被阮御史弹劾革了官职,他姐姐也因此受了刺激丢了腹中子。
那个薛平远听他这么说,也咬牙道:我们薛家再怎么会教也比不上你们阮府,只是不会教人贪赃枉法罢了。
如此影射,阮云笙哪还忍得了,指节捏的发白刚想发作,就被叶勉给拦下了,拉到一边先检查了一下他脖颈处,又拽开他衣领往里面看了看,随后面如冷霜,道:茶是烫的,你们快带云笙去医苑擦药。
魏昂渊、李兆和温寻俱都脸色一变。
魏昂渊胸口起伏了几下,恶狠狠地瞪了薛平远一眼,便和温寻两人强拽了阮云笙出去。
叶勉看他们三人出了聚贤楼,便整了整衣袖,面无表情朝那个薛平远走了过去,薛平远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刚想问他要做什么,只是话还没出口就被叶勉一拳砸在脸上。
薛平远被打了个踉跄,腰卡在后面的膳桌上,那桌上的学子赶紧散开躲到了一边去,叶勉几步走过去又一脚踹了过去,这一脚他发了狠,力气使了十成九,薛平远直接捂着肚子翻倒在了地上。
本来都在围着看热闹的学子们都吓坏了,他们当中确实有许多跋扈的,但是打架亲自下场的却十分少见,在学里也没有个小厮,吵个架就差不多了,再不济出了国子学,让下人小厮约个架打一场也是有的。
叶勉甩开过来拦他的李兆,又往那个薛平远胸口上狠踹了几脚,薛平远弓着身子抱着头和肩膀嗷嗷叫唤,叶勉满眼狠厉,一脚踢在他腰眼上,薛平远哇地一声哭出声来。
李兆赶紧使蛮力拦腰抱住发了狠的叶勉,喊道:别打了,训导司正就要来了!
你放开我!叶勉挣了几下没有挣开,十分不耐。
别打了,你听话!李兆苦口婆心劝道:这里是国子学,你不能把人打坏了,这杂碎我们日后多的是办法收拾。
俩人正挣巴纠缠的时候,一伙人从围着的人群外面扒了进来,其中几个叫着薛平远的名字朝他围了过去,扶他坐了起来。
看手镯,和薛平远一样,都是修思院的。
其中两个修思院的学生朝叶勉走了过来,其中一人怒气冲冲喊道:叶勉,你干什么呢?
启瑞院一众少年们立时挡在了叶勉前面,反问道:你又要干什么?你谁啊你?
启瑞院平日里是嚣张横行惯了的,鲜少有人敢惹,今儿居然被人欺负到头顶上来了,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因而见了修字师兄也没相让,两拨人马剑拔弩张,围在一边看热闹的都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姜北勤气死了,不耐烦地推开挡在叶勉前面的人,启瑞院众少年以为这是要动手了,刚想一哄而上,就听叶勉在后面说:别动手,这是我亲戚。
谁是你亲戚?我是你哥!姜北勤喊完又后悔,反口道:我没你这个蠢弟弟!
叶勉刚干完架,胃不疼了,腿不酸了,心里郁气也散了不少,看姜北勤前言不搭后语地跳脚,倒也觉得有些好笑。
只是笑的不够久。
庸光门前面,季大司正的咆哮响彻整个小广场,围着看热闹的都缩了缩脖子。
把手拿出来!
叶勉倔强地把手背在身后。
叶勉!你别让老夫再说第二遍!季大司正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叶勉咬了咬嘴唇,看了看前面拿着黄铜戒尺的训导司正和远处围着的吃瓜群众,把手在后面攥的更紧了。
拿出来!季大司正大声喝道。
叶勉抖了抖,随后脸上勉强挤出笑,讨好道:要么您还是打我屁股板子吧?
由不得你选!你不是觉得自己很英武吗?我今儿就是要臊死你!
季大司正说着说着好像就气急了,亲自去捉叶勉背后握紧的手。
叶勉急道:我脱了裤子给您打板子还不成吗?您别打我手心!
季大司正把叶勉右手掏了出来,想了想又给换成了左手,一甩袖子下令:打!给我狠狠地打!
执刑的训导司正今儿也被叶勉气的不行,下手一点没留情面,一戒尺下去,叶勉就想死了重新投胎。
黄铜戒尺打手是钻心的疼法,但对叶勉来说,疼是其次,最主要是丢面儿,当着国子学这么多人,像个一年级小学生没算对算术题一样被老师打手心。
真的很耻!
叶勉守着最后的倔强和底线,没有叫,生理眼泪窝在眼圈儿里转了几转,也不敢眨眼怕它掉出来。
要是今天被打手心打哭了,他以后也不用做人了。
叶勉正疼到想跳脚的时候,就见一人跑了过来,季大司正喊了声停。
魂魄归位的叶勉气喘吁吁,满脸是汗地看着这个小天使,待看清时不仅一愣,是个穿着宫衣的内侍太监。
小太监恭恭敬敬地朝季大司正施了一礼,轻声道:荣南郡王责奴才来问问这里是在做什么?
季大司正:学生顽劣,行思阁正在处罚。
小太监得到答复后便躬身行礼,小跑回不远处站着的荣南郡王身边禀报。
荣南郡王听那内侍说完,便朝他们走了过来,叶勉心里一动,想着这庄珝倒不是个小气之人,日后定还他此情。
庄珝走过来盯着叶勉看了好几眼,却不说话,叶勉不明所以,倒有些尴尬,就吸了吸鼻子,抬手用袖口抹了把眼睛。
庄珝皱起眉头,凤眼里似有不满,转头问旁边的季大司正:怎得不打了?
叶勉目瞪口呆,季大司正也一愣,他本以为这荣南郡王和叶勉有私交,是来求情的。
又一戒尺狠狠落在叶勉掌心,叶勉猝不及防啊地一声叫了出来,这停了一会儿再打简直要人命,比之前更疼上几倍,倒不如一连气儿打完呢。
叶勉倒吸了一口凉气续命,都不来及骂这个神经病,几下便忍不住了,虽死命咬着嘴唇不去求饶,眼泪却控制不住溢出眼眶。
打了好一会儿,季大司正见叶勉眼角晕红,嘴唇却淡白如雪,微微发着抖,很是可怜的样子,想是罚得差不多了,就想张嘴喊停,却被庄珝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
他还没看够,停什么停?
作者有话要说:
若干年后,某一天某一晚。
庄珝被叶勉一脚从床上蹬了下去。
你再用些力气,直接()死我算了!叶勉带着哭腔骂道。
那人又紧紧地缚了上来,桎梏住不让人反抗,从后面细碎地啃着他满是红痕的脖颈,哑着嗓子道:忍不住,太喜欢看了可怎么办,怎么会有人哭起来这么好看。
死变态!你怎么不现在就去死!
第24章 端华公子
散学钟敲响,阮云笙跑去行思阁,把差点跪穿青石砖的叶勉背回启瑞院。
叶勉趴在他背上,问:你怎么样?还疼吗?
你都这样了还问我?阮云笙笑的无奈,不疼了,那茶虽是热的,却不是滚水,没事儿。
算那孙子走运,叶勉嘟囔着哼道:否则出了国子学,老子打爆他狗头。
知道阮云笙没事他也就放心了,有气无力地趴在他背上不动了,这一天他过得实在糟心,也懒得讲话。
俩人一路沉默着回了启瑞院。
阮云笙细细地给叶勉手上涂了一层从医苑讨回来的药膏,想了想又把他靴子脱了,裤子撩到膝盖上面,果然两膝上各一大团淤青。
几人都不忍心看,连叶勉自己看了都摇头叹气:再他娘的在这儿待上一年,我这双腿怕是要保不住了。
魏昂渊赶紧指使侍童去烫了布巾子,想了想还是没敢下手,把布巾交给阮云笙,阮云笙把热布巾在手上抖了几抖,才轻轻地敷在了叶勉膝盖上。
针刺一样的疼,这里没外人,叶勉嗷嗷地嚎出了声,听得几个人又是心疼又是想笑,阮云笙赶紧朝着他腿上轻轻吹气,一边把药膏一点点的给涂了上去。
昂渊,我得去你府里躲上一晚。上完药,叶勉一边穿靴子一边说。
啊,好,魏昂渊一愣,你又和叶侍郎争吵了?
没,叶勉揉了揉鼻子:没吵,但是今儿一早惹着他了,老爷子放话让我回去等他揭我的皮呢。
众人了然,怪道一早来就摆了一张臭脸。
出了集贤门,叶勉朝等在门外的丰今挥了挥手,打发道:我今晚去左相府,你回去就和他们说......
叶勉这边正转着眼珠子想借口,就被丰今笑吟吟地给打断了,主子,今天有人来接您。
啊?谁啊?叶勉心下一跳,怕不是他今天在学里打架传他爹耳朵里,老头子又派牛管家来抓人,上回那顿好打他可还记着呢。
不过看丰今这表情又不像。
嘿嘿,您猜猜!
啧,谁啊?叶勉今天不耐烦和这小孩儿打哑谜,便自己径直朝马车走了过去。
魏昂渊几个就见叶勉几步跨过去,十分不耐地一把掀了马车帘子,随即就瞪着眼睛看着里面不动了,半天才不情不愿地叫了声:大哥。
几人对视了一眼,赶紧都小跑了过去,只见宽敞的马车里,一身着淡色锦衣的矜贵公子,银冠玉带,正斜着身子歪靠在一团织金红锦引枕上,明明身姿慵懒却依旧怡然翩翩,见他们都过来了,便慢慢坐直了身子,朝他们勾了勾唇角,眼角眉梢间,隐隐万般风流。
几人只觉似有春风萦怀,顾自红了脸,俯身行礼,也乖乖喊人:璟哥哥。
国子学门口还有不少人,听到端华公子来了,都一窝蜂跑过来,探头探脑地想一瞻绝世风仪.
看什么看?叶勉瞪起眼睛凶神恶煞地朝那些人吼。
随即一跃跳上马车钻了进去,狠狠地摔下帘子隔绝了那些目光,半晌才想起朝外面喊了声:昂渊我改日再去你那,先走了。
马车动了之后,叶勉臊眉耷眼儿地问叶璟:你怎么来了啊?
叶璟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怎么,我不来,你便不回府了?
能躲一天是一天呗,叶勉往垫子上一靠,认命般叹气,反正老头子看我也不顺眼,吃你一口芝麻糕都要被他骂,没意思。
胡说八道,父亲明明是气你懒怠,叶璟说完突然敛了唇角笑意,伸手把叶勉拉近了在他身上嗅了嗅,随即蹙着精致的眉尖儿,问他:怎地一身药味儿?
叶勉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转头看向另一边。
脑子里快速过了几种说辞,转头就看到他哥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便一下泄了气,他哥可是大理寺的,刑讯逼供专业鉴谎,他一业余的就不和人家专业的死磕了。
认命地清了清喉咙,道:我今天在学里和人打了一架,被行思阁罚跪了两个时辰。
叶璟上下扫了叶勉两眼,伸手把他藏到背后的左手给拽了出来,看了一好会儿皱眉道:打这么厉害?
叶勉把手抽了回来,不算啥,没您亲爹打的狠。
叶璟抬眼看他。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人通知爹呢,反正今儿回去你得护着我,再挨揍你可就没有弟弟了,娘年纪也大了,不能再生了,哎呦!
叶璟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斥道:现在当着我的面都敢满嘴胡吣,我看父亲打你打得并不冤枉。
叶勉气急,又没好话了:反正我今儿身子骨是吃不了打罚的,他要是再揍我,我可翻脸了,到时候闹的更难看,你这个长子不想收拾烂摊子,就自己看着办!。
叶璟沉默了一瞬,又打量了他两眼,忽然轻笑道:没想到我走了几个月,你竟是如此嚣张,怕是连这个府里到底谁说了算都给忘了。
叶璟的声音依旧柔和,但嘴角的笑却有些冷意,叶勉心下一抖,知道这是真不高兴了,不敢在他哥发脾气的边缘再试探,咽了咽口水赶紧认怂。
屁股朝他哥那边挪了挪,见叶璟没骂他,便坐了过去紧挨着,伸手抱住了他哥的腰,臣服讨好之意不以言表。
叶府今日十分热闹,老夫人的寿云斋摆了三桌席面儿,庶子庶女和姨娘们也都请了来,还破例让厨房做了荤宴,给大少爷接风洗尘。
姜氏跟着厅里不住脚地忙活,指挥丫鬟们备席,被叶老夫人着大丫鬟云儿给叫了回来,气道:今儿你还跟着忙活什么呦?哪里就缺你这么个人了。
邱氏笑着摇头,叶璟也满眼温柔地看着姜氏,姜南初红了脸,被一脸喜色的杜妈妈按着坐到了大少爷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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