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太子皇兄真是好福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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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则拉着李若初,一面往里走,一面说着让她委屈了。
只差没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告知天下,她李若初在牢里的日子要多惨烈就有多惨烈。
被杨氏拉着进门,李若初目光迅速的扫过在场的一众人。
今日在门口迎接李若初回府,除了府里的主子们,还有一众下人。
这些下人们看向李若初的眼神,有嘲讽的,有看笑话的,还有不屑的。
一眼瞧上去,只有溯洄阁的几个婢女眼眶红红的。
李若初朝几人看了看,给了几人一个安慰的眼神。
不过,李若初瞧着,这阖府主子下人,独独不见李若兰的身影。
再看向李若灵时,只见李若灵看向她的目光满是不屑。
李锦和杨氏带着几人一道正欲去往前厅,李若初便对李锦提出告退,“父亲,没什么事儿,女儿便先回去了。”
不待李锦开口回应,只听秦瑜率先对着李若初开口,“快去吧,刑部大牢的环境不好,也该好好梳洗一番。”
李锦也随着应和道,“去吧。”
李若初对着秦瑜和秦时,还有李锦和杨氏几人轻点了下头,随即便给一旁等候许久的一月和二月两人递了个眼色。
一月和二月立即上前,二月抿着嘴唇,红着眼眶小声说道,“小姐瘦了。”
但听一旁的秦瑜对着杨氏说道,“李夫人,这两位婢女还是照旧伺候若初吧。”说着,视线看了看身侧成欢和成喜的方向。
太子殿下亲口提了,杨氏自然不能不答应,只对着秦瑜恭敬道,“太子殿下思虑周全,是初儿的福分。”
对于杨氏的回应,秦瑜只淡淡的笑了笑,随即看了一眼身侧的成欢和成喜。
成欢和成喜得了吩咐,立即缓步朝李若初身边走过去。
一月和二月两个丫头见到成欢和成喜时,倒是诧异了一瞬,随即二人互视一眼,抿着嘴笑了。
对于成欢和成喜二人的回归,一月和二月自然是很高兴的。
不管怎么说,有成欢和成喜在,总好过黑风和影那两个话少的。
这下,溯洄阁又要热闹了。
李若初在四个婢女的簇拥下朝溯洄阁的方向过去了。
秦时望着李若初远去的背影看了一会儿,随即收回视线,偏头看向秦瑜,似是羡慕的语气,“太子皇兄真是好福气,能娶到李若初这么好的女子。”
秦瑜闻声,只淡淡的勾唇,并未回应。
只杨氏听着秦时这话,却是并不顺耳。
秦时这话,别人听着或许觉得平南亲王秦时说的不过是句客套话。
可杨氏却不那么觉得。
毕竟,这平南亲王已经不是第一次对李若初那丫头过于上心了。
杨氏心知,这平南亲王分明就是看上了李若初那丫头。
不过是碍于那丫头如今是未来太子妃的身份,否则,怕是早就出手了。
只是,令杨氏弄不明白的是,李若初那丫头有什么好。
除了像极了苗氏的那张脸还有些看头,除此之外,她还真挑不出那丫头有什么能上得了台面的。
若说李若初那丫头如今虽是未来太子妃,又抑或是未来的天子真的就是如今的太子殿下,这李若初也绝对担不起这一国之母的身份。
“李夫人,您觉得呢?”秦时突然看向杨氏。
杨氏思绪飘飘,哪里会想到秦时会突然问出这般突兀的问题。
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才对秦时笑着应道,“亲王殿下说的极是。”
一行人到了前厅落座,立马有婢女上了热茶。
此番太子殿下和平南亲王二人亲自送李若初回府,作为李若初的父母,李锦和杨氏二人自然要对二人亲口道谢。
秦瑜凭着李若初未婚夫的身份,只说这种事情是责无旁贷。
而秦时只坦然的接受着对方的道谢,还说,只要李若初别忘了他的好就成。
在场的几人虽然都明白秦时的话有深意,但面上只当作一句玩笑话,一笑了之。
客套一阵之后,秦时喝下一口热茶过后,突然咦了一声。
杨氏疑惑问道,“亲王殿下,怎么了?”
但见秦时视线看向厅外门口的位置,笑道,“李夫人,李二小姐就在门口,不若让她进来说话吧。”
杨氏闻言,愣了一下,视线随着秦时看过去的方向望过去。
果然见前厅门侧,露出了一片水粉色的裙裾。
平南亲王都话了,杨氏自然不好回绝,只对门外轻唤了一声,“兰儿,进来吧。”
话音落,但见门口的身影微微一顿,随即缓缓从门后走了出来。
李若兰施施然走进前厅,但见李若兰一袭水粉色及地长裙,头上梳着花样新颖的式,面上略施粉黛,手执丝帕放于腰间,让人瞧了直觉此女子温柔可人,娴淑大方。
李若初对着秦瑜和秦时的方向微微福身,“若兰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平南亲王。”
秦瑜声音依旧温柔,“不必多礼。”
不过简短的四个字,却让李若兰身形微颤,握着丝帕的手握得更紧了。
见李若兰身子微微颤抖,秦瑜淡声问道,“你怎么了?”
秦瑜的话才问完,秦时便紧忙插话问李若兰,“对了,本王记得,父皇给这位李二小姐和那周御史的小公子赐了婚,是这样吗?李二小姐?”
原本李若兰就是抱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走进前厅,为的就是想要近距离见她的心上人一面。
可平南亲王一句话,李若兰瞬间觉得对方是在有意羞辱她,登时情绪就有些控制不住了,恨恨的咬着下唇,一双眸子瞬间也噙满了眼泪。
眼下,李若兰并不敢抬头去看她的心上人,终是一跺脚,手拿帕子捂着眼脸嘤嘤哭泣着飞快的跑开了。
杨氏见状,顿时心忧不已。
想要追出去,可碍于两位殿下在此,她又不好就这么离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若兰跑开。
杨氏对身边的怜月使了一个眼色,怜月立即退了下去。
杨氏望着李若兰跑开的方向,只心道这平南亲王究竟是不是有意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开口便专戳人的痛楚。
见李若兰这般突然跑开,秦时一脸无辜的样子,“李相,李夫人,本王可是说错什么话了?惹得李二小姐这么不高兴?”
李锦皱了皱眉,看向杨氏,“若兰这孩子,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又看向秦时,“是臣管教无方,还请亲王殿下多加担待。”
李锦这么一说,杨氏尴尬的笑了笑,没言语。
秦时低声笑了笑,“罢了,本王也不是那等小器之人。”
秦瑜闻言,并未看向秦时,只神色依旧淡淡的。
杨氏听了平南亲王这话,只有些哭笑不得。
分明就是他平南亲王有意揭人伤疤,到头来反倒还成了她女儿的不是了。
杯中的茶水饮尽,秦时突然起身,对李锦和杨氏说道,“本王还有公务在身,不便多留,这便告辞了。”
秦瑜也起身,“本太子也不便久留,告辞。”
李锦和杨氏同时起身,李锦对秦瑜和秦时客气道,“既然二位殿下公务繁忙,臣也不便留客,臣送你们出去。”
秦瑜道,“李相留步,不必相送。”
秦时也道,“不必客气了。”
秦瑜和秦时说着,二人便一道离开。
虽两位殿下说着不用相送,但李锦和杨氏却依旧站在原地目送二人离开。
待秦瑜和秦时走出相府大门,二人正欲分道扬镳,便听一道女声传来。
“太子殿下留步。”
秦瑜已经上了马车,秦时的人也牵了马匹过来。
二人闻声,纷纷驻足。
秦瑜掀开马车的车窗帘子,循声望去。
但见李若兰拎着裙摆一路小跑着下了府门的台阶,又急匆匆的朝秦瑜的马车奔来。
秦时从下属手里接过马儿的缰绳,翻身上马,不过并未急着出,只挑眉,好整以暇的瞧着热闹。
李若兰在秦瑜的马车车厢旁停住了脚步,目光看向车厢里掀开窗帘的秦瑜,双手端在身前紧紧的握住手里的丝帕,抿了抿嘴。
那模样看起来很紧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秦瑜看了一眼李若兰,淡淡笑了笑,声音依旧清润,“你有事?”
清润的嗓音让人听了依旧如沐春风。
李若初睁大了一双眼,不错眼的瞧着眼前的男子,丝毫不舍得眨眼。
似乎只要一眨眼,眼前的人就会突然消失了一般。
听到车厢里的男子开口询问,李若兰才回神过来,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似是终于鼓足了勇气一般,闭着双眼对秦瑜问道,“月夕宫宴那日,在若兰身上生了那样的事,太子殿下可会嫌弃若兰?”
李若兰说完,并不敢睁开双眼,只屏住呼吸,静静的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话音落,只听秦瑜淡淡说道,“怎会嫌弃,二妹妹不要多想。”
秦瑜口中一句二妹妹,直接在二人之间划了一道清晰的界线。
李若兰在听到对方口中一句怎会嫌弃之时,顿时高兴不已。
只心道,她就知道,太子殿下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嫌弃她。
果然如此。
但,李若兰在听到秦瑜口中的后面一句话时,顿时整个人便僵住了。
李若兰睁开双眼,怔怔的看向车厢内的男子,不可置信的问道,“太子殿下叫若兰什么?”
秦瑜淡淡一笑,只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二妹妹。”
短短的三个字,只让李若兰感觉自己顿时跌入冰窖,手脚刹那间变得冰凉。
良久之后,李若兰才苦涩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太子殿下居然叫她二妹妹。
在太子殿下眼中,她不过是李若初那贱人的二妹妹。
秦时见状,冷不丁的对秦瑜来了一句,“太子皇兄真是好福气啊”
秦时的话,秦瑜并未理会,只对李若兰看了一眼,放下车厢的窗帘,对外面车辕上的阿飞道,“走吧。”
秦瑜的马车刚走,秦时也勒了马儿的缰绳,迅速打马离开。
待秦瑜的马车走远,李若兰情绪终于崩溃,突然对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大喊一句,“太子殿下”
珍儿找了一圈,终于在府邸门口找到了李若兰。
不过,眼下看到李若兰情绪崩溃的样子,珍儿一时间却在犹豫要不要上前。
就在珍儿犹豫之际,但见李若兰突然昏倒在地。
珍儿见状,紧忙上前,一面上前,一面喊人,“来人啊,小姐晕倒了。”——
溯洄阁。
李若初刚到溯洄阁门口,便见陈嬷嬷带着一群婢女在溯洄阁门口等候着。
李若初笑眯眯的上前,“陈嬷嬷。”
李若初人才刚走到门口,便被三月和四月拿着几个藤条儿,沾了水朝她身上洒。
“这是做什么?”李若初愣着看向朝自己洒水的三月和四月。
便听陈嬷嬷解释道,“姑娘好不容易离开那污秽之处,洒些柚子水去去晦气。”
成欢和成喜二人抿着嘴笑。
一月和二月也笑眯眯的看着李若初被洒柚子水。
洒完柚子水,陈嬷嬷又命人在门口准备了火盆,让李若初迈着火盆进屋。
李若初皱了皱鼻子,疑惑的看向陈嬷嬷,“这又是何意?”
陈嬷嬷又解释道,“迈过火盆,大吉大利。”
李若初摸了摸下巴,想着这也是民间的一种习俗。
是以,也没反对,只按照陈嬷嬷的法子迈了火盆才进的门。
进了溯洄阁的院门之后,陈嬷嬷才跟李若初慢慢解释清楚。
事实上,京城里是没有这样的习俗的。
这样的习俗实则是地方习俗,也就是李若初的生母苗若舒老家的习俗。
李若初听完陈嬷嬷的解释,这才明白。
想着若是京城有这样的习俗,应该在府邸大门便这样做,而不是在溯洄阁的门口。
原来,这只不过是原主生母老家的习俗。
见陈嬷嬷提起原主的生母,李若初又趁此问了原主生母生前的一些事情。
原主生母苗氏的祖籍是在囿城。
便是李若初被送去囿城的那个庄子,原也是苗氏所有。
从前从前李若初只从陈嬷嬷口中得知,原主生母苗氏在府里的一些事情,或者与哪些人来往密切,与其夫君李锦的感情又如何。
李若初只知道苗氏的亲生父母在很多年前就不在这人世了,而李若初当时也只急于关心十几年前,苗氏究竟是怎么死的,苗氏的死又跟她的梦魇又有什么关系。
至于这苗氏的背景李若初却问的并不仔细。
今日还是因为原主生母老家的习俗,李若初才得知囿城原来是苗氏的祖籍,而原主生活了十几年的那个庄子曾经还是苗氏的嫁妆。
听陈嬷嬷说起往事的时候,似乎心情有些沉重。
“大小姐,老奴已经让人备好了热水,您快去梳洗吧。”陈嬷嬷说道。
李若初看了看陈嬷嬷的脸色,内心似乎对当年的往事有些抵触,并不愿过多提起。
对此,李若初也并没有对陈嬷嬷过多的逼问,只小手一挥,“走咯,泡澡去咯。”
在刑部大牢待了一天两晚,从头到尾就未洗漱过。
虽然出了刑部大牢,回来的时候,成欢和成喜二人在马车上对她简单的收拾了一番,还在干净的衣裳上面喷洒了一些香粉。
即便如此,李若初仍然觉得自个儿浑身上下都是嗖的。
陈嬷嬷想得很周到,命人在耳房备了平日里两倍的热水。
李若初褪下衣裙,用清水将自己从头到脚清洗了两遍,这才跳进浮满月季花瓣儿的浴桶中。
从刑部大牢出来后的第一次沐浴,李若初整整耗费了一个半时辰。
沐浴完,一月和二月又伺候着李若初将一头青丝用棉布一遍一遍的擦干。
待李若初收拾齐整,陈嬷嬷已经命人准备了一桌子的饭菜。
李若初今日清晨在大牢中只喝了一碗肉糜粥,出狱到现在,折腾了这大半天,李若初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了。
李若初看了一眼桌上饭菜,现品种甚是丰盛,就是整体口味偏清淡。
陈嬷嬷解释道,“太子殿下派人告知,大小姐在那地方染了些风寒,不宜大鱼大肉,饮食需得清淡一些。”
李若初闻言,看了看陈嬷嬷,撅了小嘴,长长的哦了一声,心里头只觉得突然有一阵暖流经过。
二月在一旁忍不住说道,“太子殿下对小姐真是体贴。”
一月也附和道,“太子殿下对咱们小姐是不错。”
成欢和成喜二人对视一眼,只觉得一月和二月两人说的简直都是废话。
太子殿下对姑娘有多好,这还用说嘛。
李若初瞧着眼前的一桌子饭菜,胃口大开,一口气连吃了三大碗。
填报肚子之后,李若初只感叹,“这善财的手艺真是一绝。”
吃过饭后,李若初到廊下荡着秋千,叫了成欢和成喜上前说话。
之前在马车上的时候,李若初得知,成欢和成喜之前受伤过后,一直在基地养伤。
李若初知道二人口中基地的意义,虽心里好奇,但却没有继续问。
“你们知道这次刺杀小皇子的真凶究竟是何人吗?”李若初问成欢和成喜二人。
成欢道,“是舒嫔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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