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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退圈明星的自白——kaiji(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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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退圈明星的自白 作者:kaiji

    方听一只手牵着祝拾肆,另一只手推动自行车,领着祝拾肆回到了步道上,祝拾肆在一旁接着说:我就好奇了,这个总导演到底是何方神圣?用你的聪明脑袋帮我想想,业内有这么清高的艺术家?

    当然有了。

    方听边说边骑上了车,慢慢地绕着祝拾肆往海岸线另一头的停车场驶去,祝拾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方听在偷着笑,他没细究,回味刚才的试演片段,他还有不满意的地方。

    你在想什么?

    方听在海鸥的叫声中回头,黑发随着海风飞扬。

    就是那场自杀戏,我的情绪不怎么到位。

    跟我讲讲看,你有什么新的理解。

    假假不是在被债主侮辱了之后又哭又笑,突然又恢复了平静跑去撞车吗?我之前一直处理成假假被债主强x了,今天问了下梅导,他说这一块要留白,具体发生了什么对于演员和观众都是开放式的,你可以理解是强x,也可以理解成假假为了拖延还债的期限不得不向债主献媚没个标准,我就挺迷惑的。

    你怎么演决定了观众怎么想,你是主角,是由你来带动大家,要相信你自己的判断。

    唉,要是我自杀过就容易揣摩假假的心理了,现在的角色怎么一个比一个刁钻?

    祝拾肆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方听马上严肃打断他:不准犯傻!

    我就说说而已,好凶,祝拾肆按着方听的车龙头,趁周围没人,给了他一个安慰轻吻,放心,我才不会为艺术献身。

    *

    半个月的等待是漫长的,祝拾肆和颜羽拍了两个广告,去外地做了一次商演,其余时间都在家里。

    日子尽管漫长但还算轻松,祝拾肆不是陪方听打游戏看动画片就是跟着他学做饭,却迟迟不和方听成长,每天腮帮子酸手也酸,非要等到公布试镜结果那天才行,还说什么之前约定了在得到假假之后才开荤,不遵守誓言是要倒霉的。

    方听对此颇有怨言:哥哥又在搞迷信。

    祝拾肆默默反对,人都是你的了,初次就不能让我有点仪式感吗?

    这半个月也不是每天都开心,中途发生了一件事,让祝拾肆非常不爽。

    穆笛私下向节目组预支薪酬被工作人员曝光,同班底的主持人不仅不帮穆笛化解尴尬,还把它做成了一个梗,在综艺上当成笑点多次cue到穆笛,穆笛因此首次在节目上黑了脸,并且没有配合其余主持人的戏弄。

    结果可想而知,穆笛作为搞笑受欺负的人设,一旦出现反差,观众就不买账了,各种批评他耍大牌、不敬业、小肚鸡肠的言论在网络上沸腾发酵,他的黑脸片段更是被热转,一时间群嘲带来的关注度还让对家眼红了,各种虚假的黑料满天飞。

    祝拾肆看到其中最扯淡的一个爆料,称穆笛十六岁就被一个姓秦的男人包了,并在爱死爱慕俱乐部里目击过两人。

    然而旗下的艺人被黑,琉光娱乐却不公关处理,祝拾肆给成雅兰打了几次电话,她说她也管不动,穆笛是雷霆时代推荐过来的艺人,雷霆时代不作为,琉光娱乐也不会花钱花时间在穆笛这种糊咖身上。

    这一天,祝拾肆约了郭惜出来确认七月底和八月初的行程,顺便在外面一起吃个饭。

    席间,两人聊到穆笛和他近期的一些不实新闻,郭惜神神秘秘道:肆哥,说来你不信,我觉得你看到的那个爆料恐怕是真的

    不可能。

    不是,肆哥你听我说,大概十天前吧,那晚下暴雨,我跟几个朋友出去吃饭,回家的路上遇见了穆笛。

    十天前暴雨?

    祝拾肆低头沉吟,那天看到的人影难道是穆笛?

    然后呢?他问。

    他一个人,没带伞,浑身都湿透了倒在路边,我看他恐怕发烧了,便叫了辆车把他送回家,等他退了烧清醒了我才走,郭惜喝了一口水,先说我不是故意的哈,我看他衣服太湿就帮他脱了,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看到什么?别卖关子。

    他身上有好多鞭痕和吻|痕,除此之外郭惜摸了摸心口,压低声音,这两边还穿着环。

    那是吻|痕和鞭痕?祝拾肆倒吸了一口气,之前隐隐约约看到穆笛的上半身青一团紫一团,穆笛说是过敏,祝拾肆就信了,仔细一想,那些痕迹是挺诡异的,而且他的那儿还穿了环?这得多痛啊,是他自己喜欢搞这些还好,如果是他对象强行要求的,那也太过分了。

    祝拾肆不由地郁闷起来,既是自己在这方面太青涩,也是对穆笛不够关心,郭惜又喝了两口水,继续说:肆哥,你还记得上次去影帝家吃饭,半路杀出个男的把他接走了吗?

    记得。

    那个男的好吓人哦,看起来斯斯文文,眼神却凶狠得不得了,不知道穆笛这一身伤是不是跟他有关

    怕什么,现在是法治社会,他敢对穆笛不轨,我第一个出钱告他。

    祝拾肆回忆起那个戾气十足的男人,不禁把他当成了假想敌,随便吃下两口饭,结了账就要走。

    我这就去看看穆笛。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即将改名为《一个退圈明星的自白》,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七十七章

    祝拾肆很少在白天到穆笛家楼上去,这个时段楼道的灯不亮,转角处镂空的缝隙被砖头和煤渣层层封死,又闷又暗一摸黑,上个楼比晚上还要艰难。

    绊了几跤,祝拾肆终于来到穆笛所在的楼层,走廊上横躺着一只死耗子,大夏天散发着腐烂恶臭,祝拾肆憋着呼吸绕过它,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小笛,在吗?

    敲门,又敲了很久,久到祝拾肆都习惯了不远处飘来的腐臭,木门嘎吱打开,开了一半,停在刚好能挡住祝拾肆的程度,瘦手扒着门边,黑暗的室内伸出一张白色的脸,屋里扬起的灰尘随着热风扑面而来,祝拾肆轻咳了几下。

    肆哥有事?穆笛没有让祝拾肆进门,半边身体从门后挪到开门的空隙中,一只手摸着门的内锁,另一只手拿着手机贴在墙上。

    祝拾肆也没想进去坐,直接发问: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事了?上次在电话里问你,你也不说需要钱我这里有,还有你们那个综艺干脆别上了,我想想办法介绍些新资源给你。

    穆笛沉默了一下,看了看手机,平静道:没,不用麻烦了。

    每次都这样,问你你说没有,之后又出事,你就不能让我帮帮你吗?不说别的,就你现在那些黑料,必须找公关团队给解决了。

    无所谓我是真的没事,肆哥,谢了。

    穆笛又看了下手机,祝拾肆从他口里听出了一丝不耐烦,接着穆笛说了声放心,往后退了一步将门推上。

    带着灰尘的热流扇过来,冷汗和热汗腻在脖子上又黏又痒,楼道上的臭味再次变得明显,祝拾肆压住火气,手心抵着木门,严厉问道:你难道想像卿风那样走黑红路线?

    我不是那种出卖肉|体上位的人!!

    穆笛乍然大怒,长长的凤眼睁得像杏子那么圆,黑眼珠周围交错的红血丝像小闪电在颤抖,大张的嘴里舌头在跳,和他白纸一样的脸对比,像喝了血一般红。

    这是祝拾肆第一次见穆笛生气,最直观的感受,原来穆笛的眼睛这么大,还有他发火的时候竟然都不脸红,也不出汗。

    对哦,这么热的天,穆笛没出汗?那他的体质是有多差?

    祝拾肆的思绪跑偏了,靠在门边不说话,穆笛大喘了几口气,看祝拾肆并没有反呛他的意思,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对不起

    啊?没事,祝拾肆想拍拍穆笛的肩膀,手刚抬起却收了回去,你到底怎么了?好奇怪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我们组合会变成今天这样,以前明明很快乐。

    嗯?

    祝拾肆不明白穆笛为什么会突然对这件大家都习以为常的事伤感,只见穆笛看了下手机,缓和下来的表情立刻蒙上了一层诡异的颜色。

    别管我了,你快走吧,我要睡了。

    木门在祝拾肆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猛地被穆笛关上,差点撞到他的鼻子,屋里传来模糊的声音:肆哥,你不要担心。

    死耗子的刺鼻味道让祝拾肆无法久留,他在门口叮嘱了穆笛几句,屏着呼吸跨过尸体往楼道走去。

    在即将转进楼梯间的前一秒,祝拾肆停下了脚步。

    大院门口,一个戴着金属框眼镜的男人正抬头看着走廊上的祝拾肆,两人视线交汇的那刻,祝拾肆清楚地看到了他藏在刀疤下的轻蔑笑意。

    *

    早上走的时候方听在打游戏,下午回家他还在打游戏,午饭也不做,叫了一堆炸鸡汉堡的外卖摆满了茶几。

    祝拾肆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抓了一包冷掉的薯条大口吃起来,闷闷地一言不发,方听跟他说话,他也不怎么搭理。

    方听便把游戏关了,从地上挪到祝拾肆腿边,趴在他的膝盖上蹭来蹭去:你不是不吃这些高热量的么,怎么了?

    祝拾肆低眸看了方听毛绒绒的脑袋一眼,丢掉手上的薯条:艹,我忘了。

    这里还有半根,给我吃,方听爬起来咬掉祝拾肆嘴边露出的半截薯条,不仅吃垃圾食品还说脏话,你今天怪怪的。

    方听这么一讲,祝拾肆脸有点红,他一直是比较文明的,但今天回家一路上骂了好几次脏话,颇有点颜羽的那种痞气,是挺毁形象。

    还不是都怪那个眼镜男。

    眼镜男是谁?

    好像是穆笛的叔叔,但我又觉得他跟穆笛可能有那种关系

    那种关系是哪种关系?

    方听边说边往祝拾肆身上钻,使劲抱了两下又在他脖子上亲来亲去,真跟只不知道热的狗儿一样。

    你少明知故问,祝拾肆推不动方听,只能被他紧搂着亲,我还没洗澡呢,脏死了,别,别闹我要给穆笛打电话。

    祝拾肆摸出电话开了免提,不出所料,没人接。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啧,这么关心他?

    方听不爽地挑着眉,咂舌的样子有点可爱,祝拾肆耐心解释:我们当年都是空降公司的A组练习生,又一起出道,我一直把他当亲弟弟看待,当然关心他咯。

    那我比他还小呢,我是弟弟里的弟弟,你怎么不多关心我一下?方听快速地翻了下白眼,抓起祝拾肆的手往自己身上贴,这里肿得好痛你都不帮帮我。

    祝拾肆顺手一掌糊在方听装可怜的坏蛋脸上,被方听捉着手腕一拉,睡在了他的胸口。

    流氓你怎么知道他多少岁?

    方听笑而不答,祝拾肆拍一下他的胸膛,食指挑起方听的下巴:说,你是不是偷偷搜索过跟我有关的所有资料?

    搜索还用偷偷地?我不仅光明正大地搜,还对着你的照片

    对着我的照片怎样?

    方听只笑不说话,祝拾肆意会了,食指缩回去,小声道:你真是坏透了。

    你没对我做过这种事?

    我才没有。

    那你怎么连我之前演过话剧都知道?

    祝拾肆没想到方听问的是前面素的那个,自己却理解成后面荤的那个,不由地有些羞恼:哼,你记性真好,那么多天前的话都记得。

    我不管,反正你肯定偷偷摸摸搜索过我很多次,我在你的《巨星手册》上看到过我的数据,好详细的。

    那是因为你没看到别人的更详细。

    祝拾肆戏谑一笑,方听不乐意了,两手伸到祝拾肆的腰上挠他痒痒,还报复地用力捏了他屁|股一把,祝拾肆马上以手还手,两人正闹着,玄关上的门禁响了。

    哈哈,不,不玩了,哥哥,快去开门。

    就知道使唤人。

    祝拾肆坐起来,把方听玩闹时甩飞的拖鞋丢回他身上,系上两颗纽扣,走向门边的可视门禁。

    哥哥?

    铃声一直在响,祝拾肆站在门边迟迟不动,方听疑惑地叫了他一声,祝拾肆缓缓回过头,眼里含着畏缩和为难。

    怎么了?

    方听赶紧起身,光着一只脚走到门边,屏幕显示着公寓大门的画面,门前有两个人,分别是他真正的哥哥,以及哥哥的丈夫。

    我怎么办?

    祝拾肆无措地看向方听,他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和方书云见面,和方听同居的日子,尽管隔着这么近的关系,祝拾肆也几乎不会想起这个人,他完全把方听当成一个独立的个体去对待,从而忽略了方听是方书云弟弟的事实。

    在这样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时隔九年,方书云出现了。

    我还是走了吧?祝拾肆再次小心地询问方听,他们坐电梯上来,我走安全通道

    别怕,该怎样就怎样,你现在是我的男朋友。

    方听帮祝拾肆扣好第三颗扣子,按下门禁,将祝拾肆推进浴室:头发有点乱,梳一梳,让方书云为他当初的眼瞎后悔。

    祝拾肆把头梳好,检查了一下衣领和裤子拉链,外面的门已经打开了,祝拾肆听到了方书云的声音。

    这些是给你买的礼物,回程顺路就给你送来了。

    蜜月旅行开心吗?

    还不错。

    祝拾肆走到玄关的转角,视线越过方听的肩膀,看向门口正在整理东西的方书云。

    他变成熟了,比以前还高一些,穿了件浅灰短袖上衣,皮肤晒成麦色,摘了眼镜的五官更分明深邃,不变的是举手投足间的书卷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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