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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后我渣了龙傲天[穿书]——明韫(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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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是数年的忍耐等待,一边是自己的性命之重,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偏偏楚佑平时看着精明,真要选起来的时候,比傻子亦有不如。

    知不知道是一回事,想不想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人生如能事事克己自持,哪来那么多情难自禁?

    实则楚佑笑了一下,不再多想,站了出去。

    他无声起身站出来时,竟似出渊的潜龙初初探出峥嵘一角,与宿不平、千岁一样的叫人不敢小觑。

    楚佑不叫前辈,不见礼,只唤叶非折道:阿折?

    叶非折永远有一缕轻轻淡淡的笑意。

    因为太淡,太捉摸不透,看上去倒像是似笑非笑,拿不定他下一刻是会忽然笑开,眉眼弯弯,还是会撂下脸色,山雨欲来。

    怎么会来此地?

    叶非折问他。

    目前而看,千岁对叶非折所做最过分的事情,莫非是鼓动他杀了楚佑。

    也就是口头鼓动那么两句。

    什么命悬一线,什么受尽折辱,什么人们关于魔道那位大人可怕的联想统统没有。

    毕竟叶非折还在这里好端端地站着呢,千岁就快要哭出来了。

    但人和人从来不一样,也从来不公平。

    叶非折和楚佑就不一样。

    他被不平事认主,被千岁高高供起,虽说莫名其妙,但莫名其妙的都是八辈子求不来的好运。

    楚佑被家人抛弃,觉醒祸世血脉,好不容易天降一个叶非折却被屡屡捅刀,莫名其妙的都是旁人八辈子不敢想的厄运。

    人和人的差距从这里就可见一斑。

    有些人万千宠爱,得天所钟。

    有些人霉运当头,注定孤煞。

    叶非折可以拒绝千岁,甚至气哭千岁。

    但楚佑只要在千岁面前一出现,恐怕就难逃一死。

    是啊,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楚佑没有那么多的挣扎纠结,利落得如同快刀斩乱麻:我想来,所以就来了。

    哪儿来那么多有条有理的逻辑原因,丝丝入扣的理由动机?

    放眼古今,所有的热血上头,所有的不顾后果,大约都可以概括为想做,所以就做了。

    仅此而已。

    楚佑。

    叶非折自己也说不清他是用什么样的心思说出这两个字。

    生气谈不上。

    无奈大概是有的。

    动容是有的。

    酸楚也许是有那么一点。

    你是傻子吗?

    傻子有哪里不好吗?

    楚佑反倒是笑了。

    叶非折和楚佑初见时,楚佑十成十的心思都用在无时无刻的算计上,把自己裹成个密不透风的冷面人。相较于笑吟吟,不以为意的叶非折,反差鲜明。

    谁也没想到如今形势会反过来。

    叶非折成了满腹心事的那个,楚佑眉目间,却有了天大地大的开阔飞扬:

    我宁愿做个傻子。

    至少可以去无所畏惧,去热烈地追求自己想要的,不怕挫折,也不怕伤痛。

    千岁微微扬起眉,眼眸微敛:小子,那么久了,终于肯现身一见?

    他以为自己会看见一个垂头丧气,满脸羞愧的少年。

    可惜命运注定要叫千岁失望。

    不禁楚佑离垂头丧气、满脸羞愧几个字差了十万八千里那么远,千岁忧所看见的人也远远不止一个。

    左边,四方宗主带着温愧云、阮秋辞和另外一个仙风道骨的道人一同现出身形。

    你就是魔道的那位大人?

    同一个称呼,由不同的人呼来,自有两样的感觉。

    譬如说大人这个词,晋浮说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四方宗主却说得轻蔑,比起尊称,更像是嘲讽。

    魔道的前任魔尊尚要与我平辈论交,让我三分。我倒好奇你究竟是何等人物,敢称我小子。

    温愧云和阮秋辞的怒火几成实质,恨不得向千岁汹汹扑面而来,再盖上两个字:

    野蛮。

    千岁:???

    难怪他没有察觉。

    千岁所有心神皆放在叶非折和楚佑两人身上,一个是他爱极,一个是他恨极,两极之下,哪里有心思去一寸寸挖地三尺,看看有没有旁人埋伏在侧?

    何况凭四方宗宗主修为,有心隐匿能叫千岁发觉?

    这不是尽头。

    萧家家主,慢吞吞地从四方宗主对面站了出来,举起双手,尴尬笑道:

    老夫外孙来了此地,老夫心挂晚辈,情急之下,便跟着来了此处。

    当时萧家家主在萧瑟的凉风里站了很久,沉思了很久。

    他一番谋划到底是给谁白抛了媚眼看?

    到底有没有人能对他的千般盘算,百种心机,给予一点最基本的尊重?

    后来,随着风声更加的萧瑟,更加的呜咽,萧家家主灵光一闪,终于想通了!

    沉思归沉思。

    怀疑人生归怀疑人生。

    该杀的祸世,还是要杀的。

    该杜绝的后患,也是要杜绝的。

    于是萧家家主义不容辞地拔腿追了上来,在他一无所知的境况下,和楚佑、四方宗主,蹲在了同一处草丛里。

    千岁:???

    这老家伙又是哪门子的人,说谁是他的外孙???

    然而,这也不是结尾。

    最后晋浮和苍术两人,怀着壮烈赴死般缓慢的步伐,和悲壮的神情,从后面走了出来。

    晋浮一见千岁,就觉得自己分神隐隐作痛。

    他一见叶非折,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痛。

    尤其是那么多人齐聚一堂,其中一半以上都是扒过他分神的时候,晋浮痛得像是个阴湿天痛风的高龄老人。

    圣尊、大人

    每念一个称呼,晋浮都要闭一次眼睛,好像是在做临死前的心理建设:

    属下幸不辱命,助大人带来大人想要的人回来。

    才怪,要是早知道千岁是去迎亲不是去杀人的,他一定有多远跑多远,这辈子都不想见到叶非折。

    因此属下特意回魔宫复命,想看看大人是不是用得到属下微薄之力。

    才怪,他是看四方宗主要来大闹魔宫想跑过来看热闹,顺便看看自己还有没有改邪归正,转投仙道的机会。

    千岁:???

    看热闹就看热闹,你趴草丛里看热闹是想干什么?

    一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想不到对方会来此地。

    转眼间,三个人暗流涌动的战场,就变成了一群人的烽火硝烟。

    萧家家主怂得最快,呵呵笑道:你们随意,你们随意。

    要是能随意一点,把他外孙给随意弄死,那就更圆满不过了。

    可惜并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包括先前对他恶感最深,成见最大的温愧云和阮秋辞也是如此。

    他们两人的全部注意已放在新出现的野蛮魔修千岁上面,懒得给他一个过去的野蛮家主眼神。

    非折

    四方宗主一边沉声叫叶非折,一边拔剑出鞘,护住了叶非折:

    是为师来迟,让你身陷魔宫,受这样的委屈。

    温愧云和阮秋辞在一边使劲地点头,根本顾不得剑修那些孤高的架子,一个比一个沉痛,一个比一个愧疚:

    都是师兄不好,护不住你,那野蛮魔修拽你出去的时候,也没能拦住。

    都是师姐无能,要不然早该把那野蛮魔修一剑斩下,哪里会叫你受这等委屈?

    三人齐心协力,达到了同仇敌忾的一致:你受委屈了!

    晋浮:

    他听得神情麻木,两眼发直。

    如果说那位大人把魔尊之位,把魔道基业,把盖世修为,递到叶非折面前是受委屈

    如果说那位大人软语恳求叶非折是受委屈

    如果说把那位大人气哭是受委屈

    这种委屈他也很想要啊!

    他愿意受!

    这回,就是叶非折本人都感受到一丝良心上的谴责,也不算受委屈。

    温愧云与阮秋辞深深吸一口气,看向叶非折眼神又是怜爱,又是愧疚。

    他们师弟果真心地仁善,哪怕被野蛮魔修强抢去魔宫,也不忍心说对方一个不好。

    都怪他们太无能,保护不好这样好的师弟。

    四方宗主也很动容,侧首向叶非折道:莫怕,为师带你回四方宗。

    四方宗主说的回四方宗,不仅仅是口头上说说而已。

    他剑气随心而动,无形无物,却有如疾风折劲草,过处草木凋落,湖泊翻涌。

    众人只听到丁零当啷地甲胄碰撞,和重物落地声,想来是魔宫周围侍卫魔修在四方宗主剑气下,倒了一片又一片。

    阿折

    千岁没把这点动静放在眼里,转头去讨好叶非折。

    也许是刚才气得险些落眼泪的缘故,他声音里还掺着些许软糯的调子,不复先前清亮如雪。

    听上去像是只拿肚皮拱人的猫咪。

    你看,四方宗那群野蛮剑修把你最喜欢,最费心做出来的花草都破坏了。

    他活学活用,把野蛮两个字当即回敬回去,气得温愧云和阮秋辞差点拔剑。

    你当初为了把魔宫做成这样费了多少力气?

    叶非折:???

    他怎么不记得他当初把魔宫做成过这样?

    不对,他怎么不记得他当初有过魔宫?

    要说叶非折为了维护玄山草木不被那群剑修破坏,煞费苦心,叶非折是信的。

    要说叶非折费心思做了这座魔宫,叶非折是不信的。

    他有魔宫,他飞升在仙界的师父恐怕第一个不答应,第一个天降雷霆来劈死他。

    宿不平难得和他站在统一战线上,赞同道:不错,着实可恨。

    叶非折沉默一会儿:那个我听我我师父说修魔容易修到神智错乱,原来是真的。

    千岁惊愕望着他,眼眶微红,似乎又出现了晶莹之色。

    宿不平明智地闭上了嘴,一言不发。

    四方宗主认可道:不错,我说过。

    虽然他也不记得他什么时候说过,但是显然修魔容易神智错乱是真的,具体参考宿不平和千岁两位。

    而且

    他徒弟说的话,他当然不能不给他徒弟面子。

    就算是没说过的,也必须说过。

    叶非折:

    不,你没说过。

    因为那是他上个世界的师父,魔尊舒遥,向他骂过魔道的都是一群混蛋后,信誓旦旦加了一句修魔容易修到脑子错乱。

    叶非折当时深深钦佩他师父自己骂自己的勇气,并将这句话牢牢记了下来。

    叶非折叹口气,觉得自己不能太和神智错乱的混蛋一般计较,理解地对着千岁道:

    怎么说你对上一任魔尊情深意重,我是能理解的。上一任魔尊英年早逝,我也是遗憾的。但是你再牵扯到其他人,把我来当作上一任魔尊弥补你痛失所爱的遗憾,未免就不太人道了。

    说完,叶非折由衷自心中感到一阵不快。

    那不是什么随手抛千金的痛快潇洒。

    而是紧紧相联,至亲至重之物被旁人抢去的遗憾。

    叶非折想了半天,想到一个类比:

    大约是得知他的千岁忧心里有了旁人的不快。

    叶非折也对自己突如其来的情绪不得其解。

    兴许是单纯不爽自己被当作替身吧,叶非折如是作想。

    毕竟玄山仙首高高在上数百年,谁敢肖想他?谁敢把他当作替身?

    千岁眼眶更红,眼中晶莹之色更重,声音都带着哽咽:

    你怎么会那么想?你是在瞧不起我,还是在瞧不起你?

    那当然是瞧不起你。

    叶非折默默收了声。

    他良知尚在,总觉得在众目睽睽之下,那能治小儿夜啼的魔道大人当众气哭

    似乎有点过分欺负人了。

    以四宗宗主的定力,也有点天崩地裂的感觉。

    亏他临行前严阵以待,做足万般准备

    结果以心狠手辣,阴晴莫测闻名全魔道的那位大人,居然是个动不动掉眼泪的哭包???

    好像也挺阴晴莫测的

    没毛病。

    师兄且慢

    就在千岁眼泪将掉未掉,四宗宗主剑气将出未出之际,四宗宗主身侧的道人终于开口了。

    他三四十岁模样,青衣道袍,面如冠玉,朗眉星目,长髯飘飘,既有修道之人的端庄出尘,也有可亲可敬之态,宛如是个再好相处不过的和善长辈。

    叶非折眼睫扬起,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人的面貌。

    在这种剑拔弩张、哭笑不得的时候,没人注意到叶非折的一番动作。

    他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四方宗主唯一的师弟,池空明。

    也是原着中利用四方宗主对他的信任,一手将四方宗主推到死地的人。

    四方宗的老宗主,只收了两个徒弟。

    前者性情淡漠,天资出众,是四方宗主。

    后者八面玲珑,天资平庸,是池空明。

    四方宗主未成为仙首时,师兄弟尚且和睦,池空明打理四方宗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面貌焕然;四方宗主则负责安心修炼练剑,做四方宗的底气所在。

    然而这世上所有情深恭敬都抵不过名和利的侵蚀。

    等四方宗主成为仙首,成为仙道中人眼中高山仰止的人存在时,一切便变了味。

    池空明由一开始的不满,变成了令他寝食不安的妒恨。

    凭什么他费尽心力操持四方宗事务,旁人夸的,旁人敬的却是四方宗主?

    凭什么是一样的师兄弟,旁人眼中只有四方宗主,提到他时还会分外不屑地来一句,说他幸亏是四方宗主师弟,才能仰仗着他师兄修到大乘?

    到最后,池空明不除四方宗主,自己道心难以圆融。

    于是他设计了四方宗主,将其一手推上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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