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退圈明星的自白——kaiji(20)
一个退圈明星的自白 作者:kaiji
两人心照不宣地停格了眼睛的动作,静止地对视着,靠这么近,祝拾肆轻易就发现了Q布下巴上的一点胡茬。
哈哈,邋遢鬼,胡子都没刮干净,你没我精致,祝拾肆在心里笑。
不对,现在不是得意的时候,因为
刚才还在树上蹲着,怎么一瞬间就压到Q布身上,差一丢丢就跟他嘴对嘴了?!
这个右手按住他的左手,左手压着他的石膏的羞耻地咚是怎么回事?!
还有Q布你干嘛突然把眼睛闭上把下巴抬起,你挣开我的手搂住我的腰是做什么,你为什么迷之脸红了?!
祝拾肆的脑子乱成了一团。
这种少女漫画的情节,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冷静,冷静,就算只需轻轻低头迎上去就能收获一段激发多巴胺的关系,也要控制住肢体,稳定住心跳,坚持住理性。
祝拾肆深深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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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红绿灯切换,汽车开过,夜风如水,树叶作响,安静的人行道上,追着皮球玩闹的小孩,欢笑的步伐渐渐移向了这边。
在被他们看见之前,祝拾肆站了起来,也把Q布拉了起来。
Q布上身一松,被动地起身,茫然睁开眼睛。
祝拾肆侧面对着他,牛仔裤蹭到了泥,腰上漂亮的结散开了,乱糟糟的头发里挂着小树枝,正出神地看着孩子们跑来跑去。
哥哥。
Q布轻轻唤了一下祝拾肆,抬手摘掉他头上的小枝丫,祝拾肆感觉耳朵连带着脖颈和后背麻了麻,尽管Q布以前从未这样叫过他,他也不由自主地低头应了一声。
嗯
你不喜欢我吗?
你不喜欢我吗?
喜欢?
祝拾肆微张着嘴巴,看向Q布,这记突如其来的直球将他打蒙了。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Q布重复道,灼热的坚定目光里含着一点脆弱,祝拾肆赶忙闪开视线,无处安置的双手摆弄起衣角,打上了一个死结。
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并不是他不知道答案,而是他不确定这个答案会带他通向哪道门,走向什么路。
曾经他也像Q布这样对一个人主动过,结果就是从表白的那天起,彼此再也没有见过面,只靠着每月寥寥几笔的书信联系着,并且互相对这段尴尬的往事只字不提。
这条路祝拾肆不想再重走一遍,并不是不甘于示爱失败后退回朋友 ,而是它就如打开魔盒的潘多拉之手,将祝拾肆推向了和初衷背道而驰的人生。
九年后,他又站在了岔路口上,不同的是少年的冲动已泯灭,他已经懂得用趋利避害的规则去评估选择了,在他彻底明白自己的心意,并甘愿被它带往任何一种未来之前,祝拾肆无法给出答案。
身后玩球的小孩跑来跑去,追逐和欢闹声时大时小,和车声、树叶声一起融入了夜晚街头的背景中。在这温和的白噪音里,时间一点一点流过,红灯又一次转换成绿灯,祝拾肆望向Q布。
Q布的视线一直在空中等待着他,双目接触的时候,Q布眼中赤忱的光芒未熄,跳跃着,几乎要迸出深黑的眼珠。
祝拾肆先开口。
右手摔着了吗?
啊?没摔着。
那就好Q布,你是不是比我小很多?
三岁,我二十三。
三岁啊
你不喜欢比你小的吗?
Q布的语气里带着犹疑,那一丝微小的脆弱感也夹杂在了放慢的语速中。
不是,祝拾肆轻轻摇头,更加认真地看着他,虽然我们只差了三年,但我似乎已经离开轻易就能确认心意的年龄很久了我还不了解你,你也不够了解我,最重要的是,我不了解我自己。
Q布的瞳孔在眼中颤动,似乎在思索祝拾肆的话,片刻的迟疑后,他的语气恢复了恳切:如果你想知道,我愿意提前告诉你我的真名,我的身份还有我的过去。
不,祝拾肆再次摇头,就像你说答应了就要做到一样,约定就是约定,等我拿下了角色再告诉我,而且,我也需要一些时间去消化消化我们的
凝视着Q布探询的渴望目光,祝拾肆忽然忘了接下来该说什么,他呆了一瞬,接着道:给我一些时间,如果你现在一定需要一个答复,那我目前能告诉你的只有于我而言,你很特别。
祝拾肆浅浅地笑起来,这是他能确定的想法,也是他能坦白的最大限度,也因此,这份平静的微笑中含着放松和释然,足以化解所有的局促和无措。
Q布此刻很想去牵祝拾肆自然放下的手,或者捏他红红的耳垂,或者用石膏撞撞他的腰,或者摸一下他的头发顺带拔下一根在手里玩耍拧转,或者把脸靠在他的肩膀上对着他的脖子恶作剧吹气,或者
强烈又没有逻辑的触碰愿望随着他抬起的手一起收了回去,最后化成了一句瓮声瓮气的低语:
其实我们比你想象中更了解对方
*
祝拾肆并没有追问Q布这句话的含义。
在曾经的那段单恋中,他也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对方,以为彼此心意相通,离亲密无间只差一步的距离,然而当他主动跨出那一步,才发现这是一场错觉。
Q布,一个认识不到两个月的人,一个祝拾肆眼中的小孩,说什么彼此了解,都是年轻人的戏言吧。
同样,发现自己对身边人不了解的还有雷傲,他今天得知了一件让他诧异的事。
事情发生在白天,他和卿风就包养关系中能不能和其他人上|床吵了一架,不过多数时间是雷傲在吼,卿风只是一边看手机,一边软绵绵地反击着。
雷傲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最后还是用半强迫的激烈运动才堵住了卿风那张绵里藏针的嘴。
雷总,我是严格按照合同来做事的,合同写了的我会遵守,至于没写的嘛呵。
卿风轻笑着从宽大的办公桌上爬起来,扯了一张纸擦向腿间。
他前一分钟还噙着泪叫老公,后一分钟就笑眯眯地改口叫雷总,又把雷傲惹起火,刚退出来又压着卿风要进去,卿风也不反抗,一副任君品尝的无所谓模样,上翘的唇里露出一点尖牙,戏说道:秘书在上午提醒过,下午有一批新人要过来和你见面,雷大总裁,你不会是忘了吧?
雷傲愣了一下,看了眼甩在一旁的银色机械表,操。
雷傲松开卿风,起身将衣服穿上,把手表戴好。卿风也撑起来,乖巧地给雷傲系上扣子,打上领带,最后才软趴趴地弯下腰捡起地上的衣服裤子给自己套上。
卿风只有在办事中和事后帮雷傲穿衣服的时候最听话,因为包养合同上写明了卿风要履行这两项义务。其余时间他皆我行我素,用迷惑人的甜言蜜语忤逆着雷傲,雷傲看到他就有一股无名火。
上周雷傲发现卿风除他之外还同时联络着三个金主,换做别人早跪地求饶收拾铺盖卷自己滚了,卿风却大大方方地翻出合同细则,告诉雷傲,上面没有写不能和其他人发生关系,既然雷总作为甲方在包养期间和别的人上|床,那自己作为乙方也享有同样的权利。
雷傲当时大发雷霆撕了合同,并把卿风从琅海公馆扫地出门,和一群候补在位的莺莺燕燕睡了一圈,全都没感觉,今天早上酒醒后又把卿风叫了回来,抓着卿风从上午宣泄到了现在才勉强出了口恶气。
给我记住,雷傲盯着卿风套上装饰领巾的细白脖子狠狠道,我随时都能让你在娱乐圈里消失。
卿风不紧不慢地系好紫色领巾,正了正衣服的肩线,让雷傲在窗边杵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走过去。
劳请雷总手下留情,我要是消失了,就完成不了伺|候雷总的心愿了,卿风踮起脚,向雷傲紧绷的嘴唇送上一个甜蜜的轻吻,当然,我是指按照合同规定的心愿。
卿风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刚好秘书和经纪人带着一群十七八岁的男孩从电梯里出来。
他们各个都有张标志好看的脸,一举一动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卿风作为前辈,和他们打了招呼,寒暄了几句。
卿风发现其中至少有两个是雷傲喜欢的长相,也就是他和祝拾肆这一挂的,发色瞳色偏浅,眼尾上勾,嘴角上翘,脉脉含情的长相。
不过至于这些新人是像祝拾肆那种假正经的呆子还是像自己这样百无禁忌的婊|子,卿风就不得而知了,他也没兴趣知道。
身为行业领头公司的总裁,雷傲的职业素养还是过硬的,刚提上裤子就投入了工作状态,和各个即将组团练习的新人交流后,初步跟经纪人商定了培训方向。
其中有一个叫苏洋洋的男孩在里面很突出,表演专业在读,有舞蹈基础,做过直播,是个小网红。等新人们离开后,经纪人单独让他留下来,又向雷傲着重介绍了一遍。
雷总,这位就是我之前跟您说过的洋洋,刚满十八岁,您看这条件,是不是有点当年祝拾肆的味道,他啊,微博粉丝有
经纪人眉飞色舞地说着,秘书干咳着向他使了个眼色,祝拾肆和雷傲的事知道的人不多,经纪人一不小心就踩到了雷区。
雷傲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苏洋洋,扑克脸加上侵略性十足的轮廓,气场极强,苏洋洋不敢回看雷傲更不敢不看,只红着脸咬着嘴,小心翼翼地和雷傲对视。
雷总,您看
呿,雷傲冷笑了一声打断经纪人,转头看向秘书,卿风今年多少岁,生日几号?
雷傲突然抛来无关的问题,秘书一下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正要回答,雷傲不耐烦地摆摆手:出去,都给我出去。
等三人走后,雷傲不情不愿地从抽屉里翻出前几天被他撕烂的那份包养合同。他跟卿风胡搞了一个月,从来没仔细看过他的信息,更不知道他具体几岁,生日几号。
乙方栏写着卿风的出生日期,雷傲一眼扫过去,睁大了眼睛。
11月13日,和雷傲的生日是同一天,不过卿风现在24岁,比雷傲整整小了7岁。
雷傲盯着手上的这页纸看了很久,不自觉地摸到手机,打开了微信,但当他看到卿风自拍头像上那游刃有余的笑脸时,又将合同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
嘁,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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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那天晚上祝拾肆还是去了Q布的家。
祝拾肆穿着蹭了泥的牛仔裤,Q布穿着滚了灰的白卫衣,两个精心打扮的人最终以灰头土脸的形象坐在一起吃了第一顿饭。
刚开始的气氛有些僵硬,毕竟祝拾肆算是婉拒了Q布的表白,说话做事都不太放得开,直到Q布把菜加热后端上桌,低压的氛围才被蒸腾的香气和上涌的食欲给冲淡。
祝拾肆不得不承认,Q布做的菜很合自己胃口,食材新鲜,调料用得很精,每样菜各有风味,尤其是主打的金枪鱼排,煎得非常香。
他平时常吃工作餐,就是一套盒饭,大家都一样,也不好去挑剔,或者在外面吃,又通常要边吃边和团队谈事情,安静享用美食的机会屈指可数。
祝拾肆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放松地品尝家常菜了,他记得上一次在家吃饭好像还是去年秋天回老家的时候,妈妈给做的。
你是厨师?
祝拾肆喝掉碗里的最后一口汤,拿纸巾擦擦嘴角,Q布又给他盛了满满的一碗。
不是呀,Q布放下白瓷汤勺,手肘撑在桌上,托着腮注视着祝拾肆。
真的假的?你的厨艺超出普通人太多了吧。
祝拾肆开始喝新的一碗,汤里有海带、豆腐块和几段蟹脚,海带咸鲜,豆腐软嫩,蟹脚香甜,一口暖汤顺着喉咙滑入食道,祝拾肆的周围又开始奏起《中华小当家》的bgm并绽放出华丽的闪光玫瑰了。
你真不是厨师?
Q布歪了歪头,笑道:如果你现在一定需要一个答案,那我目前能告诉你的只有我是一个喜欢自己做饭的无业游民。
祝拾肆放下碗,对Q布抛去了一个上三白眼,麻烦你不要学我说话。
Q布咯咯笑得肩膀摇晃,趁祝拾肆端碗喝汤的间隙,又夹了一块咖喱牛肉放在他的盘子中。
不要老给我夹菜啦,你好好吃你自己的。
我吃饱了。
我不信,我统计过,你只吃了三片牛肉,两块鱼排,一碗汤。
祝拾肆较真地说着,说完他又有些后悔,不该把自己偷偷观察Q布吃饭的事讲出来的。
真的,看着你吃饭很有满足感,不知不觉就饱了。
Q布的手托着脸,手指把脸颊压得变形,他眯起眼睛,散漫又温柔的样子好像一只晒太阳的大懒狗,祝拾肆感觉这个形容简直妙极了,暗自笑起来。
以前雪馥也说过,只要看着我爸吃饭,她就觉得很满足,果然是这种感觉啊
雪馥是?
是我妈妈,很有趣的一个人。
Q布坐起来伸了个懒腰,一不留神把身后陈列架上的游戏碟给打翻了几盘,他拍了下脑袋,笑着弯下腰去捡。祝拾肆很好奇,像他这样天马行空、无忧无虑,至少看起来无忧无虑的人,会有怎样的家庭?
那,祝拾肆放下筷子,要不要叫她一起过来吃饭?我也会做饭,可以再准备几个菜唔,都九点半了,会不会太晚了?
她在十二年前就过世了。
?祝拾肆怔了一下,抱歉,我,我,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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