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我渣了龙傲天[穿书]——明韫(11
明明叶非折为自己做到了这个地步。
他给了自己修为,给了自己新生,也为自己服下了毒药,身陷无尽苦痛之中。
自己还要疑他,试探他,时时警惕他。
叶非折我以后不疑你了,再也不疑你了。
这是叶非折第一次在楚佑的眼中瞧见如此真挚的情感。
冰封的湖面终于裂开了口,倾倒出的是热度足以灼伤人的滚滚火焰,炽热日光。
以后我们一起。
楚佑一声一声向他道歉,言语下藏着数不尽的愧疚:对不起。
他紧紧拥着叶非折,珍重得仿佛在江面上沉浮挣扎许久的溺水之水抱上浮木。
皆是抱住了自己此生不换的希望和盼头。
他看不见的是枕在他肩头叶非折一闪而逝的复杂神色。
其实他们两人之间,该说对不起的,是他。
他不惜代价,也想回到自己原生世界中,见一见自己亲长好友,同门手足。
能回叶非折原生世界的方法唯有一个
完成任务。
去成为楚佑心中不可替代的存在,然后
亲手将他推向黑化之路。
毒药的效用渐渐褪去,楚佑见他无事后,才肯放心自己回房。
系统。
叶非折垂眸看手中夹着的纸条:你给我出来解释一下这张纸条是怎么回事?
那是白若瑾上午在演武场时偷递给他的东西。
上面别无他物,雪白宣纸之上,淋漓墨意绘成把秀长弯刀的模样,笔锋急纵,便如刀锋处寒光陡峭,仿佛是个心照不宣的暗号。
可惜叶非折不解风情,并不晓得这是哪家哪派的标识暗号,只看见了笔锋边缘处丝丝散逸开来的魔气。
他将纸条折了两折,抬起眼来似笑非笑:看起来小小饶州,不仅仅有楚佑这个天命之子的存在,更有魔道暗中蛰伏,啧,真是藏龙卧虎。
白若瑾既然将这东西递给了我,白家自是不必说,定与魔道关系匪浅,剩下的,系统你来说。
系统依旧老老实实,一声不吭,像极了心虚说不出话的模样。
叶非折合掌,若有所思。
系统既然不愿意出来说话,想来多半它也未必知晓答案。
原着中楚家仅是男主青云之路的踏脚石,所耗费的笔墨不算太多,至于所谓白家合欢宗,更是未曾一笔笔地细细着墨。
叶非折无从得知白家私底下究竟有什么真面目,白若瑾塞给他的纸条又意欲何为。
他出身的家世宗门无不是仙道中数一数二的存在,叶非折与魔道自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之遥,也没怎么费心打过交道。
至于这个世界的魔道,叶非折更是一无所知。
不过想来无论魔道仙道,都可以用寥寥一语来精准概括:
男主的垫脚石。
想来是他的到来,才改变了原着中的情节,令白若瑾递来这张纸条。
他之前突如其来的所谓合作,大约也绝不止表面上那么简单,而是另有所图。
究竟所图为何恐怕要问白若瑾本人。
说曹操,曹操到。
叶非折甩手一丢纸条,冷淡道:白公子既然来了,又何必做那梁上君子?
纸条如雪片般飞落在地,更有白衣伴之而落。
他仿佛换了一个人,褪去轻浮的世家浪荡子模样,倒是有那么几分风霜洗练的英挺不凡。
白若瑾,见过魔使。
第12章
魔使?
叶非折不由挑起了眉梢。
他少时结下的仇敌一抓一箩筐,混世魔王惊天混蛋之类被喊得叶非折见怪不怪,到后来能当作尊称般统统笑纳。
然而这么正儿八经,带有魔道中人色彩的称呼,他却是头一次被人喊。
叶非折心思转过几弯,出口的调子带着几分不经心的软语调笑,一时分不清他是促狭还是认真:
既见了魔使,为何不跪?
白若瑾倒也不恼,若有其事点点头道:尊使说得有理。
说完他一撩衣袖,是一副要跪下去的样子。
电光火石!
原本宽大的衣袖振振而起,如流云飞鹤,拔擢而上,疾拂向叶非折的面门!
叶非折似早有准备般,不紧不慢后退两步,口中叹息道:两次了,白公子自己也不是长得不英俊,何苦出于嫉妒之心,执着想要毁去我的脸?
他最后下了定论:你一定和楚修锦有话要说。
一个执着于被刀架上脖子,一个执着于毁他的脸。
可谓是执着到了异曲同工的一家人那边去。
白若瑾不言不语,容色竟有几分出尘的肃然之意。
他衣袖去势忽地止住,流云见日而散,飞鹤见谷而坠,掌影翻飞之间,白云鹤羽撤去,展露出水墨泼洒的壮美山水。
原来是白若瑾弃袖改用袖中折扇,直逼叶非折。
山水如染在宣纸上的墨,一开始远观时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后来模模糊糊地晕成一团,稍一久看便是心神俱震,让人不能自已,险些被整个地吸进去。
幻术啊。
叶非折感慨。
系统不无担忧地问他:看起来似乎声势浩大,想来是白若瑾白天时隐藏一大部分的实力,宿主可有问题?
没什么,就是喟叹一下。
叶非折说道:毕竟很久没人敢在我面前用幻术这玩意儿了。
他天生剑骨,修为又是天下第一,再高明的幻术放到叶非折眼前,和纸糊的没多大区别。
如今叶非折修为没了,神魂却还在。
其他的不好说,破一两个幻术小把戏仍是不在话下。
眼睁睁看着山水几乎要脱离扇面,实体化到叶非折眼前将他一卷而下,白若瑾不禁露出笑意。
他叫叶非折为魔使,自有他逼不得已的道理。
可叶非折想要自己跪他,却是未免过于异想天开。
罢了,此番先给叶非折一个教训,让他知晓修仙界中实力为尊的道理,要他性命,倒也是不必。
虎落平阳被犬欺。
叶非折轻轻慢慢的声音传来。
他说话声音像是悠悠然出岫的山云,分明只吊着口气不散,谈不上什么精气神,韵律间无端吊了把钩子,钩住人听下去,欲罢不能。
可惜了,被犬欺里的犬好歹还是条猛犬,你算什么,算恶狗算疯狗还是算傻狗?
他说到最后似乎觉得好笑,尾音上挑,还带了一点点风流的笑意。
直把白若瑾气得差点没收住手。
什么水墨的山水,什么白云鹤翎,眨眼间统统消失于无,留下简简单单一座屋子,仿佛刚才一切不过南柯大梦。
只有两根手指夹在白若瑾扇子两侧,不顾主人的意愿,将它缓缓收拢。
那手指很白,白若瑾精心挑选作为扇骨的莹白美玉,在它衬托下,不过是一块顽石。
那手指形状也生得纤美,单是看一眼,便晓得那双手在弹琴烹茶调香握剑时,该是怎样一副美景。
白若瑾瞪眼睛瞪得眼睛都酸了。
然而不管他怎么瞪两样,得到的都是一样的结论。
叶非折不费吹灰之力地合拢了他的扇子。
他像儿戏一样地化解了自己最强的杀招。
叶非折颇有耐心地重复一遍:既然见了魔使,为何不跪?
一模一样的语调,对白若瑾却是全然不同的意义。
若说上一遍他觉得叶非折拿腔作势小人得志,那么这一遍,他满身冷汗,跪得心服口服:
属下参见尊使。
能被称为魔使的,果然不是简单人物。
魔道说复杂复杂,说不复杂也不复杂,归根到底就两个字:
慕强。
远远比一般修士来得更慕强。
宿主真是好身手。
系统自知理亏,一点不吝啬对叶非折的夸奖。
哪里哪里。
叶非折适当谦虚了一下:白若瑾已有筑基,亏得我在此处有阵法之便,否则我不一定制得住他。
他离白若瑾更近一步。
寻常动作由叶非折做来,自然而然地有了俯瞰之意:
现在可以解释一下魔使这个称呼了罢?
叶非折是深思熟虑才问出的那么一句话。
原主倘若真有魔使这样一个隐藏身份,会不会被送进楚家先不论,但肯定绝难落到凄惨身死的结局。
剩下的便只有一种可能。
无论白若瑾以何种理由称呼他为魔使,他眼中的叶非折,都是不该知道自己这个身份的。
这件事情
白若瑾犹豫了一下,选择合盘托出:尊使且听我解释。
魔道奉魔尊为尊。
叶非折:废话,光是听魔尊两字,我也知道他该是魔道尊主。
白若瑾咬咬牙,忍下他的冷嘲热讽:
这一代魔尊消失已久,群龙无首,余下的魔道大能没有谁有一骑绝尘的战力,谁也无法服众,于是空立魔尊一位,却将这代魔尊所用的刀奉为魔道至宝。
就在前几日,圣刀刀身忽然发出数十道灵光,分别散往修仙界各处,上头尊者认为此事不可小觑,许是与魔尊有关,于是下达命令,令分布在各地的魔道中人,将那些被灵光选中之人带回来。
因为是圣刀亲自所择之人,因此他们在我魔道中地位必定不同,我等便尊称那些人为魔使。
白若瑾一口气说完:而您,亦是被圣刀所择的数十魔使中其中之一,我的任务是将您带回。
看来不是系统的错,原主的确没什么魔使一类的隐藏身份。
是上任魔尊的刀突然发神经到了自己这块,给他招来了白若瑾。
叶非折指尖拂过衣袖,若有所思。
白若瑾口中圣刀异动的时间,和他穿越来异世的时间完全吻合。
许是真和自己有关系也说不定。
叶非折发了一声:啧。
白若瑾如今对他信服,恭敬低头等着他说下去。
叶非折:你们魔道活得真惨,随随便便一把刀随随便便点的几十个人,都能让你们魔道随随便便下跪。
魔不如刀,是真的惨。
白若瑾:
仔细想想,好像真是那么回事。
他赶紧掐断自己的想法。
有些事情不能细想。
叶非折紧接着问道:是你一个人身在魔道,还是整个白家都与魔道有牵扯?
暴露都暴露了,也没继续隐瞒下去的必要。
白若瑾如实回答他:我父亲昔日与饶州暗中潜伏的魔道势力结盟,希望能成为饶州第一大家族,为表诚心,将我送过去修习魔道功法。
难怪白若瑜受伤,白家家主会如此恼怒。
白若瑾已是魔修,他白家家业的继承,可不是指望着白若瑜来?
叶非折真诚提问:我有一件事十分好奇。
白若瑾亦是诚恳道:尊使请说。
你们饶州究竟是何等奇葩的风水,才能养出如此奇葩的家主?
一个不惜余力死坑自己儿子的楚渊。
一个为了称霸饶州把自己儿子送去魔道的白家家主。
真可谓是奇葩扎堆。
见白若瑾面色尴尬,叶非折话锋一转道 :另外,魔道辛辛苦苦寻觅所谓魔使,目的为何?
提到这个白若瑾说得可就顺溜了,张口就道:自然是为请尊使回魔道供奉圣刀。
叶非折神态如常,袖底下的手却不由自主紧上一分。
他忙于任务都来不及,哪有心思去抽空陪那劳什子圣刀?
只是看魔道那副兴师动众的架势,想必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区区筑基的白若瑾,也只是他们在饶州这等荒僻之地上派出来探路的小棋子而已。
你是为这个上楚家寻我?
那么白若瑾和白家三番两次的刻意针对也能够说得通了。
毕竟人家本来就是为他而来。
是。
白若瑾忍耐不住,发问道:恕属下冒昧,尊使为何会身陷白家之中?
白若瑾实在是想不通。
叶非折看样子年纪轻轻,却能轻易化解自己的一手杀招,想必修为天赋俱是上佳。
这等人才,是怎么会被埋没在合欢宗小小宗门,又如何才至于被当作弃子送来楚家?
叶非折镇定反问他道:你说呢?
他说话腔调贯来和缓温软,哪怕是普普通通的三个字,落在白若瑾耳中,也拖出了一分暧昧的气息。
白若瑾想起白日间楚佑表现,恍然大悟道:我懂了!
是什么能够让叶非折自甘堕落,做小伏低在楚家扮演一个以色侍人的炉鼎?
当然是因为爱情。
想不到堂堂魔使,也会沉浸在情爱中不可自拔,为了小小楚家的小小一个楚佑,委曲求全到这个地步。
他扼腕叹息:尊使,按理说您的感情之事,属下不应该过问。可是圣刀既然选中了您,您就是圣刀的人
怎么可以被其他的野小子吸引去注意?
白若瑾很为圣刀鸣不平。
他一点一点地从叶非折的眉划过叶非折的眼,一路打量下去。
不说旁的,叶非折长得是真没话说。
望之即觉惊心动魄,脑子里哗啦啦地闪过一堆五光十色的形容词,最终又归为贫瘠两字。
好看,真是好看。
难怪圣刀会选他的好看。
可惜那么好看的人,早心有所属,一颗心不再是圣刀的。
想到此处,白若瑾由衷为圣刀感到了一阵意难平。
叶非折震惊了。
你们魔道那么变态的吗?
要说魔尊有看中的人,强取豪夺回去,叶非折勉勉强强尚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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