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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后我渣了龙傲天[穿书]——明韫(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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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我师兄弟,不用多谢。

    他一时冲动说道:修为日积月累,心急不得,剑却可以练起来,师弟如果有心,不妨我陪师弟练剑?

    说完温愧云就后悔了。

    他一个大乘陪一个没入炼气的弟子练剑,真不知道是谁在折磨谁。

    说出去旁人还以为他看不顺眼叶非折,故意寻着法给叶非折好看呢。

    叶非折却没给温愧云反悔的机会。

    他扬眉而笑,欣然应道:我先谢过师兄盛情。

    两人相对而立,各自拔剑。

    温愧云身为大乘,是整个修仙界中也站在顶端的一批人,哪怕有意压抑境界,依然剑意惊人,远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匹敌的。

    可惜叶非折从来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他不觉有异,寻常道了一声:冒犯。,便如寻常无数次般抬手拔剑。

    那早是叶非折融入骨血的本能,伸手、拔剑、出剑对他而言,如同吃饭睡觉一般的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这次不太一样。

    叶非折拔剑远不如先前一气呵成。

    他和剑之间有滞涩。

    到底不是千岁忧。

    然后叶非折出了剑。

    他按照自己习惯的姿态出了自己喜欢的剑,看不见对面温愧云兀地睁大的双眼,兀自沉浸在过去练剑的回忆里。

    你想练什么剑?

    这是初次收他为徒时,他师尊问叶非折的话。

    谁都知道叶家的少主天资卓绝,却硬生生拖到十几岁方开始习剑,急起了叶家家主嘴上的一层燎泡,罪魁祸首叶非折本人倒老神在在。

    他很有点少年不知天高地厚的脾气,自矜是天下最好的剑修,当然要配天下最好的剑,和天下最好的授剑人。

    于是叶非折回答说:我要练最快,最强,最锋锐的剑。

    他如今重活一回,事事皆失,事事从头再来。

    所幸剑意仍在。

    温愧云屏住呼吸。

    叶非折那一剑最简单。

    没有什么风火雷电,冰霜雨雪的变化,也没有麒麟龙凤,走兽飞禽的幻象。

    有的只有普普通通一把剑,长三尺,宽三寸,铁作锋,血开刃。

    叶非折那一剑也最复杂。

    风雷也好,水火也罢,统统不过是剑意从天地自然中借来的伤人利器。

    都说剑修逆天而行,实则不尽然。

    练剑练到头,一样要取之于天,伤之于人,再叛逆,再潇洒的剑修还是要束缚于规则。

    叶非折不一样。

    他练剑只为剑。

    也只肯用剑本身来承载剑意。

    最本真,最近大道,也最锋锐。

    叶非折的一剑伤不了他,温愧云知道。

    毕竟叶非折不是天道,再厉害的剑意,抵不过炼气至大乘的六重境界之差,也抵不过数百载寒暑修炼下的苦功。

    可叶非折迟早有一日能伤他,甚至能杀他。

    他却这辈子都比不上叶非折的剑。

    他这辈子都磨不出这样的剑。

    叶非折久不握剑,沉浸在难得奇妙的感受中,无暇去理会温愧云的震动。

    他第一次拿剑时,就和他师尊说要练最快,最强,最锋锐的一把剑。

    少年不知自己说的是何等大话,表情执拗又认真:我要练世间最好的一把剑,好过平辈,好过先辈,也好过这世道。

    红衣的剑修没有斥他放肆荒谬:所以你给剑起名叫千岁忧?

    是,都说生年不足百,常怀千岁忧。

    叶非折那时候不懂这句话。

    别说千岁忧,他连半点苦头,半点挫折都没尝到过,以最骄傲无畏的姿态,长在最好的天下。哪里能懂什么叫忧,什么叫千岁忧?

    他不过是单纯觉得这句话不好,沉甸甸得累得人喘不过气,便怀着一身反骨,想将自己看不顺眼的推翻重来:

    我不信这个邪,我剑下,偏偏要斩尽浮生千岁忧。

    他师父说:这名字兆头不好。

    少年倒是笑起来,不以为然:那有什么关系?我能缺区区一个用来锦上添花的好兆头?

    没人会认为他缺。

    锦绣鲜花丛中怎可能缺一针一线?烹油烈火中怎会缺一柴一禾?

    红衣剑修似是觉得好笑,弯了弯唇角,略有出神。

    修行之人从不讲究吉利彩头,但也会怕一语成箴。

    因为人生忽如寄。

    因为世道多不平。

    奈何可以说的因为再多,他也不可能按着叶非折的头让他明白什么叫真正的千岁忧。

    少年不识愁滋味嘛。

    最终他平静告诉叶非折:因为不吉利的话说出口,容易成真。

    叶非折从回忆中抽身,剑锋离温愧云三尺,犹有大把的可进之地,却静止如死,未有寸进。

    温愧云仍处于直面叶非折剑道的震惊中,直到重物坠地的哐当一声沉沉惊醒他。

    原来是叶非折的剑掉了。

    温愧云手忙脚乱上去嘘寒问暖:师弟可是身体有所不适才握不住剑?我们嫡亲师兄弟,有什么见不得说不得的?师弟你不必在我面前逞强。

    他眼神炙热,如同绝世的财宝看见绝世的珍宝。

    怪不得

    怪不得即使师弟一介凡人,以师父的眼高于顶也要执意收师弟为关门弟子。

    温愧云简直不知道如何形容叶非折在剑道上不世出的奇才,想来想去,都怕他们四方宗委屈了叶非折这位天纵之才。

    我没事。

    剑出那一刻,叶非折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修为没了可以重练,剑没了可以再造,独独剑意没了,连叶非折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向温愧云出剑时的剑意,已不是仙首执千岁忧时的剑意,更不是数百年前少年在玄山,说要练世上最好的剑,说要斩尽浮生千岁忧时的剑意。

    我做过什么吗?

    叶非折迷惘想。

    在穿越来这个世界以前,在渡雷劫之前,他有做过什么吗?

    否则怎会寻不回原来的剑意?

    叶非折手指一顿

    或者说,他在此方世界所做的那些虚情假意,来往奉迎,早脱离了当初任他世道多不平,斩尽浮生千岁忧的本意?

    所以说他寻不回原来的剑意,所以说千岁忧未曾跟他来此地。

    统统有了合情合理的解释。

    温愧云关切的问候不断响在耳边,叶非折抽出一丝精力耐心回答他:

    师兄不必担心,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而已。

    叶非折有点意兴阑珊:我以后不练剑了,改练刀。我剑练得不好,练下去没意思。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就算形再像,也不是他想要的剑意,他想要的千岁忧。

    练下去有什么意思?

    温愧云想要扶住他的手僵在原地。

    剑练得不好。

    练得不好。

    不好

    这句话阴魂不散响在温愧云耳边。

    这样的天纵之才,这样完美的剑道,这样自己一辈子可望不可及的剑意。

    结果叶非折说他练得不好???

    温愧云张了张嘴,喉头涌上一股腥甜的热血。

    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说不出来,失魂落魄地走了。

    身影在群峰掩映下,弱小,无助,又茫然。

    黎万里发现最近他师尊非常不对劲。

    该练的剑没有练,该训的徒弟没有训,对一切都是可有可无,仿佛生无可恋,失去了活着的所有乐趣。

    黎万里百思不得其解,大着胆子去请教他师尊:敢问最近发生何事令师尊忧虑至此?弟子不才,也愿尽力为师尊解忧一二。

    温愧云道:我无颜练剑。

    这句话他说得平平无波,不见有多少情感。

    也是,生无可恋的人,是不会有有情绪起伏的。

    黎万里大惊:是谁敢折辱师尊?莫非是不把我们四方宗颜面放在眼里?师尊切莫忧心,弟子这就去禀告师祖!

    温愧云摇了摇头:不是。

    只是和你师叔比过以后,我无颜练剑。

    这,师叔可是叶非折叶师叔?

    是。

    继温愧云之后,黎万里也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时的踉跄脚步还把自己绊了一跤。

    可见所受震动之大。

    他出去也不看路,拉着一个相熟的弟子直接哭诉:我无颜练剑。

    弟子一惊:黎师兄是我辈中佼佼者,师兄尚且无颜练剑,要让我们这些天资庸俗之人如何自处?

    黎万里笼在一片愁云惨雾里,暗沉沉地叹了口气:我萤火之辉,如何能和我师父比肩呢?我师父尚且对我师叔甘拜下风,无颜练剑,我又如何能练得下去呢?

    弟子声音发抖,几乎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师师师兄的那那位师叔,可是掌掌掌门新收的那位关门弟弟弟子?

    黎万里沉重又悲怆地点了点头。

    弟子成为第三个失魂落魄离开,走路打滑的人。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无颜练剑这一出,一传十,十传百,成功传遍了四方宗宗门上下。

    叶非折凭借一己之力成为让整个宗门都敬畏不已,无颜练剑的那个人。

    四方宗宗内人人对他退避不及,宗外的人却不甚了解。

    譬如说四方宗主城四方城内,步栖川烦躁踱步在酒楼前:四方城是怎么回事?就算此番四方宗掌门收徒,来客数量激增,如今又不到收徒的日子,莫非连一张桌子都不能够给我腾出来?

    难怪步栖川会暴躁。

    他身为八荒宗掌门的亲传弟子,一向被人捧着哄着,寻常化神见了他都要敬让三分,哪里有被拒之门外的经历?

    他身边的侍从战战兢兢开口:少主,这似乎也和四方宗掌门新收的那位弟子有关?

    哦?

    一说到叶非折,步栖川就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他和叶非折俱为一宗之主的亲传弟子,年纪轻轻,辈分却是难得的高。步栖川自负天资卓绝,独步同辈,如今出了个叶非折,怎能不叫他感兴趣?

    步栖川此次专程来四方宗,便是为了会会那叶非折。

    侍从如实道来:我有交好的四方宗弟子,听他们说四方宗那位实际上的掌门人,宗主首徒温真人,前几天拼剑道时败在其师弟手下,颓然说无颜练剑。其徒黎万里深受其师打击,也颓然说无颜练剑。

    接下来的逻辑,便很简单。

    与温真人一辈的真人自认剑道不如温真人,温真人无颜练剑,他们自然也无颜练。与黎万里一辈的自认剑道不如黎万里,黎万里无颜练剑,他们也一样无颜练。

    被他这一串绕下来,步栖川差点要不认识无颜这个词了。

    侍从说道:因此四方城酒楼中聚集的不仅仅是来客,更有许多无颜练剑的四方宗弟子,位子自然更难寻。

    似是为了应和他的话一般,楼上的四方宗弟子高声喝道:

    练什么剑?反正练来练去都是无颜练剑,连温真人那样的高人都深受打击,你我有什么可奢望的?不如喝酒!

    步栖川握剑的手,微微颤抖。

    他难得迟疑:那我到底要不要给叶非折下战帖?

    下,就很怕被打成狗。

    不下,就很怕被嘲笑怂包软货。

    人生,真的好难。

    练剑,真的无颜。

    不如喝酒。

    在万千哀嚎,万千自暴自弃,万千及时寻乐中,仅有一人逆流而上,夷然无惧:

    四方宗当真不再招收新弟子?

    不是不招收,只是四方宗每次开山门招新的时间有规矩,如今时间未到。

    接待的弟子耐心解答道。

    他负责接待的少年是内门黎万里师叔甩给他的人,弟子自是不敢掉以轻心。

    况且他接待过的人多,三教九流的都见过,看人的眼光总是会格外敏感些。

    眼前少年虽说好像除了长得俊以外平平无奇,一身气度却实在是摄人,被他一眼扫过时,弟子浑身一凛,好像回到门派大典远远瞥到掌门的那时候。

    因此,弟子格外贴心补充道:当然,规矩外自有人情可通融,道友若实在希冀,也不是没有办法。

    过两天便是我宗宗主正式收关门弟子的日子,道友如有把握能胜过那位宗主关门,拜入宗门,轻而易举。

    他小心翼翼观察着楚佑神色:所以,道友要不要下一份战书?

    楚佑说:那便下。

    第24章

    四方宗宗主终于赶在正式收徒的前一天回了四方宗。

    彼时, 上至仙道四宗,下至无数宗门世家, 四海八方来客泱泱,齐会四方宗。

    四方宗山门大开, 以十里琅珰, 上万石阶广迎宾客, 将他们蜿蜒请至主峰。

    主峰峰顶极高, 也极广阔, 几乎在碧空朗日, 白云飞鸟下自成一脉,招摇出了自己一方小天地,排排席位绵延开去,一眼望不到尽头, 无声又张扬地宣告着四方宗及仙道的繁荣昌盛。

    一手安排这一场盛会的温愧云却不见得意,反倒是辗转反侧,忧心异常。

    当然,在师弟面前,他是不会将这种忧心表现出来的,俨然又是一派宠辱不惊的高远风度,只状似不经意地微一提说:

    四宗宗主辈的自不会前来。然而为表四宗同气连枝,他们的亲传, 基本均会携其弟子到场。。

    黎万里生怕叶非折听不懂, 特意和他解释道:

    四宗宗主辈的前辈是仙道中修为辈分最高的, 都是大乘巅峰, 离飞升渡劫仅差一线。他们弟子也是非同凡响,大多臻入大乘,如今四宗宗主多数隐退,寻求渡劫机缘,宗门内挑大梁的主事者,基本是宗主亲传。

    而宗主亲传的弟子,一个宗门的第三代,方是如今修仙界中当流的年轻一辈。也是他们,最可能向师叔约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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