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我渣了龙傲天[穿书]——明韫(47
叶非折道:你自是可以让萧家主发誓说自己从未动过萧姚遗体,但萧家大把的人手,又不用萧家主亲力亲为,萧家主敢说自己对萧姚前辈遗体是全然悲哀怀念?
萧渐羽语塞。
因为这个,还真不能。
若是真的悲哀怀念,怎么会舍得拿来做引诱祸世的诱饵。
算了渐羽。
萧家家主有气无力一摆手。
在这有气无力的外表下,不难看出萧家家主有多怀疑人生,悔不当初:
我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的。
萧渐羽:???
您萧家家主倔强的尊严呢???
您反派孜孜不倦的搞事精神呢???
您要维护的家族体面呢???
你原着中搞男主的时候,多乐此不疲,多身残志坚啊,怎么现在就不挣扎一下了???
萧家家主看开了。
他和晋浮,和池空明,和假妖尊,交换一个通透淡然的眼神,接着去思考通透淡然的人生。
萧渐羽莫名有了一种孤军奋战的孤勇悲怆。
这世上,一个个都疯了,难道疯得只剩下一个正常人了吗?
紧接着,他目睹了一场让萧渐羽自己也想发疯的场面。
那团萧家中人怎么试都不能驯服,连原着楚佑也只能和它同行修仙界的力量,忽地无比热切,又无比乖巧地扑进叶非折怀中。
如乳燕投林,又似孤雁还巢。
那团光本就极亮极盛,朗日灼灼,明月皎皎,兼而有之,笼在叶非折身上时,刺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连四方宗主等人物,都受其力量震慑,被定在原地不得动弹。
过了不知多久,那团力量慢慢消融在叶非折体内,刺得人泪落不止的白光也逐渐消失变淡,萧渐羽才瞪大了眼睛,神智回笼。
难以言喻的怒火烧上他心头,吼声让萧渐羽原本温文尔雅的面目扭曲:叶!非!折!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吼出了这个名字:你凭什么动我萧家之物!
那是他追文时就盼望良久,连男士都没成功融合的力量!
穿越后,萧渐羽打动主意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楚佑不珍惜这团力量,就由自己来融合。
正好他能借着这团力量杀死男主,保全萧家,也保全自己的荣华富贵。
为此,萧渐羽甚至天天跑到这团力量面前去,促膝长谈,恳切得差点没给它跪下,还被它屡屡打出去打到重伤吐血。
结果便宜了叶非折!
萧渐羽气得眼前一黑,什么都来不及想,就不管不顾地向叶非折出手,语气因过度的愤怒,而变得阴恻恻:动了我萧家的东西,必定要你血债血偿!
他已经顾不得站在叶非折身后随时可能会出手的四方宗主和千岁。
萧渐羽现在,满心满眼里只有一个想法:
他要让叶非折死!
再剖开叶非折的心腹,取出属于他的力量!
出乎意料,萧渐羽迎上了一片刀光。
真的只有一片而已。
叶非折不平事刀锋划出鞘外时,轻如鸿雁落羽,薄如蝉翼宣纸,就那么轻飘飘地,不经意地,极其随便地滑到了萧渐羽面前。
他伸出一只手,就可以轻易碾碎的刀光。
萧渐羽露出一抹狞笑,就想要伸手上前接住刀光。
绣花枕头一包草。
萧渐羽轻蔑想。
那种力量,给叶非折如何能发挥得出来?不过是便宜了凭一张脸取悦他人的废物而已。
还是给他,才最合适!
萧渐羽指头触到刀光,畅快得恨不得想要大笑。
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刀光将萧渐羽向后一推,长不盈寸的清光兀然拓宽,一叠一叠地汹汹而来,宛如怒海翻浪,将萧渐羽、乃至他背后的萧家家主,他们所在的小楼,一同地笼罩起来。
刀光化成第一重,天底下的长江奔流。
萧渐羽想要去反抗,但人在潮中,人在浪中,他挪不动步子伸不开手,根本无从反抗。
他体会到了喘不上气的绝望。
铺天盖地的刀光一顿,不再是唯恐旁人不知道厉害的铺张模样,浪潮一点点的消退,同时,刀光也一点点的更凝实,更明亮,回到最初叶非折划出一刀的状态。
它又成了一道圆弧。
刀光化成第二重,天穹上的半月高悬。
日月在上,如天同寿,眼里怎么放得下凡人?
皆如蝼蚁罢了。
萧渐羽之前还是手脚不能动,现在是浑身灵力都被抽得一空,对修行者而言,无疑是比杀了他更难受。
半月般的刀弧裂开,如天幕也被锐利至极的刀光撕开一道口子,滚滚银流,烁烁星辰,天幕外至为壮丽,至为让人叹为观止的银河流转,大道万千,露出冰山一角,下泻人间。
刀光化成第三重,天幕外的银河倒悬。
最后,所有江流半月银河全没了,仿佛是人做的光怪陆离的一场幻境。
只剩下原地废墟一片,和狼狈得爬不起来的萧渐羽与萧家家主。
叶非折收刀入鞘。
他站在那里,红衣甚至比方才的刀光还要美,还要惊心动魄,还要像自天外而来的好梦一场。
你本来不值得我大动干戈。
恢复修为,萧渐羽这等人物,是叶非折而言是闭着眼睛也能捏死的类型。
不值得。
不过今天我想用刀,便破例一次。
修为入体,握上不平事的那一刹那,叶非折有无与伦比的痛快和酣畅。
不用太多的着墨言语,太多的矫情修辞。
这把刀为他而生。
他为这把刀生。
仅此而已。
因此有了后面三重刀光,一重胜一重。
不是给萧渐羽,给萧家家主,给萧家脸面,说他们值得叶非折如此煞费其事。
是他想用刀。
正巧,我想那么做很久了。
从看到萧姚的第一封书信时就想那么做。
去他娘的萧家。
叶非折只希望楚佑和萧家,能像他刀下的这座楼一样,断得干干净净。
阿折。
自从叶非折用刀那一刻起,千岁眼眶越来越红,到最后泫然欲泣。
他勉强咬了咬唇,违心道:你的刀真好。
接着迅速补上:我觉得你用千岁忧肯定更好,既然萧家这边的破事都了结了,不如阿折和我回魔道?我把千岁忧给你。
什么千岁忧百岁忧?
打魔宫一行开始,千岁成为了四方宗主的心头之患。
他不肯放过与千岁相关的风吹草动,一点点动静,冷哼道:我徒儿道心坚定,说用刀就是用刀,说不练剑就是不练剑,哪管你千岁忧百岁忧?
想贿赂叶非折?
休想!
四方宗主面对叶非折时,咄咄逼人的神态又化成春风化雨的温和慈爱:来,非折,好一番折腾,总算是能回四方宗。
然而这绝不是全部。
玄渚身旁,楚佑只是个状似貌不起眼的妖族侍从。
但是叶非折眼中,他越来越失控的杀意丝线和渴求眼神,存在感重得压根无法忽视。
叶非折:
你们为什么那么会见缝插针啊???
第36章
场面一时陷入胶着之中。
千岁和四方宗主彼此目光不善,衣袍袖摆皆被鼓荡灵力震得肃肃而飞, 像极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前奏。
楚佑虽说安安静静待在妖族那边, 安静本分,瞧不出半分祸害来, 但手指上牵的杀意丝线却实打实是天罗地网。
叶非折甚至怀疑他要干一网打尽,渔翁得利的活。
因此, 气氛也紧绷到了极处。
仿佛下一刻就会刀光剑影齐飞, 流沙走石一片。
旁人不敢掺合到神仙打架里,皆默不吭声地退了好几步, 将场子让给这两人,只剩下瘫在原地不能动弹的萧家家主与萧渐羽两人扶着腰, 目光绝望若死。
只有玄渚自恃修为,非但不退, 还唯恐天下不乱地掺合进来。
他斟酌了片刻, 努力让自己小心思不变得那么明显,连说话都委婉起来:
我觉得吧,叶道友既然持了魔道的圣刀不平事,自该回去做魔尊比较好。
不错,然后美人就可以摆脱魔道这摊事,忙里偷闲, 来他的妖族和他朝夕相处。
多么美妙的未来!
想必美人如此急切想要迎叶非折回去, 乃至于不惜低声下气软语求人, 也是有这个原因。
玄渚深为感动。
美人为自己甘愿做小伏低, 这是何等叫人难以消受的深情厚意?
哪怕妖族魔道立场不同, 哪怕他身为妖尊不该插手人家家事
但美人情谊,怎可不回报一二!
叶非折:
四方宗主、千岁和楚佑争得头破血流倒也罢了,你玄渚来掺合什么热闹?
莫非在他不知道,原着没有提及的时候,妖魔两道已经达成了同盟?
叶非折最终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亮出了自己腕间的不平事。
他面无表情反问道:我想去何方,应当是我自己的事?
叶非折出刀时三重刀光还深深刻在众人脑海中,难以忘怀。
没人自信能接得住他三重刀光。
全场更加安静如鹌鹑了,连玄渚也自觉地闭了嘴。
唯有四方宗主和千岁两个,一个眼神温和慈爱,一个眼神殷殷期盼,虽说意味各不相同,但其中的热切却大同小异。
哦,兴许还要加上一个暗中窥伺,稍不留神就可能被他一网打尽的楚佑。
四方宗主张了张口,说:非折,你是我关门弟子,重视非常。我知你心中定然尊师重道,四方宗,才是你的家,你的归处。
听着他这番话,萧家家主和萧渐羽忍不住面容狰狞地吸一口气冷气。
狗屁的尊师重道!
您尊师重道娇弱可怜的弟子可是打得我们现在都没起来!
千岁也张了张口,说:阿折,我知你心中定然是最挂怀千岁忧的,我们一同回魔宫去,刀剑在手不好吗?
天知道千岁已经委曲求全到什么程度。
为了叶非折能回魔宫,他甚至愿意捏着鼻子忍受暂且和宿不平和平相处。
他甚至强迫自己说出了刀剑在手这个词!
楚佑碍于身份易容,不得言语。
然而他灼灼眼神,和掌中无形的杀意丝线,已经说尽一切该说之语。
不过是不惜代价,不计后果而已。
叶非折心中自有计较。
千岁忧的事情,无论他花费多少力气,无论后面隐藏的是怎样的真相,叶非折也一定要搞清楚。
但是事有轻重缓急。
如若叶非折没有记错的话,按照原着进度,此时离四方宗主被害身死不远。
四方宗主纵然看着疏冷高远,却是个实打实的实心眼,说是信任池空明,就一点不含糊地对这位一同长大的师弟交付了十分信任。
包括温愧云,阮秋辞在内,甚至包括四方宗弟子上下,均是对这位温和好说话的大乘真人十分敬重。
这绝不是三言两语的提醒便可以解决的事情。
叶非折如果不亲自跟着四方宗主,难以放心。
四方宗主护他良多,偏心他良多,桩桩件件,叶非折难以回报,唯有在牵系四方宗主生死安危的事情更多尽心而已。
叶非折有了决断后,便撇开目光,不再去看千岁:我自是要跟着师父一同回四方宗去的。
他没看到千岁骤然黯淡下去的神采,也刻意不去感知楚佑瞬间松散的满天杀意丝线。
当真奇怪。
若说他不忍看见楚佑揪心,叶非折能理解,但千岁那边
连叶非折自己也想不穿他在不落忍什么。
等等!
地上传来一阵高呼。
萧渐羽想要离间的心始终不死,哪怕是肺腑处传来几近断裂的疼痛,也无法阻挡他振臂高呼:
万望仙首慎重!
他如此的卖力下,四方宗主终于转过头,淡淡给他一个眼神。
含义很明显:
倘若不说清楚,你这挑拨离间的小子就要倒霉了。
萧渐羽强忍痛楚,兀自说下去:叶非折的来路诡异,来四方宗不过是潜入仙道,意图对仙道不利,万望四方宗主慎重考虑,莫要引火烧身啊!
第一个接话竟然不是四方宗主,而是他师弟池空明。
池空明:呵呵。
晋浮:呵呵。
萧渐羽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地请教池空明:难道是晚辈所说有什么不妥之处?
不应该啊。
池空明在原着里不应是最伪善的伪君子吗?在他没背叛四方宗主前,表面上装出的是凡事事事以四方宗、以仙道为先的模样,应该最在意自己的话才是。
池空明怜悯道:没什么,你高兴就好。
乘着这机会多高兴高兴,毕竟以后都说不定高兴不起来了。
晋浮也怜悯道:没什么,你高兴就好。
年轻人,永远不知道为了一瞬间的高兴,要付出怎样的永恒痛苦作为代价。
萧渐羽:???
最后还是四方宗主发话,让萧渐羽得以把话继续说下去:无事,你把你心中所想,说完便是。
他神态无喜无怒,像是盖了一层雪,落了一层薄霜,才能做到如此极致的淡漠。
剩下的三宗宗主看见自己老友这个样子,不禁打了个咯噔,先行替萧渐羽在心中上了三炷清香。
太好了!
看来是自己冒死进言终于打动四方宗主,让他向叶非折起了疑心。
萧渐羽强行按耐着心中的狂喜不止,一本正经道:叶道友为不平事,魔道圣刀所认之主,想必大家有目共睹。
他一指叶非折,大义凛然:如此跟魔道牵扯不清之人,必定包藏祸心,怎么能放心让他进仙道?
池空明又扯了扯嘴角:呵呵。
萧渐羽被他那么一打断,又一头雾水:我哪里说错了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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